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大夫驚訝不已,這是上好的上地黃,有十多年了,就是這來賣藥材的人是不是太小了點?
陳景銘看一位中年大夫走了過來,也不慌張靜靜等待。
中年大夫長相清瘦,身高約有175,清瘦臉龐留有鬍鬚。
古大夫看了一會小孩覺得眼熟,這不是那個得傷寒的小孩嗎?這是好了來賣藥材?
陳景銘可不知道他的傷寒是誰治好的,他醒來請的是他們村子裡的赤腳郎中。
「你是陳家小兒吧,你父母呢,怎麼會讓你獨自到此」?
陳景銘一愣,咋還是熟人?
「我是姓陳,娘在對面秀坊,我挖了一些草根想………想知道是不是藥材」。
陳景銘倒是想來通忽悠,可是人家認識他就不能那麼說,只好按照小孩樣子來。
夥計一聽樂了,「你不是說你來賣藥材嘛」?
陳景銘不好意思道,「我就是喝藥喝多了,看了好多藥渣,挖野菜看到這些黃黃的根就想來問問是不是藥材,能不能賣錢」。
陳景銘也無奈啊,他又沒有讀書的幌子,啥都不能瞎掰,離譜了他家人這關就過不去。
古大夫莞爾這是個聰敏的孩子,隨逗他道,「你倒是聰明,這就是藥材只是你就這麼點可不夠賣錢的」。
陳景銘眼睛一亮歡喜道,「要是能賣錢我可以讓我爹娘去挖,只要醫館收藥材就好」。
古大夫拂須大笑,「行,把你娘叫來,你這小背簍里也有一些,百藥堂收了」。
陳景銘高興極了,「我這就去叫我娘過來」。
說完轉身跑了出去,一陣風的跑到秀坊,「娘,你選好了沒有,我有事要說」。
王氏正在挑繡樣,聽兒子喊她急忙走了出來。
「小石頭發生什麼事了」?
陳景銘拉住他娘手就往藥鋪拉,「娘你先過來聽我說啦,我的東西藥鋪要了」。
王氏急忙跟秀坊掌柜說了一聲,一頭霧水的進了百草堂。
「娘就是這裡啦,人家說我太小了找大人才行」。
王氏一眼看到古大夫,急忙行了一禮,「古大夫是您呀,孩子小給您添麻煩了」。
古大夫微笑道,「無妨,看孩子恢復的挺好,倒是恭喜你們夫妻了」。
陳景銘狐疑的看看他娘,「娘你認識大夫」?
王氏笑道,「你得傷寒就是找的古大夫,要不是古大夫醫術高超,你能不能熬過來都難說」。
「原來是我的貴人呀,謝謝古大夫救我」。
「你不必謝我,身為醫者救死扶傷為己任,你該謝你父母沒有放棄你」。
陳景銘想起這一個多月父母疼愛,還有為了給自己治病離家的哥哥,心裡暖洋洋的。
這就是有父母哥姐疼愛的感覺嗎?真好呀!
陳景銘點著小腦袋瓜,「我長大了掙好多錢給爹娘花,好好孝順爹娘」。
「哈哈…………」
古大夫被陳景銘逗笑了,指著他背來的地黃道,「不錯是個報恩的」。
隨後對王氏道,「找你是因為這些地黃藥材……嗯?這是黃精」?
王氏這才看到陳景銘小背簍裡邊的東西,這是草根?
古大夫拿起這兩種藥材,對王氏道,「這個是地黃年份高於六年我們藥鋪都收,給你按十七文一斤,這個是黃精十五文一斤,你回去後可以多采一些來賣,只要年份足夠就行」。
王氏聽到這些藥材十五文、十七文一斤,吃驚不已,驚訝過後就是狂喜。
「真的嗎古大夫,這些東西藥鋪都收」?
看到古大夫點頭,陳景銘不由有些小驕傲。
小背簍裡邊有不到三斤地黃,加上幾根黃精,一下子就賣了五十文錢。
接過這五十文錢,王氏心裡激動不已,要是他們多挖些藥材去賣,是不是就能把債還清了。
陳景銘母子跟古大夫告別後滿臉激動的去找陳貴山,連拿袖帕的活計也忘記了。
陳貴山找了一家酒樓去賣野雞,因為是活的,掌柜的給價利索,一隻野雞賣了25文。
陳貴山賣完野雞就去找妻兒。
陳景銘還是不放心他娘,真怕他娘逢人就說山裡有藥材還能賣錢,悶聲發財不好嗎,他們家裡窮的一屁股債。
陳景銘板著小臉一本正經道,「娘你和爹誰都不能告訴,別忘了哥哥還在債主家呢」。
提到大兒子王氏激動的心冷了下來,小石頭說的對,賣藥材這事不能讓人知道,為了大兒子她們也得瞞住了。
陳景銘看他娘不再激動,也就不說了,其它的回家商量,抬頭看到他爹找來了,急忙跑了過去。
「爹呀,你把野雞賣掉了」?
「嗯,怎麼了?月娘家裡還需要什麼我們去買點,買完去看看老大」。
王氏點頭抱起陳景銘跟著陳貴山一起到雜貨店,家裡鹽不多了需要買一斤,花了二十文錢。
「客官你們好運氣啊,這鹽價前天剛好又降了五文錢,要是多買幾斤都能省出一斤鹽了」。
陳景銘不解,糧食才六文錢一斤,鹽要二十文一斤,古代鹽管的這麼緊?
陳貴山點頭,「還是和以前不能比,但願以後能回落到原價吧,六十文一斤的鹽咱們是真吃不起呀」!
「誰說不是,聽說咱大齊和突厥和談了,以後會好的」。
夥計笑呵呵的把鹽包好遞給陳貴山。
陳景銘第一次知道大齊朝,還有突厥,難道這裡是唐朝,可是對不上啊,突厥侵邊是在秦漢唐,宋以後就是遼蒙金………
這跟自己所知的歷史有些對不上,陳景銘假裝好奇的問夥計,「大哥哥大齊朝是我們國家嗎?是不是有皇帝老爺」?
夥計現在也不忙,看著小孩子好奇的眼神,當即顯擺起來。
「問的好,咱們生活的國家叫大齊,皇家姓魏,開國五十九年了,去年秋大齊和突厥打了一場,鹽價漲到六十文一斤,糧食也漲到十五一斤,今年都有回落」。
「大哥哥你知道的好多啊,你是怎麼知道這麼多的」?
夥計摸了一把陳景銘的小腦袋,「我知道的這些都是聽人家說的,真正知道多的是那些讀書人,天下事就沒有他們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