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1章 我早就是至冬人啦
「……」
安弗塔斯聽了丑角的驚呼，頓時滿頭黑線。
「我記得我好像沒有得罪過你，你就這麼想讓我死？」
丑角從半空中下來了，他心中的震驚一閃而過，遇見故人的驚喜消散，剩下的便只有猜疑。
「今天的事情，是你一手策劃的？」他雙眼緊盯安弗塔斯，冷冷說道。
「當然不是，我也只是被後輩叫出來。」安弗塔斯搖搖頭，他舉起手中的神之心，又若有所思地說道：
「但誰成想發現了不得了的東西呢？」
「既然不是你策劃的，那就把神之心還回來。到時候我們有的是時間敘舊。」
丑角一隻手伸出，另一隻手則背了過去。
「你那些戲法之類的，最好別在我面前顯擺。」
安弗塔斯眼角瞥見丑角的動作，只是嗤笑一聲。
精通魔法的宮廷法師，在這麼近的距離遇上坎瑞亞元帥。不是自吹自擂，安弗塔斯敢保證能把丑角面具都給拽下來。
以前是這樣，現在更是這樣。
丑角見被安弗塔斯識破，便放棄了施展魔法偷襲的念頭。和他一樣從坎瑞亞大災里活下的怪物，再怎麼慎重也不為過。
「我無疑與元帥你為敵。」丑角搖了搖頭。
「正巧，我也是。」
安弗塔斯將神之心攥在手中，點了點頭。
「所以我想過來問一下，你有沒有心思回來。」
「回來？」
「沒錯，很多人都在。」
「不可能！」
可根本不等安弗塔斯進一步解釋，丑角就直接偏頭拒絕了。
「你在想復仇。」
安弗塔斯挑了挑眉。
「不然呢？」
丑角反問道。
「復仇之後呢？天之秩序崩塌，伱有新的秩序補充上去嗎？」
安弗塔斯不可否置，他理解丑角的想法，事實上如果不是身上背著一大幫子人，他也想和天理爆了。
但問題的關鍵在於，和天理爆了之後呢？打碎一個舊世界就必須創建一個新世界。
「這不是我該考慮的問題，這是女皇該考慮的。」丑角搖了搖頭。
但安弗塔斯聽了只覺得震驚，他一臉不可置信地問道：「把希望寄託於神明，你還是坎瑞亞人嗎？」
丑角其實很想回答一句「其實我早就是至冬人了。」，可惜因為害怕安弗塔斯率先和自己爆掉，他只是無聲嘆了口氣。
「好吧，看來你的確改變了很多。」安弗塔斯見狀，便明白丑角和他已經不是一路人了。
一個選擇依靠神明，一個選擇依靠意志，兩者間的道路說是毫不相關也不為過。
兩人無言許久，安弗塔斯才重新掏出了神之心：「神之心……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東西應該是某個降臨者的遺骨吧？」
「沒錯，第三降臨者的遺骨。」
「第三降臨者……」
安弗塔斯聞言嘀咕了幾聲，他的看著神之心，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看著安弗塔斯危險起來的目光，丑角覺得自己必須得做點兒什麼了，如若不然，恐怕這辛辛苦苦收集來的神之心今天就會離愚人眾而去。
「我勸你不要打這些神之心的心思，它們是愚人眾收集的。」
「可這只是三個不是嗎？我打其他神之心的心思如何？」
安弗塔斯聞言一笑，成功讓丑角面色凝重了起來。如果安弗塔斯真對神之心動了心思，那時候愚人眾要面對的就不止是神明，還有一個不知深淺的坎瑞亞元帥。
許多話到嘴邊，但是又被丑角咽了下去，最終他只是冷哼一聲。
「你可以試試，看看是我們愚人眾下手快，還是你下手快。」
「哈哈，看把你嚇得。」
安弗塔斯打了個哈哈，說罷，他就將自己手中的神之心扔了回去。
「收拾好，等你們有了七個之後，我親自過來取，也省得麻煩。」
一句話，丑角的面色由放鬆又變成了緊張，堪稱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說著玩的。」安弗塔斯笑著擺了擺手，說完便頭也不回地走開了。
「等等……」
丑角伸手，可他卻突然發現自己身前哪還有什麼安弗塔斯，只是一片荒草叢生的野外而已。
「……」
「我的同胞們啊，真是一個也不能小看。」丑角待在原地，重重嘆了口氣。
他抬手看了看手中明亮的神之心，又想起安弗塔斯不久前的話，只覺得時間分外緊迫。
為什麼突然間就有這麼多勢力盯上神之眼了呢？
「看來得通知隊長和少女，讓他們的行動快點兒了。」
抬起頭，丑角心中便做出決斷，神之心的收集，必須得提前了！
……
與此同時，大陸的另一邊的地底，大笑聲傳來。
「哈哈哈，命運的織機終於要完成啦！」
「沒錯，僅僅是半成品就能在【末光之劍】的腦海中投放記憶，若是完成品……」
「想必一定能織戴因斯雷布吧！」
「簌！」
深淵使徒們瞬間散開了，他們左看看右看看，嘴中還驚呼道：
「哪兒有戴因斯雷布？！」
「【末光之劍】追過來啦？！」
「保護命運織機！」
淵上看著慌張的同伴們撓了撓頭，原來人類中常見的「開玩笑」用在教團里會起這麼大的反應嗎？
那以後還是少開點兒玩笑吧，只是可惜他這段時間辛苦跟蹤狼頭少年耗費的心血了。
「戴因斯雷布找不到這裡！都安靜點兒！」
看著亂竄的使徒們，空只覺得自己是在夢中，以前的使徒們多麼威風，為什麼現在變成這樣子了？
空一發話，使徒們果真安靜下來了，它們將重新聚集起來，將目光放在了眼前的命運織機上。
這是一顆潔白的大樹，樹幹透明而又蜿蜒，像是虛影那般。
走向命運的織機，空的身前探出了一朵呼吸著的花苞，花苞張開，靜靜等待著那【第一台耕地機的眼睛】。
將閃動微光的引擎放入花苞之中，花瓣合攏。其虛幻的外表瞬間真是了起來。
白色的樹幹有了顏色，不僅如此，它們的枝葉開始繁茂、染綠。
幽深的地底之下，一顆真正的大樹生長出來了。
「這就算……成功了嗎？」
空抬頭，看見了顏色鮮艷的大樹。
不過很顯然，失去了卡利貝爾之後的命運織機並不能回答他的疑問。
要想知道結果，還需要自己去嘗試才行。
「警戒！準備截斷地脈。」
空看了看四周，深呼一口氣後吩咐道。隨著他的命令落下，四周的使徒們迅速到四周警戒起來，以防任何可能的意外。
這是一次大膽的嘗試，截斷地脈的後果無人知曉，一切都要做好萬全的準備。
更何況他們所處的位置還是曾經坎瑞亞的遺址。
空伸出手來，他的手掌直接穿透了看起來無比真實樹幹，在樹幹之內，海量的信息滾滾流動，讓人目不暇接。
在這片土地的記憶中尋找著，空很快就找到了第一個對象，
「就決定是你了。」
被漆黑魔物追殺的坎瑞亞子民，現在要依據地脈重新編織出來。
無數細長的絲線從樹幹內噴涌而出，它們被無形的力量牽引編織，逐漸成了一個人形。
「要成了。」
空心中一喜。可就在此刻，人影卻突然晃動了起來，它時而變成另外一副模樣，時而又重新變回來，兩幅模樣交織，詭異至極。
「嘭！」
絲線紛飛，人影只維持一會兒便消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