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2章 全力以赴
餘燼不再保留，他一劍揮出，宣洩而出的強橫力量將眾人腳下承載命運的道路劃出無數細小的割痕。
扭曲的空間向眾神所在方向蔓延而來，讓聚集的人群瞬間散開。
劍氣劃向天邊，在不知多遠的盡頭處開出一道猙獰的口子。空間的裂縫之中，若隱若現的星光映照而來。
「還是不可避免要戰鬥嗎？」
法涅斯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猙獰的裂縫，源自世界之外的漆黑正在嘗試從這些縫隙中滲透。
「當然可以避免，只要你們願意將性命交給我，我就能解決這個世界的問題。」微微舞動著直劍，餘燼這般說道。
「……」
法涅斯沉默著看了餘燼一眼，隨後祂便抬起了自己的手臂。
「人之子還未成長完畢，在這之前我不能隕落！」
「轟！」
祂的掌心之中飛出一個光光，光點沖向餘燼，短短片刻就已經變成了隕星大小。
餘燼抬頭望去，那團光芒的確是隕星，一顆宛如寶石一般璀璨的隕星。
「咔！」
寒光一閃，洶湧衝來的隕星便被一份為二。在這顆巨大寶石的斷面處，烈焰灼燒的焦黑痕跡是如此清晰可見。
流光隨著隕星的分割而化成兩道，它們壓縮著空氣，在身後拖出修長尾焰。
再然後「呼！」的一聲，巨大的火焰燃起。天空中的太陽又變成了三個，只不過這次異象僅僅持續一會兒便消失不見。
而那被分成兩半的隕星也就此化為隨氣流飄動的塵埃。
「再給你也來一下！」
從隕星浮現再到燃成灰燼，一切都是如此地快。火焰一閃而過，法涅斯便看見餘燼的身影已然來到他的面前。
閃爍鋒芒的直劍一揮而下，法涅斯五指一捏，兩人間便憑空出現了一塊紅黑相見的方塊。
這方塊蠶食著空間，替代著空間。它更像是一片虛無，能容納一切，然後又拉遠一切。
可餘燼卻是不管不顧，劍鋒剛一觸碰到赤紅的方塊，扎耳的碎裂聲便響徹雲霄。
「咯——嘣！」
方塊赤紅的表面浮現寸寸裂紋，在苦苦支撐一瞬後，這不斷膨大的方塊就直接碎開了。
翻飛的途中碎屑消失，但它們卻帶來更為可怖的亂流。
「呼呼」的風聲從上方傳來，仿佛平靜的天空島突然揚起了狂風。
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那不是狂風，而是呼嘯的空間亂流。平穩擴展的空間產生褶皺，這些褶皺如同水波般擴散而出，將所經的一切都給攪碎。
深處空間亂流之中，眾人本應該擔心餘燼才對。但事實截然相反，被空間亂流推開的不是身處風暴正中心的餘燼，反而是引動亂流的法涅斯。
純白的光芒如雨滴般傾灑而下，看著像是光芒，實則是原初之人的鮮血。
「以前怎麼沒看出來他是個這麼不聽勸的人！」神血璀璨，眾神皆知提瓦特絕對不能沒有法涅斯，於是紛紛亮起武器，準備支援。
可不等眾神施展，一股更為龐大的力量便從對面衝來，將他們牢牢壓制。
「冰神，你……」
「你們不也早就對天理的計劃心存遲疑，希望轉折的出現嗎？不然為什麼放縱我輕易取得神之心？」
汲取所有神之心力量的冰神或許沒有法涅斯那般強大，但對上其他人魔神，已然高了一個層次。
「現在轉折已經出現了，為什麼還要去阻止？」冰神身上的氣勢節節攀升，大有同其餘人分庭抗衡之際。
「轉折……你認為餘燼會比法涅斯做的好嗎？不是我不相信餘燼，他是外來的神明，異界的神明也「皆愛世人」嗎？」
「正是因為這個，我才要阻止你們啊！」聽見「神皆愛人」的特製，冰神瞬間激動起來。
「愛人」，這不僅僅是原初之人法涅斯的特質，更是所有魔神的特質。
「你知道看著自己的子民一個個變成依憑記憶存在的虛影，我有多麼難受嗎！」
「那不是虛影，人之子擁有一切可能，他們記憶中的一切人也會如此！」
「記憶終會化為現實，這個你不懂嗎？！」
「嘩！」
「廢話少說！」
爭辯戛然而止，冰神大手一揮，漫天的冰霜蔓延而來，將無數浮空道路連接，讓空中出現一塊透明的大地。
「道理我都懂，可我就是接受不了，誰讓我心最軟呢？我看不得自己的子民被一點點替換，也看不見你們所說的記憶成為現實的那個時候。」
「我現在心很堵，很煩，我想要打一場！」潔白的長髮因為冰神暴躁的氣息而雜亂無比，現在的她看上去完全不像是一個神明或女皇，反而像炸毛的母雞。
「砰！」
「你以為我就像看見這些？這不是……沒辦法嗎？」鍾離的身體有流光閃過。
黃玉般的光芒湧入冰塊構成的大地，將凍住幾神大腿的冰塊震得粉碎。
「轟轟轟！」
頭頂上時不時傳來駭人的氣息，天空被撕裂出無數巨大的裂縫，粘稠的漆黑正掛在裂縫的邊緣，隨時可能掉入這個世界。
「也罷，這不是我等能摻和的戰鬥。」定了定心神，鍾離虛握手掌，緩緩展臂，一把銳利至極的長槍便從他虛握的手掌中浮現。
「正好，我心中這口氣，也堵許久了啊！」
一聲大呵過後，鍾離便瞬身同冰神戰鬥起來，在他的身旁身後，其他的神明也紛紛趕來。
蔚藍天空瞬間亂成一團，無數流光迸發而又迅速消散。來自高天的震動傳遞到地面，讓大地也隨之震顫。
但最讓人擔憂的，莫過於所有人頭頂上不斷擴大，不斷積累的漆黑深淵。
「喝啊……你們……輕點啊！」空舉起雙手，體內的力量如潮水般宣洩而出，就為了阻攔深淵的落下。
餘燼和法涅斯的戰鬥是足以撕碎世界戰鬥，但兩人默契地沒有將力量宣洩至整個世界。相反，天空中那些猙獰的豁口才是排出他們力量的真正渠道。
空支撐著深淵不掉落至整個世界，可熒卻不知道該幹什麼了，她看了看天空中和法涅斯戰鬥的餘燼，又看看七彩流光交織七神，不知道該幫那邊才好。
「我該幹什麼？為什麼大家都打起來了？我該幫誰？」
她上前一步，但又迅速後退，無論她做何選擇，總有和推動力相同的拉扯力將她拉回。
「幫我！」
「咚！」
熒腳下的道路震動，她一邊穩定身體一邊回頭望去，隨後便看見了讓她驚訝的一幕。
從空中落下的人是餘燼，此刻他渾身燃燒著火焰，可最引人矚目的，還是他重甲處巨大的豁口。
堅不可摧的鐵甲第一次被破開，裡面是燃燒的瘦弱骨頭。至於血肉……可能肋骨與肋骨間那赤紅焦黑的部分就是吧。
「沒見過我受傷？」餘燼起身，身上的鐵甲如流體般緩緩合攏。
「前輩，你……」熒點了點頭，然後又迅速搖搖頭，臉上露出了擔心的神情。
「不敢施展全力啊，一用全力，祂就開始燃燒命運來阻擋我的攻擊。」
「但關鍵這小子打我倒是用盡了力氣，全是燃燒命運的力量！」
擺了擺手，餘燼走到了熒的身前，他回頭注視著熒的雙眼：「這些星輝里的命運，是可以再現的，你明白吧？」
「那我明白了，前輩。」
熒同餘燼對視著，最終重重點了點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