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轉變
不要讓人知道自己的底牌，但是不必也不能低調了。
高毅的底牌是帕內塔，格林可能知道，也可能不知道，但是無所謂，沒關係。
只要CIA在莫斯科要有所異動，高毅一定能知道，而且他甚至可以憑藉著對帕內塔的影響力阻止CIA在莫斯科的行動，就憑這一點，他就可以高調。
高毅的轉變讓黃海生很是欣喜，讓格林很是錯愕。
但高毅可以大包大欖的放大話，卻不能只是空口白牙的說大話，有實力，就得亮出來。
高毅很直接的拿出了手機，當然，不是和穆老師聯繫的手機，而是和帕內塔這邊聯繫的手機。
就在飯桌上，高毅撥通了帕內塔的號碼，等著電話接通後，他低聲道：「是我，我這裡人挺多的，不方便的話你就不要說了，我現在在莫斯科，懷疑被自由風盯上了，他們從德國跟著我過來了，你幫我查一下，莫斯科情報站這邊有什麼異常嗎？」
這番話說的，霸氣，豪氣，兩個字概括就是牛b。
格林的表情一瞬間變得很沮喪，因為他很失望。
黃海生的眼睛使勁兒瞪也大不了，但他的眼睛顯然是睜到了極限，而不能保持平靜的唯一原因，還是因為高毅這番話。
直接問莫斯科情報站這邊有什麼異常沒有，這句話含金量得多足啊，這不就意味著高毅可以直通CIA高層嗎，而且還是最頂級的高層。
「莫斯科，目前沒有任何異動，自由風應該沒有能力追蹤你了，不過我讓人留心一下那邊的情況，有消息立刻通知你，你去莫斯科幹什麼？跟克格勃交易嗎？」
帕內塔說的交易，是指高毅要把金屬氫的資料賣給克格勃。
高毅毫不遲疑的道：「沒錯，我要跟克格勃交易，交易完了就走，去巴格達。」
完全可以很坦誠的講出來。
帕內塔低聲道：「小心點俄國人，我讓人關注一下莫斯科那邊，有什麼情況喬爾森會通知你的，還有別的事嗎？」
「沒有其他事，目前一切順利，就這樣。」
掛了電話，高毅很平靜的道：「好了，CIA那邊沒有得到任何消息，也沒有任何行動，如果他們有動靜我會提前知道的，現在我聯繫一下克格勃這邊。」
黃海生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高毅又拿出了一個電話。
這次電話是打給了謝爾金，但是電話撥出去發現對方已經關機，那就不用說了，謝爾金大概率是在飛機上。
高毅放下了電話，道：「克格勃這邊的中間人在飛機上，最多再有幾個小時就到，我們的交易很快就能進行，大家好好休息一下，說不準今天夜裡就能進行。」
沒人說話，幾個人互相看著自己身邊的人，只有那個聲吶員很開心的吃完了面前的一盆沙拉。
這心理素質確實過硬。
終於，黃海生舉起了啤酒杯，他剛才就輕輕的抿了一口，啤酒杯基本還是滿的。
「來，我敬小高同學一個，什麼都不說了，都在酒里，干。」
黃海生一口把一瓶的啤酒全給喝了下去，然後他還倒轉了杯子，示意一點兒沒剩之後，意氣風發的道：「吃菜，吃肉，吃好喝好回去睡覺，明天好好玩。」
這個時候高毅還沒喝完呢，他才喝了一半不到，而且還得停下緩一緩。
黃海生怎麼灌下去的？
那個五十來歲的專家猶豫了一下，對還舉著杯的高毅道：「我也敬高同學一杯。」
兩個聲吶員看了看，也跟著舉起了杯子。
高毅喘了口氣，對著專家道：「您客氣，我敬你們幾位，咱們一個一個來。」
格林嘆了口氣，突然站了起來，低聲道：「你們喝酒吧，我回去休息了。」
攪屎棍子格林開始掃興了，因為他這會兒很不開心。
約翰把培養新園丁的任務交給了格林，但是現在看著園丁有可能被人拐跑了，格林能高興才怪。
高毅伸手抓了格林一下，然後他笑道：「坐下，喝酒，知道伱想幹什麼，我借這個機會借這個場合也說一下。」
格林還是坐了下來，高毅喝完了杯子裡的啤酒，然後他又拿起一瓶，正好一瓶倒一杯，滿上之後，他很是意氣風發的道：「今天咱們有緣坐在這裡，那就只管開心喝酒，到了交易的時候咱們再談生意，談生意的時候我該爭了爭，該讓了讓，總之，這就只是一個生意。」
高毅在表態。
黃海生笑了笑，道：「好，生意歸生意，這樣好，我不能再喝了，前輩你多喝一點。」
黃海生說的前輩是格林，格林呼了口氣，他端起了沒動過的酒杯，思索了片刻，沒說話，最終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攪屎棍子可以攪動糞坑，攪不動一個池塘，格林的心思白費了。
高毅給自己留下了後路，格林斷不了的。
眾人一起舉杯，聲吶員只是淺喝了一口，但其他人卻是都喝完了的。
這時候，中途離席的羅長有回來了，他正好看到眾人放杯的場景，於是他很是有些驚訝，因為酒桌上的氣氛太輕鬆了。等羅長有重新落座，黃海生對著他道：「你回來的正好，你也敬小高同學一杯吧。」
華夏人才有的酒桌文化，敬一個跟喝一個的意義可不大一樣。
羅長有笑道：「好啊，我敬小高同學一個，你隨意，我幹了。」
高毅端起酒杯的時候電話響了，他覺得腦袋已經微微有些發暈，於是就真的隨意喝了一口，然後他放下酒杯，拿起了放在兜里的電話。
剛才給謝爾金打電話關機，但是現在謝爾金的電話打過來了。
接通電話，高毅低聲道：「怎麼樣。」
「我剛下飛機，看到你給我打電話了就給你回個電話。」
「我在莫斯科。」
「好的，我先聯繫。」
高毅輕聲道：「儘快交易吧，時間拖得太久總是不安全。」
「你那邊一切就緒？」
「是的，一切就緒。」
「好，我馬上聯繫，最快今晚就交易，等我消息。」
電話掛斷了，高毅對著面露期待之色的幾人道：「克格勃的中間人，他到莫斯科了，最快今晚交易。」
羅長有還是一臉平靜，他看了看眾人，道：「既然今晚可能有活動，那就不喝酒了，咱們吃完先休息吧。」
這次，才是真的散了場。
高毅和格林之間的氣氛略顯尷尬，但是高毅對于格林這樣的老特工來說，他顯然不會被這種小小的尷尬所困擾。
重新回到房間，格林就跟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對著高毅很平靜的道：「俄國海軍總部在聖彼得堡，海軍檔案館也在聖彼得堡，克格勃能拿出屬於海軍的檔案資料不太可能，所以情報源應該是安全卷宗保管中心，這也屬於檔案館，如果是的話，交易對象就不止克格勃一家了，你要有所準備。」
「我該準備什麼？」
格林毫不遲疑的道：「帶點兒現金，如果克格勃拿到了檔案，那就用不到現金，但是跟俄國人交易什麼情況都有可能發生，帶些現金總是沒錯的。」
「好的，我知道了。」
格林聳了聳肩，道：「你今天的轉變讓我有些吃驚，但是你的變化令人興奮，你應該知道怎麼當一個領導者了，我很高興你在買家面前體現自己的實力和地位，沒什麼可說的了，我現在只是一個旁觀者，看看熱鬧。」
高毅笑了笑，道：「好的，今晚不知道會不會交易，早點休息。」
告別了格林，高毅神清氣爽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露西已經在換衣服了，她看到高毅之後，毫不遲疑的道：「今天晚上很奇怪，但是總算都結束了，你要先睡一覺還是先處理交易的事情。」
露西漂亮是漂亮，就是找不到什麼談戀愛的感覺。
真的是人無完人啊。
「我給標哥他們聯繫一下。」
高毅撥通了盧卡的電話，道：「你們在什麼地方。」
「你的附近，住的酒店，租了車，買了槍。」
盧卡的回答也夠簡潔的，他很是直白的道：「靠近保護是不可能了，但是真的有情況，我們至少可以接應一下。」
「行，這樣就夠了，今晚可能交易，到時候再聯繫。」
掛斷了電話，高毅看了看露西，隨即往床上一躺，極是感慨的道：「今天就跟做夢一樣，誰能想到，我有一天也能當上情報商，而且還是專做大買賣的情報商。」
露西拿著兩件內衣，很糾結的道：「紅色的好看還是黑色的好看，你要我穿哪一件？」
很顯然，露西完全不關心高毅的兼職是什麼，也不關心他的地位是否有什麼變化。
一個簡單的女人，她可以過的很幸福。
高毅看了看，道：「黑色的吧。」
露西開始換衣服，高毅扭過了頭，道：「今天晚上不行，可能有事。」
就在這時候，高毅的電話又響，接通電話，就聽謝爾金低聲道：「東西準備好了，今晚十一點，和平大街地鐵站附近交易。」
高毅毫不遲疑的道：「只能在大街上交易嗎？你們就不能找個安全的地方，買家得驗貨，大街上可不能驗貨，不能立刻驗貨就得延遲付款。」
謝爾金呼了口氣，道：「和平大街地鐵站，十一點，我們兩個先見面，然後我會帶你去安全的地方交易，就這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