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這一可能,再去看男子背上多處用布條包紮的傷口,杜思薇心緒一片混亂。
江緒風走著走著,忽然發現身後腳步聲停了,他扭頭朝後看去,見少女不知為何停在原地,當即折返上前,一把將人打橫抱起:「走不動了直說便是,一言不發的也不怕被我甩下了!」
杜思薇默了默,抬眼直勾勾地盯視著男子俊美無儔的側臉。
「怎麼了?」江緒風垂眸看向懷中人,笑著打趣道:「你這副表情可是心疼本世子?」
「我……」杜思薇張了張口,啞聲道:「我能走,你先把我放下來!」
「你走太慢了!」江緒風足下步伐不停,並沒有將人放下的意思。
「江緒風!」杜思薇正色,在男子再度看來之際一臉嚴肅道:「你是不是喜歡我?」
聞言,江緒風步伐一頓,很快再度邁開長腿,用自以為平靜的口吻道:「似乎是喜歡的!」
伴隨著「喜歡」二字從口中吐出,他脖頸一寸寸泛起粉暈,耳根更是紅得滴血。
「什麼叫似乎?喜歡便是喜歡,不喜歡便是不喜歡!」杜思薇言罷,不待男子做出回應,她用未受傷的左手勾住男子脖頸,將臉貼在其胸膛處。
「咚咚!」
「咚咚!」
「咚咚!」
男子結實的胸膛下傳來擂鼓般的巨響,似乎那顆跳動的心臟隨時要從胸腔里蹦出。
江緒風嚅了嚅唇,不自在地輕咳一聲,兩眼直勾勾地注視著前方,全然不敢低頭去看懷中人兒:「我不清楚!」
「咚咚!」
「咚咚!」
「咚咚!」
胸腔出傳來的震動越發劇烈,杜思薇莞爾,忍不住「噗嗤」笑出聲來。
「你笑什麼?」江緒風蹙眉,強做鎮定道:「我似乎喜歡你是什麼好笑的事情嗎?」
「江緒風,你心跳好快!」見男子一副純情的彆扭樣,杜思薇忍不住起了逗弄他的心思。
她微微抬起身子,將耳朵完完全全貼在男子胸膛上,聽著內里劇烈的震動:「江緒風,你知不知道一個男子抱著一個女子心跳加速意味著什麼?」
話音方落,她身子一輕,整個人被男子掐著腰按在一棵歪脖子樹上。
四目相對,江緒風沉著張臉,咬牙切齒道:「杜思薇,你問這麼多是不是喜歡本世子?」
「唔……」杜思薇擰眉思索,在男子從鎮定逐漸轉變為不安的那一刻揚起脖頸,輕輕在男子麵皮上啄了下:「你猜!」
「咕咚!」江緒風喉結滾了滾,原本陰雲密布的俊臉驟然放晴。
他唇角不受控制地向上翹起,默默將掐在少女腰肢上的大掌鬆開,重新將人打橫抱起朝前行去。
杜思薇悠哉悠哉地晃著腳丫子,一雙眸子笑吟吟地看著男子:「江緒風,你很開心呀?」
「也就一般開心吧!」江緒風將揚起的唇角往下收了收,擺出一副淡定高冷的姿態。
「噗嗤!」杜思薇失笑,兩隻腳晃蕩得更歡了:「說來,我記得某人曾說過,不希望我喜歡他來著,那人是誰呢?」
聞言,江緒風步伐一頓。
他垂首看向懷中壞笑的少女,抿了抿唇,一本正經道:「我也記得某人曾說過,不會喜歡我來著,那人是誰呢?」
「嘁!」杜思薇沖男子齜了齜牙,嫌棄道:「真是個小氣鬼!」
「哼!」江緒風幼稚地回了一聲輕哼。
見狀,杜思薇登時升起了鬥志:「江緒風,是你先破戒!」
聞言,江緒風並不接茬,足尖一點帶著人躍上樹枝。
他四下環顧一圈,很快發現一個山洞,當即直直朝山洞口飛去。
山洞並不大,只有七八個平米,內壁上爬滿藤蔓,還有野生動物留下的皮毛痕跡,也不知是熊是狼還是兔子。
江緒風躬身將人安置在一塊凸起的石頭上,單膝跪地,雙手捧起少女巴掌大的小臉:「你說的對,是我先破戒,所以,我能親你嗎?」
「我……」杜思薇艱難地咽了口唾沫,目光有些飄忽,小聲咕噥道:「這進展也太快了點。」
聞言,江緒風緩緩將手鬆開。
「哎!」杜思薇一把拽住男子衣袖,在男子看來之際將臉扭向一旁,小聲咕噥道:「我只是說進展太快,又沒說不行,你就不能多問一句確認一……唔……」
話音未落,唇瓣被結結實實堵住。
男子唇瓣很熱,是那種氣血良好的溫暖,捧著她面頰的大掌也很熱,燙得她心尖發顫。
兩人唇瓣緊緊相貼,誰都沒有下一步動作。
半響,江緒風主動拉開二人距離,呼吸有些急促,目光也有些許游移:「你先在此處休息,我出去撿點柴火。」
「好!」杜思薇吶吶點頭,亦是不敢去看對方。
照理來說,她心理年齡十分成熟,穿越前該看的不該看的也都看過,奈何以前的她事業心重,根本沒考慮過談戀愛,根本不知道實踐起來竟是這般讓人頭暈目眩。
明明只是唇貼唇的一個淺淺的吻,不僅讓她腦子一片空白,還讓她心跳加速,快到能從嗓子眼裡蹦出來。
真失神間,耳畔一陣讓人頭皮發麻的「嘶嘶」聲傳入耳中。
杜思薇瞬間從嬌羞甜蜜的狀態切換回往日的鎮靜理智,她循著聲音看去,就見一條顏色艷麗的小蛇順著藤蔓從洞口外游來。
原主殘存的本能讓她身子一僵,而就在這一瞬間,小蛇主動發難朝她撲來。
腎上腺素再度飆升,杜思薇一腳踹開蛇頭,一手揪住蛇尾,抓著蛇「哐哐」一頓亂甩。
「咚!」
「咚!」
「咚!」
蛇頭一會撞在牆上,一會撞在藤蔓上,一會撞在頂上,很快吐著芯子軟了身子。
杜思薇沒有注意到小蛇的狀況,手上動作半點不敢停,不是她膽小,實在是這條沒見過的小蛇顏色太艷麗,綠底紅橙斑點,被它咬上一口,約莫能當場見到爺爺奶奶和爸爸媽媽,她雖思念親人,卻也想好生活著,掉崖沒死被一條小蛇終結,實在是太過窩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