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領域：節制
……
「描述：當此法杖處於充能完畢狀態，可瞬間令最多三個目標陷入劇烈的咳嗽狀態。
……
備註：咳嗽狀態下，目標的「專注」至少降低10點；
如果咳嗽單位位於在人群之中，則有可能會迅速造成小規模的傳染；
咳嗽持續時間取決於目標的「等級」和「免疫」；
你無法令傳奇單位、不死生物、構裝生物等陷入咳嗽狀態之中；
此法杖可無視傳奇以下的防護法術；
咳嗽狀態有一定概率被高級牧師驅散……」
……
小神器！
在看到說明的第一眼。
馬修就知道這枚高級鑑定捲軸已經用的物超所值。
「這玩意兒簡直是施法者的克星！」
他愛不釋手地撫摸著法杖光滑的側面。
「專注」是最重要的施法屬性，專注不足便極有可能施法失敗，而施法失敗引發的後果往往都是極其慘烈的。
想像一下。
一名高級法師精心做好了防護，正在慷慨激昂地吟唱某段足以扭轉戰局的高級法術的咒語，突然間他喉頭一癢，眼睛翻白，大腿一蹬——
咒語卡殼變成咳嗽了！
那麼接下來。
他在專注瘋狂被削的情況下，還得承受可怕的法術反噬！
不止是法師和術士會受影響。
它還能打斷德魯伊的「高等形態變身」，薩滿的「戰歌」以及吟遊詩人幾乎所有的把戲！
更進一步。
戰鬥中需要高精動作來維持威脅性的遊蕩者也會受挫。
除了高級戰士、武僧、劍聖之類的抗性怪能一邊咳嗽一邊砍人之外。
其他人都會不同程度地受到影響。
至於牧師。
「在這個諸神遠去的年代，想遇到個牧師也沒那麼容易了。」
「難怪安圖帝國這麼瘋狂，靈能確有可取之處！」
馬修將這支靈能法杖緊緊地攥在了手裡。
興奮了一陣之後，他又輕輕蹙起了眉頭。
因為就在描述的下一行，還有這麼一句：
……
「法杖充能方式：未知（靈能知識不足）」
……
連高級鑑定捲軸都沒能摸索出它的全貌，可見靈能知識之罕見。
不過馬修也不著急。
這張捲軸已經替他確定了信息檢索方向，接下來自己只要想辦法搜羅「靈能物品的充能方式」這一類的知識就好了。
「看來得抽空去一趟「坩堝屋」了，順便找那個極度缺愛的塔靈打聽打聽羅南大法師的近況。」
這麼想著。
馬修將靈能法杖妥善收好。
而後依照慣例開始復盤今夜的遭遇。
……
「在突然遭遇大股敵人的情況下，捨棄普通骷髏兵是沒什麼問題的；
但在距離把控方面我還可以做的更好，衣服上都濺到血了，回頭麻煩佩姬洗衣服又要被她念叨，這很不體面。」
……
「守御詩篇上的法術防護效果的確不俗，二階的感染體根本不得寸進，估計也能硬抗三階的狂瑟守衛好幾下；
這本書後面還有一些空白頁，似乎可以填一些防護系其他法術進去。但這種法術往往都是一次性的，不知道防護專精的法師在抄錄一次性法術時會收費幾何？」
……
「安圖帝國的存在證明，我確實是來到了一個擁有類似遊戲世界觀的真實世界。
靈能物品很強大，但我不能生起太多貪念，還是應該先干好自己的老本行，行有餘力之後再去鑽研其他的東西。
嗯，先定個小目標，在夏天來臨之前將橡樹林擴張到1800棵左右！「
……
沾了礦石墨水的羽毛筆尖飛快地在廉價的草莎紙上划過。
書寫復盤手稿是馬修自穿越後養成的小習慣，起初他只是在這些草莎紙上記載種樹的艱難和一些需要注意的知識點，後來他也會藉此發泄對故鄉的思念，以及記錄某些思考性的內容。
反正他用的是漢字，字跡也潦草到只有他自己勉強能認出。
他將此視為一種獨特的解壓方式。
在這期間。
馬修的大腦往往在極度放空和高速運轉兩個極端反覆橫跳。
刷刷刷！
好聽的寫字聲響起。
馬修提筆快速寫下了最後一段。
……
「至於我臨走時說的那些話，應該是有打動到薩曼莎的，很好，接下來她會是我摸索自己獨特的傳奇之道的第一個實驗對象，或許那個伊萊也有潛力。
不過我還是得小心些，免得傷害了他們。
這兩個德魯伊雖然古板，但都很善良，也很正直。」
……
「不死」與「自然」。
這是馬修自穿越以來便一直在思考的問題。
他很清楚這兩條看似迥異的道路便是自己未來的力量之源。
基於這片大陸的觀念，這二者幾乎是全然對立的——人們甚至不願去思考為何它們是對立的，仿佛這是天生地成的法則一般。
馬修曾用這個問題詢問過羅南大法師。
後者深思良久之後，才給了馬修一個答覆。
羅南告訴他，大陸上現今通行的所有概念，都離不開「啟蒙時代」諸神對世界萬物的詮釋。
在那諸神崛起、以自身偉力干涉人間的時代，神明們為了鞏固在自身領域的絕對權威，於多方默契與妥協下形成了一套對世界和概念的解釋。
這就是大陸上諸多種族所繼承的世界觀。
這種觀念延續了太久。
以至於諸神離去後的數百年都無人願意去打破。
……
「對於法師們來說，法術是低層次的工具，領域是中層次的工具，概念則是高層次的工具；但對於天倫宮諸神來說，概念就是祂們的生命。
舉個例子吧，在啟蒙時代，倘若有一天所有生靈都認為夜間升起的那不再是「月亮」，那麼第二天，所有和「月亮」有關的諸神都有隕落的風險。
當然，「天倫宮升闕」之後的情況就大不同了，諸神無力干涉現世，概念對他們來說仍是力量源泉卻不再致命，更重要的是，祂們現在太弱了。
這就是我們現在能坐在這裡討論概念，而不需要考慮諸神心情的原因。
事實上，祂們是一堆即將被掃入垃圾堆里卻又冥頑不靈的可憐蟲，註定無法再在這個世界上綻放光彩。
接下來是屬於施法者的時代。
我很欣賞你關於「自然」和「不死」的看法，假使有一天，你踏上了傳奇之路，或許真的有機會走出一條前無古人的至高之路來。」
……
以上是羅南的原話。
馬修聽完之後觸動很深。
他既興奮於原本迷茫的前路逐漸變得清晰，又慶幸於能在自己剛起步的時候就遇到羅南這樣的良師。
在馬修看來。
自己身上「不死」和「自然」齊頭並進的趨勢是不可避免的。
倘若沿用固有的概念，那麼二者勢必會在自己身上發生衝突。
他甚至懷疑係統最初的亂碼就是衝突的一種體現。
而想要解決這個問題，他就必須提出新的概念！
而在這套新的概念體系中，他必須要讓不死和自然兩者相互包容。
這在理論上是可以做到的。
畢竟象徵不死者起源的「負能量位面」是天生地成的。
它理應屬於廣義上的自然。
而隨著時間的流逝，自然本身也將有寂滅的那一日。
宇宙破滅，歸於死亡，而死亡又是不死的子領域。
二者完全可以是相互包容、相互轉化的關係。
當然。
以馬修現在的實力大談概念還太早了些。
他至少得在掌握不死和自然的一定權柄之後才能將新概念昭告天下。
可千里之行始於足下。
說服最保守的德魯伊接受——哪怕是不排斥自己的概念，便是馬修在種樹大業之餘的一次試探。
……
寫完復盤。
馬修並沒有將那一沓草莎紙收起來。
他只是略一休息。
便又繼續洋洋灑灑地寫了起來。
接下來是關於未來計劃的內容。
馬修喜歡定期做規劃，並把後續要做的事情一件件地羅列出來。
首先是種樹。
在夏天到來之前，這就是馬修的主業，什麼項目都不能影響他在種樹大業上繼續發光發熱。
為此。
他決定縮減夜晚掃蕩狂瑟蟲巢的時間。
畢竟越往下走越危險，他得保證上面幾層沒有任何漏網之魚才會考慮進下一層。
他相信艾拉和女神都會理解的。
其次是法術的學習以及拖了小半個月的職業進階。
這兩個其實沒那麼緊迫，拋開隨時都可以學習的法術不談。
馬修的等級現在卡在了LV8。
想要繼續提升的話，要麼完成一個名為「死靈之夜」的儀式，來獲得「高級死靈法師」的晉升資格；
要麼尋求各種或強大或偏門的進階職業：真死靈師，蒼白之主，亡魂君主，哀詠之嘆，古墓守衛……還有白岩城的特色進階「鎖鏈亡者」。
總之不進階的話，他的等級無法繼續提升，經驗也只能暫時存著。
可進階往往需要花費大量的精力和時間。
經過一番思考。
馬修決定將進階事宜規劃在了夏天到來後的第一個星期。
這意味著他還有足夠的時間去思考自己該走哪條進階之路。
最後就是添置一些必要的道具和物品了——
捲軸要買；
阿兵要求的武器要委託專人打造；
如果還有餘錢的話，馬修還想換一個更大的「妙法行囊」；
還有他很久之前就在「坩堝屋」里看上了一枚增加精力上限的戒指。
不過他想了想。
嘆了口氣。
最終又將後面兩條從待辦事項里划去了。
……
等到所有文書工作完成已是深夜。
馬修將草莎紙分門別類地碼好，又用壓上了不同的重物。
他剛伸了個懶腰。
一道白光亮起。
啪！
一隻椰子落在了馬修的懷裡。
「等等，這玩意伱從哪兒弄來的？」
馬修驚奇不已。
可惜那隻橡樹妖精來得快去得也快。
他只看到白光一閃對方就消失不見了，留下馬修一人獨自享用這「大自然的饋贈」。
「這玩意兒我該怎麼開……」
馬修雙手摸著厚厚的椰子殼哭笑不得。
不過很快。
他的注意力便從椰子身上轉移到了「大自然的饋贈」這個能力上。
沉吟片刻。
馬修把椰子放在大腿上，順手又抽出了一張紙並提筆寫到：
「我該怎麼使用這個堪稱奇蹟又有點邪門的能力？」
他停筆想了一下。
如果他是一個貪得無厭的人，他將力求實現利益最大化。
他會通過種種合法或不合法的渠道收集屍體，然後將它們埋葬在自己的橡樹林裡。
然後他就只要坐享其成即可。
可那樣真的是正確的嗎？
馬修果斷地搖了搖頭。
無底線的饋贈看著很誘人，可如果自己那樣做，和那些為了力量無惡不作的人又有什麼區別？
再說了，這個能力只是暫時沒有發現隱患而已。
馬修不認為自己能夠一直只享受饋贈而不付出任何代價。
直覺告訴他，濫用這個能力可能會引發不小的問題。
因此出于謹慎原則。
馬修決定主動控制「饋贈」的次數。
他不會拒絕送上門的屍體，但也不會去主動去搜尋可供埋葬的對象。
……
「此外，在觀念方面，我也應該控制自己的思想，不能一看到某個人擁有強大的能力便想著將他埋葬……這種貪得無厭的思維很危險，可能會逐步剝離我的人性。」
「大自然的饋贈，它就只能是饋贈，而不該由我去主動索取。」
寫下這兩句。
馬修長出一口氣。
那一刻，他心中仿佛有某種朦朦朧朧的東西被破除了。
心中一片敞亮爽快。
下一秒。
他忽然察覺到身側一應事物都陷入了奇異的扭曲中。
恍惚間。
馬修看到了無數張如沉浸在水銀之中的面孔，那些面孔或喜或悲，有的貪婪有的冷漠，仿佛有一雙雙情緒各異的目光在注視著他。
他被這些目光注視的皮膚發癢。
就在馬修快支撐不住的時候。
所有畫面陡然散去。
一種強而有力的能量注入了他的身體！
……
「於內心深處堅定拒絕了一次不可思議的誘惑，你成功涉足了欲望的子領域「節制」！
作為涉足領域的回報，你可以從以下三個能力中挑選一項——
……
心如止水（你的意志足以豁免大多數傳奇以下的魅惑）
留有餘力（你的法力或體力在徹底消耗殆盡之後，都會生出一小截有生力量來，可用次數：10）
無悔的心（你可以選擇是否封印情緒『後悔』，封印後，你將永遠都不會被這種情緒所干擾）」
……
意料之外的喜悅過後。
馬修開始思考。
這三個選項其實是各有千秋。
「無悔的心」可以幫人永久免去一種相對負面的情緒，而且也可以隨時解封回來，靈活又好用。
「留有餘力」有次數限制，但勝在能創造絕處逢生的機會。
但是。
誰又能拒絕「心如止水」呢？
馬修出於禮貌性，又瞥了另外兩個選項一眼，而後毫不猶豫地選擇了1！
……
「你完成了節制領域的啟蒙，當前領域情況為：初入。
……
你獲得了一個永久狀態『清晰頭腦』
清晰頭腦：每一日，只要你完成過對某種欲望的克制，你就能擁有至少1小時的清晰頭腦，在該狀態下，你的學習效率為平時的3倍！」
……
「這個好用，要說欲望，那我每天都在克制啊！」
馬修情不自禁地呢喃了一句。
下一秒。
地下室門外傳來一個幽幽的聲音：
「我就知道！馬修，我就知道你每天其實都在克制忍不住要侵犯我的衝動，你們死靈法師都是一個德性，不是麼？」
馬修回頭一看。
佩姬正把她那雙大長腿貼在門框上來回擺動。
一邊擺她一邊還在衝著馬修擠眉弄眼。
這場面。
馬修只能在心裡暗道一聲「確實銷魂」。
「有事嗎？」
他問。
「有三件大事，我正要告訴你。」
佩姬嚴肅了起來。
……
家裡人全陽了，包括六個月的寶寶，寶寶高燒，大人們低燒，全在咳嗽，我暫時還能頂住，但需要照顧他們；存稿還有些，但不敢亂用，所以今天就一章大章了，明天恢復雙更，而且下一章也是四千字大章，謝謝大家的理解和支持！最後，不要放棄追讀哇，球球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