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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1章 廖雅全的選擇?做個了斷吧!

2024-12-02 11:24:08 作者: 不早八的方糖
  第481章 廖雅全的選擇?做個了斷吧!

  過年了。

  隨著各個親戚的聚集,包國維也認識了不少人。

  首當其衝,便是章念月的幾個哥哥姐姐。

  章太炎有兩個兒子,五個女兒,可以說人丁興旺。

  歷史上,章太炎只有四個女兒,可能是世界線不同的緣故,多了章念月這個小女兒。

  作為小女兒,自然是受到無限寵愛。

  平日裡,長子章導以及前三姐妹都在外地,要不然是在外求學,要不然便是早已嫁人。

  長女章已經去世,所以便只剩下兄妹六人。

  一家人能夠湊到一起實在難得,再加上小女兒章念月要出嫁,便顯得更加隆重。

  大年初一拜年,喝元寶茶。

  大年初五迎財神。

  包國維算是跟哥哥姐姐們熟絡起來。

  而令人哭笑不得的是,他與大舅哥們最多的話題,就是最近在寫的《神鵰俠侶》。

  可見這部作品到底有多受歡迎。

  前世,包國維從沒感受過如此厚的年味。

  這一世,老包家裡沒多少親戚,就算是父子倆發跡了,有許多親戚上來攀關係,也大都比較遠,沒幾個親近的。

  所以待在章府上,就更加覺得溫馨。

  不過,在過完初五之後,其樂融融的氛圍頓時一變。

  有一個問題不得不搬上檯面來。

  那就是小女兒章念月成婚的事。

  甚至為了能夠讓章念月的婚禮完美舉行,章太炎還明令禁止大兒子和二女兒三女兒提前離開。

  往年他們也僅僅是在家裡待上幾日罷了。

  可這婚禮到底要如何辦才好呢?

  民國是一個很複雜的時代,往前是現代化的生活,往後是持續百年的傳統封建文化。

  這就不可避免,產生了衝突。

  以章太炎的意思來說,小女兒的這場婚禮,必須要以傳統的中式婚禮來辦。

  從訂婚算生辰八字,媒人定下契約,到報期、起媒與披紅,最後才是正酒哭嫁等等。

  任何儀式都不能夠少。

  在研究國學的老章看來,這些步驟是古人智慧的體現。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前者或許不太妥當,可後者乃是有其道理的。

  若沒有媒人從中溝通,將雙方定下契約,這婚禮能夠具有保障麼?

  失了這層保障,要是一方反悔有所不忠,要是一方先有婚約在先,這天下婚姻豈不是亂了套了?

  再說這起媒,乃是婚後生活的一種.」

  章太炎顯然犯了老毛病,看起來在討論女兒的婚禮,實際上在討論這天下婚嫁的習俗的變化。

  他侃侃而談,引經據典,對於傳統婚嫁制度進行了深入的分析。

  可妻子湯國梨看不下去了。

  在章府之中,早就不是家主說一不二的大家長制度了。


  湯國梨是讀過許多書的知識女性,對於章太炎這種想法嗤之以鼻。

  這些日子來的婦女工作,讓她更加支持西式婚禮。

  「如今卻不像那麼迂腐了,西式的婚禮也是不錯的,同樣有結婚證書,同樣有標準的儀式,步驟卻簡單了許多,不比傳統的好麼?」

  湯國梨甚至還引出「名言」。

  「秉文不是說了麼?

  咱們華夏人婚喪嫁娶儀式實在是太隆重了,許多普通百姓為了排場攀比,將本就不多的錢財都花在這上面,很大一部分是貧窮的原因。

  太過於繁瑣的儀式,實在是沒有什麼意義。

  倒不如直接採取西式婚禮,來得簡單一些。

  我們家是書香門第,秉文也是人盡皆知的文豪,自然要給普通人做個表率!」

  「不妥!不妥!」章太炎連連擺手說道。「傳統婚禮更佳,咱們不能夠全盤西化,忘記了老祖宗留下的瑰寶。」

  「你這個老頑固!」

  「你這個只知道全面西化的老婆子!」

  兩個人爭執不休,誰也沒法說服誰。

  最後將問題拋給了老包。

  作為男方家長,老包理應有一半的話語權。

  可一直以來,老包都是一個沒有主意的人。

  他倒沒有什麼傳統情結,露出憨厚地笑容說道。

  「章先生章夫人,我倒也沒有什麼想法,就看兩個人新人怎麼說了,他們怎麼想便怎麼做唄。」

  這個時候,最沒有文化的老包,卻顯得最為開明了。

  知道消息之後,章念月頓時不樂意了。

  她殺到大堂來,當著眾親戚的面,便開始頂撞章太炎。

  絲毫不顧及老爹的顏面,章念月叉著腰說道。

  「我和包國維的婚禮,干你們什麼事情?

  我和他想怎麼辦就怎麼辦,要我說也不必什麼儀式了,不論是西式還是中式,都太過於麻煩了。

  我尋思著結婚也不是什麼大事,便去將證書領了,找個地方隨便整個儀式就成了.」

  章念月倒是顯得灑脫,可聽到這話的老章和湯國梨,二人當即是炸鍋了。

  兩個人異口同聲地說道。

  「不行!」

  章太炎更是拍案而起。

  「婚姻大事,豈是能夠你一個人決定的?」

  章念月又毫不給面子的罵道。

  「老頑固!」

  就這樣,結婚的各項事情又陷入到扯皮之中。

  眾人找到包國維,想要他表個態。

  可包國維的態度是折中,來個中西合璧。

  雙方父母也參與,但主要還是新人主導,隨後再簡化一下程序不就完事了。

  可惜,再次引發了一場爭吵。

  看著亂鬨鬨的大堂,包國維悄然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之中。

  這兩天,他收到了來自金陵方面的消息,宋子文要來拜訪自己?


  一收到這個消息,他便覺得自己頭皮發麻。

  怎麼想,對方來找自己都不算是好事。

  約莫是給常凱申做說客的。

  可如今,還不想與國府徹底翻臉。

  所以,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過年這段時間,神鵰的更新暫停了幾天,市面上的讀者可謂是叫苦不迭。

  便連幾個大舅哥,都專程過來,詢問《神鵰》為什麼不更新。

  沒辦法,為了應付群情洶洶,包國維也不得不在節假日加班。

  加班加點,完善修改《神鵰》後續的內容,給雜誌社供稿。

  這一忙,又到了深夜。

  走出書房的時候,整個院子漆黑一片,包國維緊了緊衣服,朝著房間走去。

  可走到一半,他的腳步突然停了下來,目光敏銳地注意到牆角的動向,一隻手握緊了懷中的手槍。

  「出來吧。」

  伴隨著包國維的聲音,牆角裡面走出一個消瘦的女子。

  有些清冷的聲音便傳來。

  「秉文君,你果然並不是一般人,不僅僅是身手學識,你身上幾乎所有的一切都令人感到震驚。」

  這個時間點,也只能夠有一個人了。

  廖雅全衣裳單薄,在寒風之中,顯得有那麼一些淒楚。

  她雙手抱著胸,似乎是想要從中獲取出一些溫暖。

  對視的眼神中,不知道帶著什麼情緒。

  包國維眯起了眼睛,他注意到了對方稱呼的變化。

  隨後笑著說道。

  「南造雲子小姐,隱藏在我身邊這麼久,竟然還沒有將這些事情摸清楚麼?」

  「因為.你實在是一個難以捉摸的男人。」

  廖雅全目光灼灼,卻不知這話,是在說她獲取情報的困難,還是對於包國維的情愫。

  「你是在誇我,還是在貶我?」

  包國維也笑著跟她打趣起來。

  從行跡上來說,廖雅全確實似乎是已經改邪歸正,可從心理上,包國維還是沒有辦法將信任交給這個曰本人。

  還是一個從小接受特工教育,軍國主義培養的曰本人。

  你能夠希望這樣一個人,能夠真正的改邪歸正麼?

  如果是暫時的改變,那就意味著危險。

  感受到包國維言語裡面的警惕和疏離。

  廖雅全神色不由得有些黯然,她低下頭說道。

  「想必先生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吧?只是靜靜看著我各種拙劣的表演,隨後等待我的行動,只要我一有逾矩的動作,便會立即失去性命」

  包國維眯了眯眼睛,默認了廖雅全的猜測。

  他一刻也沒有放棄對於廖雅全的警惕,也就是對方行動規矩,若是真有加害他身邊人的想法,廖雅全早就死的不能夠再死了。

  重活一回,腦袋裡面有著無數信息的包國維,想要做到這一點,並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

  廖雅全嘆了一口氣說道:「現在想想,我真是一個過於天真的女子。」


  包國維搖了搖頭,毫不客氣地說道。

  「你並不天真,也不是什麼普通女子,你是一個恐怖的殺手,你一開始的目標便是不純的,你骨子裡就是邪惡的。」

  廖雅全身子顫抖了一下,臉上流露出一絲苦澀,她似乎徹底明白了對方的態度。

  「秉文君你很厲害,可我也不是一個簡單的女子,這些天我想明白了很多東西,也領悟了許多東西。

  我想你給我一個機會,讓我改變的機會。

  而不是拒我於千里之外。

  若是這樣的話,我寧願你殺了我。」

  包國維絲毫不吃對方這套,內心保持著冷靜說道。

  「暫時我不會殺了你。

  一方面,留著你肯定更加具有價值,或許能夠反向獲取到情報,贏得一個戰勝曰本人的籌碼。

  另外一方面,你目前並沒有表現出什麼惡意,且念月很喜歡你,我就沒有理由去動你。」

  「沒有別的方面麼?」廖雅全眼睛裡面帶著希冀。

  包國維明知故問:「什麼?」

  「秉文君,我們之間真的沒有希望麼?我可以放棄自己從前的一切,也可以不要任何名分,就守在你與念月小姐。」

  廖雅全神情變得激動起來。

  包國維眯起眼睛,看著對方誇張的表現,想起了後世的病嬌女孩。

  或許安在對方身上,正正合適。

  包國維嘆了一口氣說道:「冷靜一點廖小姐。

  我們是一個敵對的身份,終究不是一路人,就算是念月肯答案,我也不可能真心對待於你。

  因為我不可能給予你信任。

  你這樣一顆定時炸彈,睡在我旁邊,我是睡不著的。」

  包國維不是柳下惠,他也有著男人正常的情慾。

  從這方面來說,廖雅全無疑是很不錯的對象。

  可他很清楚,感情並不是一個穩固的東西。

  廖雅全現在因為感情而幫助自己順從自己,今後也可能因為感情背叛自己。

  接受她,無疑是接受一瓶外表艷麗的毒藥。

  這種女人,從來都是危險的。

  況且,在時代大勢之下,包國維還想要做更多的事情。

  這就決定了,他必然不能夠留存這種風險。

  「竟然是這樣嗎?」

  廖雅全臉上露出一絲慘然,整個人徹底失去了力氣,猶如放棄了一切希望,整個人癱坐在地上。

  緊緊捂著肚子,似乎因為極度的悲傷,腹部劇痛起來。

  「感謝你的坦誠,所以我會有什麼下場?」

  包國維毫不猶豫地說道:「順從,或者死亡。」

  廖雅全的身子顫抖了一下,似乎是對於死亡的恐懼與不甘。

  可她不僅僅情感上無法對包國維出手。

  甚至,她早就看到,曹晏海早就出現在不遠處,用槍口對著自己。

  只要自己拿出任何具有攻擊性的姿態,下一刻就會失去性命了吧?


  良久之後,她才緩緩地說道。

  「我想了很久,我可以放棄一切,可實在沒有辦法去當一名雙面間諜。」

  這幾天,廖雅全便是在糾結這件事情,她知道與包國維的默契,唯一的路,便只有去當這個雙面間諜。

  可廖雅全還是明白的。

  以她從小接受的教育來說,埋在股子裡面的那些東西,實在是難以當好這個間諜。

  最終,還是有可能再次陷入深淵。

  顯然,她也認同包國維的分析。

  「可我,還是不想放棄。」

  說話之間,廖雅全爬起來,一步一步朝著包國維靠近。

  緊接著,不遠處的草叢裡面,就傳來了機械上膛的聲音。

  廖雅全絲毫沒有懼意。

  包國維嘆了一口氣說道。

  「你真的要做到這種程度麼?」

  他也同時握緊了懷裡的手槍。

  可出乎意料的是。

  下一刻,廖雅全竟然從懷裡拿出一份文件出來,並且將文件從地上推給了包國維。

  愣了一下,包國維謹慎地嗎沒有撿起這份文件。

  而是用眯起眼睛,看向了攤開的紙張。

  「感謝你的坦誠秉文君,也感謝你的作品,你讓我認識了自己,也認識了所謂軍國的虛偽。

  所以.我還想活下去。」

  廖雅全臉上露出微笑,就如同她平日裡在章府內與其他人一般溫暖的微笑。

  可包國維看到那份文件之後,就再也挪不開眼睛了。

  廖雅全在一旁並沒有停止自己的講述。

  「這是曰本人在華夏大部分情報據點,以及安插在國府各個重要位置的間諜信息。

  這已經是我能夠收集到的一大部分了。

  是時候,結束這些沒有意義,且失去正義性的行動了。

  我希望能夠以此獲取到一份生機,也希望能夠用這個來表達我的誠意。」

  包國維自然能夠分辨這份文件的真假。

  相關信息,他只要在腦袋裡面搜索一下,便可以找到一定的對應。

  並不會比廖雅全的完善,但判斷真假肯定沒問題。

  一時間,包國維不免有些震驚了,他皺起眉頭說道。

  「你應該能夠知道,給出這份材料意味著什麼。」

  如果被曰本軍方發現,廖雅全必然是生不如死。

  廖雅全攤開手說道:「秉文君你無法相信我,我也無法相信自己,會一直變得清醒和正義。

  可我只想證明,至少在此刻,我腦袋很清醒,想要站在正義的一方。」

  洗腦更像是一種毒品。

  說完這些話,廖雅全便朝著包國維奔跑而來。

  包國維本來身體緊繃,卻發現對方身上,似乎一個武器也沒有。

  衣服單薄的可怕。

  沒有得到任何阻攔,廖雅全一頭紮緊了包國維的懷裡。

  這種深刻的愛,除了在章念月身上,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他都從來沒有感受到過。

  包國維可以感受到,對方倚靠在自己懷裡,肩膀緩緩地抽動起來。

  「秉文君~」

  不遠處,曹晏海猶豫再三,終究還是放下了步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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