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5章 舔地式的打掃戰場
「主人，你還好嗎？」
清脆悅耳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不等腦海深處的提示聲音響完，傅青海驟然間從傳送帶來的恍惚和遲鈍中驚醒，立即轉頭面向周圍凡人船員大聲命令：
「醫療甲板準備！」
不用戰團長吩咐，周圍戰團僕從已經一擁而上，有的駕駛地勤車輛，有的指揮工程機仆，開始爭分奪秒抓緊時間拖曳躺在傳送塊上的終結者，沒有這些工程載具輔助凡人根本移動不了幾噸重的鐵浮屠終結者。醫療甲板里的星際戰士自動醫療平台也已準備就緒，但凡還剩一個腦袋，都可以救回來。
「崔斯坦在哪裡？」
傅青海緊接著下達了第二道命令：
「不管他在哪裡，讓他立即過來！」
「好的，主人。」
機械少女乾脆利落轉身去傳令了。
「聯繫風暴領主戰團的戰鬥駁船。」
傅青海一邊走下傳送塊一邊說道：
「詢問他們塔爾古金·可汗情況如何。」
「明白，可汗。」
一個戰團僕從急匆匆地轉身離去。
很快，就有一名通訊軍官小跑過來，跟上了傅青海的腳步，低聲匯報說道：
「可汗，戰鬥駁船風暴之怒號傳來回話，塔爾古金·可汗成功傳送回了戰鬥駁船的傳送甲板，但是……只有一具無頭屍體。」
「嘖……」
傅青海抬手捏了捏眉心說道：
「讓他們把屍體交給我們，就說我們有辦法讓塔爾古金復活，前提是我們能在戰場上找到他的那顆腦袋……話說崔斯坦呢，讓他現在立即脫離戰鬥然後和我建立通話。」
一枚通訊伺服顱骨飄在他的旁邊，眼眶裡的藍光短暫閃爍幾下以後，金屬骷髏張開下頜，發聲器里響起了隱修長聲音：
「可汗，有何吩咐？」
懷言者聖騎士的聲音里充斥著嘈雜的電流干擾，顯示出信號的不穩定，時不時還有主炮開火的炸響和能量武器的尖嘯。
「你的聖光能量還剩多少？」
傅青海開門見山地問道：
「足夠釋放一次復活術嗎？」
「只是一次的話沒有問題。」
崔斯坦謹慎地回答說道。
「很好，把你手頭的活兒交給別人，現在立即脫離戰鬥和我一起前往衛星核心。順便轉告在前線指揮的三位戰團長：大門已經被炸毀了，野獸死了，獸人不會再有任何支援抵達，加快進攻，消滅所有殘餘獸人！」
傅青海語氣堅定地說道。
「明白，可汗！」
崔斯坦振奮地捶胸回答。
聽到這個命令他就知道：
戰團長的計劃成功了。
……
獸人能夠抵擋星際戰士甚至發起反攻的關鍵，就是那座能夠源源不斷轉運傳送援軍的大門。一旦大門被摧毀了，無論衛星深處還剩多少獸人也都避免不了被消滅的命運，敗亡只是時間問題而已。更何況野獸還在大門的爆炸中意外身亡了，獸人失去了指揮中樞和勇氣之源，更是一觸即敗全面潰退。
沒錯，意外。
傅青海在心裡默默地總結道。
他能殺死野獸，就是一場意外。
事後分析，客觀評價，參與這場繞後突襲行動的所有星際戰士加在一起，都不具備殺死野獸的條件和能力，傅青海的最後一擊也沒有給野獸造成致命傷害，真正殺死野獸的是大門爆炸所造成的重力紊亂，傅青海在傳送完成的最後一瞬間看得一清二楚——
野獸胸口遭受一股無形力量擠壓幾乎是變成了薄薄的一張紙，青之牙鏈鋸劍那時恰好插在它的胸口。真·艾德曼合金別的屬性沒有，就是純硬，硬到極致，就連重力紊亂都沒辦法讓它產生絲毫形變，於是陰差陽錯地完成了對野獸的最後一下致命補刀。
但是輪迴世界還是把擊殺野獸的絕大多數功勞貢獻算到了傅青海的頭上。
【你殺死了一隻野獸！】
【獎勵同化點數……17734點！】
其實這麼計算也沒問題，畢竟摧毀那座大門的熱熔炸彈和微型核彈也是傅青海和手下去放置的，只是沒有想到爆炸所產生的連鎖反應將會殺死野獸。運氣沒有站在歐克獸人這邊，這算是一個計劃之外的戰果。
戰團長傅青海和隱修長崔斯坦各自駕駛一輛噴氣摩托，率領第五連隊驃騎大隊繞道小徑重新返回衛星深處那座超大洞穴。
傳送前的那一瞬間，傅青海只看到綠火光圈炸開掃過野獸的那一幕。然而重新抵達洞穴以後他才發現，大門崩潰所帶來的破壞以及連鎖反應比他想像中的還要更大。
整個洞穴可以說是一片狼藉，冒著黑煙、燃著火焰、噴著電火花的機器殘骸四處散落，三個金屬彎角埋在扭曲綠色屍體堆積成的小山之中。在重力紊亂作用下，這些屍體呈現出了各種稀奇古怪、花樣百出的死法。一些僥倖存活下來的歐克獸人也喪失了抵抗欲望，一心想要逃跑卻不知道該往哪逃。
「殺了它們。」
傅青海隨意地揮了揮手，然後從噴氣摩托上跳下，踏著綠皮屍體堆積成的屍山一步一步走向頂端。他在最龐大的那具屍體面前停下，野獸面容青灰猙獰可怖，凝固在死前的最後一秒，它的胸腔就像被液壓機碾平的空罐頭，青之牙鏈鋸劍依然插在那裡。
傅青海抬手握住劍柄試圖向後拔出，發現鋸齒竟然牢牢卡在壓成薄餅的密實裝甲和血肉骨骼之中。於是他的拇指搓動劍柄上的滑塊，鏈鋸劍陡然旋轉起來，彎鉤鋸齒化作一片模糊鋒芒，這才順利地拔了出來。
「可汗，找到了！」
身旁忽然傳來手下驚喜呼喊。
傅青海聞聲轉頭看過去，一個星際戰士站在距離野獸屍體不遠處的地方，手裡高高舉著一個戴著頭盔的星際戰士的腦袋。頭盔下面還垂掛著裹著猩紅血漿的殘破皮肉、脊柱骨節和白色氣管，可見這顆頭顱是被怎樣暴力手段硬生生地從肩膀上拽了下來。
塔爾古金·可汗的腦袋。
頭盔形狀完整沒有凹陷。
大腦應該是完好無損的。
不需要施展復活術，醫療平台足矣。
傅青海鬆了一口氣，立即下令說道：
「你們先把他的腦袋送回醫療甲板。」
「是的，可汗！」
兩個星際戰士急匆匆地轉身走了。
「咔啦咔啦轟隆轟隆……」
就在這時，七個戰團的裝甲集群也消滅了主要通道里殘餘的獸人部隊，各種戰車坦克還有騎士機甲轟隆隆地駛進洞穴。
看著手持鏈鋸長劍站在高高屍堆頂端的青山·可汗，腳下踩著一具尺寸堪比騎士機甲的超級巨型獸人屍體，七個戰團的星際戰士們見此一幕無不面露震驚崇敬之色。
狂暴者、毀滅者和掠奪者的三位戰團長從一輛達摩克利斯型犀牛指揮車裡下來，摘下頭盔抱在身側，來到這座屍山腳下，仰頭面朝傅青海捶胸行禮，語氣恭敬說道：
「任務已完成，青山軍團長。」
傅青海點點頭提劍走下屍山。
「恭喜您征服了一顆戰鬥月亮。」
毀滅者戰團長接著讚頌說道：
「並狩獵了一隻最龐大的獸人！」
「謝謝，但不是我，而是我們。」
傅青海頷首道謝並指正道。
「您應該把它的腦袋鋸下來帶回去，用來裝點您的旗艦，這是最華麗的裝飾。」
掠奪者戰團長提醒建議說道。
「我會的。」
傅青海點點頭表示同意。
白色疤痕一直都有使用敵人身體的零部件作為戰利品和裝飾品的「野蠻傳統」，窩闊台的武器室里就有一個碩大獸人腦袋，只是相比野獸這顆巨型腦袋來說差得太遠。
野獸並不是傅青海一個人殺死的，傅青海也在思索著野獸身體零件應該怎麼分配：我拿一顆腦袋，剩下手腳四肢還有武器，可以分給滿都拉圖、塔爾古金還有哲布。
另兩位戰團長被傳送回各自的旗艦後，都已重傷昏迷不醒，啟動了薩斯安腦膜的假死狀態。滿都拉圖兩顆心臟連同肺葉都被踩爆，哲布·可汗半邊身子都被撕裂開了。
不過對於星際戰士自動醫療平台來說，這些恐怖致死傷勢其實都不打緊。目前所有身受重傷的星際戰士，都在鐵浮屠戰團的戰列艦和巡洋艦的醫療甲板上接受治療。
「打掃戰場，肅清殘餘獸人，淨化歐克孢子。這是我們繳獲的第一顆戰鬥月亮，有很大的參考價值，必須好好拆解研究。」
傅青海緊接著就下令道。
他的腦子非常清醒，沒有沉溺在建功立業和贏得榮譽的虛幻滿足之中。這才是第一顆戰鬥月亮，這才哪到哪啊？原著裡面沒說整個野獸戰爭期間共出現過幾顆戰鬥月亮，目前已經確認不會少於六顆，甚至可能更多。軍團也僅只是取得階段性的勝利罷了。
和歐克獸人的戰鬥過後，一定要對戰場進行淨化，這是戰錘40K宇宙的常識，否則光照過后角落裡面就有可能長出蘑菇。
這裡需要提醒的是：並非所有歐克獸人途經過的地方都會出現新的獸人，歐克獸人的繁衍擴散能力沒有傳聞中那麼誇張。
首先歐克孢子通過光合作用進行生長發育，這意味著需要光照，沒有恆星的地方或者恆星照耀不到的地下空間，歐克孢子也沒辦法繁衍。其次就算這個地方擁有恆星，但是地表資源匱乏，缺乏水或者有機質，那麼蘑菇裡面頂多誕生一些小型歐克亞種，比如史古格鼻涕精，無法誕生正常歐克獸人。
打掃戰場這件事，鐵浮屠是專業的。
技術軍士開始指揮戰團僕從以及機仆奴工拖曳清理綠皮屍山，並且拆解埋在屍山裡的那些歐克機器進行研究。通常來講，歐克獸人的科技造物是對其他種族科技造物碎片的二次加工和重新利用，沒有什麼研究價值。但是到了戰鬥月亮這個層次，歐克科技就展現出其他種族所沒有的獨特價值來了。
行星級別的重力武器。
超大範圍的電磁干擾。
無視星系重力力場的星球傳送技術。
效率堪比網道之門的永固傳送設施。
這些都是其他種族沒掌握的技術。
歐克獸人就是「量變引發質變」這句話在戰錘40K宇宙里的最佳註解，一旦數量聚集到了一定規模，體型、戰力、科技都會呈現幾何倍數增長。天知道古聖到底在歐克獸人的基因鏈條里編寫了怎樣的神奇代碼。
整個戰團所有的技術軍士，還有隨船出征的技術神甫，此刻全都鑽進戰鬥月亮內部，開始著手研究戰鬥月亮里的種種科技設施。戰團僕從則指揮著機仆奴工開始搬運獸人屍體，這些海量綠皮屍體將會被投入到生命之水的凹槽里用於製造新的生命之水。
沒錯，現在的鐵浮屠戰團連屍體都不放過了。生命之水高壓通電之後會把水裡其他生命物質都轉化成生命之水，無論動物植物還是細菌真菌。這些生命物質在一顆宜居行星里隨處可見不算稀罕，但是一旦艦隊離開港口駛向太空，任何東西都變成了資源。
包括屍體也是資源。
「鐵掃帚戰團還真是名不虛傳。」
掠奪者戰團長看得直嘬牙花。
感覺對方才是真正的「掠奪者」。
自己這個戰團簡直徒有虛名。
「我也曾聽過他們的傳說，很難想像他們敵人在面對他們時，將會產生什麼樣的恐懼。你想想吧，如果你戰敗了，你連屍體都不會被留下，他們對戰利品的利用率甚至超過獸人中的死顱氏族——至少死顱氏族對敵人的屍體不感興趣。這實在是太可怕了。」
毀滅者戰團長搖頭感嘆說道。
「或許這就是鐵浮屠強大的原因。」
狂暴者戰團長深以為然地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