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混沌秘辛，污染之源
鴻鈞面色一滯，聽盤古大神的意思，當年混沌似發生了自己不知道的隱秘。
盤古虛影靜立著，緩緩抬頭，雙眸看向九天，似穿透天際達到遙遠的混沌，目光是那般的滄桑，傷感。
「盤古大神，當年混沌究竟發生了什麼？為什麼三千魔神突然隕落，以及您力竭？」鴻鈞繼續出聲問道。
「那是一股不屬於混沌的氣息，污染了混沌，魔神一個接一個變得暴戾，失去理智，直至三千魔神全部都被污染……」盤古聲音滄桑，有些疲憊。
「連盤古大神也被污染了？」
「那股氣息無形無跡，飄蕩在混沌當中，所有遇到的魔神，都難逃污染，氣息，血源，甚至一個眼神……」
「起初，吾並未發現任何異常，甚至說在與三千魔神鏖戰之時，也都未發現異常。」
「那日吾欲開天，三千魔神像發狂般的向我攻來，吾以為他們是想阻止我開天證道…」
「直至我斬殺了三千混沌魔神，身體撐天時，才發現了那股氣息，可為時已晚。」
「三千魔神盡數隕落，混沌時代已被葬送。」
「那縷氣息湧入了吾的道軀，開始污染血肉、法力、元神…吾耗盡了全身本源，才堪堪將那縷氣息封印到心臟內。」盤古訴說著混沌過往。
鴻鈞雙眸愈發睜大，疑惑震驚道：「盤古大神不是自願身化天地？」
「自願……」
盤古虛影轉身，碩大心臟連接的血管散發出晶瑩剔透，有著極大的威懾力。
心臟也變得晶瑩剔透，心房內，正可以看到一縷黑色的氣息環繞。
鴻鈞盯著黑氣觀察，「這便是盤古大神封印的那縷氣息？」
鴻鈞僅是看了一眼，便感覺攝人心魄，沉寂其中，下一刻感覺識海一陣脹痛，無數暴戾、惡悶湧上心頭，耳邊環繞囈語，忍不住的放開道軀，元神。
「醒來！」盤古聲音浩瀚，晶瑩的心臟黯淡下去，黑氣消失。
鴻鈞猛地從失神中醒來，額頭上布滿了汗珠，大口喘著粗氣，識海中依舊刺痛，「這怎麼可能？」
「小道只是看了一眼！」鴻鈞驚駭失聲。
「剛才那便是被污染的前兆。」
「氣息，血源，甚至一個眼神，皆可能被污染。」盤古聲音中有著些許無奈，污染防不勝防。
「可小道已經是無極金仙境了啊！」鴻鈞努力平息著心境。
「那又如何？」
「當年的三千魔神，哪一個不是混元無極大羅？亦逃不脫。」
「混元無極大羅……」鴻鈞沉默了。
大道無形無跡，可以說是抽象化的存在，而混元無極大羅，便是具象化的大道境。
簡單來說，經常所說的大道，指的是道途，道無止境。
而大道境，則是具象化的境界。
鴻鈞面色變得複雜，許久後，無奈嘆息搖頭，「貧道以為從混沌進了洪荒，便有了道途，斬殺了獸皇神逆便以為證道可期，以為擊敗了羅睺，便能更進一步…」
「終究是小道坐井觀天了。」
盤古虛影閃爍，同樣嘆了一口氣，「這是混沌遺留的問題，不應交由洪荒去解決。」
「盤古大神…您未隕落，且參悟了這麼多年，有解決的辦法嗎？」鴻鈞帶著希冀問道。
盤古無奈搖頭，「當年吾混元無極大羅巔峰都無解決之法，更何況現在道軀不在，僅有神魂，無極金仙巔峰……」
鴻鈞臉色有些慘白，苦笑一聲，「連盤古大神都沒辦法解決…這世間還能有什麼辦法？」
鴻鈞大概可以猜到一二，盤古大神今日見自己，且說了這麼多，恐怕這縷黑氣已經不受控。
若是這股氣息掙脫了盤古大神束縛，流至洪荒，鴻鈞不敢想像這天地會如何，洪荒乃至混沌無盡所有都被污染。
如果污染蔓延開來，那時該如何？
混沌時代有三千魔神，有盤古大神，尚有一絲抵抗之力。
傾盡洪荒之力，也無法與當年最弱一名混沌魔神相比。
鴻鈞心中生出了絕望。
盤古虛影似察覺到鴻鈞心境變化，輕笑了兩聲，「事在人為。」
「事在人為…人？」
「盤古大神意思是魏叔玉？」
鴻鈞來盤古殿還是魏叔玉指點的，既然盤古大神未逝去，那魏叔玉定然與盤古大神早有交集。
鴻鈞想到此處，瞬間發現一切都合理起來，「魏叔玉憑人族之身，卻能風華絕代，傲視洪荒群仙，定然是受了盤古大神指點。」
曾經為混元無極大羅境，現在為混元無極金仙境巔峰的盤古大神啊，能得其指點……
如此一想，以往所有的不合理全都合理了。
「嗯，魏叔玉對吾幫助很大。」盤古大神點頭。
「那就對了，怪不得魏叔玉進步如此神速，原來是有盤古大神相助……」
鴻鈞還未說完，臉色突然一變，「沒聽錯？什麼？」
「魏叔玉對盤古大神的幫助很大？」
「這…這怎麼可能？」
「魏叔玉怎能幫助到盤古大神？」
盤古面色變得凝重，認真，「世界、萬靈、天地、全寄託於魏叔玉一人。」
鴻鈞凌亂了。
「魏叔玉？」鴻鈞雖承認魏叔玉天資縱橫，縱橫捭闔無雙，但僅限於此！
連盤古大神都無法解決的問題，他魏叔玉能？
而且這話，還是從盤古大神嘴裡說出來的？
鴻鈞凌亂了。
「不到百年，污染便會第二次襲來，回去準備吧。」
信息量有些大，鴻鈞一時有些愣神，「盤古大神，還有不到百年時間了嗎？」
鴻鈞沉思了許久，會意點頭，「是，小道謹遵盤古大神吩咐。」
鴻鈞臨走前，又面露猶豫，「盤古大神，那魔道羅睺……」
「羅睺生來便烙上了這個世界印記，他想顛覆的是洪荒，而那污染想要污染的是世界，羅睺自會有決斷。」
世界一詞，囊括所有，包括洪荒諸天萬界，無垠無際的混沌星空，甚至是…這片天地的過去、現在和未來。
「小道回去後，去見見羅睺。」
鴻鈞說完，恭敬退出異空間，化為流光回了紫霄宮，隨後去往了洪荒陰的一面，域外。
盤古殿，開闢的小世界內。
盤古虛影轉身，看向了心臟之後。
魏叔玉正站在心臟之後，面色複雜，沉思著，並未說話。
鴻鈞備受震撼，魏叔玉何嘗又不是？
「混沌時代的秘辛，早在混沌時代便有了污染？」
魏叔玉調整了心境，開口問道：「盤古大神，混沌受到的污染，跟時間命運之地里的那條黑河有關嗎？」
「氣息本源相同。」
「可那條黑河不是近些年才出現的嗎？」
「而且那黑河還沒匯入主流，世界碰撞應該還未開始才對，怎麼可能混沌時代便有了氣息？」
盤古搖了搖頭，「吾亦不知混沌那股污染氣息，從何而來。」
「嗯。」魏叔玉點頭，心境有些混亂，方才談話知曉了盤古大神當年所處境界，混元無極大羅。
縱使是盤古大神都無法解決那污染，自己就可以？
未免太瞧得起自己了。
魏叔玉猜測，盤古大神言自己能解決污染，極有可能是自己能夠抵達時間命運之地。
「不到百年了。」
魏叔玉拜別了盤古大神，回了天庭，思索著如何抵禦污染。
連三千魔神都無法抵禦污染，魏叔玉也無甚辦法，只能盡最大可能保全身邊人。
「天庭-安平-金鰲島，三處力量太過分散，必需得集中力量保全一處！」
安平人族聖地，乃人族核心所在，是魏叔玉的第一考慮的地方。
但安平僅為人族聖地。
魏叔玉可以預料，污染來臨，洪荒勢必淪陷，萬靈危矣。
若集中力量保全安平，天庭必定陷落。
而天庭，作為天地三界最高統御機構，是萬靈希望所在，精神寄託所在。
簡單來說，對天地萬靈來說，天庭便是正統，縱使洪荒天地陷落，也絕對需要一個正統號召率領！
世界碰撞，污染的是整個天地，諸天萬族皆不能逃脫。
魏叔玉絕對不容忍諸天萬族覆滅。
如此來看，天庭優勢，又高過人族聖地安平州。
金鰲島本就是紛爭之地……
魏叔玉心中已有決策，即刻以人族聖皇名義發布詔令，「遷徙安平州人皇府、三皇五帝殿、核心精銳至天庭。」
三皇五帝對魏叔玉是絕對的信任，心中雖有不解，但遷徙速度卻絲毫不慢。
於天策軍而言，魏叔玉的話便是絕對。
道魔大戰之際，人族安平聖地異變，洪荒萬靈也未看明白魏叔玉是何打算。
魏叔玉同時以天帝名義向洪荒玄門修士發布詔令，「收縮戰線，放棄山門，不計較寸土得失，向天庭方向靠攏。」
詔令一出，洪荒無數仙門譁然。
縱使魏叔玉是名義上的天帝，諸多仙門也不可能放棄山門所在。
抵禦魔道的初心是什麼？
保衛天地，寸土不讓。
而如今魏叔玉的做法，卻與初心相悖。
故土難遷，諸多仙門怎會放棄山門，轉而向天庭靠攏？
魏人皇、魏天尊的威嚴大損，除卻鐵桿盟友，其餘諸仙門並未聽從魏叔玉詔令。
金鰲島，碧游宮大殿。
通天教主從時間命運之河歸來，證道混元大羅金仙，法力境界完全恢復，甚至更為精進。
通天教主聽聞洪荒之變，面色也變得凝重，「叔玉，可是發生了什麼事？怎會突然間放棄安平聖地？那是你的心血……」
「洪荒即將巨變，叔玉為了萬靈，不得不收縮戰線於天庭周圍構建防禦大陣。」魏叔玉臉色同樣凝重。
「巨變…比道魔之戰如何？」
「恐怖億萬倍，此異變與當年混沌相關，盤古大神隕落，也與此異變有關……」魏叔玉解釋。
通天教主面色駭然，自己為盤古元神所化，雖不知當年父神境界如何，但絕對是傲立混沌，隕落竟與異變相關……
通天教主大概明白了魏叔玉意思，凝重點頭，「碧游宮便先搬到天庭。」
洪荒天地，上清仙氣環繞。
通天教主恢復聖人境法力，向天地萬眾生靈宣告：「自今日起，上清一脈道場搬遷至天庭。」
通天教主道音落下，洪荒天地震動。
「怎會如此？」
首陽山，八景宮。
老子面色露出驚意，「三弟…怎會放棄金鰲島道場？」
「先是魏叔玉搬遷安平聖地，然後三弟搬遷上清一脈道場…莫非…這天地間要生變故？」
崑崙山，玉虛宮。
元始天尊面色不悅，「通天這是完全不避諱了，向洪荒萬眾生靈明示跟魏叔玉穿一條褲子了。」
元始天尊憤懣過後，也深思其中原因，「天地必然要發生變故。」
接引、准提面色憂愁疾苦，「發生腎磨事了？」
伏羲獨自去面見女媧。
隨後，女媧向洪荒天地萬靈宣告：「即日起媧皇宮道場，暫搬遷至天庭。」
這下，洪荒萬眾生靈更是驚恐了，先是上清，又是女媧……
老子、元始天尊、接引、准提皆是察覺到事情不對，連忙上紫霄宮拜見鴻鈞老師。
昊天攔住諸聖，「老師不在宮中，諸位師兄請先回。」
鴻鈞不在，這讓四聖心底更加不安，更加篤定天地即將發生變故。
接引、准提是最先明白過味的人，臉上愁容更甚，試著說道：「要不咱們也先搬去天庭？」
「可…沒有理由啊，萬靈皆知魏叔玉是上清一脈小教主，通天搬過去無可厚非，女媧是人族聖母，搬過去也無妨，咱們…沒有理由啊？」
接引、准提有些犯愁。
反正整個大雷音寺道場已被魔道占據，接引、准提孤寡截然一身，住哪都無所謂的。
接引、准提猶豫片刻，同聲道：「搬！」
反正接引、准提不要麵皮也不是一次兩次了，豁出去了。
接引、准提向洪荒萬靈宣告到天庭暫住幾日。
太清老子、元始天尊還居於各自道場，等待老師歸來。
玄門收縮戰線，魔道伺機而上，占據了無數山門，一瞬間玄門龜縮勢弱，魔道氣運大漲。
諸多仙門則是開口大罵魏叔玉不仁不義，導致玄門戰線一潰千里。
而此時。
域外，天魔宮。
鴻鈞前來拜訪羅睺，言明了那日在盤古殿，盤古大神所說。
羅睺端坐於上，面露詭異大笑，「鴻鈞，難不成汝覺得吾羅睺是稚童？」
鴻鈞面色平淡，「盤古大神的話，老道已帶到，至於道友信或不信，那便不關老道的事。」
「洪荒為陽，域外為陰，有陰陽必有陽，道友是明白的。」
「連三千混沌魔神都不能抵擋，污染若來，世界傾覆，道魔俱消。」
鴻鈞說完，身影緩緩消失，離了域外。
羅睺靜坐於上，沉著臉色，「呵呵…如此伎倆還想誆騙吾？」
羅睺說完，沉默不語，心底對鴻鈞的話，半信半疑，五五分。
而就在此時，天魔宮大殿，懸立於正上的渾黑大磨，發出縷縷氤氳，毀滅氣息環繞。
「小睺子，這次…鴻鈞說的或許沒錯，當年吾為什麼向盤古發動攻勢，吾自己都渾然不知，只察覺變得暴戾，憎惡……」
「本座有一個問題，困擾了無數元會…當年盤古傲視混沌，無敵混沌，斬殺了吾等後，即使身受重傷，但也不至於隕落……」
「或許便跟鴻鈞那小子口中所說的污染相關。」
「三千魔神尚不能抵擋，盤古尚不能抵擋……那股污染不可想像，來自何方，意欲何為，或許…唯有本座親自見到盤古，才可知曉。」
渾黑大磨中道音停止，毀滅氣息散去。
毀滅魔神，雖號稱毀滅，但其誕生於混沌，同樣烙上混沌印記，世界若覆滅，毀滅魔神安能無恙？
也是所謂的，覆巢之下無完卵！
羅睺聽著渾黑大磨中道音，凝重點頭，「羅睺明白。」
ps：簡單說一下境界。
混元金仙對應准聖境，巔峰即亞聖。
混元大羅金仙，對應聖人境。
無極金仙，對應天道境。
無極大羅金仙，對應大道境。註：具體化的境界
明天作者有事，要出門一趟，更新或許會推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