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的話不好使，他的話好使。
年輕人就喜歡長輩、領導能設身處地的尊重他們。
京城，27中66屆的高三畢業生王某國過去說死了也不去農村，當天夜裡就找到駐紮在學校里的宣傳隊，表示要去農村。
128中的副主任李某蘭表示不去工廠了，堅決要求去農村。
某某專區派人到京城來接人，原來的任務是接2000人回去的，結果有了3000人，臨時打電話回去要求增加安置措施。
全國各地都是如此，十分火熱。
海淀。
機械分廠的角落。
冷風呼呼的吹，這裡也格外的炙熱。
李銘跑來看陶瓷研究小組的成果，「就是這塊陶瓷麼？」
小心謹慎話很少的陶瓷工程師孫昌成也忍不住了，「就是這塊，不僅導熱效果非常好，燒了好多次了也沒變色。」
陶瓷技術員曾祥民興奮道：「暫時看是比較不錯的，還要多燒一些試驗一下。」
白色的陶瓷很容易變色，要解決的就是這個變色問題。
既然專業人士都說了可以，李銘決定道：「就按這個配方，再製作它幾十塊出來。」
曾祥民要的就是這句話，「明白。我盡最大努力一次燒製成功，過兩天就能大量實驗。」
李銘吩咐道：「到時候給我留10塊，我另外有用處。」
要是確定可以，他準備拿去港城的寒武紀實驗室。
寒武紀有更先進的實驗設備和檢測儀器，有小型風扇之類的配件可用，可以進行電磁爐的試組裝。
分析化學的陶楓端水走過來，「原料可能會不夠呢。」
「煅燒高嶺土、燒制滑石這些材料倒是不缺，綠泥石需要從魯省那裡送過來。」
對李銘而言，小事一樁，「魯省的事情，我來安排。」
「您幫忙從京城各個研究所先把綠泥石借來用，事後雙倍還給他們。」
陶楓知道自己身份有問題，為避免壞事，「我找出可能有存貨的研究所，張海洋去聯繫可能更好。」
李銘現在才發覺這小子不在，「對啊，張海洋人呢？」
羅芸立馬打小報告，「他今天沒來這裡，也不知道有沒有找曉白請假。」
「你知道他有什麼事麼？」
「前天徵兵的通知出來了，張海洋的心就不在這了。」
李銘無語道：「通知才剛出來，他著什麼急啊！」
羅芸顯然心情不錯，「這你就要問他咯。」
這一次的徵兵，真是各顯神通。
不過，張海洋即使不靠家裡，也是有很大的希望的。
他在一年多的時間裡跟著李銘做了好多事，沒有再去參與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其他的功勞不擺出來，單單研發豬飼料的功勞就可以拿出來說道說道。
之前有的小污點也就問題不大，一年多的經歷很好的證明了他張海洋已經回到正確的道路上了，又是一名大好青年了。
缺乏可靠的人，李銘皺眉道：「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需要他去辦。」
羅芸自告奮勇道：「交給我吧。剛剛說的聯繫其他研究所的事情也交給我了，我肯定辦得妥妥的。」
李銘叮囑道：「陶大姐，聯繫研究所的事情就讓羅芸配合您了。」
陶楓自無不可，「行，我待會就列出單子。」
羅芸追問道：「你還沒說非常重要的事情呢。」
不合適明著講，李銘委宛說道：「去津城出差。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還是留在京城好。」
羅芸眼珠子一轉，「是曉白等著的貨物到了！」
「沒錯。」
李銘讓人從鎂國那裡弄來的計算機，在港城中轉後運往津城。
我們自己的船沒辦法通過海峽，其他國家的船還是能夠通過的，特別是鎂國、日笨、西甌國家的船暢通無阻。
而此時內地的鐵路運輸不是很好說，要是不湊巧遇到兩伙幹仗的人，那真是功虧一簣。
我們的港口是允許其他國家的船隻停泊的，計算機全程海運，接觸的人少，既穩妥也更能保密。
CT機，李銘是給予了厚望的。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而且這玩意要是運作得好，可以拿一次諾貝爾獎。
我們恰好馬上要和蘇國徹底鬧崩，甌洲可以把這個獎當做見面禮發給我們。
甌洲最喜歡做這種事，理化生的還好點，文學獎、和平獎這兩個都被玩壞了。
和平獎這種垃圾就不講了。
文學獎其實也差不到哪，90年之後，蘇國再也沒有人獲得文學獎。
按甌鎂的道理，自由自在了應該更能出優秀的人才和優秀的作品。
作品可能是有的，但獎項是不可能給的。
唯一的例外是2014年，有一名白蘇國的人獲得了當年的文學獎。
對照那一段時間的時空背景很好理解。
這是李銘對甌洲充滿鄙視的緣故，一群戰鬥力為5的渣渣，只剩一些噁心人的小把戲了。
找到張海洋的任務，他交給了羅芸，然後就回廠里了。
羅芸也是個很機靈的人，轉頭把任務交給了袁軍和鄭桐。
城西。
鍾躍民撞見了正在找人的袁軍和鄭桐。
「大冷天的四處亂躥，現在也沒啥熱鬧可以看的了啊？」
零下好幾度，鄭桐嘴裡冒著白氣，「李銘有事找張海洋，讓我們找張海洋，你今天見到張海洋了沒有？」
鍾躍民回應道：「沒見著。」
「不過寧小峰、黎援朝他們說要去黎援朝家商量參軍的事，張海洋可能也會去吧。」
袁軍提議道：「鄭桐，咱們去那裡碰碰運氣？」
鄭桐有個更好的辦法，「找家公共電話打過去問一下。」
「要打好幾次的話，這錢不好報銷。難道你願意大方一回了？那我願意出一半。」袁軍平常花錢是沒數的。
鄭桐笑嘻嘻道：「沒事，單子交到羅芸那裡，她肯定會審核通過的。」
袁軍心裡想想也是，「那就打電話問。」
事情敲定，鄭桐詢問道：「躍民，你大冷天的跑出來做啥？」
鍾躍民好整以暇的聽完倆人的合計，「今天城西公審小混蛋，我和黎援朝他們去看熱鬧了。」
類似小混蛋這種胡亂捅人的典型，被抓到後都會拉出來震懾一下其他不安分的人，實際效果挺好的。
袁軍一拍腦門，「我本來也想去看熱鬧的，把這茬給忘記了。」
鄭桐同樣說道：「我也忘記了。陶瓷燒制項目出了成果，當時的心思都放在那兒了。」
袁軍詢問道：「躍民，現場情況怎麼樣？」
鍾躍民坐在自行車車座上，一隻腳撐著地板，懶散說道：「還能怎麼樣，人山人海唄。」
「京城叫得上名號的人全都到場了。」
袁軍現在不太看得上那些人了，「沒一個頂用的。」
「治安所的求助電話打到軋鋼廠辦公室，李銘帶著人立馬把小混蛋抓了起來。」
「大半個月，京城那些所謂有名號的人連栽了十多個在他手裡，沒一個能撐過一個回合的。」
新街口治安所抓了一個凶名在外的逃犯，上面自然要問經過，後面也就多請了幾次李科長幫忙。
李銘正好想整頓一下治安，也就幫忙出手了幾次，把京城一些長期負案在身的人清理歸案。
袁軍本來就對那些所謂有名號的人很不服氣，覺得對方沒什麼，李銘收拾那些人讓袁軍最近天天心情很愉快。
曾經挨過揍的袁軍現在對李銘是無比欽佩。
鄭桐是斯文人，本不是很喜歡這些事情，「李銘和治安局帶人去是抓捕罪犯的，不是去『拔份兒』。」
鍾躍民今天有些意興闌珊，「袁軍說的對。」
「別人一認真，全都現了原形，壓根不是一個檔次的人。」
「想想以前所謂的面子，所謂的名頭，估計在別人眼裡就像小孩子過家家一樣可笑。」
鄭桐奇怪道：「躍民，你今天是怎麼了？這麼感慨？」
在好兄弟面前，鍾躍民沒有藏著，「剛剛他們幾個都有機會參軍，我只能自己回來，心情也就有點不好。」
袁軍之前同樣是很想參軍的，「我告訴你，黎援朝他們沒戲。」
「他們跟你一樣是聯合行動的人，有老底的。」
分析得十分正確，不過袁軍沒想到有些人會改名換姓，找了些老關係，矇混過關了。
鄭桐勸說道：「是啊，躍民，沒什麼好泄氣的。」
「你之前不是打算跟我們一塊做事了麼？連名額我們都給你留著的呢。」
鍾躍民遺憾道：「從小就想當兵，還是有些念想的。」
袁軍「嗐」了一聲，「我跟你一樣。不過咱們沒機會，也就沒什麼好想的了。」
「咱們啊，該吃吃該喝喝，啥事別往心裡擱。」
「不聊這些了。」鍾躍民打起精神問道：「你們說的調查什麼時候開始？」
鄭桐仔細說道：「咱們京城只出少部分的人，我和袁軍已經開始同冀省進行聯繫了。」
「先確定冀省有多少個縣要安排多少個人，具體得明年3、4月份才會開始。」
還要好幾個月，鍾躍民有些等不及，「你們說過了的，港城有個大財主老給咱們捐助物資。」
「趁大財主現在有錢，咱們得趕緊把調查結果給他整出來。」
「不要等到後面人家沒錢了，咱們白忙一場。」
袁軍回應道：「那些物資是捐給下鄉插隊的人用的。」
鄭桐補充道：「捐的都是棉衣棉褲，東北和蒙省比較冷，確實很需要這些。」
「咱們不可能白忙的，調查的資料都會有用途的。」
李銘之前捐了10萬套棉服，並且有放話後續還會捐。
新的號召已經發出來了，為此他準備再捐30萬套棉服。
不是騷包，是港城公司帳上的錢太多了，他要年底突擊花一些錢。
晚上。
小世界的綠洲小木屋。
李銘正坐在院子裡喝果汁。
「鎂國幾家分公司的帳上還有多少利潤需要處理的？全部用來投資汽車產業。」
婁曉娥手裡有一大疊的報表，「火星食品的鎂國分公司賣方便麵有1500萬美元的利潤，不過全都要用於鋪貨的占款。」
「紅牛的錢大部分用於打GG了，利潤只有100來萬美元，用來建汽車廠肯定不夠用。」
「太平洋鐘錶公司的錢都是港城直接收了，鎂國分公司只收了魔方業務的部分錢，之前都用在了礦業公司的入股上。」
詳細的利潤還沒有出來，倆人此時是在計算公司名下各項業務的大概盈利，把一些錢提前安排出去。
李銘詢問道：「鎂國的貸款利率現在是多少？」
婁曉娥對各種數據信手拈來，「2.3%-5%，以星辰公司的現金流和信用，應該可以拿到3%的優惠利率。」
李銘抿了一口橙汁，「只要是3.5%以下的利率，在鎂國發債和貸款，多多益善。」
婁曉娥不是很喜歡貸款，「用不著貸款吧，港城的利潤可以投資到鎂國。」
李銘解釋道：「港城的錢用來投資利率較高的國家和地區。」
「鎂國的低利率政策不改變，通膨上漲很多的話，貸款實際是會變成負利率的，貸越多我們賺越多。」
婁曉娥明白這個道理，「我知道，而且要是美元貶值了，我們又能賺更多。」
「但是鎂國在這一次的金融紊亂中還算穩定，反而是琺國又不行了。」
由於傳聞西徳馬克要升值，市場上的黃金漲到1盎司40美元，鎂國人定的官方兌換價是1盎司35美元。
外匯市場也是一片大亂，法郎、英鎊、美元又受到了一波衝擊。
價值10億美元的三種貨幣被賣出換成黃金和西徳馬克，短時衝擊太大，西甌的外匯市場紛紛停業。
琺國上半年為了穩定法郎匯率對外借了20多億美元，這錢算是打水漂了。
為了再次保住法郎不貶值，琺國又恢復了外匯管制，還不得不在十國財長和央行行長會議上談判獲取20億美元的備用貸款。
根據協議，琺國必須增加稅收、縮減開支，財政赤字從115億壓減為65億法郎。
李銘不由笑道：「琺國也算是打不死的小強。」
婁曉娥也輕笑道：「甌鎂那一邊的國家裡，對鎂國最不服氣的還真要數琺國了，老給鎂國添亂，鎂國也老找琺國的茬。」(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