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胭還沒有說什麼,倒是龍川淡淡開了口,「狐狸的騷味。」
「什麼!那個九尾狐狸來了嗎?她都一禮拜沒露面了,怎麼偏偏這個時候來啊!」小六柱有些害怕。
他可沒忘了,當時那死狐狸來到鬼市時,幾乎快把他給打死了。
「噓。」尤胭豎起一根手指,示意他們安靜,「九尾如今這麼厲害,我們不能強攻,只能智取。你們都安靜下來,我為你們改頭換面一下。」
她說完又看向龍川,「龍川,把外面那些人偶搬進來,要快!」
龍川點點頭,轉身出了山洞。
尤胭從包里掏出一根長長的紅繩,挑了十來個武力值較高的人,將他們的手腕上都纏上了紅繩。
「一會兒你們就變作那些人偶守著洞口,千萬不能露出一點破綻。不要說話也不要轉動眼睛,只要安靜地站著就好。」
「土為變之氣,泥為形之像,吾之所變者,無不改變也。」
尤胭話落,那十來個鬼就變成了剛剛洞口的守衛。
「誒?」小六柱摸了摸自己的臉,有點興奮,「這有點神奇啊,不過這皮膚觸感真夠噁心的。」
「別說話了,快出去,記得我說過的話。」
十來個「人偶」按照尤胭的話走出了洞口,此時龍川也將外面死掉的人偶搬了進來。
尤胭如法炮製,將這些人偶變成了鬼市裡的成員。
隨後尤胭帶著尤子期和龍川,三個人去到了山洞中的最裡面。
昭明腰肢搖曳著來到了洞口前,看著山洞口守衛的十幾個人偶,翻了個白眼。
她最近最是討厭黑袍,那廝仗著自己會做人偶,討得大人很多歡心。
可這些人偶一個個丑不拉幾的,瞧著就倒人胃口。
她單手掐腰經過了其中一個人偶,奔著山洞裡走。今天來這裡是有任務的,她得說服那個扈東,把東西交出來。
小六柱躲在人偶的皮子下瞧著那死狐狸離自己越來越近,一顆心也咚咚咚地跳個不停。
他以前天不怕地不怕,但他現在最怕這個死狐狸了。
不過還好小六柱藏得比較深,昭明並沒有發現什麼。
兩個人擦肩而過時,小六柱放鬆地呼了一口氣。
「嗯?」
昭明猛然回頭,帶著疑惑打量的神色看向小六柱,渾身的香味兒嗆得小六柱鼻子痒痒,想打噴嚏。
完了完了!
小六柱目不斜視地看向前方,可實際上額頭的汗水都快滴了下來。這下可怎麼辦,昭明要發現自己是假扮的了嗎?
昭明距離小六柱越來越近,兩個人的臉都快貼了上去。
小六柱一心只想哭,看得其他人偶也一個個心驚膽戰的。
不過還好昭明只疑惑了十幾秒,就又邁著輕盈的步伐去到了山洞裡。
這回小六柱什麼也不敢做了,安安靜靜地當個死人。
「扈東,我來看你了。」昭明風情萬種地撥了撥頭髮,徑直走到扈東面前,蔥白的手指挑起了扈東的下巴。
「想好了嗎?要不要把東西給我?如果不給我,我今天可就要隨機選一個人拉出去殺了。」
扈東冷眼看著昭明,往常沒有一絲表情的冷漠臉,卻突然露出了幾分笑意。
昭明一愣,「你笑什麼?怕不是嚇傻了?」
「我笑你蠢。」扈東的聲音輕輕的,卻帶著極度的鄙視之意。
昭明的臉一下子拉了下來,「你說什麼?你不聽話,不把東西給我,那才是真的蠢!」
「噓。」扈東伸手捂住了昭明的嘴,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你沒發現,這個山洞裡多了幾個生人嗎?」
昭明一愣,隨之眯了眯眼睛。
尤胭掏出了七張符,貼在了山洞的石壁上,而後儘量和尤子期還有龍川縮在了角落裡。
尤子期站在最前面,尤胭和龍川窩在後面。尤胭幾乎是被龍川整個人都包裹了起來,那種強大的雪松香味包裹著她,莫名地讓她有些沉溺。
甚至有那麼一瞬間,她好像對這香味無比的熟悉。
只是還沒等她細想,耳邊就響起了腳步聲。
昭明進來了。
尤胭輕扯了一下尤子期和龍川的衣袖,二人會意,也握了握她的手。
那腳步聲越來越近,一步,兩步,三步……
「九天之上,神雷滾滾,誅邪退避,正道長存!」
尤胭忽然跳出來引了一道雷,眼看著就要往昭明的身上劈去。
昭明呲了呲牙,側身一躲,堪堪避開了那道雷。
「尤胭,又是你!怎麼,當個瞎子不過癮,想再變成傻子嗎?」
昭明輕蔑一笑,舔了舔手背,「就你這一點威力都沒有的雷,還想對付本九尾狐仙?」
尤胭雖然看不見昭明,可也能想像得到昭明此時的表情。
她歪了歪腦袋,「這雷你當然能躲過去,因為是個圈套啊。」
昭明臉色一變,尤胭瞬間被龍川抱著跑出了山洞裡。
「找死!」
昭明想要追上去,可是卻發現自己的面前有一道無形的屏障,那屏障堵著她,怎麼都出不去。
「尤胭,你做了什麼!」
昭明怒吼,可尤胭卻沒時間回她,她帶著所有人跑出了山洞裡,又在山洞口加了一道七星符。
這七星符當初連怨女都打不開,更何況是昭明。
一行人不敢跑慢一點兒,慌裡慌張地逃離了昭明管轄的範圍。
他們又回到了鬼市的地址,扈東在門口強行加了三道門禁,確保不會再被外人闖入。
他們打不起,但是躲得起。
胡老三也跑得氣喘吁吁的,等他平復下來後衝著尤胭拱了拱手,「多謝尤大師今日相助!以後我胡老三定為尤大師兩肋插刀,肝腦塗地!」
尤胭淺淺一笑,擺了擺手道,「不必如此,不過我來到鬼市,的確有東西想要求取。而且我不是白嫖,我會出相應的價格。」
「你說!」胡老三很是暢快,「只要鬼市有的,我們都給你弄來。」
「我需要三樣東西。」尤胭緩緩開口,「生機泉,鳳凰眼,以及金烏羽。」
尤胭說完,在場的人罕見地陷入了一陣沉默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