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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9章 珪的異樣

2024-08-08 03:13:33 作者: 下雨我帶刀
  第719章 珪的異樣

  「余老!」

  白衍有些錯愕的看向余老,當年第一次入伍為卒時,在藍田教導自己的老將軍。

  里亭外。

  小樹隨風而揚,在眾多將士的注視中,白衍上前,便率先拱手輯禮,低頭彎腰。

  「白衍,拜見余老!」

  白衍開口說道。

  而隨著白衍的說話時,別說諸多鐵騎將士瞪大瞳孔,就連牤那魁梧彪悍的臉頰上,也露出錯愕的神情,遠處周遭的百姓也紛紛驚呼起來,一邊議論,一邊打量這名身穿布衣,蓬頭垢面的老人。

  看周圍的將士就知道,那些都是鐵騎精銳,白衍麾下部曲,而白衍是何人,百姓都清楚,秦國武烈君,秦國大良造,嬴政心腹寵臣。

  但這蓬頭垢面,看起來比他們還邋遢的老人,到底是什麼來歷,居然能讓白衍如此鄭重輯禮,看其模樣,其敬重的程度,怕是絕非一般人。

  「都封君了,怎能還向老夫行禮!」

  余老卒看著白衍,此刻眼中的錯愕,不比四周的人少半分。

  看著早些年的小子,如今封君拜將,成為秦國大良造,可以說,白衍是余老卒這些年來……或者說是往後餘生之中,都值得細細回味的往事,如美酒甘甜,細品之後而不夠,真想再來一次,回到當初之時。

  本想按照禮數,先行拜見的余老卒,看著白衍的舉動,只能哭笑不得的上前,輕輕攙扶白衍起身。

  余老卒大半輩子都在軍營之中,帶過的部卒,教導的新卒,數都數不過來,其中絕大多數都戰死沙場,而活下來的,除去少部分碌碌無為外,絕大部分都立了功,但隨著余老卒退伍,會來看他的,寥寥無幾,就是偶爾碰見一些成為小將領的熟人,也是騎馬從身旁走過,那眼神也僅僅逗留一瞬間,隨即便錯身而過……

  除去唏噓,感嘆一聲,回想著似乎相處過,余老卒也沒有多想。

  然而眼下看著白衍,活了大半輩子的余老卒,還是忍不住紅了眼,白衍這小子當初到大營之時,那衣著甲冑的模樣,給人的感覺便是最怕死的,後面誰曾想,就是這小子,最有出息,最有本事,也是最惦記著他。

  「君是外人之稱,爵是朝堂之位,在余老面前,小子還是小子!」

  白衍感受著余老卒雙手輕輕攙扶自己的舉動,看著余老卒頭髮似乎又白了一些,眼睛一酸,轉瞬即逝,隨即笑著說道。

  「余老怎會在此?」

  白衍逐漸收起笑容,忍不住詢問余老,言語之中有些擔心。

  如今這岐山腳下的里亭,是諸多儒士鬧事之地,背後是贏氏宗親與嬴政的分封之爭,任何人被牽連進去,都難有好下場,故而看到余老出現在這裡,忍不住擔憂起來。

  「還不是珪那小子!」

  余老卒聽到白衍的話,絲許泛紅的眼睛,逐漸恢復過來,提及來到這裡的原因,余老卒便氣不打一處來。

  「珪?」

  白衍聽到余老卒的話,滿臉疑惑。

  余老卒見狀,隨即便把昔日的發生的事情告訴白衍,原來就在前段時日,余老卒正在門前樹蔭下,喝著小酒,本想著睡一覺醒來,就去溪邊釣魚,不曾想被叫聲吵醒,起身後便見到是珪那小子。


  「那小子立了功,如今算是熬出頭,直接去擔任南鄭縣令,那可是縣令啊!縣長擔任多年後,立功只能升為縣令,而縣令立功,則可以直接去郡里擔任官職,相當於郡守、郡尉預備人選,珪那小子才多大,熬個十來年……」

  余老卒說到這裡,目光不由得瞥向白衍,珪那小子也是余老卒帶出來,毫不誇張的說,珪那小子有幾斤幾兩,瞞不過余老卒的眼睛,更別說珪的心性,當初還是余老卒讓珪帶著初到大營的白衍,前去營帳。

  所以珪有今天,背後白衍提攜多少,給了多少機會,余老卒想都想得到!

  「嘿嘿!」

  白衍見到余老卒的眼神,嘿嘿笑起來,替珪開心之餘,也是承認,往日的確沒少照顧珪,就連珪書信告知,受命前往南鄭擔任縣令之時,白衍還特地書信一封,送去蜀地,珪年紀尚輕,資歷不足,讓邰氏、桌氏與蜀地一些舊族,私下能伸以援手,讓珪初到南鄭,少些麻煩。

  對於珪卸任將領,擔任官吏的事情,白衍也是贊同的,若是六國一統之前,白衍或許還會猶豫,畢竟以爵位換取官吏之職,並不是平等的,像官大夫立功,放棄升爵後,換取官職也僅僅只能換到四百石的職位,而公大夫放棄官職,也只能換取到六百石,而在郡縣之中,縣長是六百石,而縣令,是一千石。

  如今天下一統,再無戰事,白衍這才為珪擔任縣令而感到開心,畢竟沒有戰事的年代,縣令要比將領好許多,也會有更多發展的機會。

  「那日珪小子帶來幾壇美酒,在老夫家中住了一宿,誰曾想,第二日離開的時候,守印都落在老夫那裡……」

  余老卒說到這裡,頓時皺起眉頭,看向白衍,見到白衍聞言也不由得皺眉起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夫多慮,總感覺那小子有些魂不守舍,特別是談及你的時候,那小子明顯有些不對,說不上來!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夫多疑……」

  余老卒面露思索,疑惑著搖搖頭。

  按道理,珪不可能做對不起白衍的事情,珪那小子與白衍可是有著過命的交情,而且余老卒也看得出,白衍這小子若是開口,珪那小子就是去死,都不會皺眉,那晚偶爾說起白衍被不少人記恨之時,珪那小子紅著眼,說著誰敢動白衍,珪就殺誰全族。

  余老卒清楚珪那副樣子不是開玩笑,但余老卒也隱約察覺到,珪還是有些古怪,似乎一直都有心思,思緒不寧。

  這很可能也是落下守印的原因。

  「守印都落下了?」

  白衍看著余老拿出守印,不由得好奇起來,珪就算心再大,也不可能如此馬虎才是。

  雖說有自己的書信在,哪怕沒有守印,也不耽誤珪在南鄭赴任,但其他方面,守印則是至關重要,就連普通的呈送消息、布告,都需要守印。

  「老夫年邁,走不動了,這不想著,珪那小子的家人聽說是在岐山之中,故而便來此,看珪還在不在家中,若是不在,便讓其家人,趕緊送去南鄭!」

  余老卒說道,這也解釋,他為何會在這裡的原因。

  「余老,白衍去過珪的家中,知道其家人在何處!」

  白衍回過神,告訴余老這件事情交給他,隨後轉身囑咐一名親信,告訴珪的家人,在岐山內的具體位置,若是珪不在,便安排親信騎馬,親自送守印去南鄭。

  里亭外。


  白衍吩咐好了之後,隨即與余老敘舊,然而沒多久便見到一名男子,急匆匆的起來趕來。

  「拜見武烈君!吾乃嬴傒大人府中扈從,受命前來,邀請武烈君前往雍城一敘!」

  男子身穿綢衣,下馬後無法靠近白衍便被將士攔下來,男子見狀只能出示身份,隨即對著白衍表明來意。

  「嬴傒!」

  余老卒壯年之時,可是當過左庶長的,雖說後面被一貶再貶,如今年邁,頭髮已然花白,身體也逐漸枯瘦,完全沒有當初的模樣,但對於一些人物,余老卒還是聽過的。

  而這嬴傒,在當年可是一個響噹噹的人物,縱使當年放眼天下諸侯,也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余老,一同前去,今晚便在雍城之內,好好聊一聊!」

  白衍對著那名男子點點頭,隨即看向余老。

  望著余老白髮愈多的模樣,經歷過很多次生離死別的白衍,清楚有時間的話,能多見一次,便多見一次,能多聊一次,便多聊一次,不想日後若有一日,回想起來多年不見之時,才驀然發覺,已經沒有再見的機會。

  「好,老夫也想品一品雍城的美酒,看一看當年那個人盡皆知的嬴傒!」

  余老卒面對白衍的邀請,自然不會拒絕,笑著一副臉,倒是比白衍還要期待。

  ……………………

  一個多時辰之後。

  雍城,白衍與牤、余老卒一起,帶著幾名親信,尚未進入城門,就看到不少贏氏宗親的人,早已等在城門外。

  至於白衍為何知道那些人是贏氏宗親,原因便是在為首的兩名中年男子身旁,有一個白衍曾經見過,或者說救過的人。

  贏羲。

  「贏光、贏學,拜見武烈君!」

  兩名為首的中年男子見到白衍騎馬到來,率先拱手打禮。

  白衍見狀連忙翻身下馬,對著二人回禮,隨即看向後面同樣輯禮的幾人,點頭示好,而待眾人心裡完畢,站在贏光身後的贏羲,方才上前,單獨對著白衍打禮。

  「贏羲,見過武烈君!」

  因為白衍對贏羲有救命之恩,故而在見到白衍時,為顯尊敬,便不與其他人一同輯禮,而是單獨上前,對著白衍彎腰打禮。

  「見過贏羲將軍!」

  白衍對著贏羲還禮,此前與贏羲分別後,二人都許久不見。

  如今來到雍城,這也是相當於來到贏羲的地盤,故而贏羲禮畢後,便連忙熱情的示意白衍進入城內,已經備好馬車、美酒佳肴、女樂之色。

  「這位是?」

  贏光、贏學的目光,不由得看向白衍身旁的余老卒,特別是看到余老卒有些邋遢凌亂的模樣,身上穿的,也都是『破衣爛布』,二人都很好奇,白衍身邊,怎會有這樣的人。

  方才得到的消息,明明是白衍僅帶著護衛前來才是。

  「這位便是余老!」

  白衍看得出贏光、贏學的疑問,於是介紹道。

  「昔日余老乃是左庶長,王上曾特地召見余老,王翦老將軍與余老,亦是舊識……」

  白衍沒有談及余老滿門兒郎,皆為秦國戰死之事,或許那些事情,對王翦說,對楊端和說,對嬴政說,都會讓人醒目,但在此刻,那些事情若是說出來,除去讓余老徒增傷感,沒有一絲作用。


  因為眼前這些人,都是宗親,贏氏宗親!

  「嘶!」

  白衍的話,讓贏光、贏學一臉吃驚,對視一眼滿是意外,簡簡單單的兩句話,別說讓贏光二人,就是贏光身後其他幾名年輕的贏氏子弟,都頓時收斂輕視之心,與贏光、贏學,一同對著余老打禮。

  余老卒簡單的回禮,禮畢後不由得看向瞥向白衍一眼,哭笑不得的搖搖頭,隨即與白衍一同坐上馬車,進入雍城之內。

  百年以來,關中之中,若要問權貴之人,多是在哪裡,那答案一定莫非三地:咸陽、雍城、櫟陽。

  作為秦國贏氏的祖廟之地,城內不僅僅擁有大量權貴士族,支脈三代至五代的贏氏之人,也是數不勝數,畢竟天下之人,皆以祭祀祖廟為榮,皆以祖廟為根。

  在世人眼裡,亡國不一定是亡國,但毀其宗廟一定是斷根,這也是為何楚國王室如此憎恨白氏白起的原因。

  聽著馬車外,沿途街道熱鬧紛紛的百姓交談聲,在贏羲的介紹下,白衍也算對雍城有一個大致的了解,包括此刻城內的儒士大致人數。

  這點贏羲絲毫沒有隱瞞白衍,幾乎只要白衍開口,任何問題贏羲都毫不猶豫的回答。

  很快馬車來到一棟府邸門前停下。

  在牤的護送下,白衍帶著余老與贏羲,一同走下馬車,待前面馬車之中的贏光等人下來後,白衍便在贏光等人的邀請下,進入府邸之內。

  寬闊的府邸中,白衍帶著余老走在其中,打量四周,皆是感慨不管是府邸內的假山水池,還是綠樹、房梁,都透露著一股古譜之感,偶爾見到獨有的雕刻圖案,雖遠不如咸陽富豪家中之精美,但就是那看似簡陋的雕刻中,卻白衍不由得感慨,走在其中,當真能感覺到一股底蘊。

  「這裡!」

  雖說贏光走在前面引路,但贏羲依舊熱情的陪在白衍身旁,走過院子,看到一箱箱裝滿金銀珠寶的木箱時,贏羲露出的笑容無不是在告訴白衍,那些都是為白衍準備的。

  而伴隨著來到正堂,白衍方才走進去,便赫然見到,寬闊的正堂之中,採光極好,左右各一二十個木桌後,都已經坐滿了人,甚至還有許多年輕子弟,或者士人衣著的男子站在其後,就是姿色貌美的綢衣女子,亦是見到不少,顯然都是宗親一族的女子。

  白衍方才進入正堂內兩步,剎那間就看到隨著正堂最上方的男子在木桌後起身,整個正堂兩邊所有木桌後的男子,也紛紛起身,望著白衍,抬手行禮。

  「見過武烈君!」

  已是暮年的嬴傒,站在木桌後,抬手對著白衍行禮,看著白衍那年紀輕輕的模樣,嬴傒即便聽過無數次,也從贏侃、贏羲那裡說過很多次,但眼下還是不由得被白衍驚訝到。

  早就聽聞白氏有一子弟白衍,滅韓一戰中臨危受命,立下大功,後得嬴政賞識,嬴傒數年前便有些好奇,而後隨著一件又一件戰功消息傳來,嬴傒早就想見白衍一面,特別是得知,白衍居然還是一個齊人,被趕出齊國,這才來到秦國。

  如今見到,當真讓嬴傒都不由得驚嘆!同時也不免有些唏噓感慨,到底是老了,當今年輕一輩的秦國臣子中,居然如此後起之秀。

  「拜見武烈君!!」

  「拜見武烈君!!!!」

  隨著嬴傒的打禮,整個正堂內,數十名男子,全都對著白衍打禮,聲音在這寬廣的正堂內,格外嘹亮。

  而就在右邊諸多男子的最上方,空有一個位置,也是正堂內少有幾個沒人坐,卻又擺滿酒菜,並且一旁還有美姬持酒壺在一旁恭候的位置。

  顯然是為白衍準備的!

  月子中心三號早上打電話給帶刀,孩子不舒服,之前照顧孩子的月嫂發燒、嘔吐,帶刀連忙去看媳婦和孩子,送孩子去醫院,確證已經是肺炎了,現在孩子又住院,昨天一直在忙住院的事情,買孩子需要的用品,送去給醫院的護士,和月子中心掰扯,畢竟是月子中心的月嫂發燒。

  孩子已經抽血,在確認肺炎願意,這兩天都在檢查病毒,以及肝臟之類的,所以更新有些不規律,編輯也詢問帶刀,帶刀也把單子給編輯看,連編輯都說帶刀有些倒霉。

  現在帶刀已經把媳婦接回家,讓丈母娘過來照顧,接下來一段時間不會斷更,但可能會更新不規律,抱歉!編輯讓帶刀與大大們說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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