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 423：化龍：天道，自然，生命
「這能量倒是頗為不凡。」
程宗陽悠然行於熙攘的街道之上，全神貫注地體悟著體內那團由紅鯉慷慨相贈的奇異能量。
這能量的總量雖不算豐沛，卻如涓涓細流般持續不斷地強化著他的體魄。
尤其是對大腦功能的提升效果顯著，令他思維愈發敏捷清晰。甚至對他的念力都有不錯的促進作用。
紅鯉此前透露的諸多信息，在他腦海中不斷交織迴響。
他對地脈能量與龍之間那千絲萬縷的聯繫有了更為透徹的洞察。
遙想遠古時期的恐龍，它們曾是大地的主宰。
然而一旦賴以生存的環境發生劇變，即便沒有那顆天外隕石的撞擊，其滅絕的命運似乎也只是時間問題。
同理，龍族倘若失去了滋養它們繁衍生息的地脈環境，走向衰落乃至滅絕亦屬必然。
這也恰好解釋了為何諸多特殊生命體在失去地脈能量的支撐後，便停滯在了化形階段，難有寸進。
就如同那些散布於山川之間的山體、石頭、植物等，偶爾會呈現出人類或動物的模糊輪廓。
它們分明是曾經受到地脈能量的眷顧，得以踏上化形化物之路，卻終因能量的枯竭而功敗垂成，永遠地凝固在了那「半成品」的模樣。
程宗陽越想越覺得自己的處境棘手。
不禁暗自思忖，自己此前的種種努力，是否真的只是徒勞無功，如同蚍蜉妄圖撼動參天大樹一般可笑。
即便他拼盡全力將那些特殊生命體從困境中解救出來，可終究未能觸及問題的核心根源。
就算日後讓它們回歸深山老林，它們又怎會心甘情願地接受這命運的安排？
它們本已得天地之造化，有機會化為人形，開啟全新的生命篇章。
如今卻被困在這半人半物的尷尬境地。
將來只能隱匿於深山之中，與世隔絕，期待找到新的地脈能量地，將來繼續有化形的機率。
如他，人魚，以及眾多生命和非生命的化形，不似小說當中那般需要高深的修為。
它們只是天地造化產生，即便化形也只可能帶點自身一點能力。做不到翻雲覆雨的能力。
然而，隨著人類對自然探索的腳步日益加快。
它們即便進入大山，被發現暴露的風險與日俱增，遲早會陷入新的危機之中。
更何況，即便他成功進入研究基地，又有何辦法能讓它們安然離去？
他一個「外來者」，坐不到決定一切的高層位置。
若採取強硬手段，無疑會引發諸多難以預料的麻煩與衝突。
那他這幾年的布局就是一個笑話。
「天道，自然，生命，三者之間究竟該如何平衡。」程宗陽嘆了嘆氣。
回到家中，時間已是半夜。
程小魚在還沒睡，在網絡上學習電腦技術。
「大人，如何了？」
書房裡，程小魚朝程宗陽詢問。
程宗陽微微點頭：「是地靈做的。但調查局應該還在調查。」
「地靈？」程小魚有些疑惑。她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
「哦，就是協助你第一次化形的地脈能量。我稱呼它為地靈。它能變化為紅鯉。它……」
程宗陽簡單地將事情和程小魚說了一番。
程小魚聽完後，也是嘆聲道；「它們哪怕變成人，沒有大人您這般的布局，也無法在東國內生存的。
哪怕在國外，也需要各種身份。大人，不如您就專門開這樣的一個分公司，招收這樣的化形生命如何？
一來可以管束它們，二來能解決它們身份問題。三是它們的能力還能為您所用。」
程宗陽聽完，倒是沉思了起來。
程小魚這方式確實不錯，但實行起來沒那麼容易。
最為重要的是化形。人魚化形是因為之前那條龍殘留下的能量石幫助。
那是龍的能量進化。
他自身的能量石估計不行。
因而，它們要化形沒有這種能量石的幫助，不知何年何月了。
「以後再說吧，我準備多做一條線。先和749的人談談。」
程小魚一驚：「這個是不是太冒險了。」
「先試試。否則我哪怕進入基地，一樣帶不走它們。哪怕強勢帶走，面對的將會是人類的重武器。」
說著，他想起了龍谷里的半截龍骨，那就是前車之鑑。
於是，他也不跟程小魚多說。
在反覆權衡之後，程宗陽嘗試多面進行。
他推翻了原本加入研究所的計劃，但在高校做研究或者老師，他會繼續的。
他深知，唯有通過交流與談判，才有可能找到妥善的解決之道。
於是，他決定先從林悅入手。他算是和這個女人有一些交流的。
先通過她了解一番。
以便為後續與負責人的正式對話做好充分準備。
但他也會做好準備。
三天後，他拿到了林悅手機號碼，然後從國外主動聯繫上了林悅。
此時，還在調查水庫，以及小區地脈能量忽然消失的林悅，正在當地分部辦公室中開會。
眾人正聽得專注時，林悅的手機忽然響起。
這讓會議的進程陡然停下。
眾人紛紛看向林悅，後者連忙取出手機。
「國外的。」
林悅看著顯示的IP，有些納悶。
這手機號還是公家的，也只有在場的人知曉。不可能有外來人知道。
更不可能有什麼騷擾電話。
「接嗎？」林悅看向隊長。
「接吧，看看是誰。」隊長道。個人公家電話還從未接過來自國外的號碼。
「餵。」林悅接了起來，然後外放。
「林小姐。」程宗陽變化了一種嗓音，「許久不見了。」
眾人一愣，熟人？
林悅也納悶：「你是誰？」
程宗陽呵呵一笑：「不用問我的名字，我和你有著一樣的能力。拿到你的號碼，也是花了不少代價的。主要是替某個存在傳達他的意思。」
眾人的眉頭神色紛紛嚴肅了起來。
林悅在腦海中迅速翻了一遍，也找不到會是誰。
但不等她開口詢問，電話那邊就傳來聲音：「它說，當年它抓了你，只是因為你能和它溝通。後面你們確實沒有繼續追蹤它，它很滿意。」
這下，林悅面色一變，陡然站了起來。
在場其餘人的臉色也是陡然變得凝重。
他們都想起了是誰！
隊長立即讓人定位。同時讓林悅拖延時間。
林悅當即點頭，問：「你們在何處？為什麼打電話給我。它在身旁？」
程宗陽呵呵一笑：「它確實是在我身邊。我是替它傳達意思。
它說，放了實驗室里的所有生命，不管你們正在研究什麼，凡是各地的這類生命都放了，交給它去管束。
它可以保證，這些生命不會再出現在人類面前。也不會影響人類的正常秩序。」
「不可能。」林悅當即否定道。
「不著急，你們好好考慮。東國有句話叫先禮後兵。它有的是辦法強勢帶他們走，或者讓你們不得不放了它們。但打電話來，只是不想和人類的關係弄得太僵。下次我還會打過來。」
說著，電話已經關了。
「隊長，信號源來自星條國，但時間不夠，初步在鈕約。」一個隊員懊惱道。
若是在國內，那還比較快，但信號源在國外，那就慢上許多。
隊長沉思一會後，道：「會議暫停。我先去匯報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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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國外，程宗陽將手裡的電話捏成碎片，離開了。
絲毫沒理會一旁巷子裡一個睡得很舒服黑人小哥。
三天後，程宗陽在楓葉國，再次給林悅打去了電話。
「林小姐，不知你們商量得如何了？」
一直在等待電話的林悅，此時氣喘吁吁地在辦公室里，將手機放在桌子上。
剛剛她在食堂吃飯，誰知來電話了。
「在回答這個問題前，我能問一句嗎？」林悅按照叮囑的進行反問。
「什麼？」程宗陽倒是不著急。他也知道對方會追蹤信號源。
「為什麼一定要放了它們？它們似乎和你沒有關係吧？」林悅追問。
電話那邊沉默了十幾秒後，再傳來聲音：
「一切化形生命，都屬於龍族的子民。找回它們是我的義務。
因為你們人類的干預，地脈能量越來越少，這類化形生命也是越來越少。
所以，我不會看著它們死在你們的實驗室中。
我不干涉你們的行為，但不代表我會坐視不管。
每個種族都有它們的保護。
你們保護人類，所以會對非人類做出一切傷害和殺害的行為，對自然做出各種破壞！
為此冠上為人類發展，為人類的未來做出貢獻的虛偽名義！覺得非人類的死亡都是無所謂的。
但你們人類被非人類的動物殺害一個，則是做出報復殺害。
所謂的天道輪迴，弱肉強食，你們執行地很清楚。
但我也可以做到保護龍族的子民，而對人類做出傷害和殺害行為。
理由是為了阻止人類破壞地脈能量，保護地球正常運轉，保護無數非人類生命的生存，保護自然環境的可持續性。
不知我這幾個理由是不是要比你們更為高尚？
我很清楚你們在定位我的位置，我並不在乎。
我還是那句話，放了所有這類生命，龍族會管束，也不會影響現在的世界局部和平和局部戰爭。
下次打電話來，希望是我聽到的答案。
按照東國的說法，事不過三。下次若不是我所想聽到的答案。
那時候出現什麼天災，造成什麼影響，將不是我的過錯。」
「你想做什麼！！」林悅急忙問。
但回答林悅的只是電話關掉的嘟嘟聲。
辦公室眾人頓時沉默無言。
剛那一番話，讓他們無言以對。
林悅呆呆地望著手機屏幕，心中五味雜陳。
她想到當初那條龍，深知對方並非是在虛張聲勢。
話語中的堅定與決絕讓她真切地感受到了一場風暴可能即將來臨。
辦公室里的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同事們面面相覷，眼神中充滿了擔憂與不安。
眾人都清楚，這不僅僅是一個關於特殊生命體的問題，更是牽扯到人類與其他物種關係以及整個地球生態平衡的問題。
天災！
這個詞太嚇人了！
一條龍要引發天災，他們想想不到會是什麼手段。
他們也從未捕獲過活的龍，無從得知龍的能力。
但龍一直以來作為神話生物，加上他們所看到的程宗陽，那體內所蘊含的能力，或許是真的有可能。
甚至有的人還想到了電影中的哥斯拉！
研究所的高層們在聽完下方人員的匯報後，也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他們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性，以往那種對特殊生命體單純的研究和掌控的態度似乎需要重新審視。
一方面，他們不願意輕易放棄對這些極具研究價值的生命體的探索；
另一方面，他們又不得不忌憚程宗陽所代表的未知力量可能帶來的報復。
堪比核彈能量的爆發，若是在東國爆發，後果不堪設想！
哪怕退一步，引發什麼火山，海嘯，山崩之類的天災，那也是上面所不能接受的。
這件事749已經無法決定，只能向上匯報。
程宗陽這邊，他深知自己的話會引發什麼樣的後果，但他並不在意。
現在就是考驗他們是否抉擇的時候。
若是真的寧可承受天災的代價，也要留下那些特殊生命，那程宗陽也無話可說。即便他們猜測程宗陽的話不一定是真的。
但這種方式，他們不敢賭。
萬一是真的，這不是隨便弄幾個人出去定罪就能解決的。
程宗陽也很清楚，若是他們真的不願意交出來，那就意味著自己哪怕加入研究所也沒用。
那時候只能另外想辦法。他非一定要救出它們，只是在自己能力範圍內，能救則救。
這辦法都救不了，那就另外想辦法。
但在這之前，他準備試試自己的能力，也順帶給一個對生命毫無敬畏心理的小島國一個警告！
日子一天天過去，程宗陽一直不曾給他們去電話。
緊張的氣氛愈發濃厚。林悅時刻關注著自己的手機，生怕回家會影響問題，就乾脆在總部辦公室里臨時住下。
她內心深處其實也在思考程宗陽所說的話。
人類在發展過程中確實對自然和其他物種造成了巨大的傷害，這點是毋庸置疑的。
許多生物的毀滅，也是因為人類。這點否認不了。
從感性上，應該給這些特殊生命一個生存的機會。
但從理性上，需要這些生命進行科學研究，或許能發現對人類有好處的生命物質或技術等。
這種矛盾的心理在她心中不斷掙扎。
然而，在東國內部高度緊張時，卻忽然看到了一道國外新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