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綠蛇別看小,但是真要掙紮起來,逮著老鷹的爪子又是咬又是啃又是纏的。
就跟時錦眠剛才給它說的那樣,遇到危險了,不要只顧著閃躲,如果可以拼死一搏,就試試和它們進行搏鬥,說不定還有一線機會。
老鷹往上飛的時候,時錦眠為了救小蛇,藉助著上面的力量以及自己想要救小綠蛇熱切的心,爬起來的速度比之前都要快了好幾倍。
老鷹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抓著小綠蛇不往別處飛,就一個勁的往最高的懸崖山頂沖。
眼瞅著馬上就要到山頂了。
時錦眠追的也快。
一人一蛇,一鷹,就這麼差不多同時上了懸崖頂。
悅兒看著先從下面飛上來的蛇和老鷹,有點愣。
古安也是。
老鷹剛飛上來,身體就不受自己控制了,在半空中撲棱撲棱的掙扎了好幾下,最後徹底失去平衡,朝著地上栽去。
口吐白沫,四肢僵硬,翅膀撲棱了幾下之後,也沒了反應。
相反,小綠蛇倒是安然無恙,解決完了老鷹後,它像是受了驚嚇似的,委委屈屈的朝著剛爬上來的時錦眠扭過去。
然後順著她的衣服,纏著她的褲腿,爬到她的懷裡,埋在她的懷裡眼淚汪汪。
時錦眠:「?」
看著老鷹的慘狀,時錦眠當下就有了一個認知,那就是——
懷裡的這個小玩意,是有毒的?
那為什麼?
剛見面的時候?
它和自己反抗的時候,只纏自己?
不朝自己噴射毒液?
她就說!
就這綠色的,這麼難見到的,周身全是綠色的小綠蛇,怎麼可能是沒有毒的呢?
合著還是一個這麼有心機的蛇?
綠、茶、蛇?
悅兒走過來,盯著時錦眠懷裡的綠、茶、蛇看了很長時間:「娘娘,這蛇......」
時錦眠將懷裡的小綠蛇拎起來,和它大大的無辜的眼睛對視著:「這么小,就這麼有心機,我之前真是看錯你了。」
小綠蛇嚶嚶嚶,還想往她的懷裡埋。
時錦眠回頭,掃了眼萬丈懸崖。
它一家子人都在下面等著它,著急的不行。
但懸崖又這麼高,就這麼把它給丟下去,是個人都能摔的粉身碎骨,又更何況是一個這么小的玩意?
時錦眠乾脆用繩子將它給捆綁住,只留出一個小小的位置,方便它待會下去的時候鑽出來。
可小綠蛇就跟知道她要趕它走似的,掙扎的厲害,小身子也掙扎的厲害,一直在那扭動翻滾,完全的不受控制。
別看它小,但真要使出全力掙扎的時候,時錦眠還是沒有任何壓力的就把它給綁好了。
準備往下丟的時候,小綠蛇衝著她吐口水。
時錦眠:「?」
不會忘了剛才的那隻老鷹就是被它給毒死的。
這小玩意,她好心送它回家,它竟然敢衝著她噴射毒液?
時錦眠揚起巴掌想要教訓它。
「時妃,只是一條幼小的蛇而已,即便是得罪了你,你也不該這麼對它。蛇都是有靈性的,你饒它一名,它會記得你的恩惠的。」
身後,傳來納蘭晴柔柔弱弱的聲音。
聽聽。
多善良,多單純,多會為蛇著想啊。
時錦眠回頭看她一眼。
柔弱的美人,小臉蒼白,嬌弱的身軀盈盈一握,身上披著一件粉色的披風,此刻正一臉擔心的望著被她捏在手裡虐待的小綠蛇。
她是怕蛇的,眼神里,含著怯怯的目光,但還是一臉堅定的替小綠蛇求情。
大暴君就在不遠處,聽到納蘭晴的話後,還抬眸看了她一眼。
當然,那眼神,意味不明。
只有納蘭晴自己認為,大暴君是對她的善良多看。
她溫柔一笑:「時妃與皇上才從危險中脫困,這是天大的保佑,此刻是萬萬不可再殺生的。」
時錦眠冷笑一聲,將小綠蛇拿在手中,對準納蘭晴,又戳了戳小綠蛇的腦袋,嘴巴,鼻子。
「......」
對上納蘭晴蒼白的臉色,她似笑非笑,將小綠蛇毫不客氣的往地上一丟。
幾乎是剛一沾地,小綠蛇又趕緊順著她的褲腿往上爬,和剛才一樣的動作,又爬到她的懷裡,將腦袋埋到她懷裡,纏緊她,搖尾巴,說什麼也不肯走。
納蘭晴:「......」
時錦眠微笑臉:「所以,皇后看到了嗎?到底是本宮在虐待它,還是這玩意是個虐待狂,寧願被我虐待,也不肯走?」
納蘭晴被時錦眠一句話給堵的說不出來話。
愣是她做夢也沒有想到,這個世上,竟然還有這種找虐的蛇!
時錦眠很是不知所謂的聳了聳自己的肩膀。
不知道第幾次將小綠蛇扔在地上,它又幾次不知道糾纏的追上來。
納蘭晴是怕這種東西的,在時錦眠路徑她身側的時候,她本就發白的臉色驟地一下又白了幾分,踉蹌的往後退了幾步。
月嬤嬤見狀趕緊扶住她:「娘娘。」
月嬤嬤沒有忍住怒斥時錦眠:「時妃你這是什麼意思?明知道我家皇后怕蛇,還故意將蛇引到她身邊來!」
時錦眠好笑。
還沒來得及開口,身邊的悅兒小臉一擺,立馬就回擊了:「拜託!月嬤嬤你是老糊塗了嗎?總共就這一條路可以出去,你和你家皇后占了大半的路,不走這邊,難不成還打算讓我家娘娘繼續跳下去?」
「你——」
納蘭晴看了眼身後的男人,輕聲斥責月嬤嬤:「好了月嬤嬤。」
說著,她往旁邊退了幾步:「時妃昨夜崖底的一晚上許是不好過。」
這點納蘭晴說的一點也沒錯。
時錦眠讚賞的看她一眼。
嗚嗚嗚,確實是不好過,被大暴君一晚上指使來指使去的。
她毫不懷疑的想,這要是換作是夏天,山洞裡熱又又蚊子蒼蠅啥的,大暴君一定會不客氣的命令她找扇子給他扇一晚上的風!
......
古安又命人找來了新的馬車。
納蘭晴就跟忘記了感業寺的狼狽似的,緊跟著大暴君也上了馬車。
寬敞的馬車再次恢復了之前的擁擠,不再只有她和大暴君兩個人了。
時錦眠覺得很舒服。
茶几上擺放著有吃的零嘴,還有不少的瓜果點心。
時錦眠剛拿了一塊糕點,正打算往嘴裡送。
冷不丁的,對上大暴君看過來的視線。
時錦眠:「......」
毫不客氣的就那麼的對上大暴君刀鋒子眼,把糕點給丟到自己嘴裡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