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老嚴的過往2

2024-08-08 03:34:46 作者: 楊樂寧
  「你要是不信,那就跟我回家去看,我老娘還在家裡躺著呢,要不是為了老娘,老子也不會半夜三更出來劫富濟貧,還碰到個硬茬」許是內心壓抑的久了,老嚴哭起來像個三歲的孩子!

  楊凡內心麻麻批,半夜三更碰到截道的就算了,你這哭的這麼慘算怎麼回事?難道是硬的碰不過就打算來軟的騙我過去?

  楊凡到底是心軟了下,他自己的媽媽是個溫柔婉約的大家千金,在他印象里,媽媽總會溫柔的看著他玩鬧,在他邊上及時送上茶水點心,照顧他衣食起居無不細心!他願意賭一次只為母親這個名詞!

  「起來,帶我去你家看看,要是沒有你說的老子結果了你!」楊凡惡狠狠的放話!

  老嚴發泄了下,打著哭嗝逼自己停下來!眼前這個看著年輕的小子下手實在太狠,傷不起!

  來到城裡一個七拐八拐的小巷,停在一個破舊的小院面前,「這裡就是我家,那個,等會你別在我老娘面前動手哈!」老嚴訕訕的說著!

  楊凡跟著老嚴進了院子,他一直保持著貼老嚴半臂遠的距離,如果有埋伏的話,他能保證立即抓住老嚴當擋箭牌!

  院子不大,倒也挺齊整,裡面兩間房,中間一個客廳,老嚴走到一個房門前,用掛著的毛巾胡亂抹了把臉,再把身上的衣服褲子撣了幾下,推門走了進去!

  裡面傳來一陣咳嗽聲,應該是老嚴和他老娘在說些什麼,楊凡站在門口沒進去,倒也看到了床上那滿是病容的老嫗!看她咳的難受,喝了老嚴倒的水,又躺下了!

  老嚴出來看了楊凡一眼:「今晚打劫你是我不對,要打要殺隨你便!技不如你也是我和老娘命該如此!」「你老娘是什麼病?能醫治嗎?」「本來是感冒,老娘忍著不去看,結果等去看醫生了說是變成了肺炎,現在要用特效藥才行,一針八十,連打五針」

  老嚴名叫嚴解放,本是個機械廠一個普通的車間工人,又到了講媳婦的年紀,本來去年他老娘準備給她相親取個媳婦,誰成想他老娘有一天在供銷社買菜突然就暈倒,送去醫院一看,醫生說她老娘肚子裡長了個大瘤子!檢查了是良性腫瘤,需要動手術切除,費用五百左右!嚴解放二話不說把自己的工作賣了,給老娘手術後回家休養!

  沒了機械廠的正式工,廠里的領導看她至純至孝,讓他去機械廠鍋爐房當個搬運煤炭的臨時工,工作又熱又累,還髒工作一天12個小時,需要日夜班倒班,且工資也只有十三塊五!但嚴解放真心感激,二話不說擼袖子就干!

  她老娘回家後休養,想著自己敗家把兒子工作給弄沒了,剛要說的幾家姑娘,一聽男方為了老娘看病把工作賣了,都夸嚴解放是個大孝子,但是媳婦婆婆本就是天敵,而且你工作還沒有,就都說著好話把相看給推掉了!

  嚴老娘看著兒子每天早出晚歸,身上髒兮兮的,看在眼裡疼在心裡!這不有點著涼就忍著不說,也不打算看醫生,自己弄點蔥白香菜根水喝發發汗就好。但是她這動了大手術後抵抗力太弱了,土辦法並沒有奏效,隨之而來的咳嗽越來越嚴重,每天兒子晚歸後,她都是悶著被子能忍住咳嗽就忍,一直到忍不住了,一咳起來停不下來,老嚴也是在一次下班後半夜起來上廁所才發現老娘這個情況!趕忙送去醫院,醫生一查已經是肺炎了!

  之前賣工作的錢已經用完,現在每天賣體力也是儘量買好的給老娘補補,並沒有剩下錢來,一分錢難倒英雄漢!

  「你來幫我幹活,你老娘的醫藥費算你提前發的工資,明天我把錢給你拿過來!」楊凡對著老嚴說,老嚴怔愣了一下:「你確定?要四百塊錢!把我賣了也不夠斤兩!」「放心吧,幫我幹活,不會賣了你的,不過我要你要絕對的忠心!」這年頭買賣並不是那麼好做的,說是腦袋別褲腰帶上也不為過,如果不是生活所迫,誰願意幹這高風險的事!


  隔天楊凡幫老嚴一起送嚴老娘去醫院,把住院費用交了,一共交了五百塊,剩下的就讓老嚴自己去照顧去了!老嚴看著躺在病床上安睡的容顏,內心一陣感激,楊凡,我老嚴別的沒有,以後這條命是你的了!

  「她對我有恩!」楊凡對老嚴提了一嘴,其他就沒說!老嚴收起嬉皮笑臉,知道了答案就出去幹活了!他知道楊凡這人看似冷酷,其實內心最柔軟!對他好的他會百倍還之!那大嬸下次來他會對她再好的!

  步依依不知道自己之前賣樹莓蜂蜜的時候已經掉馬甲了,楊凡雖然在家沒有和步依依碰上,但是兜兜腿摔傷那次,後來吃的蜂蜜,每天嘴裡依依姐姐幹啥了,依依姐姐好依依姐姐棒都竹筒倒豆子般告訴楊凡!楊凡也看著兜兜每天肉眼可見的開朗起來,小臉蛋似乎也圓了一點,就知道這個步知青對兜兜是真的好!在村里大家都嫌棄他們的對比下,步依依的這份真誠讓楊凡很有感觸!

  楊凡每天忙著黑市,家裡並不能放太多物資,他自己原先也就是個半大的人帶著弟弟,粗糙的很,能吃飽穿暖活著就行!

  掉馬甲依騎著簇新的自行車回到了沙灣村,村里多事轟動起來,村里除了大隊長家有一輛自行車,也就大隊長和村支書去開會的時候騎著,其他時候都寶貝的很!

  村口有一堆小朋友聚集在那打著彈珠,黑黑的小手上滿是泥巴灰,用彈珠在地上敲出一個圓圓的孔,你滾一下我滾一下,誰的彈珠先進洞,就能把其他小朋友的彈珠贏走!所以孩子們打彈珠的姿勢千奇百怪,看看他們的胳膊肘處和膝蓋處就知道沒少跪趴在地上瞄準,爭取做先進洞的那一個最靚的仔!

  看到步依依騎著自行車過來,都收起自己的彈珠,一堆的小朋友圍在步依依自行車邊上,嘴裡叫嚷著哇,自行車!步依依看著孩子們實在可愛,叫了想熟的二丫和狗子,給她們一把水果糖,讓他們和小朋友們分分,剩下多的讓二丫和狗子留著吃,這才把自己從一堆小蘿蔔頭裡面解酒出來,村裡的大人眼熱這自行車,不過步知青給自家娃水果糖吃,這齣手是相當的闊綽,吃人嘴短,第一時間到沒有什麼酸言酸語!只感嘆城裡來的知青真有錢!當然,暗地裡那一兩雙算計的眼神也是蠢蠢欲動!

  步依依的自行車就鎖在知青院的院子裡,這大傢伙也實在是沒地方藏,除非放空間,但是自己以後要用,也就光明正大的放出來!

  不等牛車回來早,步依依背上空背簍往後山去了!馬上快芒種了,在芒種時步依依是不打算再進山,所以她打算最近多往山上多走走,看看有沒有什麼收穫!

  夏季山上的草木越發的茂盛,步依依穿上舊長袖衫紮好褲腿,往自己之前采白木耳的寶地趕,下午時間有限,天黑就要下山,所以今天她不打算走陌生的路徑!

  上山的路邊有結果了的薺菜,在這個物資匱乏的年代,很多大人都回隨手摘一根結果的薺菜,把薺菜的每個果實掰下來皮不扯斷,一串都這樣操作後放手裡一轉,會有沙沙的聲音,當做哄娃的小玩具!步依依連根隨手拔了一大把的老薺菜,當然不是為了玩,這個可是好東西,野薺菜煮雞蛋!

  把野薺菜連根洗乾淨,放在鍋底,切兩片生薑,有條件的再放上兩把紅棗,放上雞蛋煮開十分鐘,再把雞蛋的外皮敲碎,讓雞蛋浸在湯里兩三個小時,剝開雞蛋放碗裡,倒上煮雞蛋的湯和紅棗,吃下去能去除頭痛頭暈!薺菜煮雞蛋的這個習俗還與華佗有關,據傳華佗在三國時期用薺菜治療頭痛和頭暈,取得了顯著效果,因此這個習俗逐漸流傳開來,成為一種傳統的食療方式,反映了民間對薺菜煮雞蛋習俗賦予的深厚情感和美好寄託。薺菜的諧音為「聚財」,人們認為吃薺菜煮雞蛋能夠沾一點財氣,能防病健身,寓意著健康、好運以及財富的聚集。

  步依依喜歡這種民間習俗,她覺得中國幾千年的流傳的一些習俗要保持取其精華去其糟粕的精神,能流傳下來的肯定都是經過歷史的檢驗,不能完全丟棄!

  在之前休息過的小懸崖邊,步依依坐下休息會,從空間取一杯水喝,涼風習習,步依依那因爬山而紅透的臉蛋上還貼著幾縷濕頭的髮絲,鼻尖聞到一陣清香帶點甜!en?這個味道?!步依依心中有一種猜測,她說著風吹來的方向往小懸崖的另一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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