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調動敵人
王大炮的弩箭跟不要錢似的刷刷刷往前射,但他們只是在和守軍死磕,既不衝鋒也不撤退。
按照之前的計劃,如果對方不往前沖,潭家和歐陽家就要將防線往外頂,但對方的弩箭實在是太多了,他們接連幾次衝鋒都被頂了回來。
前線幾隊人馬回到後方營寨,對潭家潭水卿說道:
「潭大人,對方的弩箭實在太多了,咱們的守軍根本沖不過去啊。」
「沖不過去?」潭水卿眉頭一皺,問道:「對方有多少人馬?」
報信者沉思了片刻,說道:「對方弩箭如此之多,少說也應該有三五萬人。」
潭水卿定了定神,如果按照報信者的說法,這應該是對方主力才對。
但他們畢竟是進攻方,可他們為何不繼續推進,而是駐守邊城要塞呢?
潭水卿身為潭家統帥,不管是智謀還是武略,都是佼佼之輩,他一下就判斷出對方的行為不合邏輯,可卻又想不出對方到底要耍什麼花招。
「再往一線二線增派人馬,放棄包圍戰略,直接將對方趕國界。」
「是。」
……
第一天衝突,潭家傷亡接近一萬,雲溪郡守衛多以矛兵和刀兵為主,對方卻全是弩箭,他們連人都沒摸到,就直接被亂箭射死了。
潭家將情報匯給了歐陽家,歐陽桓溪現已離開此地,回了羅雲宗,歐陽家主得知消息後派了三萬人馬支援潭家。
又過了兩天,潭家還是沒有攻下邊城要塞。
迫不得已,潭家再次改變戰術,以困敵讓敵人潰敗。
看著遠處緩緩包圍而來的雲溪郡守軍,王大炮轉身問道:
「咱們還有多少弩箭?」
「還有七萬五。」
「軍糧還夠嗎?」
「夠,綽綽有餘,齊家商會給咱們送了一個月的儲備糧,現在才過去三天。」
王大炮點點頭,打了整整三天,他手下將士們都有些疲憊,可潭家就跟沒事人一樣,日復一日的瘋狂進攻。
早年在道場讀書的時候,王大炮就聽聞「潭家虎兵」的威嚴,當時還沒當回事,現在打了三天後,他才明白潭家軍到底有多強。
潭家軍隊上下都修煉一種功法——洪虎平川訣,此訣最大功效,就是能提升整個軍隊的力量,且人越多,威力越大。
「算算時間,老石那邊也該行動了吧。」
…………
邊城一共三座要塞,這幾日潭家守軍瘋狂進攻,三座要塞皆有了潰敗跡象。
「太保大人,估計明日就能奪回要塞了!」
潭水卿點了點頭,考慮到陣前比較吃緊,隨即又下令,抽調出第三道防線一部分兵力,支援一二線。
「得令。」
夜裡,在山另一側,三百輕甲兵腰裡揣著一打黃紙符篆,跨過山脊,朝著潭家第三道防線上的營寨奔去。
不多時,幾聲轟隆隆的爆炸聲在營寨中響起。一時間,火光沖天。
「敵襲!敵襲!」
巨大的動靜立刻將周圍幾個營寨引了過來,一邊撲滅火焰一邊尋找敵人。
這些輕甲兵個個都身手不凡,符篆爆炸後立刻跑到山中,攀到大樹上隱藏起來。
三百輕甲兵居高臨下,看著北部營寨士卒不斷朝這邊奔來,待他們走完後,輕甲兵紛紛從樹上跳下,直奔空虛的北部而去。
大火剛被撲滅,突然北部也發生了巨響。
「該死!」北營寨首領趕緊下令撤回。
第三防線原本十八個營寨,被抽調走四個後,還剩十四個。
負責統率第三防線的潭水卿之子潭峰得知兩處營寨被襲擊後,立刻分析對方接下來的目的。
「對方深夜進攻,必定是奔著糧倉來的,調集三個營寨的兵馬去守住糧倉,決不能讓對方得逞!」
「是將軍!」
糧倉位於第三防線主力東側,由另一位將軍及手下兩萬人看守,不多時,三方營寨共三萬兵力也匯聚而來,準備禦敵。
然而這五萬人一直等到天亮也沒見一個人影。
潭峰眉頭一皺,對方竟然沒有進攻,這顯然在他的意料之外。
然而不到半個時辰的功夫,幾個傳信之人灰頭土臉的跑到了帳中。
「將軍大人,昨夜潭崢大人營寨遇襲,被對方捉走了!」
「什麼?!」
潭峰勃然大怒,一拳垂在桌子上,木桌當場粉碎。潭崢乃是他同父同母的親弟弟,他怎能眼睜睜看著對方被擄走?
「給我調集潭家五萬精兵,務必將潭崢救回來!」
「是。」
潭水卿看著前線送來的信,得知潭崢被抓,不禁開始重視起對方人馬來。潭崢是他次子,統率第二防線的將軍,平日裡才智過人,僅次於潭峰,沒想到這次卻敗在了敵軍手上。
潭崢被抓,第二防線被打穿了,現在第一防線在對方的包圍之中了。
潭水卿沒有為次子被捉而憤怒,他命下人取來一張地圖,分析到底是哪裡出了紕漏。
潭崢手握五萬大軍,就算被偷襲,敵方至少也應該有四五萬人左右。也就是說,這支軍隊才是對方主力,而鎮守邊城要塞,其實不過是障眼法罷了。
想明白這一點後,一切也都解釋得通了。
敵方留下一支軍隊鎮守要塞,主力則從萬里林海繞了個大彎,繞到了第二防線,然後又派出輕甲兵襲擾第三防線,讓潭峰錯以為對方是要攻擊後方糧倉,於是派人加守糧倉。
接著,第二防線埋伏著的敵軍突然發動進攻,讓第三防線根本來不及支援。
整場大戰,潭家一直處於被敵軍調動的一方,完全喪失了主動權。
這一戰,潭水卿知道,對方領兵元帥絕對不簡單。能如此精準的把控戰局,對方定然不是無名之輩。
潭水卿對一下人吩咐道:「告訴潭峰不要追趕敵方,免得再中埋伏。另外,給我查清楚,對方統帥到底是何人!」
「領命。」
…………
「呦,柳白猿,你那條胳膊這麼快就接上了?」
「是你出的手?!」柳白猿又驚又怒,那一夜被莫名斬去一臂,直到今日他才知道是易惜風出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