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請——」
胤王跟在錢進寶身後進了大殿。
胤王:「錢公公,陛下急召本王到底為了何事?這早朝剛結束,若是要緊的事為何不直接帶本王前去面聖?」
錢進寶憨笑:「奴才也不懂,更不敢擅自揣測聖意。陛下吩咐讓您在這兒稍等,奴才就只能將您帶到這裡。」
胤王無奈的嘆息了聲:「好,那本王就先等著,勞煩公公代本王通稟一聲。」
錢進寶離開後,胤王便氣定神閒的坐了下來,一旁小太監給他上了壺茶,他還樂呵呵的跟小太監攀談,詢問他的出身,溫和的不像個高高在上的王爺。
另一邊,影衛跪在台階下和越帝稟告胤王在偏殿的行動。
傅平野站在一旁,影衛說完,越帝便道:「他倒是沉得住氣。」
他看向錢進寶:「胤王妃和淮安郡主進宮了沒?」
「已經在坤寧宮侍疾了。」
錢進寶:「貼身事物不可帶進娘娘寢殿,太子妃將其中幾件拿了來。」
越帝神色稍霽,讚賞道:「太子妃蘭質蕙心,不錯。皇后的病恐怕要個幾日,就讓胤王妃和郡主留宿在坤寧宮吧。將這些雜物轉交給胤王。」
錢進寶離開後,越帝走下台階來到傅平野跟前,抬手搭上他的肩膀。
「朕和胤王,曾如親兄弟一般。」他垂著頭,似乎在感慨,「太后只有朕這一個兒子,皇位爭奪一向是不死不休,老十和老十一是親兄弟,相互扶持,朕有時也想有個親兄弟,能幫朕分擔。」
越帝眼底閃爍著冷光,「胤王幫朕處置了景安王,朕是真想把他當親兄弟……可他太叫朕失望了。」
「父皇息怒。」傅平野略微頷首,不冷不淡地安撫了他一句。
但越帝這些話聽聽就算了,什麼親不親的,跟皇位權勢比起來都是狗屁。
胤王一事一旦坐實,越帝不會有半點不忍,只會毫不猶豫地殺了他。
越帝:「好在朕和皇后,也只有你這一個兒子。可是無咎,你卻有臨淵無羨一對兄弟。」
傅平野垂著頭,眉宇在越帝看不到的地方死死皺起。
他很不喜歡聽到這些話。
越帝卻仿佛察覺不到他的冷意,自顧自道:「你可要好好教導臨淵無羨。他們兩個現在手足情深,可不要往後……朕聽說你在教無羨習武?是打算將他往武將的方面培養?」
「無羨還小,習武只為強身健體,暫時還不曾考慮那麼多。」
越帝皮笑肉不笑,也不知聽沒聽進去。
「朕馬上就去見胤王,你帶著剩下的錦衣衛把偏殿圍起來。朕已經讓老七先帶人去包圍了忠義公府和胤王府。」
如果是誤會那便皆大歡喜,可若不是,他只能大開殺戮了,趁胤王還未長成之時,將他扼殺在萌芽。
胤王在偏殿一直坐了兩個時辰,直到夕陽西下,太監捧了盞燭台過來。
「陛下若這麼忙,不如本王還是明日再來拜見?」
「王爺且慢!陛下已經在來的路上了,請您再稍等片刻。」太監將他攔下,把燭台放在他身邊的桌子上。
燭光照著胤王的側臉,忽明忽滅,他意味不明地嘆息了聲。
這時,錢進寶帶著笑走了進來,「王爺,讓您久等了。陛下今日忙於政務,實在是無暇抽出空見您。加上皇后娘娘今日突發舊疾,臥病在床,眼下三宮六院的娘娘、太子妃,都在坤寧宮侍疾。」
錢進寶緩了口氣,「對了,還有胤王妃和淮安郡主,眼下也在坤寧宮中。陛下格外開恩,允王妃和郡主在坤寧宮留宿一夜,叫奴才轉告,請王爺不要擔心。」
「皇嫂病了,怎不早告訴本王,本王在這兒坐了兩個時辰都沒說去看皇嫂一眼,豈不失禮!」
胤王張口便關懷起皇后的身體,半點也沒透露出心虛或擔憂王妃母女的模樣。
錢進寶一邊打著哈哈,一邊把皇帝讓拿來的東西交給了胤王。
「這些都是宮內不許帶的,陛下請王爺領回府上。」
「好。皇兄何時來見我?」
「奴才這就去給您請。」
胤王實在太沉得住氣,明晃晃地威脅他都無動於衷,若不是真傻就是真的問心無愧。
不一會兒,越帝終於慢悠悠來到了寢殿前,胤王看著庭院中的宮女太監陸續撤走,眸底閃過一道暗芒。
他低頭走上前,俯身作揖,「給皇兄請安——」
啪——
一個凌厲的耳刮子扇在胤王臉上,打得他半邊臉火辣辣的疼。
「可知朕為何打你?」
「請皇兄明示!」
「阿翊,你要朕的皇位嗎?你想取代朕嗎?你的狼子野心藏了多久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