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曹琴默一臉憤憤不平的模樣,池琦蘭心中冷哼一聲。
她知道曹琴默不過就是一個牆頭草。
在劇中,年世蘭倒台的時候,雖說牆倒眾人推,但推得最狠的人就屬曹琴默了。
她背棄舊主的行為,惹得皇上不滿,最後被不著痕跡地料理掉了。
這些日子,皇上沒有來翊坤宮,曹琴默來請安的次數也比從前少了不少。
「安陵容能被封為貴人,是她的能耐。等到他日,若是安陵容有了身孕,只怕她的位份就要超過你了!」
曹琴默原以為華貴妃會憤然而起,斥責安陵容。
卻沒有想到,這一次華貴妃竟然不按常理出牌,話里話外斥責起自己的無能。
曹琴默也被池琦蘭的話嚇到,如今安陵容已經和自己平起平坐。若是她真的有了身孕,可能真的會超過自己的位份。
到那時,自己在宮裡的日子,豈不是要更加艱難?
一想到這裡,曹琴默皺緊了眉頭,撲通一聲又跪了下來,對著池琦蘭說道:「娘娘,若是讓安陵容越過了嬪妾,那莞嬪豈非又多了一個助力?嬪妾知道娘娘與莞嬪素來不睦,嬪妾也是為了娘娘打算呀。」
不愧是曹琴默,總是能夠打著華貴妃的幌子,為自己謀利。
可是,如今坐在她面前的已經不是那個簡單的年世蘭了!
池琦蘭掃了她一眼,又去看自己的指甲,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
曹琴默雖然心中有怨言,卻絲毫不敢表露出來。
良久,池琦蘭才慢悠悠地說道:「既然是為了本宮打算,那你還不去想辦法?」
池琦蘭將這個問題又重新拋給了曹琴默。
曹琴默只能不甘心地回了聲「是」,灰溜溜地離開了翊坤宮。
她本就是年世蘭的軍師,華貴妃把問題拋給她,在頌芝看來,這才是從前的華貴妃呀!
頌芝原本這幾日有些忐忑的心又重新放了下去,娘娘還是那個娘娘。
夜幕慢慢落了下來,睡完午覺的池琦蘭一點困意都沒有,決定一個人出去走走,不許頌芝跟著自己。
走出翊坤宮之後,池琦蘭深深吸了一口氣,空氣里是自由的味道。
雖說貴妃的生活花團錦簇,可是無論走到哪裡,都有一群人跟著,而且宮中還有那麼多的規矩。
此刻的池琦蘭真心覺得貴妃的生活似乎也沒有自己想像中的那麼好。
不知不覺,池琦蘭來到了千里池。
眼見四下無人,池琦蘭尋了個隱蔽的角落,再也顧不上貴妃的儀態,一下子坐到了池邊的草地之上。
四周有河畔生長的植物遮擋,外人根本發現不了。
池琦蘭愜意地抬頭看向滿天的繁星,情不自禁地哼起了兒時最喜歡的小曲:「一閃一閃亮晶晶,滿天都是小星星~~~」
剛唱完兩句,池琦蘭又嘆了一口氣。
只怕,她再也看不到家鄉的小星星了。
就在她惆悵萬分的時候,突然聽到不知從何處隱隱約約傳來了下一句:「掛在天上放光明,好像許多小眼睛~~~」
池琦蘭震驚地從地上立刻爬了起來,四下張望。
可除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並沒有看到任何人的身影。
池琦蘭小心地看了看四周,試探著小聲問道:「喂,是老鄉嗎?能否出來一見?」
可除了靜謐的風聲,沒有任何的回應。
難道是自己聽錯了?
池琦蘭失落地又坐了回去。
她剛才明明聽到了歌聲,而且是一名壓低了嗓音的男子聲音。
會不會是皇上?
之前池琦蘭就懷疑過皇上的身份,但池琦蘭立刻就搖了搖頭。
今天安陵容剛封了貴人,今晚是她侍寢,皇上現在應該和安陵容在一起才對。
也許真的是自己聽錯了吧?
又坐了一會兒,池琦蘭落寞的回去了翊坤宮。
她多麼希望今日不是她聽錯了,那個人無論是誰,哪怕是宮裡的侍衛太監,至少,她就不會覺得那麼孤單了。
接下來的幾天,池琦蘭在翊坤宮聽到不少八卦。
先是富察貴人在皇后的宮門前試圖挑撥莞嬪和安陵容之間的關係,卻被安陵容諷刺了一番。
後來,皇上在惠貴人的進言之下,終於又去看了莞嬪。
只是,皇上去看莞嬪的時候,莞嬪正在午睡,皇上看了一眼就回去了,二人根本沒有說上話。
池琦蘭漫不經心地聽著,不為所動。
這些日子以來,池琦蘭雖然已經很安守本分,不讓皇上有摘她腦袋的理由。
但她總覺得自己好像疏忽了什麼。
對了,端妃!
怎麼把這個人給忘記了?
她可是憑藉著一格殘電,直通大結局的人,自己應該和她也打好關係才對。
從前因為端妃親手給年世蘭端去了一碗打著安胎藥名義的墮胎藥,年世蘭一怒之下給端妃灌下了一大碗的紅花,傷了端妃的根本,終日纏綿病榻,一輩子都不可能再有身孕。
為了泄憤,年世蘭故意苛扣端妃所居延慶殿裡的一應供給,不許太醫前去醫治。
整個延慶殿就只有吉祥一個宮女,日子過得十分悽苦。
第二天一早,池琦蘭讓周寧海去挑了幾名得力的宮女,帶著她們浩浩蕩蕩地去了延慶殿。
吉祥打開延慶殿大門的時候,著實被池琦蘭的陣仗嚇了一跳,目瞪口呆的看著面前的這麼多人。
池琦蘭從吉祥的眼神里看出來,吉祥這是以為自己帶著這麼多人是來砸場子來了。
為了安撫吉祥,池琦蘭將手裡的錦帕放到口鼻上輕輕咳了一聲。
「咳咳,本宮是來看望端妃的,快去通傳你家主子。」
華貴妃的微笑,原本是為了體現自己的親切,可在吉祥看來,這個微笑卻意味深長,恐怖如斯!
懷著忐忑的心情,吉祥進去通傳了。
不一會,吉祥就折返回來說:「我家娘娘正在休息,還請……」
「頌芝,我們進去。」
吉祥的話還沒說完,便被池琦蘭打斷了。
不得不說,有時候,華貴妃這個目中無人、跋扈的性子還是挺好用的。
吉祥此刻如同驚弓之鳥,敢怒卻又不敢言,只能眼睜睜看著池琦蘭帶著一堆人走進了延慶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