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真實的味道
「那個，夏言君，其實呢我也餓了。😡💚 ➅➈𝕤𝕙ᵘⓍ.ℂσⓜ 🐊☜」
稱呼都變了。
由比較正式，有距離感的「桑」，進化到「君」。
後者則是同輩之間顯得親近的稱呼。
夏言很想翻個白眼。
一色慧攤開手：「因為，食材不夠了，所以要優先招待夏言君你啊，身為主人，首先考慮客人不是應該的嘛。」
「所以呢？」
「唔，料理室還是有一些食材殘留的，但很稀碎，做不成什麼大餐……」
一番話連消帶打，根本不給夏言拒絕的餘地。
這傢伙。
難怪都說他有腹黑屬性。
「不就是趁機試一試我的廚藝麼？」夏言嗅到味道了。
一色慧的真正廚藝實力，在原著里始終很模糊，『櫻花天婦羅』只是冰山一角而已。
要知道，他是一年後的十傑成員，而且遠不只第七席的實力，挑戰並戰勝前幾席的三年級學生都不是沒可能。
那麼，索性就用那篇食譜，丟一顆「煙霧彈」給他。
於是夏言爽快說道：「我吃飽了，這次就換我下廚來招待一色君吧。」
「我去找找還有什麼食材……」
過了一小會，夏言找來幾條青椒，一盒沒拆封的肉，還有小半袋冷藏待用的高湯。
「肉，青椒？」一色慧啊了一聲，失望滿滿的說，「青椒肉絲也太日常普通了！」
「但我想做的食譜，還缺了一樣很重要的食材……」
「什麼？」
「柿子，很熟很熟快爛掉那種。」
一色慧：？？？
沉吟大半天，一色慧對夏言眨眼睛，忽地就精神飽滿了，比了個手勢：「噓！或許我可以在別的料理室找到柿子。」
他溜了出去，不一會就躡手躡腳返回：「好運氣！這是熊本縣產的柿子。」
「呃，別用奇怪的眼神看我，這是從隔壁料理室拿的，不是偷，料理室的主人是我一位青梅竹馬，雖說我和她的關係有那麼些微妙，但借幾顆柿子用一用還是沒啥問題的。」
一色慧道：「反正這些與料理無關就是了，她從小就接受正宗的茶道、懷石料理教育。嘛，我恰好知道她最近在研究的食譜，一道懷石前菜，必須要用到柿子，以熊本縣的柿子為底子，拌上枝豆、豆腐醬……」
夏言揮手打斷：「別解釋了，那位幼馴染，名叫紀之國寧寧。」
一色慧頓時噫一聲，「你怎麼知道？！」
「別廢話了，柿子拿過來！」
夏言捏了捏一色慧放在桌上的柿子，還真是熟透了，摸上去軟趴趴的感覺一戳就破。
「話說回來，『青椒肉絲』這道經典中華料理，有用到柿子的地方嗎？」一色慧見夏言清洗了雙手，再洗柿子，然後把柿子都丟進一個調理盆。
「哧——」
他手上稍微用力，熟透快壞掉的柿子，被擠壓成爛泥狀。
嗅到了空氣中越來越濃的甜味，一色慧心中的疑惑，不減反增：「這甜味，太濃了啊！」
不知道為什麼，就想到了筷子夾下去，柿子爛泥和肉絲、青椒絲，一起在嘴巴里咀嚼，吸溜吸溜濕漉漉的畫面。
一色慧激靈靈打了個冷顫。
握草。
這是黑暗料理吧？
事實上，夏言是首次做《柿子青椒肉絲》這道菜。
這篇開寶箱獲得的二星食譜，學習後，即使心中對食譜所有工序都清清楚楚，但「知」與「行」不能等同講，就好比雲觀眾、鍵盤俠，說與看，永遠比自己動手操作來得容易。
一邊捏柿子，一邊在心中梳理關於食譜的信息。
說到底，《柿子青椒肉絲》，最突出的特點，無非就是「創意」二字。
食譜本身並不複雜，在『青椒肉絲』基礎上多了一兩道工序。
工序麼，在夏言總結起來，就是兩個部分。
第一，熬煮柿醬。
爛柿泥要儘可能弄成綿密的糊汁狀，還有很重要的一點，煮醬汁時不能再放砂糖。
第二，就是青椒肉絲。
這部分沒有值得一提的地方，全看主廚對這些大眾經典食譜的掌握程度。
「咦！」
一色慧發現夏言將爛柿泥丟進榨汁機，開啟機器，得到好大一碗的柿子濃漿，接著，這些濃漿就和炒鍋里的醬汁，彼此混合了。
「原來是用柿子熬煮醬汁嗎？」一色慧恍然。
熬煮醬汁是一口鍋，炒菜又要用到另一口鍋。
嗞嗞嗞。
將切好和經過醃製的肉絲，先丟進炒鍋。
很快，就是一色慧熟悉無比的『青椒肉絲』烹調工序了，肉絲炒到一定的熟度，先全部倒出，下油再爆香姜蔥，然後是第二次爆炒，半熟的肉絲和未經火候的青椒片，要全下到鍋里。
但熟悉的環節，卻再次讓一色慧驚呼：「糊了——」
「夏言君，有一股奇怪的味道！」
聞言，夏言依然不為所動，爐灶火力不見減弱，翻炒的頻率仍然顯得平穩。
幾分鐘後。
「收汁，勾芡！」
把一碗調和稠狀物，緩緩倒入鍋中，同時鍋鏟還一邊打圈圈翻搗菜餚，這道工序很短暫，夏言完成後就乾淨利索的裝盤，不讓菜餚在熱鍋里多停留一秒鐘。
解下了圍裙，夏言把盤子遞出去：「請品嘗。」
咕嚕~
一色慧早就坐在了料理室的小餐桌上，眼睛直勾勾的，盯看盤子裡的熱菜。
以爛柿子為主材料的勾芡汁，覆蓋了整個盤子，所以眼睛掃去，肉絲、青椒片都沾染了柿子的橘紅顏色。
迫不及待地，夾起一團。
「啊？！」
一色慧眼睛閃著光。
原以為是甜度很高的偽黑暗料理，誰知道，甜度剛剛好，微微辛辣的青椒很好中和多餘的甜味，一口吃下去，只剩下……
脆！
嫩！
第二口，第三口。
吃著吃著，一色慧表情越來越不對勁，汗水從額頭冒出，紅暈開始從脖子爬到臉龐上。
「這就是你心中的春天嗎，夏言君~」他喃喃的開口。
陽光明媚的春日，這時候的柿子樹才剛剛開花，站在樹蔭下，嗅著柿子花的芬芳，看著十幾米外的小屋，那高高的煙囪飄來一縷縷炊煙。
果樹，農田，人家，炊煙。
不知為何，明明就非常刺鼻，也很乾燥的炊煙柴火味，卻讓眼睛看見的所有景物和畫面，變得無比鮮活和真實起來了。
「這……」
一色慧震撼的喃喃：「比我『關山櫻花』賦予的春之生命，更為的真實啊！」
如果說他的『櫻花天婦羅』，是意境寫意的美，那這道『柿子青椒肉絲』就是很直白的工筆畫。
啪啦。
衣衫綻裂。
「停！」見一色慧放筷子要衝上來，夏言強勢拒絕。
「夏言君，你賦予菜品的柴火味……很贊！」一色慧笑容溫和，轉身去更衣間，夏言還以為他要換一身制服，誰知道穿了果體圍裙就跑出來。
外露的臂膀，隱隱冒著熱汗。
從健康的小麥色肌膚看，這傢伙不愧是每天早上只穿兜襠布去干農活，有一副好體魄。
一色慧擦拭額頭的汗珠，呼氣道：「就像是早晨去耕作回來。」
夏言滿臉黑線，又退開幾步，距離這傢伙更遠了些。
這尼瑪，難得做一次正常料理。
畫風卻又歪了！
視野上浮現系統信息：
『柿子青椒肉絲』。
二星。
完成度-61%（及格）。
指數（特質）-無。
由於是第一次做，而且剛好及格，拿到了一筆經驗值，人物等級提升到LV5。
趕緊分配了升級獲得的技能點，夏言聽「花刀」這個進階滿級的提示信息，心情還挺美麗，不錯不錯，「煙霧彈」是成功丟出去了，順帶小提一波實力。
「指數為無！」
「果然，不做黑暗料理實力完全發揮不出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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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