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正風既然不在,那麼咱們就換個人審問吧!」
在場的所有人聽得這聲音時,仿佛說話的人離得還很遠,可當審問二字到了耳朵中時,那聲音已經很近了,並且傳到了在場所有人的耳朵里。🎄💀 ❻➈𝓼Ĥυ𝔵.ᑕ𝕠𝓂 🐤🐯
在場的人不管是江湖名宿還是各派高手都竭盡駭然:這是什麼手段?
便在此時,劉府上空忽然出現了一個年輕人。
這人黑髮白衣,生得極其好看,他左手拎著個巨大的袋子,看著份量還不輕,而右手卻是舉著一把油紙傘,動作瀟灑飄逸之極。
待得這人飛到費彬講故事那地兒的上空時,他的速度突兀的就緩了下來,緊接著撐著傘宛若棉絮一樣緩緩的降落在了劉府。
這一手一出,所有人都覺得他們剛才駭然早了:輕功……還有這樣的?
這尼瑪畫風都不一樣啊!
那年輕人落地之後,還是費彬先緩過了神兒。
他原本打算喝問來者是誰,為何要打斷五嶽劍派的事兒,只是單單對方這一手輕功就讓他不敢托大,於是只能別彆扭扭的一拱手:「在下嵩山派費彬,敢問閣下尊姓大名?」
就事論事的說,費彬怎麼著也算是江湖上有數的前輩了,至少是五嶽劍派前輩,理論上他和小年輕說話的時候應該如同莫大先生那般開口閉口『小子』、『後生』、『小輩』,可是吧……
別人站的遠還沒多少感覺,可他就在陸景麟跟前,只覺得對方身上那隱隱逸散的真氣都宛若實質了,這等人你敢和人家充大頭?
江湖上拳頭大的是真可以不講輩分的,萬一因為沒禮貌被人家按在地上打一頓,冤不冤吶?
「好說,七俠鎮普通百姓,陸景麟。」
這是陸大少爺初次在公共場合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自承『普通百姓』,但在場沒一個人敢質疑,甚至是連表情都沒敢變化——陸景麟的聲音不大,可開口後他說的話就響徹在每個人的耳旁,這幾近於神仙手段了,誰敢瞎質疑?
費彬也是如此,他甚至連腹誹都沒有,只是問道:「陸……陸公子,你方才說要審問誰?」
噗通!
陸景麟將手裡拎著的口袋丟在了地上:「喏,就是這個了。」
「這是?」
費彬猛的看了一眼陸景麟,甚至還有些期望這袋子裡面裝著的是劉正風來著,可陸景麟卻是微微一笑,開口道:「方才我聽著你說什麼來著?劉正風有個大陰謀,不但要害死武林中不計其數的同道,而且普天下善良百姓都會大受毒害……是吧?」
費彬心中一喜,連連點頭:「正是!」
陸景麟又道:「哦,那就是這大陰謀尚未施展了?」
「這……」費彬不敢胡說,只能點頭:「是。」
陸景麟冷下了臉:「尚未發生的事情你們就上門喊打喊殺,這事兒做的有些不對吧?別跟我說你要防範於未然,我就問你,尚未發生的事情你們就要問罪,那麼倘若已經有人害死了武林同道,毒害了善良百姓呢?」
陸景麟說話的時候突然『霸氣附體』,這股子恐怖的氣息壓得費彬冷汗直流:「那……那敢問公子是何人如此歹毒,我等……我等自當全力以赴,將之斬殺……」
陸景麟掃了他一眼,指了指地上的袋子道:「打開瞧瞧吧。」
費彬哆嗦著解開了那個袋子,只是瞧了一眼就驚呼出聲:「田伯光?」
場內安靜了一瞬,隨即立刻炸開了鍋:「真是他!」
「田伯光被抓了?」
「不止,瞧著還被廢了呢!」
「是……這位陸公子乾的吧?」
「那還能有誰?」
田伯光這人吧,武功不高,但輕功還算不錯,故而遇上那種打不過的人時多半都是立刻跑路,故而非常難抓。
可問題是,倘若如嵩山派這等大派真想抓的話,又怎能抓不到?
所以看見田伯光時不說費彬吧,便是其他一些名宿都覺得壞事兒了:這不是打臉麼?
而就在他們剛剛想明白的時候,陸景麟再次開口了:「來,說說看,這畜生有沒有殺死武林同道,有沒有毒害善良百姓?」
陸景麟的聲音不大,可這句話一瞬間就傳到了所有人的耳朵里,然後大夥就都變成啞巴了。
這特麼的,誰敢說不是啊!
可問題是,若是承認的話,豈不是在狠狠的抽嵩山派的臉?
他們都因為劉正風沒做過的事兒跑來審問人家了,還將人家的家眷弟子趕到了一處仿佛要趕盡殺絕,可偏生對田伯光視而不見,這……
是不是有些太雙標了?
費彬磕巴了半晌,瞧見陸景麟的表情貌似越來越不耐煩,於是他只能承認道:「這……陸公子說的沒錯,此人確實……確實該死……」
「那我就有些想不明白了啊。費先生,田伯光作惡多端,卻已經橫行無忌好些年了,結果你們嵩山派完全無動於衷,可劉正風啥也沒幹,結果你們就跑上門喊打喊殺,這不對吧?」陸景麟負著手,身上的真氣再次暴動威壓著費彬:「你們都能查到劉正風或可能還在謀劃中的陰謀,總不至於不知道田伯光幹了點兒啥吧?」
「這……這是因為……」邊兒上的仙鶴手陸柏想說話,可陸景麟僅僅一個眼神就讓他閉嘴了。
「這是因為,你們嵩山派帶領的五嶽劍派不但完全沒把田伯光當回事,也沒將那些被毒害的善良百姓放在眼裡,更對那些被害女子的遭遇視而不見,是也不是?」
陸景麟的目光如刀,刺得費彬臉都有點疼,可他還能怎麼辦?
「陸……陸公子言重了,此事……或許是誤會……咱們五嶽劍派還是……還是俠義為先的……」大嵩陽手舌頭都快捋不直了。
陸景麟冷哼道:「俠義為先?可是我廢了田伯光的時候,還有某個五嶽劍派的弟子指責我說我折辱這麼一個漢子不太好呢!我現在就想問問,這等畜生一樣的玩意,配稱為漢子嗎?這等豬狗不如的東西,便是活活剮了又能怎樣?」
嗵!
話音剛落陸景麟就一腳將田伯光踢到了正一臉憤慨飆演技的岳不群面前,而後在對方驚愕的目光中道:「岳先生,你覺得呢?」
岳不群聞聲瞬間就是一頭冷汗:「田伯光作惡多端,自是不能稱為漢子……陸公子說的沒錯。」
「我也覺得我說的對,可是指責我的正是華山首徒令狐沖啊。」陸景麟一臉無辜:「所以陸某就不由得想問問岳掌門,是華山派某一個人覺得田伯光還挺漢子,還是說華山派乃至五嶽劍派都這麼認為?」
這是純粹的在給令狐衝上眼藥,而且陸景麟看得很清楚,令狐大俠今天依然沒出現。
所以就說這人不靠譜吧?
這狗東西明知今天是什麼日子,可偏偏就是沒出現!
岳不群聽完陸景麟的話後臉瞬間就青了:「是岳某教徒無方,還請陸公子原諒則個,待得回去後,岳某定然不會輕饒這孽徒。」
陸景麟點點頭:「好吧,既如此,地上那頭孽畜就交給你華山派看管,也算是給那位令狐大俠一點點小提醒。我在田伯光體內封了幾道真氣,每日都有三個時辰使他生不如死,而你們要保證他至少活到十年後……也就是受刑十年以求震懾天下採花賊,可有異議?」
岳不群微微躬身:「岳某一定做到。」
「善。」陸景麟點點頭,然後再次看向費彬:「來,下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