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懷揣著皇后的血書,心中五味雜陳,腳步卻異常堅定。
這不僅僅是一封血書,更是皇后對她深沉信任的體現。
夜色深沉,淑妃與吉祥穿梭在宮牆之間,每一步都顯得格外沉重。
回到自己宮中,淑妃便開口吩咐。
「吉祥,明日給本宮換上一套素淨一些的衣服。」
次日清晨,淑妃穿戴整齊,手持血書,帶著吉祥前往御書房。
一路上,她反覆思量著見到皇上後該如何開口,既能讓皇上動容,又不至於觸怒龍顏。
御書房外,侍衛森嚴,淑妃深吸一口氣,調整好自己的情緒,緩步上前。
「公公,勞煩通報一聲,本宮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要見皇上。」
御書房內,皇上正埋頭於堆積如山的奏摺之中,這奏摺大多都是請求廢除太子的,心中正是煩悶不已。
一個小太監進來。
「皇上,淑妃娘娘在外面求見,說是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要求見皇上。」
天元皇眉頭微蹙,但隨即恢復了平日的淡然。「淑妃怎的此時前來?罷了,讓她進來吧。」
淑妃很快進來跪下行禮。
「臣妾參見皇上。」
天元皇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你說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訴朕是什麼?」
淑妃聞言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臣妾確有要事稟報,在此之前,臣妾先給皇上請罪。」
天元皇聞言有些疑惑的開口。
「哦?你怎麼了?」
淑妃急忙開口道。
「臣妾生性愚笨,求皇上稍後不要生氣,先聽臣妾說完。」
天元皇聞言緩緩開口。
「行了,你說吧,朕聽著。」
淑妃穩了穩心神,這才繼續開口。
「皇上,這麼多年以來,在這複雜的後宮中,多虧了皇后娘娘多番照拂,臣妾才能夠一直陪伴在皇上的身邊,就連臣妾生三皇子的時候也是皇后娘娘守著的,臣妾對皇后娘娘感激不盡,這次皇后娘娘禁足的事情臣妾也分不清楚到底怎麼回事。
臣妾愚笨又膽小,不敢窺探其中緣由,可是前兩日吉祥不小心撞到了,給皇后送飯菜的太監,送的飯菜不太好看就算了,甚至隱隱帶著一股餿味,臣妾感念皇后的恩情,忍不住前往鳳儀宮探望皇后,臣妾也只是送一些糕點還有碎銀子,求皇上恕罪。」
天元皇只要聽到皇后與太子幾個字就感覺煩躁,臉上不悅之色很明顯,不過看著淑妃一副害怕的模樣,終究開口道。
「罷了,你平時性子就不沉穩,又與皇后交好,你能夠去看皇后也不是什麼意外的事情,回去吧。」
見天元皇沒有罰自己,淑妃這心裡總算鬆了一口氣,隨即一咬牙從懷中取出血書,雙手呈上。
「皇上,皇后娘娘對皇上一片情深,多年皇上與皇后娘娘互敬互愛,此乃皇后娘娘書,懇請皇上御覽。」
天元皇聞言沉默了下來,許久,才對趙平使了一個眼神。
趙平見狀上前接過淑妃手中的血書,遞到天元皇面前。
天元皇接過血書,緩緩展開,拿過裡面的玉佩,隨著內容的展開,皇上的臉色漸漸變得複雜,既有震驚也有痛心。
看完血書,皇上沉默良久,最終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皇后她,終究還是太過執著了。」
隨即他看向淑妃,眼中多了幾分柔和。
「你啊,朕都不知道說你什麼好,回去吧,以後別摻和任何事情,好好的在你自己的宮裡過自己的日子,至於皇后但此事非同小可,朕需再行斟酌,你也不必再關注。」
淑妃聞言,心中雖有不甘,卻也明白皇上的難處,只能叩首謝恩。
「是,臣妾多謝皇上。」
然後帶著吉祥離開。
看著淑妃離開的背影,天元皇摩擦著手中的玉佩,這是自己當初與皇后定親時候的定情信物。
沒想到如今她會利用這塊玉佩來求自己見她一面,夫妻一場啊。
「趙平,去請皇后過來吧。」
鳳儀宮,皇后坐在窗子前,看著窗外,思緒飛遠。
自己與皇上的婚事是當年父母定下的,他那個時候還是太子,成為他的太子妃以後自己與他也是有過一段夫妻情深的日子的,只是後來啊,他為了籠絡朝臣,一個接一個的側妃侍妾接進府中,等到登基以後,這宮裡的新人可謂是一批接一批的,自己許多時候,甚至只能初一或者十五的時候才能見上他一面。
碧珠忽然一臉喜意地跑進來。
「娘娘,娘娘,太好了,皇上身邊的趙公公來了,說皇上請娘娘過去。」
皇后聞言緩緩回神,臉色沒有任何的變動,平靜的就像是一灘湖水。
看了看自己身上素淨的衣服,甚至抬手將自己頭上的兩根簪子也拔下。
「走吧,陪本宮去給皇上請罪!」
碧珠急忙開口。
「娘娘,奴婢伺候娘娘,先換一身衣裳,再梳一個………」
皇后卻已經朝外走去。
「不必了,走吧,就這樣見他。」
等在鳳儀宮門口的趙平見皇后這樣的一身裝扮,驚訝地開口。
「皇后娘娘,你這………要不奴才再等等您,您換一身衣裳?」
皇后娘娘一臉平靜地開口。
「不必,勞煩趙公公領路了。」
趙平聞言看了看皇后,最終只是微微的搖頭,伸手做出了一個請的姿勢。
皇后步伐沉穩,一步步朝御書房的方向走去。
似乎每一步都似乎承載著過往的種種,她的眼中慢慢有了釋然。
穿過長長的宮道,那些過往的記憶,如同走馬觀花般地在自己的腦海裡面閃過。
皇后眼角流落下兩顆眼淚,隨即抬手輕輕擦拭,繼續往前走去。
隨著趙平推開御書房的門,映入眼帘的是天元皇那略顯疲憊卻依然威嚴的身影。
「臣妾參見皇上。」
皇后的聲音平和而堅定,沒有絲毫的波瀾。
天元皇站起身,緩緩走向皇后,兩人之間的距離逐漸縮短,卻似乎又隔著千山萬水
「嗯,起來吧!」
皇后聞言並未起身。
而是繼續跪著開口。
「皇上,今日罪妾特來請罪。」
「身為皇后,沒有管理好後宮,意外導致梁貴仁流產,這是罪妾其罪之一。」
「身為皇后,為了穩固後位,一心提攜華家,促使華家地位上來,這是其罪之二。」
臣妾顧念家族榮譽,唆使太子照拂華家,想使母族壯大,唆使華家和太子行買賣官職之罪行,這是罪妾其罪之三。」
天元皇聞言面色震驚的看著她。
「皇后,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麼?」
皇后見他臉上的怒意,眼中並無半點懼色,而是重重地磕了一個頭。
「罪妾因為見皇上一個接一個的新人接進皇宮,心生妒忌,擔心自己後衛不穩貪圖權勢,這才利用華家和太子在外行走,斂財的同時扶持可用之人上位,其罪天理難容,求皇上責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