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耍我很好玩兒嗎?
鄭瀟握著響個不停的手機,也不接,就這麼直勾勾看著陸離,等著他的答案。
電話自動掛斷,緊接著又會重新響起。
都是姜早打來的。
陸離覺得現在並不是一個很好的確定關係的時機:「你先接電話吧,姜總很少這樣不停給你打電話,說不定真的有什麼重要的事兒。」
這倒是。
鄭瀟終於接電話了。
下一秒,她整個人仿佛從地上彈起來,臉色驟變,聲音不可置信地在發顫。
「早早,你說真的?」
「好,我馬上過來。」
話音落,鄭瀟已經衝下了舞台。
身後陸離的聲音似乎已經傳不進她的耳朵,她腦子裡想的只有一件事。
鹿閔沒死。
鹿閔還活著。
鹿閔回來了!
鄭瀟把姜早提醒她的那句『你別開車,讓陸離開』徹底忘在了腦後。
一路飆車到了醫院。
至於罰單?
隨便吧。
姜早在樓梯口攔住了鄭瀟。
她就猜鄭瀟這個時候壓根沒那個耐性去等電梯。
「早早,鹿閔呢?」鄭瀟一邊問一邊朝護士站那邊看。
她想跑過去,姜早攔住了她。
姜早面色沉重:「瀟瀟,你得先做好思想準備。」
鄭瀟剛剛是從樓梯大步跑上來的,這會兒還有點兒喘。
「什麼意思?」鄭瀟也想到了,「他是不是哪裡受傷了?毀容了?還是腿瘸了?沒關係,我可以找最好的醫生給他治。」
姜早也不知道該怎麼跟鄭瀟解釋,「你跟我來。」
到了病房門口,透過門上的玻璃,鄭瀟看到了徘徊在她夢魘中好幾年的鹿閔。
他還是那樣的溫柔安靜,只是眸子裡少了光,空洞的仿佛看不見整個世界。
護士正在給他扎針。
他很配合,一句話一個命令似的,動作跟著護士的話走。
可是眼神完全沒有聚焦。
「他瞎了?」這是鄭瀟的第一反應。
姜早搖頭:「沒有,只是反應有些遲緩。」
鄭瀟問:「他傷哪兒了?失憶了?」
不然怎麼會這麼多年不出現?
「醫生呢?」
鄭瀟已經慌的不知道該先做什麼了。
她準備推門進去,手卻被姜早握住。
「他說,不想見你。」
「怎麼可能?」鄭瀟不信,直接推開了病房的門。
她跑到病床邊,一把將鹿閔抱住。
「鹿鹿!」
鄭瀟終於憋不住了,仿佛又重新回到了剛剛失去鹿閔的時候,淚如雨下。
鹿閔的身體突然僵住。
空洞的雙眼逐漸對焦,隨後就是用力的掙扎。
「不、不見、瀟瀟……」
鄭瀟不明白,她捧著鹿閔的臉,「鹿鹿,你看著我,我是瀟瀟啊,你的瀟瀟啊,你怎麼捨得不見我?」
可鹿閔只是不停地重複著那句話。
「不見、瀟瀟、我、髒……」
最終還是醫生讓護士給鹿閔打了鎮靜劑,他才徹底安靜下來。
沉睡時的他依舊和從前一樣,寧靜祥和,氣質乾淨又溫柔。
「他瘦了。」
鄭瀟眼淚依舊止不住,哽咽著說道:「他瘦了好多。」
他們曾經擁抱過無數次,所以即便剛剛只是短暫的身體接觸,她也能清晰地感覺出鹿閔體形的變化。
姜早怕鄭瀟受不了,帶她出了病房。
找了個安靜的地方,把在金三角的事情,以及有可能發生在鹿閔身上的一切都告訴了鄭瀟。
「醫生說他沒什麼舊傷,但是長期的營養不良,而且……他被當作奴隸專賣過多次,所以……」
鄭瀟身子一晃,向後靠在牆上,手捂在心口處。
那裡,好疼。
被人用力攥住一樣的疼。
疼的差點兒不能呼吸。
「畜牲!」鄭瀟用力吶喊:「我要殺了那些畜牲!」
姜早抱住她,手在她的後背輕撫著,「我知道你難受,但是現在最重要的是幫鹿閔走出來,他只有聽到你的名字時才會有一點點反應。」
「那些畜牲!他們怎麼能這麼對鹿鹿!怎麼可以……」
鄭瀟趴在姜早的懷裡痛哭。
走廊拐角處,一路跟過來的陸離將一切看在眼裡。
「原來,你叫的是『鹿鹿』,不是『陸陸』。」
陸離轉身離開的瞬間,眼角有一絲濕潤。
……
安慰完鄭瀟,姜早去了傅硯辭的病房。
Jane已經走了。
傅老夫人在守著。
短短的幾日,她鬢角的白髮又多了一些。
可她很堅強,撐著傅家,撐著傅氏。
「媽,你先回去休息休息吧,這裡有我。」姜早把披肩拿來披在了傅老夫人的肩上。
「你的肩周炎犯了,最近風大,要當心。」
傅老夫人點點頭,因為傅硯辭還沒醒,所以她的聲音很輕:「你的朋友怎麼樣了?」
姜早不僅從金三角救回了傅硯辭,還找到了『已故』多年的朋友,這件事傅老夫人也是知道的。
「目前情況還不穩定,估計治療會是個很漫長的過程,醫生建議轉精神科。」姜早說道。
兩人又說了兩句,司機便到了。
姜早把傅老夫人送到了門口,看著司機攙扶著她離開,然後關上病房門,轉身,嘴角的笑意漸漸收斂。
她盯著病床上的人,語氣卻是平靜的沒有任何波瀾。
「傅三爺還打算裝多久?」
見床上的人依舊沒有反應。
姜早走過去,坐在剛剛傅老夫人的位置,雙腿交迭。
「為了引Jane出現,故意以身作餌,也難為傅三爺當時在酒店房間裡演的那麼逼真,好像真的很迫不及待一樣,不過你這只是單純的苦肉計,還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呢?」
姜早語調緩慢,手放在腿上,身體放鬆,笑意不達眼底。
「金三角兩大勢力昆家沙家兩敗俱傷,敢問傅三爺可是這唯一得利的第三方?」
裝睡的傅硯辭緩緩睜開眼睛,眼神精明銳利,哪有半點睡意?
「老婆果然聰明,什麼都瞞不過你。」
他也知道瞞不住了,還不如直接承認的好。
姜早直接問:「你販毒?」
畢竟金三角也沒有別的生意這麼吸引人。
傅硯辭表情委屈:「老婆,能幫我把床升起來一些嗎?這樣躺著不舒服。」
「傅硯辭!」姜早厲聲低吼,「耍我很好玩兒嗎?」
來呀,顛啊,一起顛啊,想不到吧,傅三爺怎麼可能真的只是傅三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