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還有這等好事？
帝王車輦在前，儀仗士兵分列左右，皇子皇女跟在後面，文武百官列隊隨行。
李恆從含元殿裡出來之後，就跟隨著這個「大部隊」一起前往祭天壇的圜丘台，準備祭祀天地間一切事物的主宰「玉皇昊天上帝」。
祈求國泰民安，風調雨順。
這是歷來的祭祀傳統，每年都要舉辦，絕不可怠慢。
以免引來「天怒」。
因為，每個人的態度都極其認真。
哪怕是高陽這般活潑好動的小姑娘，都是一臉認真謹慎，低著頭走在一旁，一聲不吭。
「這就是樸素的古代信仰，就算是高武大唐，終究也只是古代。」
李恆心裡有些不以為然，生活在現代華夏的他向來只尊崇祖先，其他的滿天神佛，很難讓他產生什麼敬意。
畢竟，那是一個沒有仙佛的世界。
其實，在剛穿越的時候，他也有想過這個世界會不會真有傳說中的仙佛。
可是，無論是從他這五個月的親身經歷，還是在其他人那裡的旁敲側擊，都沒能得到確切的答案。
李恆也接觸過一些和尚道士，發現他們大多只是普通的宗教人士，連會武功的都少，更不用說什麼仙佛道法了。
甚至還有不少騙子。
雖然這仍舊不能證實這個世界沒有仙佛存在，但也讓李恆不怎麼在意這些鬼神之事了。
世間連仙佛真實存在的痕跡都沒有，還有什麼好在意的？
因此，即便是去祭祀玉皇昊天上帝，他心裡也沒怎麼在意。
只想著去祭天台簽到。
行至祭天壇圜丘台，李世民與長孫皇后以及太子李承乾率領百官登台而上。
李恆和其餘的皇子皇女則是在圜丘台下等待。
祭天也是講究資格的。
普通的皇子皇女尚沒有資格與「天」對話禱祝。
不過，李恆並不在意這些，而是滿懷期待地對系統下達了指令。
「在『圜丘台』簽到！」
【恭喜您！簽到成功！獎勵《諸天神王觀想圖》】
觀想圖？
李恆當場愣住，這是什麼東西？
他立刻查看。
只見腦海里浮現出了一幅蒼茫浩大的畫卷，上面描繪著一重又一重的諸天世界，無窮無盡的神靈匍匐在地膜拜著立於諸天頂點的那尊神王。
隨即臉上的表情變得更加驚奇，「居然是通過觀想神王寶相來壯大精神力量的手段，這不是道門佛家用來忽悠人的東西嗎？」
李恆接觸過一些道士和尚，這些人雖然滿嘴的修行理論，長生超脫之法，但實際上全都弱得一批，沒什麼真本事。
所謂的存思觀想，也只是一些勉強能安神定志的小竅門罷了，根本就不值一提。
可這幅《諸天神王觀想圖》卻讓李恆明顯有一種非同尋常的感覺，剛剛他只是略微查看，精神感知就變強了一些。
如果真的開始修煉，恐怕效果會更加明顯。
「現在我的實力都集中在肉身的強大上，如果能在精神方面也有所建樹，我的短板就會更少，實力也會更強！」李恆的心裡暗自歡喜。
不過，這一次他沒有立刻修煉，免得再引起像金龍騰空那樣的異象。
「十五哥，祭祀結束了，我們該去聖祖殿了。」李明達湊在李恆的身邊，小聲提醒道。
「啊？好啊。」李恆這才回神。
他剛才查看《諸天神王觀想圖》沒感覺有多久，實際上現實里已經過了不短的時間了。
此時李世民正與長孫皇后一起從圜丘上走下來，目光掃了李恆一眼，輕嘆了一口氣，便不再繼續關注。
太子李承乾緊隨其後，志得意滿，意氣風發，甚至都不屑於去看李恆。
眾皇子皇女急忙跟了上去，百官亦是隨駕而行，離開了圜丘台。
接下來是去聖祖殿。
這位聖祖玄元皇帝其實就是太上老君，是李唐給自己找的祖宗，以表示自己得位順應天意，正當光明。
相比起祭祀玉皇昊天上帝的陣仗，祭祀這位李老君的儀式明顯要略遜一籌，時間也更短，李恆只覺得自己腳都沒站熱乎，就離開了聖祖殿。
不過，祭祀程序最為簡陋的還是要數人皇殿。
前面兩者好歹還有百官隨行，儀仗更是浩浩蕩蕩數千人。
可到了人皇殿，則只剩下了李唐皇室以及主管祭祀的幾個官員，儀仗隊伍更是只剩下了不到百人。
由此可見，李唐對人皇殿的祭祀並不怎麼重視。
這是因為對於李唐來說，玉皇昊天上帝代表著天意，聖祖玄元皇帝代表著祖宗尊貴。
此兩者可以充分表明李唐得天下的正確性。
提高祭祀規則，就表明李唐對天意的尊崇，表明對自身祖先血脈的敬意。
可人皇殿供奉的三皇五帝則是所有人祖共同的祖先，人世間的王朝更迭對於人祖來說，其實並無意義。
而且人皇殿的歷史非常悠久，並非是在大唐時才修建。
早在周天子定都於此的時期，人皇殿就已經建成，其後歷經數千年風霜雨雪，數十次修繕，屹立不倒。【註：西周定都鎬京，就是長安地區。】
祭祀規格與前兩者有所區別，應該也有這方面的原因。
基本屬於例行公事，自然不會盡心竭力。
【恭喜宿主，尋得一處特殊氣機極度濃厚的場所，建議多次簽到！】
在李恆跟隨著大部隊走進人皇殿的時候，忽然接到了系統提示。
「氣機極度濃郁？！」李恆愣住了，他還是第一次接到這樣的提示，就算之前在祭天台和聖祖殿都沒有這樣的提示。
由此可見，如果能一直呆在人皇殿簽到，絕對能夠讓自己的實力得到飛躍式的提升。
可怎麼才能一直呆在人皇殿？
李恆陷入了沉思。
人皇殿的規模並不大，又位於長安城的偏遠郊區，人煙稀少，只有五六個廟祝打理日常事務，平時也不對外開放。
想要留在這裡簽到，還真是個難題。
直到李世民率領眾人祭祀完三皇五帝之後，李恆都沒想到什麼辦法。
可就在這個時候，李世民忽然開口，淡淡道：「朕忽然有些感慨，這裡供奉的是帶領我們人族走出蠻荒的諸位人皇，不應如此蕭條，過去皇家也對此不夠重視。」
話音剛落，陪在一旁的五名廟祝立刻跪倒在地，高呼陛下，想要解釋。
「你們無需害怕。」李世民卻是擺了擺手，示意他們起來，道：「朕打算差遣一位皇子，在這裡擔任廟祝，以視皇家對諸位人祖的尊崇，爾等意下如何？」
這話一出，五名廟祝當即大喜過望，連連叩首謝恩。
可跟在後面的十幾個皇子，包括太子李承乾在內，一下子全都緊繃起了精神。
誰都不想成為這個倒霉鬼。
畢竟，人皇殿的廟祝終究也只是廟祝，雖然不至於青燈古佛，粗茶淡飯，但也將永遠失去了爭奪權力的希望。
這對於一眾年輕皇子來說，簡直就是噩夢。
「小十五，朕打算讓你來擔此重任。」李世民忽然看向了李恆，「你意下如何？」
「我？」原本還在冥思苦想要怎麼才能留在人皇殿的李恆頓時瞪大了眼睛。
還有這等好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