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瑾瑜在一旁看他爹管教二叔,二叔可是大名鼎鼎的大齊軍師,當朝太傅。
二叔五年,滅了周邊六個國家,不是讓他們稱臣,是徹底打下來。
凶名赫赫,殺人百萬。
現在,面對他父親,仿徨無助,生怕父親出口責罰。
這讓那些被二叔滅國的人看到,一定不敢相信。
小傢伙退到一旁看熱鬧,二叔被罰,可不多見。
陳繼銘在侯府說一不二,是貨真價實的當家人。
看著糟心二弟,沒道理他在家擔驚受怕,不教訓始作俑者的。
陳繼銘讓人把陳景銘按住,「既然你忘記了,大哥幫你記起來。」
被抓住的陳景銘欲哭無淚,家人們誰懂啊,日夜兼程趕回來,不被心疼就算了,還得挨打,跟那說理去?
陳景銘知道,他哥要罰他,爹娘求情都沒用。
看大哥一副罰定他的架勢,趕緊賣慘,「大哥,我騎了一個多月快馬,身體疲憊不堪,要是一頓板子下去,發了高熱你不後悔嗎?」
陳繼銘頓了頓,「說的也是。」
陳景銘趕緊討好道,「大哥,從小你最疼我,要是我發高熱沒了,你不得後悔啊?」
陳繼銘扶額,「既然如此,今天休息一夜,天跪祠堂一天,跪完祠堂再打二十大板。」
陳景銘傻眼,怎麼還是要挨打!
「爹娘,媳婦,大嫂,你們看大哥,一點不念兄弟情分,哪有把人騙回來打板子的?」
陳繼銘不雅的翻個白眼,「是我寫信告訴你,我生病了?」
陳景銘……
不是,是皇上筆記,還蓋了私印,要不然他也不回信。
陳繼銘搖頭,「瑤瑤帶他回去洗漱,讓他好好休息,明天再收拾你。」
陳景銘被下人放開,一臉委屈的回了自己院子。
他院子裡的下人已經給他準備了熱水,陳景銘洗了一個熱水澡。
自從進了草原,他就在沒有泡過澡。
在浴桶里差點睡著了。
江堯伺候他洗澡,把頭髮攪干,伺候他颳了鬍鬚,清理乾淨,陳景銘出了浴室。
洗去一身疲憊,雲瑤已經讓下人做好了飯菜,陳景銘風捲殘雲的吃了許多飯菜。
雲瑤看他吃飯樣子,心疼壞了,「這些天沒有好好吃飯,餓壞了吧?」
陳景銘搖頭,「還好,我是文官,那些武將都挺照顧我,沒吃什麼苦。」
陳景銘問雲瑤,「皇上說大哥病了,這是怎麼回事?」
雲瑤嘆氣,「你在大漠消息全無,大哥擔心你,夜不能寐,不小心感染了風寒,孫院正說是焦慮過度,吃了好幾服藥才好。」
陳景銘心裡一揪,「是我任性了。」
大哥不說,是怕他自責,唉,他哥多聰明一個人,可惜是弟控。
天色還早,陳景銘也確實很累,知道大哥沒事,心勁兒一松,困意襲來,強撐著跟雲瑤說了一會兒話,就困的受不住了。
陳景銘一頭倒在床上,睡得昏天黑地,睡醒後,已經半夜了。
雲瑤聽到他醒了,趕緊讓人把吃的送進來。
陳景銘問,「什麼時辰了?」
雲瑤笑道,「戌時中。」
這麼晚了,「你怎麼沒睡?」
雲瑤笑笑,「你沒吃晚飯,本想叫醒你的,既然醒了,快吃飯吧。」
雲瑤跟陳景銘說,「今天顧凜,趙舅爺,柳大人還有陳鐸幾個過來,知道你補覺,說是過兩天再來。」
陳景銘點頭,「皇上那裡有沒有消息?」
雲瑤神色古怪道,「派了一個內侍過來,說,讓你不急著進宮,等身子養好了再去。」
陳景銘吃飯的動作一頓,這是算好了他會挨揍?
陳景銘鬱悶的吃過晚飯,在花廳走了幾圈消失。
他下午補覺,他帶回來的親衛兵,家在京城的回家去了,家沒在京城的,暫時住在侯府。
十二親衛有好幾個成了親的,回去看媳婦,太叔琰沒跟著一起回來。
太叔琰現在統領草原騎兵,跟著宋破軍他們一起往回走。
宮中,魏啟父子知道陳景銘下午在補覺,心裡也鬆了口氣。
就怕陳繼銘氣上來,不由分說揍他一頓。
那知道內侍說,「陳世子說了,明天罰太傅跪一天祠堂,跪完祠堂,在打板子。」
魏啟;「……他是真不顧及太傅面子。」
魏淵揉揉眉心,「繼銘收拾他一頓也好,免得他以後還到處亂跑,太不省心。」
魏啟讓內侍退下,跟魏淵道,「這次那些朝臣老實了,你說他這次封什麼好?」
魏淵思索再三,「他的功勞,足夠封異姓王,不過,兒子覺得還是先封他國公吧。」
異姓王?
魏啟看了一眼兒子,算了,沒有陳景銘,他們大齊還被突厥和西番欺負呢!
魏啟點頭,「也行。」
不是魏淵不想給陳景銘封異姓王,而是,要是他爹把人給封了,他做了皇帝,就沒得封了。
就陳景銘的本事,這才顯露軍事才能,他還有治國之才,還沒發揮呢!
東宮,魏謹熠知道太傅回來了,跑到承吉殿太子妃住處,告訴母妃這個消息。
太子妃知道後,笑了,「太好了,熠兒老師回來了,以後,你的學業母妃就不擔心了。」
魏謹熠高興的不止這些,前年太子良娣生下一個男孩,生出了爭寵的心思。
這兩年東宮又有人生下皇孫,就有人想對他們兄下毒手。
要不是陳霆瑜在,他們早就被人暗算了。
太傅回來了,有了太傅,誰敢對他們出手,太傅就會幫他。
魏謹熠有這個自信,他們是師徒,師徒如父子,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陳景銘回來了,魏謹熠的小胸膛挺得更直了。
果然,第二天,給太子妃請安的妾室都小心幾分。
陳景銘可不知道,他如今的威望極高,一大早起來,就去跪祠堂。
求列祖列宗保佑,讓他哥免了他的板子。
陳家列祖列宗;我們也管不了你哥!
你自求多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