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四天王五個人
再次來到昨晚拯救的澤地人之前生活的據點,浮士德的注意力沒有放在被澤地人捨棄的物品和設施上。
在他而言,整個據點一句話概括,就是幾件勉強算房子的玩意兒,以及圍繞在其周圍的垃圾堆。
當然,實際上還是有些能用到的器物的。
比如鍋碗瓢盆啥的。
這類物件,黑暗森林那邊沒有形成顯著的產品優勢,不是因為做不了,而是因為市場太小,不值當的上規模。
以此地的澤人為例,條件好的,講究一點的,也不過是使用精緻的木碗,雕個花兒啊,鑲個邊兒啊,這種。
那種差的,整個編織物的淺盤子,上面鋪層葉子,就當食物的盛具盛飯了。這玩意擱黑暗森林那邊,丟在路上,普通人都懶得撿。
另外,由於水汽太盛,澤地人的衣服也十分簡單,且基本都是一件在身,一件待換,男性很多就是兜襠布加個門帘屁簾,女性則用布條再在胸部打個×,好點的稍微整點裝飾,裝飾從石頭到貝類到木頭骨頭,看不到金銀啥的,太容易鏽。
所以說,在浮士德眼裡,澤地人窮的呀,苦行僧見了都流眼淚。
這麼幫窮人住的地方,又有招災的背景,那真是說棚戶都高抬。
往噁心了說,排泄物都收拾不利索,宛如另類的舊式豬圈,這種地方能有什麼值得注意的?
而他們的澤蚌產業,也早被逃來的難民破壞殆盡,屬於那種連種糧都吃掉的程度。
毫不誇張的說,若浮士德再晚來一半個月,這些人即便沒有死光,剩下的也都變成食人族,沒辦法收留了。
關於拯救的事,浮士德不是很願意去多想,既不覺得自己偉大,也不覺得自己良知有虧。
做這件事的心情,跟路上看見瑟瑟發抖的一窩狗崽子,然後加以收留的感覺並不一樣,因為這些難民沒有給予他狗崽子們所能提供的情緒價值。
難民們給他的情緒價值,更像是,給路邊一小孩五塊錢,讓其幫自己到對面小賣店拿瓶冰鎮礦泉水,剩下都是小孩的。
說是自己相當大爺,花零錢指使別人,沒毛病。
說是獨樂樂不如眾樂樂,自己開心,小孩也開心,也可以。
撿狗崽子的時候,一般就做好了養的準備,起碼也指望其以後見了搖個尾巴、撒個花兒什麼的。
難民他沒有類似的指望,甚至怕他們死乞白賴的黏上。
可你要說知恩不圖報也不對,他是要回報的,只不過這回報,普通人可能不理解,那就是只要他們好好活著就行。
原因之前也說了,關於澤地人所信仰的水神,以及漫長歲月所積累的龐大信仰力。
他對該種力量沒興趣,但他更不希望被邪神得到。
他也想過,要不來個人造水神,接著拯救的機會,將水神的信仰之力轉移過來,落袋為安?
可惜他自己對信仰體繫著實是缺乏了解,又不願給羅教士添麻煩,詢問了斯普林,斯普林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別看很多狼人都信奉月神教,實際上該教派是典型的秘教,不傳教、不布道,信徒都是特定群體,且絕大部分神職相關的體系,都跟信徒無關。
這樣的教團,明顯是不適合跟水神對接的,浮士德也不覺得這種時候打擾羅教士,讓羅教士為之專門設計一套信仰體系是件正確的事。
畢竟設計之後,還要落實。偏偏是他不擅長的,那為什麼要為難了羅教士,又為難他自己,做這麼無把握的事?莫非解決問題只有這一條路了?
實際上,他還是希望做他擅長的。
他擅長啥?自然是偵察,尋找弱點,然後一刀就要對方好看。
作為一名刺客,他的偵察是可以很傳統的,隱秘而悄無聲息的。
只不過大部分時候,貌似沒有那樣做的必要。
像現在這樣,大咧咧的過來,讓藏在暗處的存在跳出來,也是個辦法。
可惜浮士德在這裡沒見到什麼邪異,甚至昨晚那宛如活物的黑霧都沒有了,有的只是灰霧,比當地人平時所見的水霧濃郁些,但也僅此而已。
「有點意思,還在技巧上玩起花招了!」浮士德溜溜達達,巡視找疑點。
就是這霧,將澤地人困至不得脫身,熬耗到不得不食人。
如今卻隱匿了,連個像樣的痕跡都沒有。
「不是法術,更像是巫術,很古老的那種。可即便是巫術,也是有核心的,有力量殘留的,是什麼呢?」浮士德眉頭漸漸蹙起。
簡單的說,法術和巫術的主要區別就在於,前者偏秩序,後者偏混亂。
法術總是伴隨著術法模型,就仿佛祭出一台抽象的設備,將能量加工成想要的模樣,宛如用車床加工金屬零件。
而巫術,像是在玩化學反應,施術者的精神力,就是那根攪動的棒棒兒,器皿中的化學物質充分反應了,就是施術者所要的。
毫無疑問,法術更精準,但化學大咖熟稔效果及配方比例,看起來也不差。
然而不管是哪種,都是有痕跡的。當然是可以掩蓋消痕,但消痕也有痕跡的,就像用黑板擦在黑板上擦乾淨筆跡,但會有粉白留下。
浮士德可是自然之子,誰能做到在自然這面大黑板上擦了字跡,而不讓他察覺?
就算能做到,那是什麼樣的成本?
如果對手真是闊綽到這等程度,那他就得徹底推翻之前的那些分析。這次的對數根本不差錢,在澤地的一切純粹就是玩兒!
兩個小時、三個小時悄然流逝,沒有收穫。
斯普林的拾荒團都過來了,為首者向他請示,澤地人的垃圾堆能不能動?萬一是類似兇案現場般,動了破壞線索,那就沒意思了。
浮士德有些不耐煩的揮揮手,拾荒團們開動了。
別的也就算了,不過是分門別類,挑揀能用的歸類整列格納帶走,讓浮士德意外的是,拾荒團居然連澤地人排泄的糞便,都有辦法利用。
疾速降解,過程中會提取類似肥料素的物質,就感覺很牛掰,當真是超凡的手段,科技的理念,將利用玩到了某種極致。
浮士德當了回旁觀者,直到最後,也沒發現生麼可疑的事物,又或能稱得上線索的東西。
於是,他跟拾荒團乘坐懸浮艇一起回到新一堡。
這種懸浮艇,正是當年羅教士在阿列克星,跟秩序尖塔的法師約阿尼一起前往大沼澤時使用的那種。
當然,在結構上、體型上有些差異,但內核是同一種。
這種載具,在澤地用,相當合適,比騎馬快的多、也舒適的多,論裝嗶效果也不迅速,只不過跟水上騎行不是一類風格。
浮士德覺得,他其實也不妨整一台耍耍。
新一堡,聽名字就知道浮士德連名字都懶得起,並且還會有新二堡,新N堡。
事實上,新一堡現在已經不只是昨晚救回來的那大幾千人。
就在浮士德二次前往澤地人據點偵察的時候,不死奴僕騎隊,對浮士德規劃出來的,新一堡所涉及的澤地扇區,進行了地毯式的搜察,發現以及再度救回來數群澤地人,使得總數突破了一萬五千大關。
按照浮士德的規劃,他會在澤地除西部海洋那個面之外的南、東南、東、東北、北五個面,建立一系列以堡壘為核心的避難所。
每個避難所,都會有其向澤地縱深探索的片區。
這個片區,不是生產生活的區域,而是搜尋倖存者的區域。
一旦將他的這個計劃完成,那麼就意味著澤地近半的土地,被他掃蕩過了。就相當於一塊披薩,從外圍向內咬,啃掉了大半圈。
所謂的近半土地,是依據其總面積計算的,而並沒有特別深入。
之所以這般規劃,是他默認,澤地的縱深區域,核心區域,皆已淪陷,沒有了拯救價值。
沒有拯救價值,不等於沒活人,沒倖存者,而是說,無論在時間、經歷等花費上,還是收穫結果上,都不能達到他所劃出的那條及格線。
為此,這個區域裡的澤地人倖存者,等於是被他放棄了。
他就是要柿子揀軟的捏,以自身有限的人力,儘可能迅速的收攏多的澤地人。
當然,實際上還是遇到了難題,就說澤地人被活性黑霧困這檔子事,就大大增加了避難所的建成周期。
浮士德事先是真沒想到,澤地人如此的拉胯,完全就是一副若是沒有外力來,哥就亡國滅種給你們看的鳥樣子。
他以為自己一行縱馬而來,起碼也能在澤地外圍,看見幾個炊煙裊裊的難民營,結果卻是在霧氣澤國中動彈不得,玩人吃人。
他也不想吐槽啥了,向斯普林詢問了情況,確認斯普林仍舊能Hold住,不由暗嘆自己的老師羅教士是真牛嗶,就連這些當年隨手收留的僕人,經過十來年的度化,也都成了能擔大事的大手子。
這天傍晚,開飯之前,塔希爾及一支騎隊,趕回來了。
他們是最後一支,走的最遠。
塔希爾有種使命感,為了儘可能的拯救同胞,不辭辛勞,不畏艱險。因為他知道,浮士德劃下的搜索紅線,基本就是生與死的線,線的那一邊,存活概率會驟然跌至一個絕望的低度。
因此,他願意踩線,不要太過,能撈一些是一些。
不過對浮士德而言,這不算什麼功勞。
浮士德只看大數據,三百二百的,多其不多,少其不少。但因為這三百二百而拖延了整體行程的進度,他是不肯的。
畢竟那代表著為了三百二百,放棄了至少三千兩千,甚至更多。時間推移,每天都在死人,越到後期,拯救的效率就越差。
但塔希爾帶來了另外一些讓浮士德感興趣的情報。
按照塔希爾的說法,他跟倖存者們聊,並非所有的倖存者團伙,都像浮士德一行昨晚拯救的那般悽慘。
有的就還好,雖然也被困,但還能堅持下去的樣子。
這個不是重點,重點在於,他們遭受的詭異,也沒那麼嚴峻。
這就有點意思了,欺軟怕硬?
問題是那個團伙也沒多硬,幾百號人而已,還老弱病殘孕都有。
浮士德腦袋裡靈光一閃,直覺告訴他,黑霧的秘密,說不定就隱藏在這其中。
於是他讓人將那兩個相對比較典型的團伙長者叫來問話,塔希爾做翻譯。
通過了解細節,浮士德發現,這兩個團伙,也是當地居民,可以理解為另類的自然村,世代居住於此。
而他們受到的外來衝擊較低,包括接收的外來難民也少。
這不是問題關鍵,因為浮士德知道,有一個乾脆拒絕外來難民的聚落,遭遇的情況比昨晚他拯救的那數千人所面對的詭異更恐怖,用他們自己的話說:「飛天怪異直接進入聚落中屠殺!」
來自地面,水裡,還能藉助柵欄啥的防一防,天上那就是真沒辦法,稱黑霧而來,時隱時現,刀完人飛走,等會兒又下來刀……
不在於收留外來難民,但貌似又有一點關係,因為都收留的不多。
那麼到底是什麼原因,令這兩個團伙的情況遠不及其他的惡劣?
隨著了解的深入和全面,答案浮出了水面。
這兩個團伙,都有大家信得過的領袖,面對詭異,處理得當,井井有條,眾人的心態穩定,同仇敵愾,共赴艱難,抵抗表現較為出色。
浮士德明白了,是情緒!
邪神一系的力量,能吸收和利用人們的負面情緒!
越是慌亂,驚恐,憂慮,絕望,那麼邪異就越是強大、詭異。
找到了答案,白晝時二次察探,一無所獲的原因也找到了。
黑霧的主體,就是難民!
難民轉移了,黑霧存在的主要憑持也就沒有了,只剩濃霧。
這種霧的確不正常,但其本身並無細究的必要,就像在偌大的一片土地上,撒了把火藥粉,就算知道它的存在,也不值當的為之掃回地。付出多、收穫少,也未必頂多大用。
但在專門玩整這個體系的人手中,它卻可以是一種底色,有這一點點,很多玩法就可以搭建了。
不是關鍵,甚至不是綠葉,但卻是必要的戲搭子。
浮士德去找了斯普林。
情緒力量,歸類為魂力,邪神玩這套,完全能理解,但他在這方面就很不擅長,只能是尋求月神教的幫助,看有沒有什麼應對之法。
當然有。
羅教士是舊日支配者,跟黑暗者算是同行。
黑暗者一系擅於利用以負面情緒為代表的魂力,羅教士也很擅長。
只不過魂巫技術體系的切入角度不是這個,平時羅教士只需要心靈武士的能力作為防護,那就百邪不侵,根本不會在這方面被占便宜,任是黑暗者手段豐富,全部Miss,徒呼奈何。
但羅教士很清楚這套侵蝕和玩弄生靈心智的伎倆有多邪異和可怕,因此月神教在這方面有著堪稱主物質位面頂流的防範手段和力度。
斯普林聽了浮士德的言辭後,笑道:「也怪澤地人信奉的神靈虛而不實,但凡是位真神,就不會令發生這種事,起碼不會慘成這般,成為被利用的蠟燭。
由我們來解決,小小伎倆,加信念火炬,就可以解決問題……」
很快,斯普林的手段就來了。
說白了也簡單,就是建立信心。讓人們發自內心的相信這種火炬能夠消除黑霧,拒止邪異。
介於現在的實際情況,自然是需要演一場戲來配合。
大致上就是邪異入侵,整的挺唬人,又是黑霧,又是形態猙獰,聲勢浩蕩。
結果難民們自然是戰戰兢兢,有的都開始進入崩潰倒計時了,斯普林讓人迎敵,火炬一出,魍魎退散,牛嗶的一匹。
難民們鬆一口氣,救世主大爺就是牛嗶,詭異邪惡完全不是對手。
結果斯普林開始PUA,表示我們不是你們的爹媽,不可能管你們一輩子,你們總得學會自己照顧自己,這信念火炬,送你們了,但你們自己也得爭氣一點,學會使用……
澤地人其實不是軟蛋廢物,真要是,以澤地艱難的生存環境,早就被自然淘汰滅亡了。
他們只是被深深的驚嚇到了,同時又被狼人們的高大上震撼到了,感到渺小,感到自卑,失去了勇敢面對險惡的勇氣。
當然,這種勇氣的失去也在於敵人太過陌生和未知,他們不怕流血犧牲,但留多少血都換不來成果,這就讓人絕望。
所以他們需要的是了解和技術。
但他們的文化底蘊擺在那裡,沒那麼容易理解超凡。斯普林也見過類似的愚民,於是就裝神弄詭。
愚弄人是不對,但達成目的有時候更重要。
很快,新戲碼上演,由於是分成不同的團伙的,有的營地就表現好,有的就表現不好。
然後就是現場教學,現身說法,為什麼表現好,大家都堅信信念火炬的力量,因為它確實行,在狼人手裡是格外的行,普通人比不得狼人,但一般的行還是能做到的,做不到說明你們自己不行,實在不行,那就去死吧!
結果成功觸底反彈,為了活下去,很多人都迸發出了強大的念,斯普林暗中操控,自然給足了效果。
這幫不行的人見成了,高興的熱淚盈眶,擁抱歡呼。
基礎的自信建立了,接下來就是培養強化。
其實邪神的力量,尚未擴散到這片區域,黑暗入侵都是斯普林暗中搞出來的,而只要經過一段時間的培訓,即便真的邪異抵達,也會因為沒有足夠的負面情緒,而沒辦法搞出大動靜。那就真成了紙老虎。
浮士德明白了邪神的玩法,也解開了心結。不再局限於跟斯普林原本定下的七日周期。
因為,堡壘並非絕對必要。
原本是將堡壘當作最後的避難場所,一旦邪神勢大,強力入侵,難民們就依託堡壘防守待援。
但看現在邪神一系玩的伎倆,其本金貌似有限,即便滾雪球,由於一開始太小,成就大勢之前的過渡期也必然更久。
換個更樸實的說法,邪神勢力被撐到了,澤地的核心區域就夠其這段時間忙著吞食消化,外圍的這些,不過是其早做鋪墊準備,方便未來吞過來時,這邊已經做成美味佳肴,又或乾脆自己往其嘴巴里送。
那在這樣的情況下,建堡壘的做法就有些太過保守了,慢說邪神一系遠征的可能性很低,就算真的做了,也不會是什麼頻繁發生的事,又或多路出擊的行動,屆時,斯普林以空天戰艦支援一下也就可以了。
當然,改變為更激進的策略,還有一個工作要做好,就是情報。
而這個情報工作,壓力其實沒多大,只要盯著大股的邪神勢力即可,小來小去的,各避難所留有指導者兼超凡打手,帶領難民應對,問題不大。
就這樣,基本上是五天一個,從入秋到初冬,浮士德共計建立了二十二個避難所,不算灰矛海岸的海森堡。
後期,在澤地較深的位置,與邪神爪牙有過一次淺嘗即止的交鋒,對方的兵力倒是不弱,數量足,高階也不少,貌似是想搞個大行動,但被迎頭痛擊,在短短十分鐘內,就被滅了三分之一。其中不乏高階超凡者。
必須說,這樣的殺伐能力,將邪神一系都嚇傻了,中後期他們已經察覺到了外力的介入,整合了澤國的殘餘力量,但他們完全沒想到這股外力竟然這麼的強。
畢竟按照他們的思路,敵人有這樣的實力,早就該直搗黃龍,將他們的勢力核心直接轟到土崩瓦解,哪裡需要在外圍蘑菇?
殊不知,他們忌憚浮士德的戰力強,浮士德則忌憚邪神過早的玩魚死網破。讓他剁剁邪神的爪子,他刀很利,可要是對剛邪神,那就完全沒辦法打。
羅教士不久前還跟他通過一次話,聊了聊邪神維度的情況。
邪神的確是在坐牢,但這個牢房,即是外力的作用,也是邪神自己劃地為牢。
簡單的說,邪神在久遠的過去,人類歷史完全沒有記載的時代,吃了敗仗,但由於其已經與四大元素元素位面深度綁定,因此勝利者也沒辦法將之徹底滅除。
用玄學的說法,邪神都是合道的存在,跟這個宇宙的重要大道相合,若是直接乾死,就算是有那個本事,也等於斷了承重柱,斷一根都受不了,別說是四根。
四元素是構建超凡宇宙的基礎力,除非是將邪神與之剝離開來,否則還真就拿其沒太好的辦法。
於是,勝利者就採取了封印的手段。
而邪神也不敢太跳,失敗者就要與失敗者的起碼態度,勝利方真要不管不顧的弄它們,那它們也就沒有任何未來可言了。
於是,邪神讓出了元素法則之力,算是交槍了。
但交的是它們在這個宇宙打造的槍,自身的來時就有的沒交,也交不了。
另外,雖然交了槍,但畢竟深度掌握過元素法則,因此還是能利用到一些,這就是維度牢籠的由來。
勝利者也默認了這個結局,給它們一個漫長恢復的機會。
這個機會的潛台詞是說,我們屆時如果仍舊拿不出自認為合適的搞定伱們的辦法,那就算你們又扳回一局,脫困成功。
然後就是滄海桑田,直至今日。
用羅教士的說法,那些當初的勝利者,或許是自信過頭,這麼久都沒能回來。
但四邪神其實也沒好到哪,一個個雖然不是冢中枯骨,卻也沒好多少。
但也不是沒有意外。意外就是,四天王可能是五個人。
邪神不是四個,是五個。貌似第五個並未參加當年的大戰,原因不在於對方未卜先知,或者足夠陰險隱忍。勝利者一方不至於放任這種變數存在,又或不理會這一漏網之魚。
按照羅教士的估測,這五個可能是在四大邪神在此宇宙為非作歹之處,就被合力乾死了。
也就是說,這第五邪神,是當初最弱的那個。
邪神之間,基本不存在哪個格外討人厭,以至於其他合力針對。
其被針對,最大的可能,就是弱,弱就是原罪,一旦其他四個有絕對把握以較小代價瓜分吞噬,那麼就會去做。
結果,第五邪神雖然弱,卻畢竟也是諸天級的外神,雖死,卻沒死乾脆。
具體是在本宇宙留有後手,還是從其他宇宙又趕來的分身,就不清楚了。
唯一能夠肯定的是,這個在牢籠之外的傢伙,在搞事,它的實力檔次不太行,但畢竟有邪神級別的技術格位,以及眼界和意識,所以它在嘗試剝削四名坐牢的邪神。
四名當年心高氣傲,自以為能夠動力十足的熬破牢籠,恢復舊觀的邪神,也被現實反覆毒打,而不得不低頭配合。
污染夢維度,大概率就是在這樣的背景下,由第五邪神策劃開啟,並一點點落到實地的。
因此,羅教士提醒浮士德,一旦逼迫過甚,澤地背後的水元素牢籠所困之邪神,不惜成全第五邪神,那麼情況就會立刻敗壞到難以收拾。
至於火元素牢籠所困的邪神,也就是所謂的邪神維度的這個,只要再給羅教士幾年之後,必然會有個好結果。
雖然羅教士沒有具體說是怎樣的好結果,但浮士德能感覺的出來,不是火邪神被徹底與火元素法則剝離、而被完全徹底的滅殺那麼簡單。
因為一旦發生那樣的事,其餘的邪神很可能會絕然的跟第五邪神合作,通過特殊契約,以自身犧牲為代價,成全第五邪神,讓其與羅教士死磕。
必然是為之留著卑微的希望,然後再嘗試重複成功辦法,又或先幹掉第五邪神,再說其他。
而不管怎麼說,他這邊暫時不適合跟澤地背後的水邪神鬧崩,這是不容置疑的。
與之相比,別說是目前已經犧牲的澤地核心區域,就算是已建立的二十二個避難所都犧牲掉,甚至搭上他和羅教士都熟悉的人類王國,都是可以承受的代價。
真要讓邪神魚死網破,只憑藉其合道級的法則撬動一種元素之力,那就是山崩海嘯,大地陸沉,生態滅絕,主物質界,乃至這個宇宙格局,都會為之扭曲和改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