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7章 海拉歸來
轉眼間，四十年飛逝。
諾拉歷4600年。
越往下，深淵越大，惡魔越多。
李維所消耗的時間越來越久。
影子軍團時時刻刻都有跟隨李維很久的老兵逝去，但也有新兵源源不斷的補充進來，由此形成了良性循環。
以戰養戰下。一支由3000多八級魔將，300九級魔王，以及49位魔皇組成的超級陣容已然形成。那些有潛力晉升十級的影子，除去不幸夭折的，都已經十級。
災難，死亡，迷失三皇，均已經成為頂級強者。
而李維，已經殺到了深淵600層。
能夠跟他混到現在的影子，都是精銳中的精銳，所以軍團的死亡率越來越低，不斷有影子打破上限，更進一步。
整個深淵，李維如入無人之境。
根本沒有人敢來阻止他。
就連深淵意志，也沒有來。
它若是敢離開，被幽冥母河和母巢意志圍困的星祖，根本堅持不了多久，畢竟星祖的實力每時每刻都在跌落。
星祖一死，它將沒有任何盟友。
孤立無援下，深淵同樣是死路一條。
李維也是吃准了這一點，才大膽闖入的。
600層原來是腐敗君王·薩爾的巢穴。
但當李維來到這裡後，已經人去樓空。
這位聽到混沌帝皇殺入深淵後，便率領麾下高層自告奮勇的加入了星界戰場，打算用這種方式避開李維的鋒芒。
倒霉的，是被它拋棄的惡魔炮灰們。
它們滯留於此，甚至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每天都會有可怕的影子神出鬼沒，悄無聲息間帶走數以萬計惡魔的生命，還有一片方圓百萬里的無邊血海，如同橡皮擦一樣在600層移動，所過之處，惡魔絕跡。
殺到現在，血戰之靈已經是四皇級實力了。
它身後血海中，億萬血色惡靈咆哮。
李維能夠感覺到，血戰之靈已經達到了瓶頸。
想要至高，它需要吞噬更多。
當初夢魘為了催生災難之主這位至高，可是消耗了三分之一的夢魘底層，血戰之靈想要至高，也差不多。
為了趕時間。
李維也沒有把一層所有惡魔全部消滅在前往下一層，他都是跟著血戰之靈，找到惡魔聚集地，然後風捲殘雲般覆滅，等到這一層獵殺效率低了，就迅速前往下一界。
所以600層之前肯定還有不少惡魔殘留。
趁著軍團獵殺的間隙，李維盤膝而坐，他周身【無量之地】悠悠旋轉，混沌之力將魔氣湮滅為基礎的元素。
就這樣，在他身邊便有一塊小小的無魔之地。
他便是在這裡冥想的，換做非混沌派系的巫師，在這魔氣濃郁之地是沒辦法正常修行的，這讓李維不由得沉思。
「若是諾拉軍團想要征服和掌控這裡，還需要在技術上做一些突破才行，否則大軍沒辦法在深淵久待。怪不得深淵意志可以放心的把肉身留在這裡，而不擔心被偷家。」
休息之時，李維查看圓桌的留言消息。
【海獸之神·波塞因被我擊殺，怎麼樣，我也是九級之軀，逆斬十級的人了，嘿嘿。———伊蓮娜】
【大哥，我閉關晉升傳奇了。———煉獄魔劍】
……
【目前為止諾拉尚未有至高出現。———古爾薇格】
李維一條條瀏覽和回復著。
按照現在這個趨勢，他可能還要在深淵呆幾百年。他和索倫當初一口氣闖深淵不一樣。
索倫是只管往下沖。
就沒有想過要覆滅深淵。
只是試探一下深淵虛實。
六年後，李維將600層清掃的差不多了。
他來到巫師塔內。
已經有上千種不同的珍惜超凡生物和亞龍種、乃至純血龍族被關押在這裡，並且開始了淨化工作。
「還沒有神話生物，希望接下來有所收穫。」
李維抬手一劍撕開往下的通道，身影消散。
……
諾拉。
索倫大陸。
相比起外界，這裡風平浪靜。
但留守在此的上百位十級強者，並不敢有絲毫懈怠。
根據終焉之蛇和諸多占星巫師的模擬，諾拉接下來必然會有劫厄，只是它牽扯頗高，模糊不清，疑似至高親臨。
諾拉臨時守護者冰霜女巫看著星界傳來的戰報。
戰爭到現在，已經持續了一百多年。
伐天聯軍僅僅隕落了18位十級強者。
具體來說。
冥界損失6位，諾拉損失4位，夢魘損失8位。
讓她鬆了口氣的是，諾拉犧牲者並沒有傳奇巫師。
兩位異族，兩位陰影強者，傳奇巫師的綜合實力，在這種已經處於上風的戰鬥中，只要小心應對，自保沒問題。
不過【災風之王】和【黑鐵尊者】因為受傷嚴重，在至高議會的要求下，暫時離開了戰場，回到諾拉療傷。
比起伐天聯軍，星淵聯軍損失慘重。
截至目前，已經隕落61位十級，是諾拉三倍多一點。
其中，星界40位，深淵21位。
其中，強大神明有：
海神、湖中女士、群山之主、永恆之火、風暴帝君5位。
中等神明10位，弱等神明26位。
以上不包括背叛的神明。
算上歸順伐天聯軍者和一開始因為和深淵烏龍事件隕落的神明，星界已經折損66位十級，只剩下640餘位。
其中半數神明還得牽制蟲後。
深淵前不久也隕落了1位深淵600層的頂級強者。
腐敗君王·薩爾。
它本想在星界划水來安然度過這場戰爭，躲避混沌帝皇。但運氣太衰了，遇到了黃昏君主·芬格爾。
還有五毒天醫·特莉絲。
二者合力，將薩爾滅殺。
腐敗者，毒也。
這也是上等的劇毒研究素材。
特莉絲的劇毒派系在這一場戰爭中已經證明了強大的作用，至高議會決議讓女士暫且撤回戰場，回諾拉研究。
特莉絲自然同意組織的安排。
經歷百年實戰，她也學到了很多。
對文明來說，她的研究價值更大於衝鋒陷陣。
至高議會也是擔心這位藥神給隕落在戰場上。
那損失可不只是一位傳奇巫師那麼簡單了。
相比起神明，惡魔在伐天戰場的損失不多。
它們不受信仰之力削減的影響，更加難纏一些。
惡魔最大的損失，來自於深淵界蟲。
混沌帝皇和影子軍團，不到五十年便獨自獵殺了19位十級惡魔，兩百多位九級惡魔，已經打到了深淵601層。
所以惡魔總損失也達到了40位十級。
這是其總數的近十分之一。
隨著帝皇深入，這個數字還會不斷增加。這些隕落的惡魔，靈魂被裡昂全部吞噬，永世不得超生。
看完匯報。
冰霜女巫鬆了口氣。
「諾拉勝利有望。」
她也想和其他傳奇巫師那樣在伐天戰場上大展身手，但至高議會考慮到她體內的巨人之力副作用，還是拒絕了。
她何時能夠完全降服巨人意志。
便能去伐天戰場。
一道身穿綠色長袍，身材豐腴的中年女巫走了進來。
沃土母皇，她是傳奇晉升戰略部負責人。這個部門旨在為即將晉升傳奇的苗子保駕護航，確保不受干擾。
「女士，看樣子加西亞有希望傳奇啊。」
古爾薇格聽聞，說道：
「他能晉升也不奇怪，此人看似天賦一般，卻也是大毅力和大氣運之輩，接下來務必保證他的安全。」
「嗯，煉獄魔劍也有希望晉升。」
「他應該沒問題，且成功概率更大。」
「若是順利的話，在5000年到來之際，傳奇巫師的數量應該能達到50位，新世界我們巫師依舊是主流。」
如今，各位傳奇巫師已經看到了勝利曙光。
他們的目光開始望向更長遠的地方。
現階段，是因為有共同的敵人，所以諾拉萬族才能同仇敵愾，但不可否認，各族之間都是有矛盾衝突隱患的。
至高議會是萬族的議會，這不假。
但作為人類，作為巫師。
傳奇巫師們更想讓巫師文明時刻處於主導地位，這樣才能震懾其他萬族，讓新世界的諾拉政權平穩過渡。
等到諾拉文明開啟多元宇宙的航海大發現。
通過外部戰爭和探索，便可以再度穩固內部政權。
這便是帝皇和傳奇巫師們的想法。
當然，戰爭還未勝利。
現在考慮這些也不是要打壓其他各族。
只是諾拉巫師要居安思危，要提前擁有應對萬族內亂的絕對實力，若是大家能夠平安無事，那自然最好。
否則，別怪巫師冷酷無情。
就在兩位傳奇交流時。
諾拉文明外，兩股恐怖的氣勢轟然降臨。
其中一位身高百萬里，體表密布猙獰黑鱗，每一片都如同山脈般碩大，它依稀可見石像鬼的模樣，又有炎魔特徵。
亂星之主·奧蘇加德。
它是深淵意志秘密培養出的特殊惡魔，結合了石像鬼和炎魔的優點，元素抗性極高，堪比紫晶族。
對神術亦有很強的免疫效果。
本來是要對付星界的。
結果計劃趕不上變化，為了防止老家被混沌帝皇給一鍋端，深淵意志消耗底蘊讓其提前晉升至高，前來諾拉。
這樣就可以把混沌帝皇逼回來。
若是可以趁此機會，將諾拉消滅，自然更好。
另一道身影，看起來同樣陌生。
祂身披黑色華服，面部沒有五官，只有一個深邃的黑洞漩渦，將周遭的光芒都吸引進去，時空也被扭曲。
暗帝·荷羅斯。
執掌黑暗神權，祂是星界用來對抗深淵野心的底牌，非到生死存亡時刻不會動用，因而從未在外界曝光過。
面對伐天聯軍的壓力。
星祖也不得不啟用了。
荷羅斯沉默不語，冰冷的眼神望著諾拉。
「神術·大黑暗天！」
祂抬起神之右手。
漆黑的大幕緩緩落下，要將諾拉籠罩。
埃蒙的永恆太陽在這股力量前，也開始褪色。
論實力，荷羅斯可能還不如埃蒙。
但埃蒙如今在星界。
留在諾拉的，只是屬於他的力量投影。
用來震懾尋常十級可以。
面對至高，自然乏力。
沒掙扎多久，埃蒙留下的太陽便被暫時籠罩，沒有了太陽，黑暗朝著諾拉逐漸蔓延去，仿佛世界末日來臨。
一條浩浩蕩蕩的千萬里劍氣長河席捲而來，頂級強者也不敢硬撼，但亂星之主只是轟出一拳。
樸實無華的拳風將長河寸寸崩碎。
長河自斬一刀，而後鑽入虛空溜走。
亂星之主感受著體內暴動的能量。
「強行晉升，副作用太大了。」
接下來的戰鬥，它得小心一點。
否則有可能和墮星之主那樣迷失。
解決了攔路的太陽和劍氣長河，兩位至高相視一眼。
荷羅斯道：
「希望我們合作愉快，沒有將諾拉拿下前，我們兩家絕不能勾心鬥角，我們星界可是帶著誠意合作的。」
墮星之主冷哼道：
「我們深淵也是。」
顯然，兩位至高合作還是心有顧忌的。
也不知道此戰敢不敢出全力。
荷羅斯道：
「你的能力克制傳奇巫師，接下來你負責牽制這些蟲子的火力，我依靠神術滅殺，若是順利，十年可滅諾拉。
……除非混沌帝皇回來支援。」
亂星之主道：
「希望你不要騙我。」
說完，它大步朝著諾拉踏去。
轟隆隆！
空間顫抖，高天裂開。
一座漆黑古塔仿佛跨越無盡時空，瞬息間降臨諾拉。
它朝著亂星之主轟然砸下。
亂星之主顯然也有所準備，體表地火魔氣蒸騰，足足108重魔域如同波紋般蕩漾開來，和下落的古塔碰撞在一起。
它百萬里的魔軀一顫，有些不穩。
撐天魔足踏碎四周虛空，勉強維持住身形。
「神術·黑暗帝指！」
濃郁的黑暗之力洶湧而來，幻化為一根不比古塔小的黑暗手指，它點在古塔上，一下子將其震飛。
古塔顫抖，搖搖晃晃。
荷羅斯冷笑：
「吾乃黑暗之神，在這黑暗之地，除了黑暗之母，沒有人比我更懂黑暗，區區無主古塔，也想螳臂當車？」
古塔再度襲來。
在其四周，還有24道身影。
按照八芒星法陣圖案8人一組，分出三隊。
其領袖乃是冰霜女巫、靈性大尊和山巨人王。
這群人中，最弱也都是十級後期，還有六位乃是十級巔峰強者，這便是留守諾拉的王牌戰團。
冰霜女巫心道：
「不愧是老牌巨無霸，果然還有我們未知的底蘊。」
帝皇的決策無疑是正確的。
他已經料到了如今局面。
所以他將古塔留在諾拉。
有這件宇宙寶物在，他們便有對抗至高的底氣。
亂星之主握著拳頭，至高之力讓它沉醉和自傲。
「呵呵，試圖以法陣和數量來抗衡至高？
你們短命種還真是天真啊！」
它如彗星般撞去，星辰巨拳再度砸出。
冰霜女巫道：
「結地覆天翻陣！」
在古塔的掩護下，三隊人馬變幻陣型，24道頂級氣勢交織在一起，幻化出一隻倒懸天地的滄桑巨手。
它輕輕一撥弄，此地空間顛倒。
巨拳看似砸向眾人，拳風卻反方向的彈出。
荷羅斯皺眉閃開，差點被拳風波及。
「不要輕敵。」
祂見過星界的戰場，諾拉的軍團就是依靠這些法陣以弱勝強殺了不少天使和弱神，這麼多頂級強者聯手。
至高也不能小覷之。
亂星之主吃了小虧。
它面色終於凝重起來。
「無妨，這等法陣，只能短時間抗衡至高。
時間一久，必然會露出破綻。」
兩大至高各施手段，再度殺去。
合力之下，三支戰團逐漸便落入下風。
古塔顫抖哀鳴，塔壁上符文和法陣光芒大作。
亂星之主狂笑著，拳頭越來越猛。
它有種感覺，不出十年，它就可以將黑暗古塔給錘爆，沒有這寶物掩護，這些戰團也就不足為懼。
荷羅斯神色戒備，心底有種莫名的危機感。
明明是它們占據上風，怎麼會如此？
黃昏殿主要趕來嗎？
他如今人在深淵，短時間也回不來吧。
還是有其他別的力量？比方說卡茲。
這位有可能。
到現在為止，卡茲都沒有在戰爭中現身。
思索間，又是一道金色閃光朝著荷羅斯襲來。
「神術·暗無天日！」
祂身邊撐起無比黑暗領域，將那閃光攔下。
那是一枚金色小陀螺。
它高速旋轉著，攪碎虛空，形成時空漩渦。
夢之迴旋！
在永恆不滅的迴旋之力下，黑暗領域被撕開一個小口子，小陀螺直擊而來，讓荷羅斯面色變化。
「又是一件宇宙寶物。」
諾拉居然有兩件宇宙寶物。
雖然比不上四大原初之寶。
但祂也不是至高意志級強者。
無論是古塔還是陀螺，都能對祂造成傷害。
「莫非我的危機感，便是來自於此寶？」
荷羅斯以神術暫時逼退小陀螺。
戰場上。
亂星之主仗著皮糙肉厚。
硬抗傳奇法術轟擊著黑暗古塔。
有夢之迴旋加入，諾拉一方的劣勢小了一點。
但想要長久的攔下兩位至高，顯然還不夠。
諾拉境內，還有36尊機械天神。
它們在赫爾曼的組織下，如同變形金剛般開始組裝，有的組成頭部，有的組成四肢……最終形成了一尊巨兵。
單論體型，它已經不遜色於百萬里至高真身。
只是氣勢還差一籌。
巨兵的機械臉龐和赫爾曼無異。
此為【宇宙天神】，集合36尊天神之力，以諾拉天網之主為連接組合而成，是麥迪遜研究出來的新功能。
宇宙天神擁有無限接近於至高的戰力。
比八位頂級強者組成的戰團還要強。
它胸口露出直徑十萬里的炮管，對準天穹之上。
「宇宙吐息！發射！」
十萬里粗的藍色光芒從諾拉境內射出，它撕開晶壁，在黑暗之地瞬息跨越了數百億里距離，轟在了和戰團糾纏的亂星之主真身上，後者倒飛出去，崩飛無數岩漿碎屑。
穩住身形後，亂星之主望著碎裂的胸口。
「該死，諾拉還有底牌。」
這一擊，造成了開戰以來它最嚴重的傷勢。主要是作為一個新晉至高，它還沒有完全掌控力量。
荷羅斯見狀，迅速和諾拉拉開距離。
這一炮之威，祂可不想硬抗。
「還是低估了諾拉，想要短時間拿下難了……」
星界和深淵以為諾拉伐天大軍已經是諾拉全部的實力。
殊不知，諾拉本土，同樣實力雄厚。
它們兩位至高，居然一時間無法拿下。
兩大宇宙寶物，3支高規格八陣圖戰團，再加上宇宙天神，李維留下的三大底牌盡數亮相，終於形成暫時平衡。
若是有其他十級敵人敢潛入諾拉。
那維克那和其他留守強者會將其攔截。
如此一來，諾拉固若金湯。
只要堅持到李維打穿深淵。
星淵聯軍，不攻自破！
……
與此同時。
索倫書房。
海拉合起了一本《索倫的空間解析》的書籍，她雖然不是巫師，但身為至高，大道殊途同歸下，亦受益匪淺。
旁邊，墮星之主抱膝枯坐了數百年。
海拉道：
「如今星界和深淵的底牌應該出盡了。
我們可以出手了。」
墮星之主抬起頭來，機械道：
【索倫二號，準備出擊！】
【打倒星界，消滅諸神！】
海拉：
「……」
這些年相處，她發現這個人工智障蠻有意思的。一想到此戰後它大概率會消亡，居然有些捨不得。
她將自己看過的書都復歸原位。
又用手掌輕輕拂過索倫當年坐過的椅背。
「再見父親。
你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
你花心，你無情……你身上的缺點太多了。
但你是一個稱職的領袖。
從這一點來說，我尊重你。」
這是她第一次開口叫索倫父親，也是最後一次。
她不知道索倫能不能聽見。
告別之後，海拉帶著墮星之主，消失在書房內。
唯有浩瀚書海和書桌默然而立。
沙沙沙的翻書聲在空間內迴響。
好像有人在看書、在低語、在呢喃、在啜泣。
似乎再說……對不起。
……
歲月悠悠，又是八年。
黑暗之地。
亂星之主和荷羅斯兩位至高面色焦急，它們被牽制了太久，星界的兩大至高意志十分不滿意。
堂堂至高，在諾拉沒有同境界的情況下。
居然久攻而不入。
也沒有把混沌帝皇給逼回來。
那位已經殺入了深淵603層！按這種勢頭，不出五百年，李維便可以殺至深淵666層，將深淵界蟲掀個底朝天。
留守深淵的主力，也將傾覆。
一旦星淵聯軍潰敗，深淵意志將成為光杆司令。
迎接它的，是慢性死亡。
夢魘意志就是這樣沒的。
「我們一起升華，不能再拖下去了。」
荷羅斯忽然道。
亂星之主有些擔心自己迷失，還在猶豫。
直到深淵意志的命令下來。
「不惜一切代價，覆滅諾拉！」
它不再掙扎，更加狂暴的地火之力熊熊燃燒。
對它這樣的新晉至高來說。
升華便意味著要迷失。
但若是不拼盡全力，一旦深淵戰敗。
等待它的，還是死亡。
荷羅斯也是這樣想的。
它們這些至高，一旦戰敗，就是死亡結局。
諾拉為了安全考慮，不可能接受至高的歸順。
反倒是一些十級，尚有投誠保命的機會。
祂神力也燃燒起來，攻勢越來越強。
兩大至高拼命，原先勉強維持的平衡局勢很快被打破，黑暗古塔被亂星之主一拳頭打出一道深深的裂紋。
它歷經三十萬年歲月，第一次遭受如此重創。
冰霜女巫面無表情道：
「全部升華！」
至高都拼了，他們不拼也等不到李維回來。
另一邊。
赫爾曼操控的宇宙天神也已經傷痕累累，它斷了一條手臂，腹部還有巨大的豁口，是被黑暗侵蝕的。
「調動諾拉天網五分之一能量！」
這位天網之主一念間，便讓數以億計的機械造物停止運轉，黯淡下來，乃至報廢！它們的能量通過天網輸送給宇宙天神。天神勉強修復殘軀，再度和亂星之主大戰一起。
伐天聯軍已經在高歌猛進，帝皇也在步步為營，侵吞深淵，事已至此，諾拉也要拼了。熬過這段，便是坦途！
諾拉境內。
又是一道黑影襲來。
他戴著王冠，身披暗影。
「我來助各位一臂之力！」
維克那燃燒精神力，氣勢超越四皇。
他和陰影意志的融合，也進一步加深。
他甚至有種感覺，再給他一些時日，他能踏入至高，只是那個時候，他可能就不是孤獨的影子·維克那了。
是不是自己，這不重要。
他已經看見了黎明曙光。
他相信自己能堅持到新世界到來。
看一眼……足矣！
除去鎮守諾拉重要之地的強者，越來越多的十級如同流星雨般劃破黑暗，他們結成法陣，來支援至高之戰。
若是不小心被波及，他們便有隕落之危。
但諾拉還在，冥界還在。
他們便還有明天，還有來世。
所以他們無所畏懼！
看到如繁星般的十級身影。
荷羅斯吼道：
「大術·絕對黑暗！」
黑暗之力化作一片無比大海，它洶湧的拍打著由古塔、陀螺、宇宙天神和諾拉強者組成的壁障。
「地亂天星！」
亂星之主也將留給星界的壓箱底大招使出來。兩大至高合力，壁障劇烈顫抖，古塔乃至小陀螺都有更多裂紋浮現。
十級戰團則是不斷輪換。
以防有強者重傷或者暴斃。
諾拉意志也再度湧現出微弱的白光，如同匹練般穿過黑暗，和黑暗大海相抗衡，眾人合力居然又頂住了。
這讓兩大至高內心徹底破防。
「怎麼可能？！」
它們加大升華力度，已然不顧性命。
看樣子要和諾拉同歸於盡。
【消滅星界！消滅星界！】
機械的聲音響徹戰場。
魔軀點綴星辰的墮星之主沖向荷羅斯。
轟！猝不及防的突襲下，後者被轟飛。
又有一道纏繞生死的璀璨劍氣將亂星之主魔軀上斬出一道深深裂紋，魔血狂飆，金髮女劍士坐在王座上降臨。
無論是亂星之主，還是諾拉眾人。
都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海拉？墮星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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