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三流作家
劉易斯突然反應了過來，因斯.贊格威爾搶走的和女神搶走的有區別嗎？如果不是黑夜女神的默許，憑藉因斯.贊格威爾的位格，怎麼可能從聖堂取走封印物0-08？
也就是說，因斯.贊格威爾的所作所為都是被女神默許的，對方搶走安提哥努斯家族筆記，就相當於黑夜女神從他手裡拿走了東西。
想到了這裡，劉易斯再次覺得，自己或許應該修改信仰了，或許他應該讚美太陽！
不過，最讓劉易斯膽顫的還是那句話：一切命運的饋贈，早就在暗中標註好了代價。
如果封印物0-08所寫的都是現實，那麼他的代價又會是什麼？他還以為，通過祈禱獲得的幸運符咒並不用支付代價，或者說代價就是祈禱儀式。
那隻手再次將信紙翻頁，新的故事還在繼續。
「天啊！那只可憐蟲怎麼會如此活躍？他又想做什麼？給那位初代達拉姆伯爵寄信？可憐蟲知道的東西太多，下一步是不是就要找因斯.贊格威爾和封印物0-08了？」
「不能讓他得逞！」
「可憐蟲劉易斯吹響了召喚信使的銅哨，但作為高傲的信使，誰願意幫一位序列八的弱者送信呢？於是信使們爭執了起來，這導致信使的到來延長了半分鐘。」
「因為受到安提哥努斯家族筆記的影響，這半分鐘在劉易斯眼裡格外漫長，他等不及，決定外出送信，可郵遞員取完信件後被馬車撞斷了腿，信件也被弄丟了。」
「劉易斯寄出了錯誤的信件，這導致可憐蟲短時間內無法行動，而因斯.贊格威爾能從容離開他曾居住的房間，順便抹掉所有存在過的超凡痕跡，讓倒霉蛋的占卜變成笑話。這很合理。」
「故事繼續，偉大的因斯.贊格威爾操控著廷根的事件，詐騙犯……」
「去殺掉特莉絲？讓我的故事因為缺乏一位關鍵人物而無法進行？這個倒霉蛋又想做什麼？」
「這怎麼可能？他只是一個序列八，不要命了嗎？等等，這個可憐蟲每次出手都太讓人意外，特莉絲絕不能出現問題。」
「讓我想想怎麼讓這個故事合理。」
「魔女塞拉發現了特莉絲的異常，同為魔女教派的成員，她不能放任特莉絲不管，何況，特莉絲身上有著秘密……」
到了這裡，故事戛然而止，後面的頁面像是被什麼隱藏了一般，那隻手再沒有翻下去。
劉易斯的靈性略有觸動，他仿佛看到了奇異的力量籠罩著整個夢境，那奇異的力量化作一隻大手，緊緊將他握在其中。
無論是他跟隨記憶找到這裡，又或者一時興起進行占卜，似乎都在封印物0-08的預料中，雖然封印物0-08有時也會對他的作為表現出意外，但對方總能把劇本圓回來。
劉易斯笑了笑，對著天花板嘲笑道：「真是弱智的劇本，只有一位三流的作家，才會寫出如此沒有品位的故事，才會總是強調這很合理。」
隨著劉易斯的聲音落下，夢境轟然破碎，他仿佛感覺到了一股扭曲的惡意。
……
僅有一盞煤氣燈和單人床的地下室內，一個人握著一根羽毛筆，他書寫著熟悉的故事，那支筆寫下的字仿佛具有魔力一般，所書寫出來的一切都在廷根市變成了現實。
突然，那人手中的羽毛筆暴躁了起來，它掙脫了束縛，一蹦三尺高后自由地在紙上寫下句子：
「可憐蟲居然敢罵我是三流的作家，誰給他的膽子？劉易斯和因斯.贊格威爾出門會被馬車撞死，他們的頭骨被飛來的老鷹啄開，老鷹會在他們的頭骨中放入大便，作為侮辱超一流作家的代價，這很合理。」
「不！」房間裡的男人看著羽毛筆在頁面上快速寫下字跡，他趕忙抓住了那支羽毛筆，補充道:這並不會實現，剛才的事件有太多不合理的地方，那只是一位三流作家的臆想。
隨著因斯.贊格威爾將字跡落下，他仿佛感到了封印物深深的惡意……
……
劉易斯眼前的純白破碎，他睜開雙眼，看到了眼前的阿茲克先生。
「占卜有結果了嗎？」阿茲克先生不含情緒地問道。
「抱歉，我想我們不會找到任何有價值的信息，那位幕後黑手抹消了一切。」劉易斯搖了搖頭，從一開始，因斯.贊格威爾就注意到了自己的動作，憑藉0-08的位格，如果對方將他寫進故事裡，一開始就不會有任何勝算。
「沒有關係，我總會找到幕後黑手，並拿回我孩子的頭骨。」阿茲克先生沒有過於關注這件事，自顧自說道：「接下來我會去尋找孩子的頭骨，也會辭職去尋找我的記憶，如果你有事找我，那就寫信聯繫。」
「我會的。」劉易斯略微行禮，真誠道：「希望您能早日恢復全部記憶。」
劉易斯告別了阿茲克先生，他明白，只要身處0-08的劇本中，便很難找到翻盤的機會。
幸運的是，他在劇本中只是充當一位邊緣人物，只要他不主動觸及0-08的劇本，因斯.贊格威爾根本不會理會他。
緋紅的月亮高懸天空，部分星光籠罩在月亮周圍，襯托著令人心醉的緋紅。
劉易斯走回了偵探事務所，他泡了杯紅茶，慢悠悠喝了起來。
突然，劉易斯靈感被觸動，從他進來之前，這位隱形人就一直存在於偵探事務所之內，一直在等著他。
作為命運途徑的超凡者，他沒能第一時間發現房間內有人，這說明對方的能力在他之上，並且十分擅長躲藏。
劉易斯猛然站起身，他看向房間右側有著柱子的角落，猛然抽出了槍枝，儘管現在槍枝里只有普通子彈，很難對一位超凡者造成致命傷。
「劉易斯先生，是我……」
突然，劉易斯感覺握著槍的右手失去了控制權，那把手槍也掉落在地上。
隨後，藉助煤氣燈的光芒，劉易斯看清了手腕上近乎透明、若隱若現的絲線。
那是屬於序列六歡愉魔女的能力，這些奇怪的絲線能操縱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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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