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內頓時陷入了一片死寂。
空氣中瀰漫著緊張與不安,仿佛一根緊繃的弦,隨時可能斷裂。
一眾的大臣反應過來以後急忙跪下請罪。
「請皇上息怒。」
君墨曄坐在椅子上,目光直視天元皇,眼神沒有絲毫退縮,仿佛能穿透一切虛偽與謊言。
「天元皇,本君非要您推翻先皇的聖旨,所求的不過是一個公道,一個能讓逝者安息、生者釋懷的公道。先皇若在天有靈,見到今日之景,也定會為秦王府的冤屈而痛心疾首,畢竟當年天下,誰人不知,皇祖父對本君的父王稱讚有加?」
蘇晗初見天元皇都到了這份上了,居然還想著推脫,悠閒的將手搭在了椅子扶手上,食指輕輕地敲擊椅子的扶手。
「天元皇,如今已經體證如山,你是時候還秦王府一個清白,還當初的幾大家族,一個清白了,否則,天元的根基將動搖,民心將不穩。」
天元皇總覺得有什麼東西在腦子裡面,一下子就明朗了,看了看君墨曄和蘇晗初,呵,怕這夫妻二人從頭到尾就是為了秦王府翻案而來。
「若是此事朕今日就算不處理呢?你們夫妻二人要如何?」
君墨曄聞言看著天元皇,語氣裡面帶著勢在必得。
「今日,本君既然將這些證據都放到你的面前了,那麼定然是要一個結果的,本君相信你,你現在也不想剛坐上這把龍椅,又要從上面下來。」
天元皇聞言一臉怒氣的伸手指著君墨曄。
「放肆,你還想謀反不成?」
君墨曄面對他的怒火,淡定的開口。
「看來今日看在皇祖父的面子上,給的臉面天元皇是不稀罕了,那本君就直說了吧,天元皇,今日你還秦王府一個公道,寫下罪己詔,天元還能安穩,不然本君不介意跟你換一個位置。」
天元皇聞言怒極反笑。
「好,好得很。」
目光看向蘇晗初。
「蘇城主也是這麼認為?白瑟城當真要與天元為敵,蘇城主,你要知道,就算你的白瑟城有一些勢力,但是也不是可以與天元媲美的。」
蘇晗初聞言冷笑道。
「倒是孤高估了天元皇的聰明了,白瑟城的二十萬大軍已經在天元邊境駐紮待命,糧草備齊,如今這皇城也控制在孤夫君的手裡,你說我們還需要顧及什麼嗎?」
天元皇聞言一下子激動的站起來,又因為站起來太快,有些站不穩,雙手險險的撐住了桌子。
「你們說什麼?」
隨即目光落在李驍的身上。
「李愛卿,還不將這二人拿下?」
李驍卻拱手道。
「皇上,那些證據微臣也看到了,是該還秦王府一個清白,今日若是秦王府沒辦法沉冤得雪,只怕寒了天下群臣的心,包括西北的十萬大軍。」
其他大臣見狀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秦王府世子這是韜光養晦多年又殺回來了,而且還不聲不響的在皇城鬧出這麼多風波,如今又穩妥的控制住了皇城的一切。
也紛紛附和。
「請皇上還秦王府一個清白。」
「請皇上還秦王府一個清白。」
聲浪一波接一波。
似乎連太極殿的樑柱都在顫抖。
天元皇看著這一幕,最終怒火攻心。
「噗………」
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今日若不能妥善處理此事,自己不只是皇位將岌岌可危,甚至這皇位最終還得落到秦王府後代人的手裡。
君墨邕著急的走上台階,擔憂的開口。
「父皇,父皇你沒事吧,父皇………」
天元皇看著君墨曄一臉淡定的模樣,抬手擺了擺示意君墨邕放開自己。
目光帶著幾分悔恨,早知道當年就應該趕盡殺絕。
「君墨曄,是朕小瞧你了,沒想到秦王府還能出你這麼一號人物,這麼多年你謀劃的很辛苦吧?」
想起來君墨曄今日來養心殿手持弓箭的模樣,天元皇更是冷笑著開口。
「朕有些好奇了,你如今看著不像是病入膏肓的模樣啊,為什麼之前說活不過三十歲?」
君墨曄聞言看著他似笑非笑的開口。
「你說呢?」
天元皇聞言滿眼的不可置信。
「不可能,這不可能,你騙朕的對不對?」
蘇晗初見狀開口道。
「夫君,該結束了,我著急回家看宸兒了,沒必要將時間浪費在這裡。」
君墨曄聞言伸手握住她的手。
「好,處理完我們就去接宸兒。」
目光再次看向天元皇。
「天元皇,你該下罪己詔了,而且你這身子,感覺已經不行了吧,為了避免你這天元再次出現宮變,你還是立下儲君或者退位吧,剛好讓新君替本君的父皇扶桑至皇陵,安葬於皇祖父墓旁。」
看著天元皇氣的胸口起伏的模樣。
君墨邕還是不忍心的開口。
「堂兄………」
君墨曄卻直接開口打斷他的話。
「阿邕,你要明白,魚與熊掌是不可兼得的,有些東西你想要得到就先要捨去一些東西,老天都是公平的,要你拿你有的去換你沒有的。」
君墨邕聞言只好禁聲不在說話,一臉擔憂的看著天元皇。
君墨曄對雲丞相使了一個眼神。
雲丞相帶頭開口。。
「皇上,為了朝堂穩固,為了天元不再生變動,還請皇上稟成公道,還秦王府一個清白,將真相公諸於眾。」
群臣看著手裡的證據,最終一咬牙,與雲丞相一同再次開口。
「請皇上為了朝堂穩固,還秦王府一個清白,將真相公諸於眾。」
面對整個朝堂的失壓,天元皇滿眼恨意的看著君墨曄與蘇晗初。
「沒想到啊,這麼多年,朕居然被你們算計了。」
君墨曄看著他冷笑一聲。
「你如今的境遇對比當年的秦王府已經算你走運了,身為天元的皇帝,本君相信你一定會做出最重要的選擇,不會讓天元的百姓因為你一人而忍受戰亂,若是你這個皇帝當真如此不顧百姓死活的話,只怕是要遺臭萬年了。」
天元皇的雙眼赤紅,憤怒與不甘交織,他環視四周,那些曾經對他俯首稱臣的大臣們,此刻竟都站在了他的對立面,要求他為秦王府平反。這一刻,他深深感受到了權力的脆弱與孤獨。
「好……好一個秦王府!」
天元皇的聲音低沉而顫抖,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
「朕寫。」
「罪己詔……」
天元皇喃喃自語,提筆在宣紙上緩緩書寫,每一筆都仿佛重若千斤。
他承認了自己的過失,對秦王府及關聯家族的冤屈表示了深深的歉意,並承諾自己德不配位,
隨著最後一筆落下,天元皇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擔,但內心卻如刀割般疼痛。他抬頭望向君墨曄,眼中既有不甘也有無奈。
「罪己詔已下,秦王府的清白也將昭告天下,君墨曄你可滿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