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師姐!你那個桃花給我來符還在不在啊,送我一張唄?」
模樣輕靈可愛的女孩兒纏著尤胭的手,撒嬌道。
尤胭斜睨了她一眼,「這個月你都要第三張了,說吧,又看上哪家小少爺了?」
「嘿嘿,師姐最好了,求求師姐啦!」
尤胭拿她沒辦法,低頭去找符,找到了再次抬頭時,卻看見小師妹七竅流血,愣愣地在遠處看著她。
「師姐對不起,我先走一步了。」
「不,不要,阿彩,阿彩!」
尤胭猛地呼出一口氣,潔白的額上布滿了汗珠。
她看著雪白的天花板,好久才反應過來剛剛那只是一場夢。
皺眉揉了揉眉心,尤胭也沒想到怎麼好端端地還夢起前世的事情。
不對?自己這是在哪?
尤胭坐起身打量房間的裝修風格,每一樣物品都毫不誇張地閃著大金光。
這不是尤家也不是出租屋,這是那個面具男人的家!
身上的輕柔蠶絲被受到重力滑了下來,尤胭第一次表情不受控制地睜大了眼睛。
她衣服呢?
怎麼換成睡衣了?
墨水和硯台呢,她的布包呢?
尤胭來不及多想,赤著腳下床,腳下是異常柔軟的毛絨絨地毯,踩得她很舒服。
順著金光最濃的方向走,尤胭在客廳的沙發上看見了讀報紙的面具男人。
他一身全黑的家居睡衣,好像剛洗完澡,額前的頭髮柔軟地搭下來,沒有了那日的壓迫感。
只是那玄色的面具依舊戴著,給他平添了絲冷硬。
尤胭眉頭微皺,她身上穿的睡衣和那個面具男人的是同款。
這不會是面具先生女朋友的睡衣吧?
心裡突然有點膈應,尤胭走下樓梯,面具男人也聽見了動靜。
他頭也未回,「醒了?昨晚過得還算美妙嗎?」
這句話說得有些曖.昧,尤胭走過去坐在男人對面的沙發上,表情有些許的微妙。
「這位先生,多謝你救了暈倒的我。但未經本人同意就換了我的衣服,不算太美妙。」
男人終於將目光從報紙上移開,看向尤胭,眼裡略帶調笑的意味。
「可你昨晚不是這樣說的,你明明對我很滿意呢。」
尤胭一噎,自己這個嘴炮王者,今天第一次吃了癟。
難道自己昨晚就算暈倒也沒抵得住金光的誘惑,和這個男人醬醬釀釀了?
不可能!
她雖然不將這種事情看得很嚴重,可是到底也不是太過隨便之人。
更何況自己昨晚暈得不能再暈了,什麼事情也做不了。
面具男人看著尤胭的表情從憤怒到懷疑再到釋然,嘴角輕輕揚起一個弧度。
「睡衣是家裡保姆阿姨換的,買來沒穿過很乾淨。」
男人終於不再逗她,「你昨晚暈倒在我門口,就本著人道主義精神救了你。你的貓和狗正在花園裡玩呢,你的背包在你房間的衣櫃裡。」
尤胭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昨天消耗的靈力也在在這裡睡過一覺後,補回來一多半。
「多謝先生,請問我該怎麼稱呼你?」
男人將報紙疊得整整齊齊,放到一旁,動作優雅有序。
那雙手也是骨節分明,修長乾淨,猶如瑩潤通透的白玉。
「不必客氣尤小姐,我叫龍川。」
「龍先生。」尤胭笑了笑,對於對方知道自己的姓氏不算太驚訝。
尤家半路來了個小姐,想必在這個小區里都傳遍了。
「我尤胭從不虧欠任何人,既然龍先生救了我,我也可以答應龍先生一個請求以作回報。」
龍川似乎是對這個提議很感興趣,支著下巴想了半天,笑道,「那不如尤小姐以身相許吧?」
尤胭神色一怔,又迅速反應過來這不過是個玩笑。
「龍先生真會說笑,我不過再普通不過的女子了。龍先生這樣的身家這樣的氣度,想要什麼樣的女朋友沒有呢?」
「尤小姐有所不知。」龍川搖了搖頭,「我生得貌丑,沒有姑娘會心悅我。不過尤小姐不願意,龍某也不強求。尤小姐有什麼專業方面的技能嗎,或許可以彌補我。」
尤胭挺直了腰背,「我會算卦,龍先生想算一卦嗎?」
自己上次就沒有看出龍川的命運面相,這次近距離,說不定能算出來呢。
龍川聽聞,一副饒有興趣的模樣,伸出了自己的左手。
「看手相可以嗎?」
「可以。」
尤胭抓過那隻大手,他的手像一塊暖玉,觸之生溫。
可閉上眼睛卻感應,還是像那天一樣,一片虛無的黑,什麼都看不到。
這個男人,也太過奇怪了。
尤胭在神識中走了兩圈,就當她準備撤出來時,卻在頭頂有了發現。
原本空無的環境,那裡卻藏了一抹銀光。
尤胭將它放大數倍後才看清楚,那是一個奇怪的圖騰,一個帶著禁制的圖騰。
正當她想再看清楚一些時,龍川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尤小姐,我的手很好摸嗎?」
尤胭猛地睜眼,發現自己與龍川的距離不過幾公分。
這樣近的距離,她甚至能看到龍川面具下的睫毛。
龍川勾唇一笑,「第一次知道看手相,是閉著眼睛看的。尤小姐看出什麼了嗎?」
尤胭回過神來,清了清嗓子,「從手相上來看,龍先生註定是個大富大貴之人。而且生命線很長,身體很健康。但是龍先生,我不知道有一事當講不當講。」
「儘管講。」
「你被人下了一道禁制,但這道禁制我暫時還看不出來什麼。我不知道這禁制對您是否有危害,又會有什麼樣的影響。如果您不介意,我會回去多加研究,儘早破除您身上的禁制。」
「這樣啊。」龍川點點頭,「可以,那也多多歡迎尤小姐來找我研究禁制。」
尤胭微微一笑,正合她意。
以後每來一次就可以蹭一次金光,何樂而不為呢。
還有這個龍川……
如果是普通人早就出口詢問什麼是禁制了,會不會對生命有影響。
但龍川這麼淡定,越發讓尤胭對這個男人好奇起來。
兩個人本著研究禁制的精神交換了微信,然後尤胭就帶著一貓一狗離開了。
看得出墨水和硯台玩得很開心,一掃昨晚那種萎靡的精神狀態。
也看得出它們不太想離開,畢竟滿是金光的環境裡,對它們無論哪裡都是有益的。
就連包里的鍵盤精都在抗議,晃著瓶子嚷嚷著不想走。
被尤胭一個巴掌拍安靜了。
帶著這些東西回到出租屋時,尤胭卻在小區樓下,看見了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