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朝,興安侯府侍衛就進宮稟報,「興安侯世子昨夜遇刺,受傷中毒昏迷不醒,郎中說很難醒來。」
早朝上的人都愣住了。
魏啟大驚有些難以置信,「陳繼銘遇刺了?」
侍衛看皇上好像不信,只能又說了一遍,「暗器有毒,又傷在心口,情況非常不好。」
魏啟大怒,「是血煞盟還是血弒門?」
侍衛搖頭道,「都不是,昨夜侯府去了一批武藝高強的死侍。」
魏啟暴怒,在金殿上大發雷霆,「查,京城所有勛貴,還有宗親皇室都搜一遍,朕倒要看看,到底是誰敢養死侍。」
又派了太醫去給陳繼銘看傷,也看一下陳繼銘中的什麼毒,會不會危及生命。
陳繼銘重傷,滿朝皆驚,皇帝差點在早朝上殺人。
所有人膽戰心驚,就怕一句話說錯,被皇帝砍了腦袋。
下了朝,跟陳家交情好的都跑去探望陳繼銘去了。
陳弈銘神情憔悴,帶著侄子去見這些親朋好友。
「我大哥現在昏迷不醒,太醫來看過了,解藥難尋,只能緩解毒性。」
說完陳弈銘眼圈一紅,險些掉下淚來。
陳弈銘是真難過,他從小有兩個哥哥撐起家業,沒受過苦,也沒擔驚受怕過。
昨夜大哥受傷昏迷,母親受不了打擊,當時就暈倒了。
他從半夜忙到現在,請大夫(古長卿)過來,他磨蹭半天,然後說解不了。
倒是給王氏開了藥,說是藥引子難得,需要親子的眼淚。
他看著大哥哭了半宿,他娘醒來看到他哭大哥,第一次揍了他。
屁股現在還在疼。
我也是為了藥引子,娘怎麼下這麼狠的手。
唉,二哥不在,瑾瑜霆瑜還小,他爹不頂事。
他帶著傷,還得接待這些來探望的親朋好友。
陳霆瑜跟小魚兒一聽說父親中毒了,跟太子告假急忙趕回家。
小魚兒拉著親爹手,哭得眼睛都腫了。
陳瑾瑜和陳霆瑜在房裡伺候,趙楠受不了夫君受傷又中毒,傷心欲絕下,整個人都恍惚了。
他倆一個伺候爹,一個伺候娘。
小魚兒拉著親爹手哭著哭著覺得不對勁了,他爹好像要醒了?
幕滄海聽到小魚兒喊大哥,「大哥你看爹是不是要醒了?」
幕滄海一個箭步竄過去,看了一眼陳繼銘,手在他鼻子前試了試,
「小魚兒,你太傷心了看錯了,你爹沒醒。」
說完搖了搖頭,神色凝重的去看太醫開藥方。
陳瑾瑜黑線,要不是慕滄海是他師父,只是給他爹下迷藥,他真想欺師滅祖。
小魚兒一臉懵,剛才他爹確實是想醒過來,怎麼可能是他看錯了?
他茫然的看了一眼大哥,一腦門問號。
陳瑾瑜卻讓他去跟母親和祖父母道別,然後回皇宮保護皇長孫。
小魚兒腫著眼泡被送回皇宮,還叮囑他保護皇長孫為重!
小魚兒………
等小魚兒去了東宮,狄湛往後宮遞了牌子,讓大小姐回侯府侍疾。
皇上皇后還讓陳馨瑜帶了許多珍貴藥材回去。
陳馨瑜眼睛紅腫的辭別帝後,跟著狄湛回侯府侍疾。
興安侯府因為陳繼銘中毒的事,陷入一片悲泣中。
勁國公府,雲侯府,謝家,宰父家,司空家,宋家,幾個家族都派了主事人過來。
小九從門外回來,他半夜就接到消息,匆忙趕了過來。
到了侯府,去見了中毒昏迷的陳繼銘,小九愣住了。
這………
小九看了一眼陳瑾瑜,「大公子世子中的什麼毒?」
陳瑾瑜;我哪知道。
大逆不道的斜了慕滄海這個師父一眼,「師父我爹中的什麼毒?」
慕滄海老神在在,「西域奇毒'迷魂'。」
小九指著陳繼銘睡的香甜的睡顏,「哪個人中毒受傷氣色還會這麼好?」
慕滄海一愣,「呃……」
小九走到慕滄海身前,低聲道,「這藥對身體沒事吧?」
慕滄海睨他一眼,「迷藥能有什麼事。」
小九翻個白眼,「你不覺得中毒又受傷的人,他應該很虛弱嗎?」
慕滄海同樣低聲道,「你有辦法?」
小九抹把臉,「老爺子跟世子爺商量過嗎?」
慕滄海指著陳繼銘胸口,「那個血包還是他自己放的。」
小九知道了,去找了一些材料,把陳繼銘臉給畫的蒼白虛弱。
嘴唇泛著青黑色,就連脖子跟耳朵根都沒放過。
經過小九一番修飾,打眼看過去,陳繼銘露不了餡了。
慕滄海一看,難怪陳繼銘告訴他小九有辦法,還真是!
應付過去今天上門看望的有心人,小九讓門房把大門關了。
匆匆忙忙回到陳繼銘院子,陳繼銘已經醒了,正在吃飯。
陳瑾瑜欲言又止的看著父親,陳繼銘餓壞了,一天沒吃東西,躺著肚子都在響。
要不是小兒子哭聲大,估計就要被人聽到了。
陳繼銘看陳瑾瑜神情,就知道他想問什麼。
「先不要告訴你母親,知道的人多了容易泄露消息。」
「那,祖父母那裡?」
陳繼銘放下筷子,「先不要說,你奶奶醒了就沒事了,你祖父藏不住事,你直說解藥有眉目了,讓他把注意力轉移就好。」
陳瑾瑜頓了頓,「那三叔那裡?」
陳繼銘搖頭,「你三叔就是猜到了也不會露餡,他比你會忽悠人。」
陳瑾瑜不再多問,父親這麼做,肯定是跟皇上父子商量好的。
他只管護住家人就好。
因為陳繼銘出事,京城戒嚴,大力搜查刺客。
公主跟老王爺府邸都沒放過,全都被查了。
那幾個逃走的死侍不敢再去主家,跑到鬧鬼的宅子去躲著。
金吾衛,巡檢司,還有虎賁軍全城搜索,還真發現幾處空宅子有可疑人。
在一些離城牆近的荒廢宅院下,發現了暗道。
暗道通向城外,在城牆下護城河邊不遠處做出口。
鳳翊看著暗道出口,臉色陰沉沉的,「這一段城牆守將是誰,讓他過來見我。」
這要是有人謀反,從暗道進入京城裡,出其不意下,恐怕京城守軍會吃大虧。
守這一段是一六品武官,姓陶,善阿諾奉承,靠送禮做上六品小官。
守城多年,他也沒想到,暗道的事會暴露。
當他被京城守軍圍住的時候,就知道自己完了。
陳繼銘中毒,讓太子一脈大受損失。
想要搞垮陳景銘的人這時候開始發力,誓要把陳景銘的朋友排擠出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