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胭淡定地聽著這些嘲諷,懶得和一群蠢貨打口水仗。
工作人員也清了清嗓子,示意他們不要說閒話,安靜一點兒。
尤胭被領到了一個虛擬的小房子面前,她不大看得清東西,不過還是能隱約地看到,那是一個透明的玻璃房。
而此時此刻,平施山的種種,也都被數以萬計的鏡頭拍了下來。
在一個名叫玄門大比的直播間裡,陸陸續續進來了一堆吃瓜網友。
【啥直播?玄門大比是個啥?】
【不知道啊,水果給我推過來了,我就點進來看了。】
【玄門大比,是不是跟玄學有關啊?我最喜歡關於玄學方面的東西了。】
【啊!看見阿胭老婆了!阿胭也在,她是去當評委的嗎?】
【好像不是哦,阿胭也是去比賽的。不是吧,阿胭去了不就直接殺死比賽了嗎?】
【他們為什麼要嘲笑阿胭!阿胭明明是為了救我們,眼睛才會受傷的。】
【這群噁心的人,阿胭把他們都給打屎!】
【他們這個時候嘲笑阿胭,一會兒就要輸得屁滾尿流的了。】
【不認識你們說的阿胭,不過她好美啊,眼睛被遮住了都那麼美。】
【好奇怪的直播,不確定,再看一眼。】
尤胭不知道他們的所有行為都會被全國網友同步觀看。
她推開玻璃房子小門,剛走進去,天地間倏然變色。
直播間的網友:……
這麼高科技的嗎?
尤胭看不大真切,不過也看出來了她現在好像置身於一座村落之中。這間小小的村落被四周的大山包圍著,仿若孤立無援的孤兵。
而那一間間小泥房重疊穿插於小河樹林之中,明明看上去還算不錯的景色,可是莫名地帶了些詭異之感。
此時村子裡的時間應該是傍晚黃昏時分,淡金色的餘暉灑在村口寬大的牌坊上。
牌坊上寫了三個大字——浮陽村
她知道這就是初試的命題,所以沒做停留,就走了進去。
然而剛走過村子的牌坊,就忽然從旁邊的草叢中躥出一隻通體黝黑的野貓。
野貓嗷地一聲,尖利叫聲劃破天際。
【臥槽!嚇死我了!】
【這貓的眼神好恐怖,嚇得我差點兒尿了。】
【原來是這種直播!好刺激啊!】
【嗚嗚嗚,看了老婆好多直播,可是冷不丁看到這種東西,還是嚇了一跳。】
【這個直播間裡的小姐姐好淡定啊,隔壁有一個直播間的男生,嚇得聲音都劈叉了,笑死我了。】
【這隻貓長得有點像墨水,但眼神比墨水恐怖多了,看著嚇人。】
「嗷嗚!」
黑貓拱起身子,綠油油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瞪著尤胭。
尤胭有些意外這黑貓為什麼身上會存留著煞氣,不過看在它長得很像墨水的份上,尤胭還是覺得這小貓挺可愛的。
此時此刻,每一位參賽者都遇見了這貓。
有的被嚇了一跳然後大罵著離開,有的則是觀察了黑貓幾圈後,離開了。
禪房內的李山泉搖了搖頭,「這麼明顯的線索,居然都沒有發現。」
一旁的齊鹿抱著胳膊冷哼一聲,「是他們蠢,一群蠢貨還來參加這個比賽。」
白丞的老臉聽見這話時一下子耷拉了下去,因為他的孫子白古奇,從小最怕貓。
一遇見貓,比遇見鬼還恐怖。
流年不利,這次初試,白古奇估計不會取得什麼好成績了。
尤無鳳看著八卦鏡中尤胭先是摸了摸小貓的頭頂,隨後一氣呵成地將小貓抓進了懷裡。
尤無鳳笑著扶了扶眼鏡,睨了一眼白丞。
白丞的老臉更黑了。
尤胭將黑貓抱在懷裡摸了摸下巴,黑貓一開始還衝著她呲牙。可是摸下巴的感覺太舒服了,沒多會兒它就發出了呼嚕呼嚕的聲音。
尤胭笑了笑,抱著黑貓繼續向里走。
走了沒多久,一個年紀大概五十多歲的男人,急匆匆地迎了上來。
「天師您終於來了!可算是等到你了!您一定要救救我們村啊,我們村遇上大事了!我是浮陽村的村長,歡迎您來!」
尤胭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心道這npc演技還挺好的。
「不用太擔心,我既然來了,就一定能為你們解決。先跟我說說,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村長聽見尤胭這樣問,不自覺地打了個寒顫。
「事情大概是一周前開始的,我們村子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小伙子,突然被發現死在了家裡!那死相,可慘可慘哩!」
原來是一周前的浮陽村里,一個叫做孫揚央的年輕小伙子,被發現死在自己的臥室里。
當時他媽媽叫他起床吃飯,可是怎麼叫,屋裡都沒有動靜。
他媽媽心一橫,用備用鑰匙開了門,結果這門一開,竟然發現她的兒子被吊死在臥室的房樑上。
據目擊者雖說,孫揚央當時雙手雙腳被捆在一根繩上,掛在了屋內裸露的房梁之上。當時孫揚央的肚子不知道被什麼劃開了,裡面的腸子流了一地,滿屋子的血。
孫揚央的媽媽當即就暈了過去,其他村裡的人也嚇得不行。
村長報了警,可是警察查了半天,也不知道究竟是誰殺了孫揚央。
因為屋裡沒有任何腳印和指紋,不存在他殺的痕跡。
所以有人認為,孫揚央是自殺的。
可是第二天……
村長咽了咽口水,「第二天晚上,和孫揚央關係很好的毛莊,也死了。」
尤胭皺了皺眉,「也是和孫揚央一樣的死狀?」
「不,不是!」村長搖了搖頭,「他死得更慘!毛莊倒是沒有被吊在房樑上,但是他的雙手雙腳全都被規則的切了下來。然而切下來的手和腳,卻不見了蹤影。」
「不見蹤影了?」尤胭有些意外,「誰殺人,還會取了被害人的手和腳呢?警察找到了毛莊的手和腳了嗎?」
「找到了。」村長說到這的時候,都快要哭了,「毛莊的手和腳……不知道被誰榨成了血淋淋的汁,被法醫發現……被法院發現在了毛莊的肚子裡!」
村長說完呼了一口氣,隱隱帶著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