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咬金懵逼了。
感覺事情似乎朝著不好的方向發展了。
「逆子，你剛才說什麼？」
「爹，你可要為孩兒報仇，一定要向陛下告御狀，讓李績那老賊乖乖地將他女兒嫁給我……」
程咬金緩緩地站了起來，臉色黑的可怕，他木訥地走到程處明身邊：「逆子，你將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爹，孩兒已經說了一遍，今日你怎麼了，耳朵不好使了？」
「挨打的侍孩兒，不是您啊！」
啪！
程咬金掄起斗大的拳頭，一拳招呼在程處亮臉上，口水混合著牙齒飛了出去。
程處明也被打懵了。
轉過頭，一臉驚恐地看著眼前陌生的老子。
眼神犀利，不，那是充斥著無盡殺意的眼神。
「你之前翻牆去哪裡了，還被狗追了？」
程咬金還想確認一遍，如果真的是自己這個逆子翻牆去李績府上，深夜探人家女兒的閨房，還被活捉打了一頓。
這事……
而自己還恬不知恥地帶著逆子跪在宮門前告御狀，老臉呢？
老臉哪裡去了？
想像一下，見到陛下後，和李績對峙御前，自己那手無舉措的模樣，該怎麼辦？
「爹，你不是不同意孩兒娶李灰灰嘛？孩兒心中難過、失望，還有對灰灰姑娘的一絲歉意，所以孩兒就想著連夜跟她說說心裡話。」
「所以，你去翻了李績家的院牆，還被狗追了，還被人家活捉了？」
「怎麼沒將你直接打死，你怎麼不去死呢？」
程咬金破防了！
就在皇宮大門前，面對著一眾金吾衛的將士，對著自己的兒子一頓拳打腳踢，恨不得直接活活打死。
自己怎麼還有臉來告御狀啊！
這個逆子，真的是上輩子老子欠你的嗎？
你不是來給老子做兒子的，而是來給你老子當祖宗討債的。
「爹，別打了，孩兒再也不敢了，不敢了！」
「再打下去就要出人命了，就算我是你兒子，你打死人了，那也是要坐牢的。」
「救命啊！」
程處明知道，現在父親在氣頭上，要是不找人救命，可能真的會被活活打死，他已經剩下半條命了。
他還沒有和灰灰姑娘牽手，還沒有和灰灰姑娘親嘴，還沒有和灰灰姑娘生孩子……
他的事業還沒有完成，他還沒有走上人生巔峰，他還沒有受萬人追捧！
金吾衛的人連忙前來勸架，將程咬金和他兒子拉開了。
等程咬金氣消了之後，這才想起了告御狀的事情，大晚上的，讓陛下起床給自己斷案子，可想而知，陛下心中有多麼的不愉快。
這要是自己占理了，那還好說。
結果自己不占理，還來告御狀，這是非要自己把自己弄死的節奏啊！
「哎喲，盧國公，你們這是在幹什麼？」
「這裡可是皇宮重地，你們在這裡大吵大鬧，成何體統？」
王德剛從李恪那邊受癟，來到了宮門前傳旨，讓程咬金帶著他兒子去東宮見太子，結果他還在宮門前鬧騰起來了。
咱家半晚上跟著你們瞎折騰，咱家容易嗎？
本來咱家跟在陛下身邊，現在陛下已經就寢了，咱家也在旁邊小屋睡覺了，都是你們害的。
要換做平時，程咬金肯定會說，咋，咋地，老子喜歡，你這個閹人，也敢管老子的事情。
程咬金可不怕眼前的王德，畢竟這次的功勞太大的，尤其是他們家三個人的功勞，被削掉一些才合適。
可現在他不敢了，因為已經將事情鬧大了，以陛下的性格，功勞被削那是肯定的，主要是自己臉面丟盡了。
以後在長安城，根本就無法抬頭做人了。
「王公公，您已經傳給陛下了？」
「陛下願意見老臣了嗎？」
程咬金試探地問道。
王德雖然心中不愉快，但他還不敢表現出來，畢竟他惹不起這個三板斧。
這傢伙可是非常受陛下器重，而他的兒子同樣受太子殿下器重，一家子都是國家的重臣。
「陛下已經就寢，不願意見你們……」
王德話還沒有說完，只見程咬金頓時哈哈大笑了起來，聽到這句話，他仿佛看到一束光，心中的大石頭落下了。
不想見就好啊！
自己現在就帶著這個逆子回家，這頓打就白挨下，啞巴吃黃連得了。
「多謝王公公了，老夫這就帶著這個逆子回去，實在是不忍心打擾陛下，您讓陛下好好休息，您也好好休息，打擾了！」
程咬金心情大好，只要陛下不想見，這件事可能就過去了，畢竟陛下日理萬機，處理的事情多如牛毛，怎麼可能記得今晚這件事。
如果實在是記住了，那也無妨，自己就說矛盾已經私下解決了，再給陛下獻上一些好東西，那這件事也就揭過了。
「逆子，還不跟老子回家？」
程咬金一把抓住程處明的手，就要離開，王德卻是懵了。
「哎哎哎，盧國公，你要去哪裡呀，走錯了！」
王德心中著急，自己已經把太子從太子妃的被窩裡叫起來了，你卻說走就走，你讓咱家如何回稟。
太子還不將老奴給活活抽死。
合著是自己玩太子呢？
程咬金轉頭，一臉疑惑，難道王公公還有吩咐，或者是陛下說了什麼話？
「陛下是就寢了，但陛下說了，如今太子監國，這些雜七雜八的事情，就該太子殿下處置。」
「所以啊，咱家連忙就去東宮尋找太子，太子已經被咱家從被窩裡叫起來了，就等著你帶著令公子前往告御狀呢！」
「不過啊，盧國公，待會你說話要小心點，殿下被人從被窩裡叫起來，肯定很生氣。」
程咬金臉都綠了。
臥槽尼瑪的……
王德，老子和你沒仇啊，你怎麼就去招惹殿下了？
完犢子了，這次徹底完犢子了。
他最怕的就是見太子殿下，不知道怎麼回事，每次見到太子殿下，就覺得心中咯噔咯噔地響，總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盧國公，請吧，太子殿下在東宮大殿等候你們了，這要是遲了，可不保准……」
「逆子，快起來，前去見太子殿下，否則你小命難保，老子都得脫層皮。」
現在他恨不得和這逆子斷絕親子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