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我……」
夜深露重,滿月高懸。
男人被體內的情藥折磨的渾身燥熱,神志不清,只下意識的追逐著少女溫涼的肌膚,炙熱的氣息噴灑在雲初的頸間。
雲初神色驚恐,渾身顫慄,她用盡力氣想要將人推開,換來的卻是男人愈發粗暴的動作,和衣帛被撕裂的刺啦聲。
不——
雲初奮力抗拒,眼角落下絕望的淚珠。
她生父早逝,和母親相依為命,叔父不僅以父親無子的理由霸占了她們的家產,還為了升官給她下了迷藥綁上馬車,想要將她送給一個五十多歲的老官員做妾。
她趁人不備從馬車裡逃出來,一路奔至仁安王府。仁安王世子趙彥是她的表哥,兩人青梅竹馬,情投意合,還曾定下婚約,是以她來到此處尋求趙彥的幫助。
可王府正在舉辦宴會,趙彥暫且無法脫身,她只得尋了一處地方等待,卻被這陌生的男人強行掠進了房中!
逃得狼窩,卻又入虎口!
雲初張口欲高聲呼救,可自幼便燒壞了的嗓子卻只能發出低啞的「嗬嗬」聲。她掙扎著往床榻里縮,火熱的手掌卻抓住了她纖細的腳踝,將其一把拽了回去,男人呼吸粗重,墨色的眸中似有炙熱的情慾翻湧。
「安分些。」
低沉暗啞的嗓音里,夾雜著幾分不耐。
少女肌膚如玉,在朱窗泄進來的朦朧月光下似蒙了一層薄紗,雪白的軀體微顫著,似燎動的火源將男人所剩不多的理智焚燒殆盡,滾燙的男身覆上去……
啊——
雲初的眼淚控制不住的溢出來,喉間「嗬嗬」發出悲嗆的悶哭聲,掙扎愈發激烈。男人並不曾憐香惜玉,強硬的壓著她。
雲初逃不開,只得無助的忍受著,淚水漣漣浸濕了耳邊的雲被。她心如死灰的閉上雙眼,圓潤的香肩上,卻緩慢的開出了一朵蓮花。
蓮花聖潔,在雪白肌膚上點點紅痕的映襯下,竟泛著妖異的艷光。
男人鬼使神差的伸出手去,粗糲的指腹在蓮花印記上摩挲著,感受著少女嬌嫩的肌膚在掌下顫慄,情不自禁的俯下身,在上面落下極輕極柔的一吻。
雲初醒來時,天光大亮。
她渾身酸痛,強撐著才坐起了身,一轉頭就看見了躺在一旁正在熟睡的男人。昨晚發生的一切湧入腦海,雲初心中恨極,下意識的拔下發間的簪子想要刺過去,卻在簪子將要刺破男人肌膚的那一瞬間,看清了他的眉眼。
雲初瞳眸一縮,猛地往後退去。
怎麼是他?
眼前的男人,竟然是朝中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九千歲——蕭琛。
可……他不是閹臣嗎?怎麼會……
這位高權重,獨攬朝綱的九千歲,居然還是一個完整的男人!
霎時間,雲初想起了某些關乎蕭琛的傳言,有說他結黨營私,擅專朝政,有說他陰狠毒辣,冷血無情,而令她印象最深刻的,就是每隔一段時日,蕭琛身邊的丫鬟總會被這樣或者那樣的理由被處置掉。
她以前只以為是蕭琛喜怒無常,而這些丫鬟是遭了無妄之災,現在細想來,莫不是那些人撞破了蕭琛的隱秘,才被他滅了口?
她越想越覺得有可能,那若是蕭琛醒過來,看見自己……
雲初一瞬間覺得脖頸發涼,再也不敢在此處待下去,慌亂的穿上衣裙跌出門去,哪還顧得上昨夜失身之辱,生怕逃得慢了,腦袋就要搬家!
莫說她父親已死,她和母親皆在刻薄的叔父手下討生活,便是她父親還活著,也僅僅是一個五品郎官,哪裡有抵抗蕭琛的資格?
雲初又驚又怕,本就急切的腳步加快,幾欲跑起來,好似身後有厲鬼索命一般,她迫切的想要找到趙彥,尋求庇護。
「雲初?」
趙彥看見她很是意外,正欲問她有什麼事,卻見她衣衫凌亂,面色虛白,不由得臉色一變,「你怎麼……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看見趙彥,她慌亂的心情略有安定,可一想起昨晚發生的事,她心頭就陣陣刺痛。半晌才咬著唇比划起來:剛才來的路上,我不小心摔了一跤。
生怕被他看出異樣,雲初連忙將叔父將她送給別人做妾的事情告訴了他,末了又比劃道:表哥,你幫幫我。雲家我現在肯定是回不去了,你能不能收留我?哪怕是在這王府做個丫鬟?
趙彥表情遲疑,半晌方道:「你知道母親她……況且做丫鬟也太過委屈你……」
雲初見狀,心已經先涼了幾分。
她雖然稱呼趙彥為表哥,可事實上,他們二人之間並沒有一絲一毫的血緣關係。
她母親只是老王妃的丫鬟,因為救過老王妃的性命,臨出嫁前才被其收為義女。老王妃在世的時候,母親帶著她常來往王府,她與趙彥也算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老王妃還給他們定下過口頭婚約。
可老王妃一過世,一切都變了。
待她視若親女的仁安王妃嫌棄她母親曾經是個上不得台面的丫鬟,雲家也不是顯貴之家,滿臉刻薄的不許她們再登王府的門,將婚約作廢。再加上後來她一場高燒燒壞了嗓子,更是不許趙彥和她來往。
偏生趙彥性格軟弱,不敢忤逆仁安王妃,兩人每次見面都是偷偷摸摸,根本不敢叫人知曉,哪裡又敢將自己放在身邊?
雲初露出一個略有些悽然的笑,轉身欲走。
趙彥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你去哪兒?回雲家嗎?不行!萬一你那個叔父再把你送出去怎麼辦?」
「這樣。」他被突然想到了什麼,「我在城東有一處宅子,你先住進去。你放心,只要你待在裡面,雲家的人就不敢強闖。」
雲初卻盯著他反問:能躲一時,難道還能躲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