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琛攬著她腰肢的手稍稍用力。
面上卻雲淡風輕,平靜如常。
「此事本王會安排,初兒不必操心,至少也會想法子將初兒這唯一的棋子護好。」
可雲初卻雙頰緋紅,眼眸躲閃。
只是後腰處摁著她的大掌卻還在不斷用力。
將她往懷裡摁。
雲初自是明白他是何意,蕭琛抬起她的下頜,低頭覆上朱唇。
將其打橫抱起去了屏風後面的床榻上。
「初兒為本王生個孩子吧,本王只要一個。」
雲初輕輕嗯了聲,雙臂環頸。
湊近後,朱唇輕啄他唇角。
「生個孩子倒是也好,省的殿下總要來折騰妾身。」
蕭琛雙眸眯起。
她想生孩子竟然是因為這個?
「本王如今已經極少折騰初兒了,若非公務繁忙、朝堂事多,初兒怕是每日都要在床榻上……唔!」
雲初趕忙抬手捂住他的嘴。
生怕他又說出些令人面紅耳赤的話。
「殿下,時辰不早了,明日還要上朝呢,要不……」
「無妨,本王不會耽擱上朝。」
蕭琛打斷她的話,也硬生生將雲初剩下的話堵回去了。
終究是不曾躲過一夜折騰。
但好在這些日子蕭琛忙於朝堂的事,只偶爾一次,雲初倒也能應付。
只是次日自然是要睡到日上三竿。
等蕭琛都下朝回來了,她才剛起床。
就連髮髻也不曾梳好。
夏燕看著銅鏡中的雲初,眸光不時間便能撇到她脖頸處的痕跡。
「殿下待夫人果真是不同,府中上下,殿下只怕也就只寵幸過夫人。那些妾室,不知有多羨慕呢。日後若是夫人誕下子嗣,便能母憑子貴,說不準又能重回王妃的位置了。」
雲初如今倒也不在乎此事了。
只知道睏乏的睜不開眼。
直到無意間看見銅鏡中的蕭琛進了門,她才驚醒。
「殿下下朝回來了。」
若是平日裡,她早就該起身前去伺候他更衣了。
但今日……
她自己的髮髻都還沒梳好。
「今日就有勞殿下自己更衣吧。」
蕭琛朝著屏風後面走去,隔著屏風言道:「今日孟大人不曾去上朝,聽聞是病了。本王方才派人去打聽,孟家大少爺已經被趕出府了。」
孟原做出那種事,被趕出府也不足為奇。
至於孟大人病了,怕是被氣病的。
雲初倒是不在乎這些事。
反倒是問起另一事。
「蘇大人那邊呢?勸說的如何了?」
屏風後面的蕭琛皺了下眉,但轉瞬又雲淡風輕道:「蘇二小姐今日便能放出來了。」
人放出來,二人成親一事就該定下了。
雲初心中也清楚,但也只能強顏歡笑道:「明日妾身便派人去給蘇家送些東西,只說是殿下送去的。」
說話間蕭琛已然更衣從屏風後面出來。
夏燕亦是剛為雲初梳好髮髻,又戴上簪子金釵。
旋即便識趣的退了出去。
雲初整了整衣衫,才站起身。
可脖頸處的痕跡仍舊是若隱若現。
回過身見蕭琛臉色不對勁,雲初以為他還在為賜婚一事心中難受。
「殿下既然答應了賜婚一事,如今也不可再出爾反爾,又何必再為此事煩憂?倒不如想開些。」
蕭琛雙手交叉抱臂,「本王並非是在為此事煩憂。」
頓了下,他才又接著言道:「只是今日朝堂上,將布政一事交給了張大人。那位張大人是太子的人,本王是擔心新政無法推行。」
「而且此人還是宰相大人推舉的!」
聖上將此事交給張大人已然十分奇怪。
更奇怪的是此人還是宰相推舉的!
聖上或許不知張大人是太子的人,可宰相大人卻是知道的。
百官曾言,當朝宰相從不結黨營私。
乃是清廉的好官。
但他推拒張大人,蕭琛總覺此事不對勁。
「難道這位張大人有何過人之處?」雲初問。
蕭琛細想後搖頭:「本王倒是沒覺得他有何過人之處,甚至也未必是個好官。前幾年本王尚且是九千歲時,曾與此人打過交道,即便不曾查過他,但也看得出來此人眼中滿是錢與權。」
可雲初對朝堂一事也不懂。
但也聽得出來蕭琛像是對宰相推拒此人前去推行新政,更為介意。
說到底,還是介懷宰相而已。
「殿下會不會是過於在意宰相的事了?」
蕭琛輕輕搖頭,可細想後驀然笑了出來。
「罷了,此事父皇已經答應了,本王即便覺得不對勁也攔不住此人前去推行新政。」
或許當真是他想多了吧。
說不準此人身上的過人之處,是他不曾看出來的。
但宰相卻看出來了。
只是覺得此事不對勁的,卻不止他一人。
皇宮內,養心殿。
皇上下朝回來換了常服,坐在案幾前便皺起眉。
隨手拿起的奏摺,卻遲遲不曾打開。
「那位張大人,在朝為官這麼多年,朕怎麼不記得他有何功績?」
別的官員他或多或少會記下些功與過。
但此人不但無功,細想甚至還無過。
皇上愈發覺得此事怪異。
扭過頭看向高公公。
「你可曾記得?」
高公公支支吾吾道:「這……老奴、老奴也不記得。」
可此人是宰相大人推舉的。
他又慌忙打圓場:「興許是蘇大人看出了此人的厲害之處,所以才會推拒他去推行新政。」
皇上緊抿著唇,像是對此事不滿。
但想到這些年宰相大人的建議,似乎沒有太大的過錯,也就不再多問。
「罷了,只要新政能推行下去,朕也不計較此人以前那些事。但此次新政一事,事關糧食,不可出了岔子,你吩咐暗衛,暗中盯著。」
高公公低頭道:「是。」
養心殿內帷簾被撩起,門口的小太監走了進來。
站在案幾前,彎著腰,聾拉著肩。
「陛下,刑部的人來問,蘇二小姐是不是能放出來了?」
差點忘了此事!
皇上恍然反應過來,脫口而出:「放了吧。」
小太監應道:「是。」
旋即便退出去將此言告訴刑部的人。
半個時辰後,刑部侍郎去了死牢中。
空蕩蕩的牢中,只有幾個死囚在,但其中一件牢房中卻是乾淨如新。
就連床鋪上所用也是錦繡衾被。
而非與他人一樣是草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