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九齡跑來裝了個逼就快步離開了,陸景麟則又給他記下了一筆。
「這人真討厭。」跟在陸景麟身後的曲非煙發話了:「少爺這麼優秀都沒驕傲呢,他傲個什麼勁兒啊?」
陸景麟驚奇的看了她一眼:「豁,你今兒終於知道少爺我優秀了?」
曲非煙嚴肅道:「我一直在強調,少爺是日常不著調,又不是不優秀!不過話說回來,方才少爺和他到底是在打什麼啞謎啊?」
陸景麟聳聳肩:「興許是金九齡覺得少爺我優秀給了他壓力,所以跑來強行撐面子呢?」
這話其實也有一定的道理,畢竟金九齡本人是苦練了十幾年才進了六扇門,待得他打拼出名堂的時候人都中年了,哪兒如陸景麟啊,忽然橫空出世,一朝聞名天下知,而且花家壽宴過後名聲會更大——都把花滿樓眼睛治好了,那能沒有名聲麼?
至於試探什麼的,只能說這貨想多了,原著里他指認苦智大師是鐵鞋大盜就不就是這德行麼?
還文縐縐的『竊國者諸侯』呢,呸。
陸景麟晃悠的很慢,待得他走到正廳時,恰好聽到長隨喊開席。
壽宴的氣氛非常好,就是有某幾個人明顯有些緊張,陸景麟一一看在眼裡,然後自顧自的樂呵:看看,都是樂子啊這些人!
酒過三巡時門口忽然衝進來一個異族打扮的人,這人進門就後在廳內開始跳舞……嗯,似舞蹈又似在打拳,感覺還挺像那麼回事。
而待得一套拳打完後,他這才用怪異的口音說道:「諸位尊貴的客人,在下埃米爾,奉瀚海國國王之命,前來為花莊主祝壽。在下準備了一些小把戲……」
小把戲就是滾進來仨桶,桶里鑽出了仨小孩,向花如令奉上瀚海國國王的壽禮後,一個自稱舞女實則是孔雀王妃的女子走了進來開始妖嬈的跳舞。
陸景麟似笑非笑的看著,待得那孔雀王妃停下舞蹈眾人紛紛誇讚時,他便緩緩起身鼓掌道:「好,很有新意的表演啊!」
一圈兒人都以為他是單純的讚嘆,所以連連附和,而這時陸景麟卻已經走到那舞女跟前了,然後回身笑道:「花伯父,今日我也有個小把戲要獻上,恭賀您老六十大壽。」
花如令又跟不上節奏了,他茫然的看了一眼花滿樓,見兒子只是苦笑著點頭,於是他便道:「那就多謝陸賢侄了。」
陸景麟掃一眼已經冷下臉握好了刀的金九齡,嗤笑了一聲後才道:「諸位都知道,我其實是個還算靠譜的郎中來著。而對於一個郎中來說,明辨藥物是基本功。宋神醫,你說呢?」
被點到的宋問草驚了一下,恍惚間忽然就回想起了這兩日的折磨,但很快他就點頭道:「陸公子說的是。」
陸景麟笑了笑,隨即在間不容髮之間連連出手點了在場所有瀚海國使團的穴,控制住了他們。
「陸景麟,你要做什麼!」金九齡見狀瞬間站起身來了。
除他以外,其他人也在呆滯了一瞬後,紛紛起身戒備,就連花如令都站起身了。
唯獨陸小鳳和花滿樓還坐著,並且前者還捂住了額頭一臉蛋疼:「我就知道!這人怎就這麼沒耐心呢?」
花滿樓也是一臉苦笑:「他居然好意思說你要在壽宴上搗亂……」
陸小鳳慫恿道:「所以這才是惡客,將他趕出你家吧?」
二人在這邊窸窸窣窣的吐槽,陸景麟卻是抬手往下按了按笑道:「諸位稍安勿躁,且聽我把話說完啊。我剛說到哪兒了?哦對,藥物的分辨是吧?在座的諸位都是好酒之人,多多少少都喝過一些西域葡萄酒,可誰能告訴我,西域葡萄酒里為何會有香料味兒?」
眾人皆是一臉茫然,但很快又有人贊同:「好像是……有那麼一點點?就是不注意的話嘗不出來……」
「不對,很明顯。」花滿樓這時說道:「大夥都知道我因為眼睛的問題導致其他的感官都很敏銳,故而這酒里的香料味道在我看來已經很重了。」
陸景麟點點頭,然後道:「那麼諸位想想,酒里有香料,這是為了掩蓋什麼呢?」
「酒里有毒!」鷹眼老七立刻就反應過來了,登時就咋咋呼呼道:「不可能,花大俠不會給我等下毒……」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旁的陸小鳳按著坐下了:「省省吧你,這酒是西域使團帶來的!」
這話一出,一圈兒的人又將目光投向埃米爾:「這些人想幹什麼?」
另一些腦子清楚的人則問陸景麟道:「陸公子,酒里到底是什麼毒?」
「殺了這群下毒的!」
「先要解藥啊!」
陸景麟不得不再次抬手安撫道:「酒里的毒不是什麼劇毒,只是西域的一種奇特藥物,不聽到羌笛的聲音就沒事兒。所以一會兒找解藥也可,我幫大夥解毒也可,能否讓我把這事兒捋清楚先?」
這話說完場面才安靜了下來,以至於陸景麟都不由得有點懷念當時在衡陽那一出了。
難不成是今日出場沒帶特效,所以才壓不住場面?
「昨日我見到了傳說中的天下第一神捕金捕頭,傳聞金捕頭出現的地方就會有案子,因此今日我才會特別的注意壽宴的飲食,然後不出意外的發現了酒里的貓膩。」指了指埃米爾一行人後,陸景麟繼續道:「這就是控制他們的理由了。」
說到這兒時,陸景麟已經緩緩走到宋問草的附近了:「不過嘛,倘若只是如此的話,這可能只是一件投毒案,但是除此之外我還發現了一個奇怪的人……」
話音剛落,陸景麟就順手制住了已經驚惶的想要跑路的宋問草:「喏,就是這位了。」
烏大俠驚叫道:「宋神醫?」
鷹眼老七也驚訝道:「野郎中有什麼問題?我們都好久的交情了啊!」
而苦智大師則驚疑不定道:「陸公子,是不是哪裡搞錯了?」
陸景麟笑道:「其實剛到花家的時候我就發現這傢伙帶著人皮面具了,只不過當時我也不知他想作甚,故而就沒揭穿他,萬一他是因為長得太難看掩蓋真面目呢?但現在看來他多半和瀚海國下毒這事兒有關。我剛不是說過了麼?身為郎中,怎能不辨藥性?這傢伙可沒告訴大夥酒里有問題啊。」
眾人都覺得有些匪夷所思,可細細一想卻覺得這話非常在理。
鷹眼老七撓了撓光禿禿的腦袋,一臉想不明白:「那陸公子,這人到底是誰?」
「瞧瞧不就知道了?」陸景麟緩緩伸手,然後在全場的目光中,慢慢的,無比輕柔的……
停下了手。
所有人都愣了:「陸……陸公子?」
陸景麟一臉笑容的抬頭:「大夥要不猜猜這傢伙是誰?猜對有獎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