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們見到這口紅竟如此方便,皆是心動不已,但對於西坊部分女子而言,成為會員的門檻過高了,心裡想要這口紅又拿不到。
「不是會員的姑娘們也不必心急,在下一次更新禮品時,我們會將這次的禮品量產,作為鋪子上新商品進行出售,以後皆是如此,不過距離下次換新禮品的時間會比較久。」
這會員制度以及禮品的贈送是阮枝昕前段時間一直在琢磨的,口紅也是她嘗試了好久才做出來的,沒有後世的塑料製品,只能用木質、皮革等代替,好多關鍵部分都嘗試了千百遍才能做出後世的大概,正巧遇上抄襲事件,恰好選擇了這個事件節點推出。
「這會員制度好啊!用會員等級留住顧客,讓她們覺得自己在枝織是特殊的,又用獨一份的禮品滿足她們的虛榮心,吸引更多的人成為會員,後續還能出售再獲得一批顧客。但只要禮品在成為商品前維持的時間夠久,就能讓那些女子們心甘情願地為了這份特殊花錢成為會員。女子總是希望自己是最特殊的。」
聽完這會員制度後,劉齊原本慵懶的坐姿立馬坐直了,手中的書本也合上了,大呼妙哉。
阮枝昕的髮絲在秋日微風中拂動中,勾得祁珩心中微動,眼神中充滿了欣賞,這掌柜娘子不僅貌美非凡,才智也是非尋常男子可抵。
自枝織成衣鋪的會員制度推出後,就成了西坊茶餘飯後的話題,那獨特的口紅更是引得有財力的女子們豪擲千金,不,是五十兩銀子,成為會員,在外人面前拿出這隻口紅,便賺足了眼球以及吹噓追捧,滿足了她們的虛榮心,畢竟這不是花錢就能買來的。
要說這口紅也確實稀奇,膏體與日常口脂極為相似,皆是在唇上抹一抹,但口脂裝在罐中,用時還需藉助手指或者筆,口紅小小一隻,取用方便極了,極易上色,也沒有口脂那般香氣襲人。
「阮掌柜,今日生意可好?你這口紅一推出,生意又紅火許多。這十里八方的無人不知枝織成衣鋪啊。」
是隔壁胭脂鋪的趙掌柜趙飛鴻,這些日子他時常帶著他夫人來鋪子中買衣裙,買得不少,還成了青銅會員中的一員。
他夫人在會員制度推出前可幾乎沒來過鋪子,如今口紅一出,倒是三番五次過來買衣裳,他背地裡打得什麼算盤,阮枝昕清楚得不能再清楚了。
不就是想知道這口紅是怎麼製作的嗎?他一家胭脂鋪對如此大的商機怎麼可能不心動。
明著問阮枝昕是不可能告知的,畢竟這也是枝織的攏客手段,但要放棄這麼大塊肥肉是不可能的,只好通過迂迴的手段進行了。
趙飛鴻為人倒也還算可以,阮枝昕也不想與他結下樑子,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要好。
「趙掌柜,我也不與你繞彎子,這些日子你所想的我多少也能夠明了。口紅是我們店鋪會員制度的贈品,如果說要告知與你做法自然不可能,你拿去私下琢磨我也阻止不了,但我們如此相熟,日後若真給你琢磨出來了,我枝織是追究還是就此揭過去呢?繡錦成衣鋪例子就在前頭。」
趙飛鴻面色微微一紅,沒想到這阮掌柜如此直白,被人掀開心思,面上難免掛不住,「阮,阮掌柜,這……」
「我們枝織成衣鋪走的是中高端路線,搶不了你胭脂鋪的客源,何況枝織引了不少客流量,一些買不起衣裳的女子們離開我們鋪子後,難道沒有去你們鋪子看看嗎,趙掌柜不覺得生意比以往要好許多嗎?」
「我枝織也不是說要死守著口紅的配方,畢竟如果細細研看,總有人能看出是如何做成的,不若我與趙掌柜做筆生意。」
「阮掌柜你說,你說。」眼前的女子比自己小了如此之多,只不過比自己女兒大上四五歲,卻不想有如此魄力,讓他不自覺地矮了一截氣勢。
「這口紅在我們枝織出售前是絕不允許市面上有人大量售賣的,但是我們不可能一直握在自己手中,等上市後,我們也會將配方賣給部分胭脂鋪,大家一同賺錢。如果趙掌柜不嫌棄的話,枝織願與你們達成契約,首先將配方授權與你,並會告知顧客們你們是獲得枝織授權的。」
相比自創口紅,拾人牙慧,顧客們自然更加願意信任有枝織授權的鋪子,他胭脂鋪有授權,顧客來買口紅,錢也能賺得更安心,不必背負著抄襲的愧疚。
趙飛鴻沉默片刻,答應了。他沒有任何理由不同意這個方案,這已經是阮掌柜對他極大的善意了,有錢賺首先考慮他。
來寧街繡錦成衣鋪。
「掌柜的,最近無甚生意,外頭都在說我們鋪子是抄襲枝織的,好些人在抵制我們鋪子,這如何是好?」繡錦成衣鋪中的一名男子面帶焦慮。
「都是枝織成衣鋪搞的鬼!是那掌柜娘們使了下作手段,我呸。」繡錦的掌柜李進帶著咬牙切齒般的憤怒,惡狠狠地罵道。
「我們還有好些衣裳堆在庫房中,繡娘們的工錢也還未付,還有布莊的也來催款了……」男子站在李進身旁,內心對鋪子抄襲之事也是極為不齒,但奈何在人手下做事,混一口飯吃,就得裝出一副為鋪子好的模樣。
要說這繡錦成衣鋪掌柜李進,自身無甚家底,不過是瞧著枝織成衣鋪風頭正盛,就眼紅了。
如今開成衣鋪是砸了所有身家進去,想要分一杯羹,空有一身莽勁,全無計謀,想靠著繡錦成衣鋪一飛沖天,沒想到這麼快就栽了跟頭,還欠了一屁股債未還清。
「我們鋪子撐不了幾日了,掌柜的想些法子吧。」男子滿臉焦急,雖然看不慣李進的行為,但在這畢竟還有月錢拿,如果鋪子關門了,他又得換份活計了。
李進滿臉憤恨,又無計可施,他本就對女子成衣了解不多,以為簡單地抄襲就能吸引沒錢又虛榮的女子來消費,現在被枝織一頓明里暗裡貶低,大家不願來鋪子中買衣裳,就更無路可走了。
已經有好幾個繡娘想著離開鋪子,欠著月錢如何叫人能甘願為人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