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現身

  「你不是無條件帶我走的？」不可置信的語氣配上林辰瑞差點繃壞的面部表情。她沒想到和自己談判的竟然不是如手機中小說情節里的鬼差。

  「世上沒有免費的午餐。」

  「……」

  「你不會以為我是鬼差吧？」戲謔的語氣令人很不爽。

  就在林辰瑞思考它是否能窺探自己心理時，那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

  「他們只接受死亡的魂魄，正確意義上來說，魂魄本身就是死的，他們只接受魂魄。」

  「是你把我的靈魂保存下來的？」林辰瑞接茬。

  「實際意義上叫靈魂並不準確，你是半鬼。」

  答案顯而易見，半鬼是具備思想的。鬼差們不認為林辰瑞是需要轉世投胎的魂魄。

  鬼與半鬼的區別在於，鬼是指生前有重大怨念，或是為某事某物產生情愫太過強烈，鬼差們無法制服，只能放棄讓它們像遊魂般在人間四處遊蕩，無法轉世投胎。

  半鬼不同，半鬼是指沒有完全成魂魄狀態，在「死」的路上半路脫節，這通常出於意外。

  他們會被困在生前逝去的地方，圍繞著那個小地方永世不得重生。

  但林辰瑞的遭遇不同，她是被它生生拉出隊伍成為半鬼的，這難免讓她有點氣憤。

  她的聲音帶著幾分不耐：「我所認知的交易，是平等的互惠互利。」

  「所以？」

  「揣著明白裝糊塗沒意思，談交易不出面不是顯得太沒有誠意了？」

  林辰瑞在這聲音響起的第二次就在注意聲音的來源。

  但那聲音來源根本分辨不出，它來自四面八方。

  林辰瑞抬頭觀察四周，除了面前巨大的機身外幾乎沒有地方可以躲藏。

  這使她判定，這聲音的主人沒有出面。

  在這句話之後，空氣中便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你或許附著在某個東西上，如果我猜想的沒錯，是我腳下的玻璃吧？」

  「你附著在這塊玻璃上，對吧？讓我猜猜你的身份…嗯…也許你是鬼，是帶有怨氣的惡鬼？」雖然是問句，態度卻十分篤定。

  林辰瑞從玻璃上挪了腳，蹲下把鏡子舉起在面前把玩。

  那個聲音還是沒有響起，整個場景就像是林辰瑞在自言自語，但她知道，它一定聽得見，沒理由到這句就聽不得了。

  「你是怎麼知道的？」

  「既然要談話還是出面談比較好。」

  「你在威脅我？」說到這句時那聲音染上陰鬱。

  「並沒有，我只是想得到應有的尊重。」

  隨即便是鋪天蓋地的黑氣從手中的玻璃散出。等黑氣蓋住霧氣，林辰瑞低頭發現玻璃中多出個「人」。

  見對方妥協，林辰瑞低笑出聲然後如實招來：

  「這很簡單，你既然能把我從鬼差那裡搶走，就不似你所說有思想的魂魄那麼樣。

  既有以萬物為口的能力又能幻化出類似人的形象，還能附身…只有鬼或惡魔才能如此出挑。

  至於為什麼肯定你附身在這個玻璃上的原因嘛。

  當時塵土飛揚，其他的或多或少都會沾上沙礫。只有像我一樣不屬於這個地方的才會讓沙礫穿透過去。

  這玻璃上可沒沾上一點灰塵，並且我無法像改變其他外界事物一樣改變它的狀態。」

  這段話不亞於隕石落地，使對方原本蒼白的臉更加慘白。

  「還有，說話的時候怨氣收一收，都飄我臉上了。」

  林辰瑞右手托鏡左手輕敲，示意黑氣收斂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