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親王則是緩緩地喝了一口茶,這才氣定神閒地問道:「出什麼事了?慢慢說!」
「王爺,楊家這次用我們的苧麻布做孝衣,兩千人的隊伍全部都穿這種衣服。他們在城中還大肆宣揚苧麻布做孝衣的事情。而且,他們還給洛城中其他家中有喪事的人也送去了這種孝衣。還搞出了什麼披麻戴孝的講法。現在,我們布莊不僅是那些訂貨的人要退訂金,就是已經買走了的,也要退貨,人實在是太多了,只怕是這些天賣出去的都要被退回來了。」錢通說完,便癱軟在地上。
錢通知道,他完了。這次這麼大的損失,玉親王肯定不會饒過自己。
「你說什麼?」玉親王一下子就站了起來,他放在茶几上的手將茶杯碰倒,茶水流了出來,他都不在意。
哪裡還有剛剛那悠閒的樣子。
「王爺,還請 饒命啊!這楊家的手段實在是讓人想像不到。」錢通現在已經是只能在地上乞求。
「快去叫陳英初來!」玉親王沒有再管錢通,馬上大聲地吼道。
「楊回你個苟渣鍾!」玉清王的眼裡都要噴出火來。這次的芝麻生意,他可是投進去了三百萬兩白銀,三百萬兩啊。
要是賣不掉,砸在手中,那自己此生只怕是都沒有辦法再去覬覦那個位置了。
本來想著這事可以給自己帶來源源不斷的財富,現在卻是成了這般模樣。
不一會兒,陳英初便來到了這裡。
玉親王沒有說話,錢通將剛剛對玉親王說的話又給陳英初說了一遍。
陳英初聽了之後,也是腦袋一震,這楊家的反擊居然如此犀利。
「陳先生,可有解救的方法?」玉親王這時已經恢復了一點神色。
「王爺,此招太狠,這種想法一旦被人們接受,只怕是難以根除,也只有在文會上面多下一點功夫,看能不能挽回過來。」陳英初真沒有想到,這事楊家還真有後招啊。
「文會,文會!」玉親王輕輕地念了兩遍:「希望楊家不會在文會上面還有後手吧!」
「楊家都是武將出身,文會方面是我們的強項,楊回應該弄不出什麼么蛾子。」陳英初說道。
只是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說這話的時候,居然已經有了那麼一點點的不自信。
苧麻的事情,玉親王知道了,身在皇宮的婦帝當然也知道了。
此時女帝聽到了這個消息,臉上都難得地露出了笑容。
「敏兒,此計是楊回出的?」
「回皇上,的確是。我已經讓人查過了,保國公府綢緞坊的李富貴六天前的晚上偷偷到保國公府,是楊回與他母親接見的,但是五天前,就只有楊回一個人接見這個李富貴,後面的時間楊夫人也不再管這件事情了。在此之前,李富貴對於苧麻的事情也是同樣沒有辦法。所以,這主意應該是楊回想出來的。」上官敏將他調查的消息都說給了女帝聽。
「真沒有看出來 ,這小子還是個人才。就是此計有點點毒辣了,玉親王這一次只怕是要血虧了。」說到玉親王,再想到玉親王這次的損失,女帝是再一次露出了笑容。
「玉親王府八日後會舉辦文會,是請文學大家杭文康出面主持的,本來是為了宣傳苧麻布,只怕是玉親王這次只能將挽救苧布的希望寄托在這文會上面了。如果玉親王不能力挽狂瀾,那麼洛城之事,便會馬上傳遍全國。那玉親五可是投了四百萬兩銀在在上面,這次楊回可算是幫了皇上的大忙了。」上官敏又說道。
「但是我感覺還會有事情發生!」女帝是真的有這種奇怪的感覺,從他看到楊回的那次起,便覺得楊回好像對錢看得很重。
這次玉親五要動他楊家的經濟來源,楊回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的確,最近那個李富貴已經在調集銀兩,這事不會完,後繼肯定還要精彩。」上官敏對於楊府的事情還是很清楚,這女帝能登上帝位,可不是隨隨便便就可以做到的。
「皇上,江南潤、臨、青三州知府已經是連續上書,此時三州災民已經有百萬之眾,請求朝廷撥款賑災。」上官敏又說了一個令她都頭痛的事情。
「我不是剛拔了一百萬斤糧食與二十萬兩銀子嗎?這才幾天,就用完了。去傳吏部尚書,刑部尚書,戶部尚書馬上過來,朕要好好地問一問他們,朕的糧食,朕的銀子到底有多少用在了災民手中?這些個地方官員,朝廷賑災的物資他們都敢動,真當朕的刀已經不利了嗎?」女帝的手狠狠地拍在案桌上,嚇得一旁的太監宮女呼吸都不敢弄出聲響。
「皇上息怒!這次災荒地域之 大,人數之多,也的確是真的。」上官敏勸了一句。
「等他們三個老東西過來,我看他們怎麼說!」女帝已經面若冰霜。
女帝震恕,三個尚書來得也快。
不過這一次,三人下跪之後,女帝並不讓他們起來。
「你們說說,為什麼騰的一百萬斤糧食,二十萬兩銀子,就只能堅持三天嗎?」女帝聲音有些高,顯然是對此次賑災之事非常不滿。
三個尚書面面相覷,又是戰戰兢兢。
不過此次拔糧拔錢皆是戶部所為,所以,戶部尚書黃玉書還是硬著頭皮站說道:「回皇上,三州知府說災民上百萬人,這些糧食分下來也不過一人不到一斤,而且當地米價已經高到了頂點,單是米價都已經由原來的五十文一斗,漲到了現在的一百二十文,只能堅持幾天,也是在情理之中。」
「你當朕不會算帳嗎?就如你說的一 百二十文一斗,二十萬兩也能買到近兩百萬斤糧食,這事,你戶部必須要給我個解釋。童秦農,時建遠你二人馬上徹查此事,只要有違法貪污者,就地免職,從重處罰。」女帝看著跪在地上的黃玉書,又看向吏部尚書童秦農,刑部尚書時建遠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