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陽光透過半開的窗簾縫隙,斑駁地灑在虞兮的臉上。她慵懶地睜開眼睛,右側的床位果然一片清冷,裴易寒的身影已不在。
經過昨晚的表現,事情應該算是翻篇了。
虞兮伸了個懶腰,起床後的心情格外舒暢。
她走到衣櫃前,精心挑選了一件淡藍色的連衣裙,裙擺輕盈飄逸,如同清晨的雲朵。
換上裙子,她走到鏡子前,鏡中的女子容顏秀美,皮膚冷白,她輕輕撩起一縷長發,露出精緻的耳垂和優雅的頸線,金色的陽光照在身上,更顯得她肌膚如雪,眉目如畫。
虞兮滿意地點點頭,隨後拿起桌上的化妝包,開始細細地為自己上妝。
她輕輕地在眼窩處掃上淡淡的眼影,讓眼睛看起來更加深邃迷人。接著,她塗上了粉色的唇膏,增添了幾分甜美與溫柔。妝畢,虞兮再次走到鏡子前,對自己的妝容十分滿意。
虞兮收拾著房間,不小心將床頭的書碰落在地,裡面掉出了一張照片。
是裴易寒和另一個女孩的合照,兩人並肩站在海邊,笑容燦爛,陽光灑在他們的身上,仿佛整個世界都為之明亮。照片裡,女孩笑得明媚,眼角的痣格外顯眼,而裴易寒的眉眼說不出的溫柔,至少從未這樣對她。
虞兮深吸一口氣,轉身走到鏡子前,仔細端詳著自己的容顏。她確實和林婉兒有著驚人的相似,那種從骨子裡透出的氣質和神韻,仿佛是一種無法言說的默契。她輕輕撫摸著眼角的痣,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情緒。
虞兮的心情如同窗外忽明忽暗的天空,陰晴不定。她的手緊握著照片的一角,指尖微微發白。她閉上眼睛,試圖清空腦海中的畫面,但趙清怡的笑容卻如同烙印般揮之不去。
她早就該想到的啊,裴易寒的每一任女友長相都類似,本來還以為他就是喜歡這個類型的,現在看來所有人都是她的替身,多可悲。
虞兮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將照片顫抖的放回原位,離開這裡。
坐在車上,虞兮的思緒不由排飄回了那個初秋的午後,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在籃球場上。
裴易寒身穿白色球衣,身姿挺拔,在球場上馳騁如風。每一次跳躍,都仿佛帶著風,每一次投籃,都精準而有力,吸引著周圍人的目光。
球場邊,女生們竊竊私語,不時發出驚嘆和歡呼。她們手中捧著水,眼神卻緊緊追隨著裴易寒的身影。每當他投進一個漂亮的球,她們就會興奮地尖叫起來,仿佛整個世界都為他而瘋狂。
然而,裴易寒卻對這些毫不在意。他專注地打著球,汗水順著額頭流下,划過俊朗的臉龐。他的眼神堅定而深邃,仿佛只有籃球才能讓他找到真正的自我。
她記得那天,裴易寒就像一顆璀璨的星辰,在人群中熠熠生輝。
那是她第一次見裴易寒,雖然不明白籃球的規則,但是卻一直被裴易寒吸引著目光。
直到比完賽,虞兮才真正看清了裴易寒的眉眼,動了心思。
說來會變成今日這幅場景,自己好像也不無辜,虞兮苦笑著。
回到學校後,虞兮就被導員叫去了。
「虞兮啊,這學期的國家獎學金你就不要報名了,你的感情事件鬧得沸沸揚揚,已經不符合評選標準了。你的材料拿回去吧。」
虞兮坐在椅子上,聽著導員的話,心中湧起一股不甘。她抬頭看嚮導員,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老師,我在學業上一直很努力,成績也一直名列前茅,為什麼要因為私事而取消我的獎學金評選資格呢?更何況這是無中生有的事啊。」
導員看著她微微皺眉,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搖了搖頭:「虞兮,我明白你的努力,但學校的規定就是這樣。你的私生活已經引起了很大的關注,這對學校的聲譽也有一定的影響。希望你能理解。你也知道,學校的決定並非我一人所能改變。退一步講,就算你評上了,公示期的時候怎麼辦?他們要是依舊鬧呢,何必多生事端。」
虞兮咬著唇,心中的憤怒和不甘如同潮水般湧來。
她知道,無論她怎麼解釋,結果都已經無法改變。
虞兮緊緊握著手機,手指微微顫抖,站在導員辦公室的門外,臉上滿是不甘。她深吸了一口氣,撥通了裴易寒的電話。
想了很久才被接起,電話那頭傳來裴易寒低沉的聲音:「怎麼了?」
虞兮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和憤怒:「易寒,我的獎學金被取消了,就因為那些無聊的傳言,他們說我私德有虧!你可不可以幫我澄清一下......」
裴易寒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沉聲說:「知道了,我讓人去交涉,但是恐怕也來不及。」
電話掛斷後沒多久,手機進了一條新簡訊。
她的銀行卡進帳了一筆錢,是裴易寒轉給她的。
虞兮握著手機,她站在走廊的盡頭,陽光透過窗戶斑駁地灑在她身上,卻暖不了她的心。
她想要的並不是這筆錢,而是她的清白和榮譽啊,她不信裴易寒不懂,只是不願意為她多花精力吧。
更是因為正主快要回來了,所以對她這個替身更加沒有耐心了是不是,虞兮胡思亂想著。
虞兮覺得現在的自己非常不理智,情緒快要將她吞沒。
她轉身離開了學校,正好碰到之前社團的同學買東西,陳佳慧和她打招呼,虞兮像是沒有聽到般撒身而過。
陳佳慧看出虞兮的狀態不對,擔心虞兮出事,就在身後跟著她,
昏暗的燈光映照出她蒼白而失神的臉龐。她點了一杯烈酒,一飲而盡,那辛辣的味道直刺心扉,卻仿佛能短暫地驅散她內心的痛楚。
陳佳慧看著她一杯接一杯,很是擔憂,卻不敢上前阻止。
虞兮的雙眼逐漸朦朧,她的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酒精在她的身體裡蔓延,她感覺自己像是飄在雲端,輕飄飄的,沒有了重量。
酒館的音樂聲越來越嘈雜,虞兮卻仿佛置身其中又置身事外。她的世界變得模糊而遙遠,只剩下心中那股難以名狀的痛楚,如影隨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