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5章 人餿了

2024-12-07 16:59:47 作者: 相思不再念
  第515章 人餿了

  聞時這個門一出就是一個多月。

  聞一都四個多月快五個月了,他才回來。

  臉上寫滿疲倦,瘦了不少,也黑了不少。

  回家幹了滿滿一大海碗的麵條後倒頭就睡,澡都顧不上洗。

  一看就是累狠了。

  易遲遲心疼的夠嗆,也顧不上他身上的異味,打了水來讓聞母看著點聞一,自個在屋子裡扒了他的衣服,做起了勤勞的搓澡工。

  身上是真的髒,味道也是真的沖,一股餿味,也不知道到底多少天沒洗澡換衣服了。

  連著換了三盆水,毛巾進水後才開始沒出現灰色。

  易遲遲累的夠嗆,聞時卻舒坦翻了個身,從側身變成了四仰八叉的大字型,胳膊腿全部張開。

  睡姿相當的囂張。

  拿了薄被給他蓋上,易遲遲端著水出去。

  聞母正在鍛鍊聞一的抓握能力,聽見動靜看了過來,「他晚飯還吃不吃了?」

  「……累狠了,我給他擦身都沒醒,讓他睡吧。」

  言外之意:晚飯不著急,睡醒再吃也來得及。

  聞母哦了聲,「晚上給你做個魚?」

  易遲遲眼睛亮了,「媽,想吃酸菜魚。」

  吃得太清淡了,想吃點有味的改善一下口味。

  「……不能多吃。」

  「好。」

  嘗個味就行,哺乳時期不能過火這事她懂。

  為了孩子的健康,先忍忍,不然上火了,她難受,娃也難受。

  像是知道媽媽為自己做的犧牲一樣,抓著奶奶手指的聞一小朋友突然鬆開手,扭頭朝她看了過來,嘴裡哦哦個不停。

  小手還配合著朝她伸來。

  「你等一下,媽媽把水倒一下。」

  話音未落,她端著盆竄到了後院,將盆里的水倒進菜地里,毛巾洗乾淨後掛在繩子上,隨後擦乾淨手回到屋裡,抱起小胳膊小腿一起揮舞,嘴裡還咿呀怪叫的聞一。

  「今天還沒放風,媽媽帶你出去溜一圈啊。」

  這種時候也不需要聞一回答,他也回答不了,抱出去就是了。

  聞母也沒攔著,而是叮囑她別走遠了,不然尿了拉了麻煩。

  易遲遲心裡有數,她抱著聞一出去,帶他看花看樹看小草看家屬區的人,告訴他樹的名字,花草的種類,這個人是誰誰。

  聞一小朋友是個高度配合的寶寶,哪怕他聽不懂媽媽的話,卻一點都不妨礙他配合應聲。

  小手看見什麼都想抓。

  即將進入五月的海島,平均氣溫在22到30度之間,白天氣溫比較高,嬰兒體溫又因為新陳代謝旺盛,比成人略高。

  除了月子裡給他穿了長袖長褲的連體衣,出了月子後聞一都是穿的半袖連體衣。

  小胳膊小腿那叫一個靈活。

  手也快。

  這不,易遲遲剛帶著來到一叢開著紅黃兩色的美人蕉跟前,這娃就手快薅了朵美人蕉。


  正巧路過的楊青驚呆了,「一一都會摘花了?」

  易遲遲正盯著聞一手裡的花看,她家娃這抓握能力相當的可以。

  小胳膊小腿都極為的結實,手有力。

  每天和他做抓握運動,給他一根手指,他能緊緊抓著。

  她嗯了聲,「念念這麼大的時候會抓不?」

  「會。」

  楊青點了點頭,「手特別快,薅起我頭髮來死不鬆手。」

  摸摸聞一的小肉手,她嘎嘎笑,「這小胖手還有肉窩窩,看著真想啃一口啊。」

  說話間,她抓了聞一的手作勢要往嘴裡塞。

  聞一以為楊青在和他玩,咧著嘴笑。

  楊青也不敢真把他手塞嘴裡,遂去拿他手裡的美人蕉,「花花給嬸嬸好不好?」

  說著試探性去抽花。

  聞一下意識收緊手,本來就開得快要敗掉的花,被他這一收緊,那叫一個慘不忍睹。

  楊青哎喲一聲,「手髒了。」

  「沒事,回去洗洗就行。」

  易遲遲很平靜,拿走聞一手裡捏壞的花丟掉,又拿帕子給他擦了擦手,算完事。

  她沒潔癖,再者,養小孩潔癖精細不行,只要不花粉過敏,手上沾點花汁問題不大。

  前提是不能讓孩子把手塞進嘴裡。

  「你這是下班回來還是啥?」

  「下鄉助農,可累死我了。」

  說起正事,楊青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明天還得去。」

  精神不過兩秒,她臉又垮了下來,「路不好走,和老鄉溝通也費勁。」

  好多人都不會說普通話,張嘴就是一口難懂的方言。

  易遲遲有點犯迷糊,「你一個工人為啥還要下鄉助農?」

  這活不該是供銷社,或者百貨商店,醫院等相關單位和部門才會有的任務嗎?

  「工人生產商品,也是需要原材料的。」

  楊青振振有詞,「這活本來該採購部門負責,但這不是採購部門的人大部分都出去跑市場人不夠麼,我們就被趕鴨子上架助陣去了。」

  原來如此。

  易遲遲只能安慰她忙完這幾天就好。

  就在這時,一隻撲棱蛾子飛過,聞一眼尖看見了,激動的手舞足蹈,朝著撲棱蛾子大聲叫喚。

  楊青也是個寵孩子的,見此道,「一一你等著,嬸嬸給你去抓。」

  易遲遲額頭掛滿黑線看她朝撲棱蛾子撲過去,無奈開口,「別折騰了,蛾子會飛,不用網抓不住的。」

  楊青不信邪,眼睛跟著蛾子轉,卻發現蛾子越飛越高,然後一個轉彎消失在視野中,只能失望而歸。

  隨後歉意跟聞一說,抓不到。

  聞一什麼都不知道,注意力去的也快,哦哦兩聲權當回應後就開始轉動著小腦袋瓜看世界。

  看啥都新鮮,小嘴嘰里咕嚕個不停。

  就是一個字都聽不懂。

  易遲遲也沒管他,而是和楊青閒聊著往回走。


  突然——

  「對了,你家老聞是不是回家了?」

  「回來了,兩點多到的家。」

  楊青哦了聲,「我還以為看錯了。」

  說到這裡,她四處看看,見周圍沒人,遂壓著聲音一副吃瓜群眾的嘴臉道,「你家老聞他們幹啥去了,咋搞得跟個難民似的。」

  用難民來形容她家男人可還行?

  易遲遲呆滯了兩秒,又回想了一下聞時到家時的形象,發現還挺貼切。

  實在是反駁無力。

  「你別問我,他工作上的事我不懂,也不問。」

  言外之意:誰知道他幹啥去了。

  「人能平安回來就行。」

  雖然人餿了,也瘦了黑了,但全須全尾擦身的時候也沒見到什麼傷,至多也就是手上細口子多了點,新舊痂多了點。

  問題不大。

  可以當沒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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