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心機

2024-09-26 22:28:27 作者: 池上樓台
  陳景銘皺眉,扭頭看向太叔琰,就看到太叔琰還沒壓下的嘴角。

  扭頭不理會他,「你叫什麼名字,看你年紀不大,怎麼會來征東軍?」

  小兵急忙為自己辯解,「我叫袁北望是去年參軍的,今年已經十五了,歲數夠了。」

  小兵袁北望是安東軍,他家裡人口多,必須有人參軍。

  大嫂不同意大哥參軍,二哥又是讀書的,他就被推了出來。

  袁北望咧嘴笑,「我今年已經開始長個子了。」

  他被分外後勤,雖然不能上戰場,戰場收穫也能得一分。

  加上這半年多吃的飽,個子蹭蹭往上長。

  陳景銘點頭,「別搬太多東西。」

  「是。」

  一段小插曲,陳景回了都護府,他不喜歡住在這裡,沒有大營踏實。

  住帳篷住出安全感來了!

  如此過了兩天,去百濟探聽消息的人回來了。

  「軍師,百濟正在鬧天花。」

  陳景銘聽了有些驚訝,他們都說新羅鬧天花,新羅經過一年努力,遏制住了天花。

  而百濟,高麗跟新羅人大量湧入,加上大齊又掐斷藥材供給。

  他們就是想要遏制天花,也是有心無力。

  難怪百濟對於新羅滅亡無動於衷,原來是自顧不暇了。

  陳景銘去找宰父信,百濟有天花,這該怎麼打?

  宰父信皺眉,「厲害嗎,雖然咱們大齊將士都種了痘,也不能說百分百防範。」

  陳景銘輕笑,「元帥,咱們是因為天花才出兵的,所以百濟必須打。」

  宰父信尷尬點頭,「我不是不打,就是……」

  「元帥,出事了。」

  陳景銘看過去,出什麼事了?

  親衛驚恐道,「那些人,送給將軍們玩樂的女人,出天花了。」

  宰父信,「……你說什麼。」

  「都是有那些將軍睡過的人,出了天花?」

  「有七八個人,他們,他們把人賞給了親衛。」

  陳景銘………

  「把和這些女人發生關係的人,全都單獨關押,如果發生天花,讓軍醫及時治療。」

  陳景銘心情複雜的回了自己院子。

  把這些有可能得天花的女人,送給這些將軍。

  讓將軍染上天花,削弱大齊高端戰力,這一定是百濟人幹的。

  陳景銘讓孟遠舟收起行李,「回大營,所有人以後不能輕易出大營。」

  他就不該妥協,還好,大營裡頭沒人敢違反軍規。

  陳景銘把軍令又加了一條,出征在外,不許睡女人,送到眼前的也不許。

  真是,打了勝仗,全都飄了。

  這下好了,百十多人被看管起來,等著發病。

  這幾個將軍好生後悔,不該不遵軍令。

  公孫雷擦擦額頭冷汗,「那些得天花的女人有一個是送給軍師的。」


  軍師以守孝的藉口推了。

  宰父信等人看過去,「那個?」

  公孫雷想了想,「那個,最好看的。」

  ……

  大齊,京師迎來一個特別的戰俘,金美公主。

  金美公主坐船上岸,一路來到京師。

  金美公主面無表情,她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而是戰俘。

  大齊太子接見了她,那才是一國儲君的樣子,高貴睿智。

  魏淵有些為難,這個金美公主該怎麼處置?

  陳景銘可是說了這個女的有武藝,不能入宮為奴。

  金美上前見禮,「太子殿下,您可以把我賜給軍師嗎?」

  陳繼銘扭身看了過來,這個金美公主不能留。

  金美公主抬頭看了過去,一個跟軍師很像的年輕官員,垂眸看著她。

  陳繼銘眼裡殺意閃過,「陳大人沒有殺你,不代表大齊朝廷不會殺你?」

  金美公主,「……我只是慕強罷了。」

  陳繼銘冷哼,「好一個金美公主,一來大齊,就用離間計。」

  金美公主美眸低沉,「你們軍師是什麼樣子還用我說?他打高麗,兩把火燒死多少人?

  他打西京城,一場大水淹死十幾萬人,他打新羅,把漢江決了,淹死多少新羅人。

  他火燒古陀耶,整個城池成了廢墟,這樣不擇手段的人,他一定會遭人忌諱,不得好死。」

  陳繼銘臉色難看,「金美公主,是你們先用天花,算計大齊皇上,就是把你們半島人全部處死,也不能贖罪。」

  金美低頭,「高麗做的孽,為何要滅亡我新羅?」

  陳繼銘看了一眼滿朝文武,「是新羅使臣把天花帶進來的,你說為什麼打新羅?」

  金美公主氣憤道,「那個使臣是新羅叛徒,他不是新羅人。」

  雲修之道,「可他代表新羅使臣,是高麗新羅算計大齊皇上的人證。」

  文武官員也是氣憤不已,「小小藩國,也敢算計我大齊皇室,其心可誅。」

  魏淵冷哼,「大齊皇室不容冒犯,大齊百姓不容冒犯。」

  魏淵覺得陳景銘爛好心,「看來金美公主辜負陳卿家一片好心了,他憐惜你女中巾幗,不願你死於戰敗,既如此,那就賜你鴆酒一杯吧。」

  金美公主抬頭看向太子,「我新羅以亡,多謝太子成全。」

  陳繼銘看向太子,太子輕輕搖頭,禁衛軍把金美押下金殿。

  魏淵看向史官,「怎麼記錄的?」

  史官恭敬道,「太子,不管怎麼打的,大勝只有一句話。

  承慶二年,高麗新羅以天花謀皇帝,帝怒,遣兵平之。」

  魏淵點頭,…好簡潔的記載。

  具體的估計要翰林院專門記載,還有,兵部記載功勳帛才能知道了。

  史官又道,「新羅公主被俘,求死,太子感其心,賜之。」

  魏淵點頭,「大善。」

  史官起身退下,面無表情。


  心中得意,大齊每天處理那麼多事,每天詳細記載,不得累死。

  簡記懂不懂,打勝仗而已,又不是打敗了。

  打敗了,就需要詳細記載,以方便後世參考,免得後世之人重蹈覆轍。

  這是史官記錄規矩。

  至於其他人寫的史記,那就看他們怎麼想的,朝廷都管不了,他操什麼心。

  下朝後,陳繼銘被魏淵留下了,「不要擔心,我與景銘自幼相識,他懶得很,除非是惹惱了他,要不然他都懶得動手。」

  魏淵哪能不知道陳景銘幹啥了,陳景銘出發的時候,他要求陳景銘最少十天一封信。

  陳景銘燒城後的那些糾結,還有被人刺殺,被人罵人屠的委屈,都化成一句話。

  我不想幹了,心裡壓力太大,我想回家。

  魏淵每次寫回信都得哄著,就怕這頭倔驢不幹了。

  他一回來,損失太大,軍糧,軍餉擱哪來?

  要知道,打半島,他就給了三個月糧食。

  東征大軍都是自給自足。

  還給大齊送回來無數金銀珠寶,去哪找這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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