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銘摟著秦淮茹細細摩挲也沒忘記回話，「不是的，是我自己計算出來的。」
「1400萬港元差不多是600萬人民幣。加上有發的棉布票、棉花票，每人發20元，可以給30萬人提供補助。」
「聽你剛剛那麼說，估計是不太夠的了。再加400萬港元進去，總數湊到1800萬塊錢。」
秦淮茹面色微微泛紅，「這錢是用星辰公司的名義捐麼？」
星辰公司單單掛鍾一個業務的純利潤就有1500萬港元每月，1800萬元只是小意思，不過，秦淮茹還是多嘴問了句。
李銘過了把手癮就收手了，不然等會秦淮茹不好出門。
「用我們自己的公司捐錢就不是籌錢了。」
「我打算打劫港城那些擁有不義之財的人，讓他們幫著出錢。」
正巴適得很，突然停了，秦淮茹有些許小失落，「他們又惹你生氣了？」
「知我者秦姐也！星辰公司被漲了好些規費。」
李銘接著三言兩語講清楚了前因後果。
秦淮茹把剛有的小不滿直接撒氣到了港城的那些人，「是要好好教訓他們，不過他們有槍，你要小心些。」
李銘安撫道：「我都有穿防彈衣的。」
他向來重視防範槍枝傷害的可能。
浪是不可能浪的，安全第一。
港城。
九龍邊角上的荃灣。
鐘錶工廠的手錶車間。
婁曉娥帶著一群人正在巡查生產情況。
大舅哥手裡拿著一隻『天王星牌』男表，「剛才送那些專家去機場的路上，他們都誇我們的石英手錶走時精準。」
婁曉娥擺弄一隻精美的『小天鵝牌』女表，「花了一年的時間才推出能夠上市的手錶。」
「這些手錶要是不行，那我們過去一年全白忙了。」
鐘錶工廠的負責人封智聰說道：「日笨工廠的機芯性能比港城工廠的更穩定。」
「我們還是需要繼續派人去日笨學習他們的管理、生產，爭取儘快把港城的鬧鐘機芯性能提升上來。」
港城機芯工廠按照協議只能生產掛鍾和鬧鐘石英機芯。
由於星辰公司發展迅猛，進公司的人升職加薪快，越來越不擔心外派的人會跳槽。
大舅哥去鎂國見識了好多東西，有點崇鎂，「日笨的管理也是和鎂國學的。」
「我認為還是直接學習鎂國的管理方法更好，沒有日笨這個二道販子，可以學到鎂國先進管理學的精髓。」
婁曉娥解釋道：「全學鎂國的不行，我們的思維方式和甌鎂人還是有很大不同。」
「日笨學習後有所改良，參考日笨學習鎂國吧，爭取取長補短。」
大舅哥堅持道：「這樣學可能學出個四不像。」
此時的日笨產品是低端廉價品的代名詞，管理技術方面不可能會被各國重視。
商場就是戰場，成王敗寇。
等七八十年代日笨產品在全球所向披靡，到時會有一大堆的人研究日笨成功的原因，日笨的經營管理也就會被吹捧。
婁曉娥早聽李銘說過了，步子不能邁太大了，儘量小步快走穩步向前，「最終適合我們用就行。」
「封經理、湯經理你們兩好好配合，爭取手錶業務也能像掛鍾業務一樣爆發。」
禮品公司的湯洪德表態道：「第一次銷售高端價位的『天王星』手錶，我信心不太足。」
「但是中低端品牌的『海王星』手錶，我很有信心，絕對能像掛鍾一樣成為爆品。」
「價格只有40美元，這個價格是相同性能的高端機械手錶的10分之一，使用方便，客戶不買都對不起我們。」
封智聰補充道：「質量方面，天王星手錶絕對不會比日笨的石英手錶差。」
「海王星手錶比瑞仕的機械手錶更精準，電池續航能力超過一年。」
「新招募的500名工人已經培訓了一個多月了，產量方面不會拖後腿。」
這是有多少實力說多少話，質量和生產能保證，至於賣不賣得動那是銷售部門的事情。
大舅哥向婁曉娥建議道：「要不也送一些天王星手錶給鎂國人？」
婁曉娥沉吟道：「特務的手段太多了。之前是想避嫌，免得惹上是非。」
手錶之類的物品容易被改造成間諜設備，不管是駐紮在港城的鎂國普通部門的人，還是鎂軍的人，都是蘇國等國的重點對象。
大舅哥學到了鎂國的先進經驗，「可以發優惠券讓他們自己去我們在港城的門店那買，鎂國那邊現在都這樣。」
「1000美元的款式可以發800美元優惠券，500美元的發400，這樣子就能搞定了。」
貌似可行，婁曉娥同意道：「這樣也好，還能回一點點本。」
「可是設計帶防偽的優惠券來不及了。」
大舅哥笑道：「隨便印一些，時間限定為3天有效期。」
「3天時間到了，艦隊的休假時間到了，他們也要離開港城了。」
「也好！」婁曉娥舉一反三，「小天鵝女表的優惠券也印一些。」
湯洪德請示問道：「港城的其他人要不要送？」
婁曉娥搖頭道：「除了鎂國人，其他的都不送。」
「優惠卷送給了港府體系的官員，他們還得捐出來，到時候會把我們給暴露。」
「這種大額券明擺著是給人送好處的，會影響我們公司的聲譽。」
「港城的其他人可以送不同折扣的會員卡給他們。」
大舅哥幸災樂禍道：「港府的那些人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會員卡折扣可以不用給太高的。」
幾人正聊著。
婁曉娥的小跟班阿霞走到近前，「董事長，門口保安報告，油尖旺區的顏探長到我們這裡來查案子。」
婁曉娥疑問道：「油尖旺的人查到荃灣來了？」
阿霞確定道：「是的。」
負責公共關係的黃福義主動請示道：「我出去看下。」
婁曉娥點點頭，「去看看他們是來找茬的還是真來查案子的。」
沒一會兒。
小跟班阿霞又走到婁曉娥跟前，「黃顧問傳話回來說，這是全港城都在進行的調查。」
「各個探長今天開始交換轄區查『威脅信』的案子。」
婁曉娥疑惑道：「交換轄區？」
阿霞回話道：「雷總探長認為這樣可以查一些之前忽視了的地方。」
「行吧。我知道了。」婁曉娥心想能查出些東西才是見鬼了。
小跟班阿霞又默默的退回到角落裡。
大舅哥樂呵呵道：「這是怕有人包庇吧？還剩10天時間，看來是著急了。」
婁曉娥忍不住得意道：「別說10天，給他們10年也查不出來。」
大舅哥奇怪道：「嗯？」
湯洪德等一眾經理們也是頗為好奇。
婁曉娥自知失言了，立馬找補道：「10年前沒破的案子還少麼？」
大舅哥反駁道：「那不一樣，那是沒用心，這個用心了的可能就可以找出蛛絲馬跡。」
婁曉娥不想多談，「隨便他們了。我們忙好我們自己的事。」
有事做的時候，時間過得飛快。
6月1日，星期六。
港城各家中文報紙的頭版是《倒計時：3！》。
九龍茶樓。
「啊喲！林董！好些日子沒見了。」
「是有好些日子沒見著了。」
禿頂林董拱手笑道：「嚴董！孫老闆！瞧您二位說的，也就一個多星期吧。」
「給星辰公司供貨的塑料殼遇到了些小問題，星辰公司召集我們幾家供貨商開會解決，好一通忙碌。」
山羊鬍嚴董笑問道：「這事解決好了吧？」
林董沒有保密，「估計你們很快也能知道了。」
「星辰公司讓我們幾家聯合起來組成採購集團，一起找陶氏化工訂貨，確保原材料的穩定。」
山羊鬍嚴董也是行家，「那你們的拿貨價又可以降好幾個點了。」
林董虛言道：「陶氏化工是國際大廠，不是那麼容易砍價的，有那麼一丁點優惠，聊勝於無。」
「主要是為了供貨穩定。聽星辰鐘錶公司的封經理說，星辰那位女董事長很不滿生產上老是出問題。」
「人家發話了，我們幾家供應商要是不能縮小產品的誤差範圍，她要直接換供應商了。」
「您說我是不是火燒眉毛了。」
瘦弱中年人孫老闆附和道：「那麼好的大客戶，是要抓緊了。」
林董一邊點餐一邊說：「我親自在車間盯著他們生產，開除了兩個不聽話的老注塑工。」
「寧願產量不夠也不能由著他們散漫瞎搞。」
山羊鬍嚴董深有同感，「有些老夥計不知道怎麼的，就是不願改，說他兩下還以為我們是刁難他。有時候挺氣人的。」
禿頂林董顯然被氣得夠嗆，「誰說不是呢！」
「我這個老闆都守在車間裡了，還敢給我上眼藥，我不開除他們開除誰？」
「我直接招了10個新的學徒工，讓他們好好學，不要怕浪費材料。」
瘦弱中年人孫老闆嘿嘿笑道：「看來，陶氏化工給了你們好些優惠，星辰公司又把這多出來的利潤空間留給你們了。」
林董知道自己暴露了，「還好還好。星辰公司和我說了，預計下半年還要追加訂單，我提前準備著。」
孫老闆羨慕道：「星辰公司這麼好的大客戶真是找遍港城找不到第二家。」
「上次星辰公司招供應商，我沒能入選，很是遺憾吶！」
山羊鬍嚴董同樣很是可惜，「恰逢我那老岳父駕鶴西去，我直接沒空去參加招商會。」
「星辰公司的新產品多，機會多著呢。」
林董立刻轉到了一個新話題，「今天報紙上的大新聞你們看了沒？」
孫老闆懂得對方想說什麼，「我和嚴董剛才就是在談這個事呢。」
山羊鬍嚴董感慨道：「3天時間的倒計時都出來了，這報紙簡直跟催命符一樣了。」
林董笑道：「您說的這個不新鮮了，我聽到一個消息。」
「這次各家報社還額外收到了兩根小黃魚，算是這次頭版頭條的費用。」
孫老闆重複道：「每家兩根？」
林董先給桌上的兩位倒茶，再給自己倒了一杯，「聽說是這樣。」
孫老闆回以叩指禮，「一根小黃魚現在起碼要280港元，一萬多塊錢不聲不響就給出去了。」
山羊鬍嚴董評價道：「這是有錢的主。」
林董理所當然道：「能耐那麼大的人不可能缺錢。」
「這一手施壓，我估計港城那些當官的今晚別想睡安穩覺了。」
山羊鬍嚴董似笑非笑的說道：「好些人早睡不著了，想著要不要跑路呢。」
孫老闆接話道：「只有那些頭頭才會想著跑路。」
「中下層的可能還沒能貪到薪水的五倍呢，規費都有定數的，貌似只有薪水的一到四倍。」
林董放下茶盅，「聽說行情是這樣。」
「寫威脅信的高人估計也知道行情才故意定個五倍。」
實際上確實如此，港城的普通公務人員沒啥擔心的，就是以後可能沒有黑錢收入了。
這類已經有些身家的人看來，為了那麼一點錢去賭命非常划不來。
類似探長這類位低權重的個別崗位以及各個科室負責人以上的中高級人員的總數量不是很多。
這還多虧了瑛國人『能不管事就不管事』的原則。
不管事就不需要成立很多相應的部門，部門少就用不著設立很多中高級的職位。
70年代，承擔了越來越多的社會福利責任後，港城的公務人員數量才開始大幅度增加。
1966年全港城的高階職位只有146個，到1985年的時候已經有939個了，好幾倍的增長。
漲上來了基本是降不下去了！
同樣的，瑛國本土，琺國、鎂國等早已經在快速增長，可以說有過之無不及。
發達國家包含醫療衛生教育等吃財政飯的比例遠高於我們。
比如，2006年琺國10人養1人，瑛國11人養1人，鎂國14人，普遍在15人左右養1人。
不是網上張口就來的『磚家』，專門研究這方面的研究人員指出：我國真正的問題在於『每百萬美元GDP的供養人數比例』幾倍於發達國家。
但這又是有一定的客觀原因，發達國家的人均GDP是我們的好幾倍。
還需多努力。
京城。
紅星軋鋼廠。
李銘正在開會學習京城愅委會的最新要求：全市廠礦企業要抓愅命促生產，大力開展增產節約韻動，奪取**和生產的新勝利。
增產節約、勤儉節約，是一項常抓不懈的工作。
精簡人員是來真的！人數真的能降下去。
黑省慶安縣已經有把幹部下放到農業生產第一線參加勞動去了的。
全國各地都有在進行各種各樣的實踐。
就像前些天學習的『新華印刷廠的先進經驗』，只是一大批實踐中選出來的一個做得比較好的。(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