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對這些黑甲生物的本體性狀進行研究之外，塞恩研究的內容，還有它們在戰鬥期間，所散發的那些詭異灰色氣場。
三名被塞恩等人幹掉的黑甲主宰，的確在這方面沒多說什麼。
但那些黑甲軍團的中、底層生物，在隨後不久，卻是在巫師文明軍團的拷打、解剖中，透露出來一則重要信息——破敗之力！
這些詭異的灰氣，又被黑甲生物們稱呼為「破敗因子」。
的確，與三名黑甲主宰的戰鬥過程中，塞恩曾感受到較為濃郁的腐朽、死亡、凋零等規則之力影響。
這種感覺，與魔潮之力的那種氣勢洶洶，以及魔化、同化特性，截然不同。
與其稱呼對方為黑甲主宰，倒不如稱呼對方為「破敗系主宰」，更為準確？
也是在得知這一信息之後，正處於前線戰場解剖研究狀態的塞恩，不由突然聯想起了自己繼任巫師文明引領者之位後，所得到的關於巫師文明上古時期的一些辛秘。
準確來說，是關於巫師文明的由來，以及史前遺留信息。
任何一任文明引領者，都必須縱觀全局的了解巫師文明的過往與發展歷史，才能率領文明奔向更加繁榮美好的未來。
不光是塞恩如此，包括未來的巫師文明引領者也是如此。
或許在未來的某個時間段，當時的文明引領者也會逐幀的分析判斷塞恩處於決策者期間，所做的某些決定，以及思考借鑑其中的更深層次意義。
在歷史的角度，塞恩就像是一個榜樣，他也希望自己是一個好的榜樣。
「叫泰爾斯·璨星大師分析那些規則旋渦的形成原理，並嘗試看能不能反方向鎖定那些黑甲生物降臨的對面坐標。」
「我可以把智慧之光交給泰爾斯大師暫時使用。」塞恩下達指令道。
……
塞恩下達指令沒多久，泰爾斯·璨星大師就有了回應。
「那些規則旋渦已經徹底鎖死了，我們幾乎不可能重新打開它們。」泰爾斯親自對塞恩傳音道。
「不過……」泰爾斯隨後又沉吟道：「我在這些規則旋渦的深處，除了探查到部分空間之力外，還發現了一抹隱晦的時間因子。」
「時間之力？！」塞恩目光一凝說道。
「能探察到更多信息嗎？」塞恩問道。
泰爾斯·璨星為難道：「我只是空間系魔法師，時間之力並不是我真正鑽研的主方向……」
不止是泰爾斯·璨星不擅長時間奧義，縱觀整個巫師世界，恐怕也沒有哪個魔法師，能稱得上是正經的時間系魔法師了。
「時間系魔法師」這個頭銜太嚇人了，就像是沒有哪個占星師會自稱為「命運系魔法師」一樣。
時間之力作為星界中的高位規則之力，本身就是極難被研究和掌控。
這或許也是巫師文明諸多真理體系中的一個短板，亦不知塞恩在引領巫師文明期間，能否將這一短板補全。
塞恩說道：「道格拉斯大師近段時間，在巫師世界的天空之城，主導奧術之光的重新凝聚。」
「奧術之光的重新形成不是什麼難事，我或許可以把道格拉斯大師請來一併研究。」塞恩沉吟道。
「除此之外，巫師文明其它中、底層施法者的集體智慧，也不容小覷。空間之力本身就會與時間之力存在一定掛鉤，我接下來會下令，聚齊一部分巫師文明的空間魔法師，前來美索不達米星域戰場進行探查研究。」塞恩說道。
因為涉及到了「破敗之力」，塞恩現在不由對突然出現的黑甲生物軍團，產生了極大重視。
按照巫師文明的史前歷史，如果對方真的是塞恩猜測中的那些生物，那麼這些傢伙必定也算得上是巫師文明的敵人！
包括泰爾斯·璨星發現的時間因子，也佐證了很多東西。
畢竟對方活躍的時間，最少也得是幾百個紀元之前，甚至更久。
……
「嘶吼！」怪獸帝王格羅姆茲的咆哮，讓塞恩的意識拉回現實。
是奈哥爾大師到了。
自從塞恩抵達冥界星域和美索不達米星域戰場周邊後，奈哥爾這老頭子就一直在忙自己的事。
也不知道老頭子發現了什麼，竟是如此興奮。
抵達這片戰場的奈哥爾，手裡拎著一名被重創的七級主宰。
塞恩本以為會是某個七級魔帝，沒想到等奈哥爾大師將其丟下來後，卻是一名身穿金色戰鎧的類人型生物。
「這是……」塞恩看了眼被諸多規則魔力鎖鏈捆綁的七級中期主宰，隨後又抬頭看向了奈哥爾。
眼前的七級中期主宰，其裝束和外形，顯然是戰神鋒文明的主宰。
不久前的第二十八屆巫師聯盟大會，塞恩有親自跟戰神鋒文明的二號人物冷鋒會面過，那是一個給人以剛強和冷酷感的八級後期主宰。
並且可能因為戰神鋒文明近些年罕有進行激烈文明戰爭的緣故，包括冷鋒在內的絕大多數與會戰神鋒文明主宰，其萬能之魂都無比充沛。
這也是包括塞恩在內，絕大多數巫師文明主宰比較羨慕的一點。
魔潮戰爭打到現在這個份兒上，除了塞恩自己有得到母位面意志的本源之力灌注外，其它絕大多數巫師文明主宰，均在戰爭期間損耗了大量的萬能之魂。
這些主宰之魂絕不是短時間就能恢復的，放眼整個文明的體量，往往也得數萬年，甚至是十數萬年的休養生息……
無相假面下，塞恩的目光冷冷打量著被奈哥爾大師俘虜至此的七級戰神鋒文明主宰。
眼前這個傢伙，並不是塞恩在巫師聯盟大會期間見到的那批戰神鋒文明主宰。
是一個極為陌生的七級主宰，包括他身上也有一股塞恩很討厭的氣息。
這股氣息具體來自於哪裡，塞恩一時間也說不出來，他微皺著眉頭看向奈哥爾。
「桀桀桀，你沒有發現嗎？美索不達米星域的規則異動，並不是天然形成的。」
「那些存在破敗之力的黑甲軍團，之所以能通過規則漩渦降臨這片時空，是有人在給它們作牽引引導。」奈哥爾大師桀桀笑道，並將腳踩在戰神鋒文明的七級主宰身上。
塞恩將目光下移，看著被奈哥爾踩在腳下的戰神鋒文明主宰，不由問道：「是他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