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章 掃場子
將熔岩壁壘丟給風險投資公司，浮士德像往次一樣，翻開包包，拿出好食材，做了頓豐盛且美味的大餐，犒勞了自己一番，隨即就找了個地方一睡到天亮。
他的包包，還是羅教士送他的禮物。
羅教士領悟了空間之秘，嘗試製作儲物包進行實踐。
很成功。就是產物他自己用不上。
他自己有自建的虛空倉庫，比啥子空間包都好用。
當然他不知道，他以為的空間法則方面的領悟。
並非來自參考翡翠天龍提供的相關技術及參數，而是羅博的手筆。
羅博當然知道他的虛空倉庫很好用。
可在羅博眼裡，羅教士過於依賴舊支體系，乃是個隱患。
因此，他一直在暗中嘗試掰正其觀念。
空間之秘，只是具體的一個切入點。
不管怎麼說，羅博跟羅教士記憶深處頑固的舊支習慣鬥法，最終卻是便宜了浮士德。
羅博的包包技術，來自釣寶的格納包，有多好用無需贅述。
浮士德也因此覺得羅教士是真的對他不薄。
你對我好，我對你也不會差。
這種基於利益互換的情誼，才是讓羅教士和浮士德都感到舒服的。
而不是一上來就先是情感互動。
吃美睡好，浮士德元氣滿滿的迎接新一天。
熔火之路，這是他接下來要面對的。
算不得挑戰，只是順手的掃蕩。
果然，以灰矮人的睚眥必報，的確是給浮士德安排了節目。
不過令浮士德發噱的是，這幫傢伙太專注於自我的那點玩意，太過自以為是了。
他們可能是想著，他會小心翼翼的推進，因此他們有足夠的時間多布置點陷阱啥的。
沒想到實際上他像是一陣快樂的風，動起來就呼呼前行。
結果跟仍在布置陷阱的灰矮人迎頭撞個正著。
「嘿呀，蠢成這樣，我也不好吐槽什麼了，早死早投胎吧！」
結果然是一通削，殺的灰矮人詭哭狼嚎，而浮士德則嘎嘎笑，進一步坐實了血魔崽的凶名。
挺名字就知道不是好人，還敢硬懟就要有死多多的覺悟。
已經死很多了！
浮士德自己殺的不算多，但屍傀儡卻是真沒少殺。
灰矮人駐紮在熔岩壁壘的軍隊及後勤人員，是以萬為計數單位的。
被浮士德奇襲了這一場，接下來二十年都緩不過這口氣。
現在又被屠，然後又被屠了一次。
灰矮人王國的根基都動搖了。
畢竟他們作為幽暗地域的一個悠久勢力，也是有古老宿敵的。
比如奪心魔就喜歡奴役灰矮人，因為灰矮人紀律性好，手藝也不賴，是上乘的奴隸人選。
另外，黑精靈和洞穴人同樣跟灰矮人不對付。
這個世界的黑精靈，沒有蛛後羅絲那般的神對其施加變態虐愛，顯得相對正常一些，失了幾分凌厲奇詭，但韌性更足，也沒那麼偏科。
畢竟幽暗地域相比地表在生物方面要貧瘠許多，任何一個長久在這裡生存的種族，都不缺韌性，只是看如何展現。
灰矮人是靠著國家軍事化的斯巴達特性，打的其他種族滿頭包的。
現在他們引以為傲的大軍，死傷狼藉，便如強矛被折斷，頓時就有點難繃。
最直觀的，他們在灰燼平原的火山群養龍地，必須要放棄了。
因為沒有足夠的軍隊，就沒有那麼大的地盤，沒有大地盤，就沒有足夠的血食餵養火灰龍。
現在不放棄，等被倒逼時，他們的國度就有全面崩潰的風險。
數千年來夢寐以求的上陸宏願，就這麼被一個人攪和了。
問題是，我們特麼招你惹你了？
灰矮人很悲憤，他們這個時候是不會去想，按照他們這說法，人類建立熔岩壁壘，也沒招惹他們。
所以雙標誰不會？
而在浮士德眼裡，灰矮人就是幫腦袋裡有包的大臭蟲。
他討厭其散發的靈魂惡臭。為其耽誤正事不值當，但順路能多嘎一些，會神清氣爽。
於是，他還特意循著蹤跡，追殺了一波，這就是第三屠的由來。
感覺就是像是一窩窩的耗子，直到都零碎難糾了，也深入地底了，浮士德才離開了熔火之路，進入灰燼平原。
灰燼平原是鏽色的。就連天空飄著的雲都是。
浮士德不喜歡這種顏色，又髒又喧囂，讓人變得暴躁。
所以他想起了羅教士送給他的好玩的東西。
『嘩啦啦！』他隨手灑出一片富含魔力的種子。
羅教士是擁有生化大道的，羅教士還有羅博暗中給他加餐，羅教士耗費十年時間清理夢維度，也見識了一些奇花異種。
因此，羅教士手裡有此種霸王荊棘，一點都不奇怪。
實際上霸王荊棘，是羅博根據戰錘40K獸人的特性，而開發的。
當然，不是誕生一群樂子人，只是強調其比草芥更甚的強大生存力和環境適應性。
羅教士告訴過浮士德：「哪裡的環境讓你見了感覺到厭惡，你就撒霸王荊棘，對你有好處。」
羅教士沒說這背後的道理是什麼，浮士德也沒問題，但他信，畢竟羅教士完全沒理由坑他。
而真相是，浮士德作為有編制的清道夫，跟自然有著密切聯繫。
也就是說，自然的屬性，在影響著他，包括感觀。
當他覺得環境不舒服時，未必完全是他自己的認知，而很可能是自然對該區域的不滿。
所以，翻土犁地改風水的時間到了。
霸王荊棘一經落地，便沒入土中，然後瘋狂生長。
一開始，它們需要裹在種子上的富魔力才能生根發芽，可成長到一定程度，就開始吸納周遭的一切超凡力。
這種植物一旦成規模，甚至會形成類禁魔區域，因為它跟一切含有魔力的事物，搶奪游離的超凡力因子、乃至魔能。
就這樣，荊棘如蛇，荊棘如蟒，荊棘如龍，它們在大地上延伸遊走，並不斷壯大，直到達到某個上限，無法再在單位時間內吸收到更多超凡力，才會趨於平衡，放緩速度。
然後它們的荊棘藤蔓，就會追逐更方便汲取能量的區域，繼而形成蔓延。從高空俯瞰，這種蔓延竟然如同滾盪的洪水，沒有洪水那麼迅速，但更加勢大且不可擋。
「哈哈哈，什麼灰燼平原，以後就叫永茂荊地吧。」
浮士德為自己隨後的操作竟能改變一域天地而亢奮不已。
然後他就看到成群結隊的火灰龍飛來。
火灰龍不喜歡霸王荊棘，用它們自己的話說：「令人作嘔的生命腐臭味！」
它們更喜歡硫磺的味道，喜歡土腥氣，鐵鏽味，以及礦物輻射與超凡因子混合的那種能量。
而霸王荊棘正在瓦解這種環境。
於是火灰龍們震怒，難得的放下對彼此的不滿，一齊出動，嘗試搞定這種有害植物。
在灰燼平原，火灰龍們有著額外的屬性加成。而且它們距離龍巢不算遠，故而攜帶了更多的熔火之力。
它們每一頭，都是燃燒的火雲，連成片，就像燃燒的活火，鋪天蓋地而至。
然後群體噴吐，龍息從高空而下，化作類法術的大火流，再加上攜帶的熔火之力，宛如隕石火雨。
這的確扼制了霸王荊棘的蔓延之勢，甚至燒出大片大片的焚火區域，千瘡百孔，荊棘焦黑，炸裂成火灰和熊熊燃燒的木屑。
然而，它們也就開心了一輪，形勢就變了。
霸王荊棘，能吞噬一切超凡因子，為己所用，這可不是說說而已，火灰龍的魔法火焰的確猛，但霸王荊棘可以調整應對。
新生長出的荊棘，居然是熔岩的色澤，然後就像觸手一般，向著空中探去。
那景象，就像億萬飛蛇躥向空中。
有火灰龍正在採取俯衝吐息行動，緊急閃避，仍舊因觸鬚數量太多而被纏住，很快就爆成一團火灰。
它們本身是沒有自爆能力的，是荊棘為了汲取它們體內壓縮的熔火能量而將之引爆。這個行為跟蜘蛛為了進食，向目標註射消化毒液，然後喝汁兒是一個道理，只是表現形式不同。
其餘火灰龍紛紛飛向高空。
觸鬚是沒它們飛的快，以及飛的高，卻仍舊有一部分達成了隔空鎖定的效果，遠遠的看，就像從火灰龍身上抽取發著微光的氣。
蛇吸！也是一種擬態動物的能力。這同樣不算特別奇怪，畢竟在平凡世界都有食人花，魔植更匪夷所思一點，也可以理解。
而那些沒能撈住，也沒能鎖定的觸手藤蔓，很快便像死蛇般摔落回地面，有的能從附近的火焰中撈點好處，更多的直接枯朽。
這就是說，這是一波類似動物反射神經的群體應激效果。
霸王荊棘正在聯合彼此，變成一個整體，然後就像一頭有一定本能的低階動物，對於刺激到它的存在，給出相應的反應。
這下好玩了，火灰龍既不甘心就此失敗，也希望用它們的智商欺負霸王荊棘。
而霸王荊棘，想吃空中飛來飛去的肉，卻也不肯放鬆正常的拓展。
雙方就這麼開啟了另類的廝殺。
但總的來說，還是火灰龍吃虧。
數量還是少，而且輸不起，每死亡一頭，都是無法彌補的損失。
幾乎不存在受傷，要麼被抓，要麼掙脫。
而作用始作俑者，浮士德徜徉在霸王荊棘形成的宛如林區的空地上，有能量，它們就能生長的很快，因此生長拓展，宛如神跡，眼瞅著就撲向了視野的盡頭。
而在達到上限的區域，天地環境，都在流風中迅速被改變。
也不用改變引發生態災害，它們在浮士德沒有惡感的區域，自然而然的停止了擴張的腳步，就像有什麼無形的屏障在阻擋。
「有點意思，宛如神靈的禮物，肆意而又節制。」
浮士德沒再理會火灰龍，而是向著大焰山前進。
大焰山可太醒目了，錐形火山，形狀就像通天塔，底座直徑其實還是很大的，超過十公里，可山脈太高了，一萬五千多米，因此看著像個大錐子。
它不斷的湧出熔岩，將自身的上半身都染成熔火的顏色，即便在超凡世界，這般異景，也算是有數的自然奇觀，非常少見。
浮士德距離大焰山還有些距離，火灰龍們跟霸王荊棘的戰鬥就基本分出勝負了。
火灰龍憤怒而又悲哀的長鳴著，向它們巢穴所在的活火山群飛去。
它們的確是比霸王荊棘更智慧，總體來說，是它們戲耍大量的荊棘觸手，令其生成，卻什麼都勾不到，最終只能摔落於地，白白消耗能量。
可問題是，霸王荊棘整體的進補速率，遠超這份消耗。
它們像滾雪球般增殖，越來越快，攻城掠地，吞噬沿途的超凡力，也改變著所過之處的環境。
這邊只是撕扯了一會兒，那邊火灰龍的老巢，就被霸王荊棘覆蓋了。那裡的環境，有天然、也有人工。是火灰龍在灰矮人的幫助下，苦心打造，才逐漸形成令它們舒適的環境格局的。
現在好了，這些外在的超凡力框架不但被破壞，就連活火山中，都被霸王荊棘鑽了進去，然後這些活火山就開始沉寂，不再『嗆聲』，不再『吐煙』，也不再『流口水』，因為最下面的熔岩庫在被抽取熔火之力，活性下降，開始凝固。
折返的火灰龍，很快就確認，那裡已經沒有了拯救的價值。
於是它們只能離開。
這時，霸王荊棘倒是不怎麼攻擊它們了。
因為它們與巢穴的特殊聯繫，隨著巢穴的降溫而中斷，沒有足夠多的熔火之力，也就不再是霸王荊棘眼中的美味，不再值得絞殺。
也有火灰龍泄憤式的攻擊霸王荊棘。
沒有太多的反應，些許傷害，不值一提。
另外就是，特殊的連接斷開後，火灰龍身上不再有令自然敵視的法則聯繫，也就不會區別對待了。
浮士德手搭涼棚，看在眼裡，心道：「看來老師讓我查的，的確跟自然之敵有千絲萬縷的聯繫。有能力支援這等反自然技術的勢力，屈指可數，該不會又是黑暗者吧？」
浮士德也是見識過黑暗者一系的詭異和強悍的。
具體是羅教士為了殺一殺浮士德的傲氣，省的其過於驕狂。
因此，浮士德不但見識了，還印象深刻。
也由此知曉了羅教士在孜孜不倦的幹著何種偉業。
在他想來，黑暗者被自家老師追著他，多年布局毀於一旦，怎麼也得歇一歇，緩一緩，舔舐一番傷口再搞事再戰。說不定還會玩歲月大法，看能不能耗死自家老師。
結果這麼快出手，是家裡有礦，不差錢？還是別的什麼原因？
羅教士之前給他布置任務時，比沒有隱瞞，因此浮士德也知道，相關情報，是翡翠天龍捅到自家老師那裡的。
「一幫爬皮，幹啥啥不行，告狀第一名。這是準備把所有難纏事務都甩給我家老師是吧？」當時他還這麼想過。
但現在，如果真是黑暗者，那他必須得多出出力了。因為他知道，羅教士跟黑暗者的仇恨已經深結，有你沒我的那種。
既然黑暗者還這麼精神奕奕的整活兒，那就再多放放血，也務必不能讓其達成目的。
畢竟他也知道，羅教士十分疲累，需要休養一段時間，因此有種這段冷卻期，我不頂誰頂的使命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