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立沉感受到博楚深情緒的愉悅,心中卻很是難受。女孩的聲音總是在他腦海中迴響,他總是能想起自己抱著她的時候,是那麼的柔軟,那麼的輕。
可現在這一切自己都無法得到,只能眼睜睜看著博楚深幸福。
察覺到程立沉情緒低落,博楚深有些不耐的皺了皺眉,「怎麼樣。」
「最近他身邊一直有小動作,很快這裡就會亂起來。」
「果然是我的好弟弟,什麼時候都不會停歇。
不過,這一切總要結束。」
「我和他之間..註定要死一個...」這麼說著,博楚深的手指緩緩撫摸著屏幕里的女孩,眼裡的眷戀藏都藏不住。
氣氛突然變得沉重,程立沉緩緩跪了下來,聲音比平時更加渾厚堅定,「程立沉將誓死守護主人。」
雖平時都是老大老大的叫,可只有他們知道他們之間根本不是兄弟關係,而是主僕。
「不,你有別的任務。」
「如果我失敗,她就是你的主人,你要誓死保護的是她。」博楚深漫不經心的說出這句話,很平靜的面對著自己的死亡,仿佛這一切總會有到來的一天。
他總有種預感自己無法成功,為什麼呢?他不清楚,明明不管做什麼他都很優秀,甚至從來都沒有失敗過。
可偏偏他有那種恐慌,這是前所未有的,仿佛像是在告訴這件事的結局。
他不會認命,但該擔心的事他一個都不會少。
聽到要將女孩給自己守護程立沉是幸福的,可聽到博楚深說自己會失敗死亡,他就感到恐慌,「主人,這一切都會成功。」
博楚深只是冷漠的看著他,眼裡沒有一絲其他情緒,「回答我。」
「是。」
漆黑的小巷口。
季奇騰面色凝重的看著那個本應該出現在其他城市的顧文文,他臉色有些難看,但眼下不是聊這種的時候,只希望她不要破壞自己的計劃。
察覺到季奇騰的眼神落到自己身上,顧文文緩緩露出一個無害的笑容,直把陳寬迷得團團轉。
季奇騰知道這傢伙不像表面那麼和善,伸手緩緩翻找著什麼遞到陳寬跟前。
「這些文件都是前些年的資料,你們想要的我已經帶過來了,希望你們信守承諾。」季奇騰手指緊緊的抓著手中的文件,心中有一絲的掙扎,但很快又鬆了手。
「放心,只要把他拉下台,你的條件我老大一定都會滿足。
不過,一個女人倒是讓你們爭奪的挺狠嘛。」陳寬眼裡滿是嘲諷,顯然看是看不起這種人。
「怎麼說你都是他的得力助手,竟然會為了一個女人背叛他。
最不可能背叛的都找到這裡來了,還有什麼是可以相信的。」語氣里的嘲諷讓季奇騰控制不住的握緊拳頭,眼裡的憤怒幾乎壓不住。
「管好你自己的事。」冰冷的嗓音帶著前所未有的怒意。
季奇騰沒有再理會兩人,徑直離開了小巷。
他一離開,顧文文就委委屈屈的靠在陳寬身邊。
「你怎麼可以把她給他,你明知道她和我有仇。」這麼說著,她有些委屈的擦了擦眼淚,清秀的臉頰上掛著兩行淚,小嘴微抿著。
哭得梨花帶雨的小模樣,讓人心疼極了。
「我那都是騙他的,只要你想要,那個賤女人隨時都可以送到你身邊。」
聽到陳寬的話,顧文文眼裡閃過一絲殺意,只可惜陳寬並沒有察覺,還開開心心的摟著她回家。
季奇騰的手下將她扔到一個荒無人煙的地方後,她就遇到了開車路過的陳寬。
這傢伙也是笨,只要自己勾勾手指一騙一個準。
心甘情願的將她帶回去,甚至將她介紹給他老大,看到那個男人的那一刻,她的心臟有些抽動,像是認識他一樣。
但她有目的,可不會執著於這些莫名其妙的情緒中。而且那個男人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冷漠得只是看一個陌生人,絲毫沒有因為她是陳寬喜歡的人就留情。
那嘴可真是噁心。
博楚深疲憊的扯了扯衣領,抬眸看著那金燦燦的牌子不免笑了笑,輕手輕腳的擰動女孩房間的門。
發現打不開的他並沒有什麼太大的情緒,而是自顧自來到院內同無數次一樣搬樓梯放到那裡,慢悠悠的爬上去。
窗戶並沒有關,而是微開著透風。
他輕手輕腳的爬上去,走到女孩床旁,疲憊感讓他很想就這麼躺下,但他知道女孩一定會嫌棄他爬了樓梯弄髒衣服。
這麼想著,他來到衣櫃前,在最裡面那一層拿出了自己的睡衣。這還是他趁女孩不在家偷偷塞進去的。
收拾乾淨的他這才緩緩躺到床上,熟練的將女孩一把撈到懷中,鼻息里充斥著獨屬於女孩身上的馨香,迷戀的在她發頂蹭了蹭。
膩膩歪歪的。
望著女孩粉嫩的唇瓣,他不由想起她害怕時候的樣子,若是那日的自己抓住你的手,是不是我們就可以更早的認識.....
並不晚,哪怕時間短暫,我也很幸福。
薄唇微微抿了抿,虔誠的在女孩白潔的額處落下一吻。
「楚..深......」女孩無意識的呢喃讓博楚深的身體整個僵住。
他有些難堪的笑了笑,低頭轉聲應著,「我在.....」
「不要..咬了.......」哪怕聲音很小,小到人聽不到,博楚深也能知道她的意思,輕輕的蹭了蹭她。
「不咬了.....」
不知不覺中,博楚深沉沉的睡去,他已經記不清這是第幾次不需要安眠藥了。
只知道女孩來的那日,他就不需要了。
當第一縷陽光透過玻璃照射到博楚深的臉上時,他知道,新的一天又開始了。
望著懷中還沉浸在夢中的少女,他愛戀的親了親女孩的唇瓣,低沉溫柔的聲音都帶了一絲倦意,「早安。」
他重新用被子幫她蓋好,他就這麼坐在那裡看了她好久好久,久到他不捨得離開。
最後他看了一眼時間,才慢悠悠的摸了摸女孩的腦袋,笑道:「聽說你今天要去工作,可真是從沒把我的話放在眼裡。」
「不過這是你希望的,那就這樣吧。」
博楚深並沒有從正門離開,而是再一次從窗戶爬了下去。他像是從來都沒有來過,房間只剩下陷入沉睡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