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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隨意試錯

2024-08-08 01:52:19 作者: 蕎青
  「話說我爹都在說謝兄你升遷可真快,這才多久,就成了從四品大官。」齊厘像是沒骨頭一樣癱在躺椅上。

  「嗯,陛下看重人才培養。」其實謝晝心裡門清,皇帝最喜歡他這種沒有派系的小人物。

  好用,好拿捏。

  「哎……」齊厘一聲長嘆,將謝晝的目光吸引過去。

  「你怎麼了?」轉身取來一壺酒,放在齊厘身旁。

  齊厘撓撓頭,「還不是我爹嗎?」

  「伯父又收拾你了?」謝晝似笑非笑地看著一臉苦惱的齊厘,當然也只是調笑的話。

  結果齊厘猛地點點頭,「這老頭最近脾氣是越來越差了,我不就是把他裡屋那盆花踢碎了嗎?他就把我打個半死!」嘟嘟囔囔聽上去很不服的聲音縈繞在謝晝耳旁。

  謝晝幽幽的目光落在齊厘身上,「聽說齊伯父有一盆價值連城的花。」

  許是有些心虛了,齊厘乾咳兩聲,迅速又硬氣起來。

  「那他也不能因為錢揍我啊!我們家缺那點錢嗎?」雖然這麼說著,齊厘聲音卻是小了很多。

  謝晝給他倒了一杯酒,「喝?」

  「當然!」接過酒就一口悶的齊厘又懶洋洋地靠在躺椅上。

  謝晝沒開口,在等齊厘說話。齊厘心大,況且從小到大他幹的損事不少,挨打是家常便飯。怎麼會因為被打了一頓就這樣蔫蔫的精神全無呢。

  果不其然,齊厘灌了幾杯酒之後,才悶悶地開口:「謝兄,我爹現在還允許我和你來往,他現在不許我和周璟玩了。」

  聽見這話,謝晝抿抿唇,周璟的確是個不定時炸彈,他身上的變數太多。

  但對於齊厘來說,周璟卻只是一個兒時的夥伴,和他一樣蠢兮兮的好友。

  這下輪到謝晝嘆氣了,「你再等段時間吧,說不定會有人主動幫幫周璟。」

  他也沒有胡說,周璟娶公主,最困頓的應該還是蔣軼,畢竟情之一字,最是無解。

  「哎,算了。」齊厘又接著喝酒,喝著喝著,他目光瞥見一抹倩影。

  「謝兄,你看門口是不是有仙女啊?」

  他很明顯是喝醉了,謝晝將目光投過去,看見了剛從鄉下回來的魏家小姐,也就是魏菱。

  實際上魏菱沒來得及約蔣軼,因此也只是在街上晃蕩兩圈,當然這麼說也不對,起碼在這種途經謝府之時,她停頓了幾許。

  謝晝看出了她的踟躕,若有所思地挑挑眉,起身將她迎進來。

  看著對方微紅的面頰,眼底似乎盛著溫柔繾綣的光,卻只是感激地說著感謝。

  「多謝公子,小女歇息一番就好。」說話間,魏菱順著謝晝的指引坐下,輕輕揉著腳踝,雖紗裙遮擋著,但謝晝還是下意識移開目光。

  意識到自己本質上也是女子,謝晝沒忍住輕笑一聲。

  「公子,怎麼了嗎?」嬌柔的嗓音淡淡響起,像是勾著旁人的心。

  謝晝倒只是渾身激靈一陣,但齊厘卻像是被迷住一般,對著魏菱傻笑。

  頓了頓,魏菱離齊厘遠了些,順勢靠近謝晝。

  聞到了對方身上傳來的花香,似乎還混雜著些許草香,謝晝眸光微動,這香味在他們這兒很少見。


  也是阿母托人送回一盆……

  「公子?」像是想要拉回謝晝跑偏的思緒,魏菱伸出纖纖細指在他眼前輕輕晃了兩下。

  「嗯。」謝晝垂下眸子,從旁邊取了一個小酒杯,為魏菱倒上一杯。

  魏菱的目光隨著他的動作微微移動著,在酒水將滿時才開口:「公子,小女……不會喝酒。」

  拿著酒壺的手一頓,探究的目光落在魏菱身上一瞬間,但又迅速收回。謝晝只是輕笑著問道:「姑娘只喜釀酒,不喜飲酒嗎?」

  魏菱目光微晃,「小女只是偶爾釀酒……」

  幸而謝晝沒有咄咄逼人的習慣,他只是輕輕牽起一抹微笑,「姑娘也可以喜歡飲酒,這沒什麼。」

  聽著這話,魏菱沒由來地沉默一瞬,她不知謝晝是在說她可以飲酒,還是說女子可以飲酒。

  但這話,的的確確同她心底某些隱秘的期盼不謀而合。

  「小女明白。」若剛才魏菱還是裝出來的靦腆,但這會兒羞意上了心頭,俏臉也是紅彤彤的。

  一偏頭,謝晝就見著已經陷入睡眠的齊厘,無奈地輕笑一聲,向魏菱道明後,轉身進屋取了毛毯。

  等到蓋在齊厘身上,謝晝才開始收拾酒後的殘局,既然魏菱出於某種原因,不願透露自己喜愛飲酒,那他也沒必要非讓人家揭開那層可能是用來保護自己的面紗。

  「公子……」魏菱覺得,面前這人和嫡姐書房裡那幅畫像的氣質才是真的像。

  顧禕頂多是偽善,甚至還裝不了七分完美,但眼前此人……

  魏菱感受得到她的心臟較平時快了些許。

  「姑娘?」本想等她繼續說下去,卻見著魏菱走神的模樣,謝晝輕輕喚她一聲。

  「不知該如何稱呼公子?」魏菱收回思緒,嗓音溫柔似水。

  聽著她的溫言軟語,謝晝手臂有些酥麻,像是起了一層疙瘩。

  「姑娘喚我謝晝即可。」

  「謝公子。」魏菱聲色繾綣至極,像是要把這個名字在舌尖翻滾跳轉,最終牢牢鐫刻在心底。

  謝晝聽得有些頭皮發麻,總覺得有些奇怪。

  「那姑娘……」

  「小女名喚魏菱……」說著,她的眸光微微黯淡。

  「魏小姐。」秉持著人家不言明,他也不說破的原則,謝晝只是按照慣例確認稱呼。

  端著一副大家閨秀,等待謝晝繼續話題的魏菱一默,看出對方沒有繼續開口的欲望,只能暗罵一句不解風情。

  「謝公子,小女從小生活在鄉下,此前不久才回到京城,小女的朋友很少,謝公子算一位……」說著又是欲言又止的模樣。

  分辨出這姑娘是真的想讓他開口,謝晝輕輕蹙起眉,「姑娘有事不妨直說,謝某能辦的,在所不辭。」

  魏菱一噎,「小女只是害怕謝公子也像旁人一般誤會小女。小女初到京城,哪來的心儀之人?」

  「我信你。」謝晝聽懂了,這姑娘應該是想搭上他這邊的關係,而對他來說,多個朋友也無妨,「就算姑娘有心儀之人,也是無可指摘的,那是姑娘的權力。」

  聞言,魏菱手指微微蜷縮,「小女前些日子去醉仙樓,總能聽見大家嘲笑我異想天開……」

  「不必在意。你寫你自己,不用拘泥於旁人制定的規則,可以任意試錯。」謝晝明白這些話也一定有在困擾眼前人,於是嚴肅神色,很是認真地向她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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