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 應燕之死
在看到鳳翅的那一刻,顧知非就已經瘋狂心動。
可要是自己表現的太明顯,說不準應燕會反悔。
顧知非轉動眼珠,似是瞧不上應燕的這一株靈植,拔腿就走。
應燕果然急了,站在後頭大聲道:「你別小看這一株赤炎花,這東西能精煉火屬性修士體內雜質,你.誒你等等!」
顧知非依言停下。她怕自己再不搭理應燕,應燕就真的離開了。這樣一株品相好的鳳翅,她再想要找到一株,可沒那麼容易。
見顧知非停下,應燕也鬆了口氣。她看著顧知非認真道:「我要和你認認真真打一場。」
她看得出來,顧知非這回修為又有精進,可她心裡不服氣,想著顧知非沒準就是嗑藥提高了她自己的修為。
不然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她怎麼可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晉升?
這樣的修為在真正的戰鬥中不堪一擊。
抱著這樣的想法,再加上顧知非和自己的修為差不了太多,應燕並不覺得自己會輸。儘管她上次已經輸了一回。
顧知非一眼看穿她的想法,心中頗為不屑,又壓著之前被應燕暗算的火氣,決定給她一個教訓。
她側頭一笑:「打當然可以打,不過我的訓練場有一點特殊,你確定要和我一起?」
特殊?
起先應燕並沒有將顧知非所說的特殊放在心裡,直到她站在了顧知非專用修煉室的門口。看著裡頭擠著的五屬性陪練傀儡,應燕開始有些後悔了。
顧知非卻沒給她後悔的機會:「我這些日子一直在這裡訓練。這些傀儡基本都有接近築基的修為和體魄,你應該不會害怕吧?」
「當然不會!」應燕這句話才剛說出口,就有些想要咬掉她自己的舌頭。
她也來過習武場很多回,對於這裡的傀儡人還算了解。
這裡的傀儡人一般只有一個屬性,能釋放出相應等階的法術。它們的關節不靈活,行動不迅速,但它們比普通修士更耐打,同等修為下,沒有屬性壓制,很難完勝這些傀儡。
按照顧知非所說,這裡的傀儡擁有五種屬性,那麼對付起來就更難了。
「不是,我們打鬥,和這些傀儡有什麼關係?」應燕忽然發現了盲區。
她要打的是顧知非,難不成顧知非打算臨陣脫逃?
「當然有關係。」顧知非笑,「增加難度嘛,難道你不敢?」
用激將法對付應燕,簡直一用一個準,應燕甚至都沒有多想,就一口應下。
其實說起來,應燕更像是個慣壞了的熊孩子。
不過,熊孩子犯了錯,也一樣得挨打。
顧知非這些日子一直同傀儡對打,已經有些膩味了,現在還有些懷念與人過招。她腳步輕移,進了房間內。
應燕不甘落後,一個瞬身也入屋中。
她的尾巴們不好上前,只在外頭看著,大氣不敢出一聲。
站在一個土系傀儡的胳膊上,顧知非居高臨下看著應燕。
這種被俯視的感覺叫應燕十分不悅,她沒有多想,也縱身跳上了一隻傀儡的胳膊。然後.被電得差點沒閉過氣去。
顧知非陰她!這裡居然還有雷屬性的傀儡!
應燕渾身抖得如同篩糠,顧知非看得津津有味,順帶還點評一番:「你這個防禦力不太行啊,怎麼人傀儡還沒出手,你就成這個樣兒了?」
應燕最聽不得別人說她不行。她看向顧知非,一咬牙頂道:「你能,難不成你能落在這傀儡上頭不成?」
顧知非眉尾微動,腳尖輕輕一點,落在了應燕先前落著的位置上。
她毫髮無損。
應燕本想著,她若用靈力隔絕也能做到這個程度,卻瞧見顧知非根本還沒有運起靈力。
怎會如此?
她單憑肉體就能抗住築基修士的雷傀儡傷害了?
要是顧知非能聽見應燕的心裡想法,大概會告訴她一聲——這就是鈔能力。
作為仙界第一商,仙織閣閣主的一手消息比任何人都快。她知道各大門派家族選擇顧知非作為『刀』後,立刻傳信給了顧知非,說她願意無償為顧知非製作『刀鞘』。
顧知非腳底這雙軟底雲靴,就出自仙織閣。
這雙靴子十分輕便,而且防火抗雷,是混戰佳品。顧知非在連續被電了兩天後,選擇了穿這雙鞋來與傀儡們鬥法。
至此,她再也沒有被電成蜜蜂。
應燕回過神後,立即調動靈力與顧知非交手。只是她身為金屬性,在這滿房間夾雜雷屬性傀儡的放電中打的極其艱難。
她每每使用出她自己的金身,陰險的顧知非就會往她的身上引雷,總是如此,叫她十分痛苦。
等到她的尾巴們迎接她出來的時候,應燕已經被電成了焦炭。
她外糊里嫩,看到她的小夥伴大聲尖叫。
顧知非心裡有分寸,知道應燕身體上沒有什麼大問題,心理上可能受到了重創,但她又不是應燕的爸媽,沒必要關心她的心理健康,她更關心的是應燕說好給她的鳳翅花。
瞅著這些尾巴們就要把應燕給抬走,顧知非還是『好心』提醒他們道:
「應燕,你說過的話不會忘記了吧?出爾反爾可不是什麼好做派。」
被電得冒煙的應燕聽見這話心中就有火,可惜現在不是能找她算帳的時候。她心中鬱結,將裝著鳳翅的玉盒丟給了顧知非,與其他人一齊離開了。
拿到玉盒,確認裡頭的確是鳳翅無誤,顧知非這才回到了自己的練武室。
她剛想繼續修煉,外頭搖搖晃晃飛進來一隻紅色仙紙鶴。
接過仙紙鶴,裡頭傳來花無涯的聲音:「阿姐,你師兄師姐我的人已經找到了,他們如今在海上,很安全,你放心。」
當初急著要去找花無涯,又已經知道冷暖沒有找到廣疏白二人的蹤跡,顧知非沒有來得及尋他們。
後來七星門緊急召喚自己回程,顧知非就更沒有時間去找他們的下落了。
所以她將這件事拜託給了花無涯,希望她能夠幫自己尋找廣疏白二人的下落。沒想到她辦事的速度竟這麼快。
知道他們目前安全,顧知非這才鬆了口氣,簡單回復了花無涯幾句,全心全意投入進了修煉之中。
她一人對十個傀儡,十種不同的屬性。更難得的是,這些傀儡之間互相有配合,能發揮出一加一大於二的效果。
剛開始顧知非並不習慣這種修煉模式,經常被傀儡打得滿地滾,後來被揍得次數多了,漸漸也就能爬起來與之抗衡。
再到現在,她已經能行雲流水從十個傀儡中穿行和靈力不沾身了。
想要從初級課堂跳到中級,除了修為法術之外,還要有足夠好的體質。
最後這一項,顧知非不太擔心。
在她還沒有開始修行的時候,艷珏身體的強悍程度就已經是一絕,現在她已經是掉下懸崖都不會死的存在了,頂多擦破點皮。
可見,那些掉下懸崖就會獲得武功秘籍的劇情,都是騙人的。就比方說,她從高坡上掉下去,只會摔壞腦子,不會靈光一現。
顧知非憤憤悶悶想著,與傀儡練習基礎招式,就這樣度過了一天。
七星門的演舞場確實高效,顧知非留在這裡不過短短兩月功夫,就又有些突破的感覺。
或許正如星隱長老最後所說,她就是個天賦異稟的小天才!
顧知非這樣想著,持續高強度的修煉了三天左右,忽然有人找上門來。
她剛打算繼續去演武場,不知為何陳長老堵在了她的門口。
「陳長老?」
顧知非見他眉宇間隱約透露出來的怒氣,隱隱覺得有些不好。可又說不上來哪裡不妙。
難不成是應燕找他告狀,說自己騙取了她的鳳翅花?那她也太小氣量了吧?
敢拿出來,卻輸不起,這樣的人簡直是浪費賭場資源。
顧知非正打算明白告訴陳長老,她已經把花吃掉了,成藥渣了,沫沫都不剩,卻不知道他說的是另一件事。
「前些時候你和應燕打了一架?」
顧知非心道,不會是覺得自己下手太重,他來找自己要回些場面吧?不是,他一個堂堂金丹期長老,就這樣一個問題找自己理論,豈不是更顯得沒有面子?
只是,陳長老接下來的一句話,簡直像是個晴天霹靂在顧知非頭頂炸響:
「那你知不知道,她死了。」
顧知非沒反應過來他說什麼,略一頓,反問道:「你說什麼?她怎麼了?」
「她死了。」陳長老的臉上很麻木,似乎這個丟失掉的人不是她的後輩。
顧知非萬萬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一個結局。應燕說起來還年輕,原本還有大把的光陰,可現在她的壽數戛然而止,永遠停留在了這一刻。
顧知非滿臉默然,原本想說些場面話來安慰陳長老,卻記起來陳長老根本不需要她來安慰——他是來興師問罪的。
他懷疑應燕的死同自己有關。
顧知非心中一股無名火往上竄,可想起來陳長老也是心急,應燕忽然離世,他心裡現在也正難受的緊。再怎麼說,兩個人相依為命這麼久,也算有祖孫之情。
想到這裡,顧知非的聲音反而放的和婉些:「陳長老,我很抱歉,只是你有上報給掌門,叫掌門徹查此事麼?」
她沒有直接問應燕的死因,這是及其沒有禮貌的問法,還容易刺激到陳長老,得不償失。
「掌門還在查,但這件事的前因後果,你難道不應該最清楚?」
顧知非無奈:「那天我確實和應燕發生了點摩擦,我們私下鬥毆確實是我不對,但她安然離開了演武場的大門,這件事都有人看見。」
「她的那幾個好朋友,全部都死了。」陳長老面無表情,看著顧知非說。
演武堂為了保護修士自己的秘密,在內部並沒有安裝天眼,所以顧知非壓根沒有物證證明應燕同夥伴一起離開。
能給她作證的人也全部都死了。
那人的目的會是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嫁禍於她?
顧知非腦子轉的飛快,卻沒有得到一個答案。她看向陳長老,坦坦蕩蕩的說:「不管你怎麼認為,我都確實沒有對應燕下手。
你也知道,最先下手的給我下毒的人是她。在她要絕我後路的時候,我還尚未對她下死手,現在這件事都快要過去了,又憑什麼懷疑到我的身上?」
陳長老沒有反駁她說的話,可他的目光中滿滿的全都是不信任。
顧知非無奈,只得放棄了去演武場訓練的計劃,和陳長老一起去見了天同道尊。
天同道尊早就知道了這件事,和陳長老說,這件事一定會給他一個交代,後者才離開了雪京山。
顧知非仍舊疑惑:「師尊,難道你已經看出了其中的端倪?」
天同道尊搖頭:「沒有啊。」
顧知非皺眉:「那你為什麼答應他答應的那麼爽快?」
「因為你不會做這件事。」天同道尊還沒回答,外頭李曉白走了進來。她在靠近顧知非一側的椅子上坐下,「我和師父都相信你不會做。」
天同道尊微微點頭,表示他也同意李曉白的說法。
有人相信,是一件讓人心生寬慰的事情,不過現在的顧知非寬慰不起來。
加上應燕,這次七星門一口氣死了五個小輩,這樣的事情,以前從來都沒有發生過。短時間內引起了七星門的內部恐慌。
據說,應燕和她的小夥伴是遭遇了妖獸,被妖獸攻擊死去的。他們的死相十分殘忍,被妖獸掏空了肺腑,只剩下一個空殼。
問題就在於,應燕几人的屍首是在七星門內部發現的。
如果說在七星門外部,可以說他們是為了踏青,是為了野炊。可他們是在七星門內部被人悄無聲息的給滅掉,就不是簡簡單單妖獸作祟。
畢竟七星門中兇悍的物種早已經馴化成小可愛,壓根不會犯出這樣兇殘的血案。
但,若不是凶獸,那麼就只能是人了。
應燕近日與人無冤無仇,唯一值得懷疑的對象就只有顧知非一人,陳長老會懷疑到自己的頭上,也確實有幾分道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