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9章 推斷
地下世界，黑石城。
自從擊敗黑暗泰坦多倫歌爾後，恩佐與彌塞拉，便占領了黑石城，並且對著全城的泰坦與巨人族進行了一次搜魂。
可結果，得到的信息卻非常有限。
這一日。
冰冷的大廳之內，恩佐站在原地，面前漂浮著一座巨型石碑，上面用泰坦世界的文字記錄著許多東西。
不同於人類巫師文明，使用紙張記錄歷史。
泰坦世界的生靈，更喜歡將一切，記錄到石碑之上，雖然這種方式並不簡單，但卻是他們的傳統。
「還是沒有找到嗎？」
忽然，耳邊傳來彌塞拉的聲音，恩佐目光望去，卻見一身火紅色長袍的女人，正朝著自己迎面走來。
恩佐嘆息一聲，眼底閃過一絲複雜。
「荒古泰坦，星辰泰坦……」
恩佐喃喃自語，自從奪取黑石城後，他這麼長時間，便一直在尋找荒古泰坦與星辰泰坦有關的信息。
可結果，卻是不盡人意。
無論荒古泰坦與星辰泰坦，都仿佛根本不存在一般，泰坦一族的歷史中，關於這兩位的信息可謂是寥寥無幾。
甚至，即便有，也是類似於傳說一般的故事。
傳說中，在泰坦世界上古時代，混沌初開，世界孕育出第一位始祖泰坦，而後對方在蒼茫大地中一路狂奔。
當有一天，泰坦始祖來到世界中心。
他看到一團紅色的花朵，好奇心驅使之下，於是便用手觸摸，結果卻被紅色花朵灼傷，鮮血與紅色花朵融合，便化作荒古泰坦。
而後，荒古泰坦出世，與泰坦始祖展開了一場較量。
結果自然不言而喻，泰坦始祖成為勝利者，並且將荒古泰坦打成重傷，但始祖並不想就此殺死荒古泰坦。
於是，他摘下自己的一隻眼睛，化作星辰泰坦。
不同於好戰的荒古泰坦，星辰泰坦性格溫和，用自身力量治療了荒古泰坦，從此之後泰坦世界有了三位原初泰坦。
這個故事，便是恩佐從一面石碑中看到。
毫無疑問，這是一個帶有預言性的故事，裡面很多東西，都帶著隱喻，就比如泰坦始祖所觸碰的紅色花朵。
不出意外的話，說的應該是一團火焰。
這也就意味著，荒古泰坦於火焰中孕育，至於星辰泰坦，則是始祖泰坦的眼睛所化，似乎三位泰坦的本質，都來自於始祖。
只不過，恩佐心中十分清楚。
這個故事並沒有任何依據，並且不能說明什麼，甚至，就連星辰泰坦與荒古泰坦是否存在，都是一種隱喻。
但除此之外，恩佐似乎也找不到，其他與荒古泰坦有關的信息。
「你呢？有什麼新發現嗎？」
恩佐轉過頭，目光望向彌塞拉，對方同樣在黑石城很久，但似乎也是一無所獲。
「或許……我們該離開了。」
彌塞拉沉吟片刻，搖了搖頭，沉聲道「：黑石城中，所有的泰坦與巨人，都已經被咱們使用過搜魂術。」
「可是，關於荒古泰坦的有用信息，卻是沒有多少。」
「因此，這些天，我一直在想，我們是不是應該離開黑石城，前往地下世界更深區域探索一下。」
聽到彌塞拉的話，恩佐面上浮現思索之色。
「離開嗎？」
恩佐喃喃自語，片刻後，便點頭道「：說的也沒錯，的確已經在黑石城耽擱太多的時間。」
兩人一番商量過後，便決定離開黑石城。
「大人要走？」
瘋巫師吉拉克爾得知這個消息後，面上浮現一絲意外，但隨後便也點了點頭，兩位大人都是無盡巫師，自然不可能一直留在黑石城。
旁邊，巴頓面露猶豫之色。
「希望下次還能見面吧。」
恩佐輕聲開口，並沒有太多遲疑，帶著彌塞拉便離開了黑石城。
巴頓最終沒有跟上來，雖然與兩位巫師同行，意味著莫大的機遇，但同時風險也著實不小。
因此，穩妥考慮，巴頓決定留在黑石城。
反正黑石城被破時，他得到的資源，已經足夠自己衝擊四階境界，無論如何，也先晉升到不朽境界才對。
離開黑石城後，恩佐與彌塞拉向著地下世界更深處進發。
與此同時，另一邊。
在地下世界的某個區域，一處隱蔽的洞窟之內，伴隨著一陣陣嘶吼之聲，仿佛周圍天地都在顫動一般。
也不知過了多久。
「終於，突破了嗎？」
黑暗泰坦多倫歌爾面上浮現一絲猙獰，旁邊泣血長槍，散發出血紅色氣息，就仿佛雲霧般不斷纏繞。
遠處，金色泰坦站在那裡。
在秘術的加持之下，黑暗泰坦多倫歌爾，已經順利晉升為六階生命體，此刻感覺自身無與倫比的強大。
然而，面對金色泰坦，他卻始終保持著尊敬。
「感謝吉拉比大人的幫助。」
黑暗泰坦多倫歌爾上前一步，單膝跪地道「：如今我已經晉升六階，還請大人交代接下來的任務吧。」
對面，金色泰坦吉拉比面色平靜。
使用秘術幫助黑暗泰坦多倫歌爾提升境界，是他計劃中的一環，為了完成拯救泰坦世界的任務，吉拉比需要做的事情很多。
「你先穩定一下狀態吧。」
金色泰坦吉拉比微微點頭，面上浮現一絲沉吟，雖然此刻的他，擁有著六階生命體中佼佼者的實力。
然而，想要完成自己的計劃，似乎依舊非常困難。
這時候，一陣沉悶的腳步聲傳來。
「吉拉比大人。」
巨峰泰坦古多羅出現，沉聲道「：那兩個巫師，已經離開黑石城，我們是否要現在回去把黑石城奪回來？」
聽到巨峰泰坦古多羅的話，黑暗泰坦多倫歌爾眼底閃過一絲光澤。
作為曾經的黑石城之主，黑暗泰坦多倫歌爾，可是在那裡傾注了很多心血，之前迫於兩位無盡巫師的威脅才無奈離開。
可如今，他已經晉升六階。
若是有機會奪回黑石城，黑暗泰坦多倫歌爾，自然是不會絲毫猶豫，正好找之前那兩個巫師報仇。
「不必了。」
然而，金色泰坦吉拉比卻搖了搖頭，沉聲道「：泣血長槍已經到手，黑石城對於我們來說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更何況，就算奪回來，我們也不可能一直留在黑石城。」
「反而是一個負擔。」
見金色泰坦吉拉比這麼說，巨峰泰坦古多羅微微點頭，旁邊的黑暗泰坦多倫歌爾卻面露猶豫之色。
「大人。」
黑暗泰坦多倫歌爾遲疑片刻後，還是開口道「：黑石城對於咱們來說，的確沒有太多的價值。」
「不過，城中幾千泰坦，卻可以為咱們的計劃添一份力量。」
「所以……」
「所以什麼？」
金色泰坦吉拉比微微皺眉，冷聲道「：幾千下等泰坦，加在一起，於我們的計劃，也沒有太多幫助。」
「此刻已經有大量巫師進入地下世界。」
「我們每一次行動，都可能意味著很大的危險，上次為了救你，已經讓我損失一個重要手下。」
「難道現在，還要去以身試險嗎？」
見金色泰坦吉拉比面露不悅，黑暗泰坦多倫歌爾不再說話。
「多倫歌爾。」
金色泰坦吉拉比語氣緩和幾分，輕聲道「：你應該明白，對於我們來說，現在最主要的計劃，就是復活荒古泰坦大人。」
「除此之外，一切都是可以捨棄的。」
「包括你我的生命！」
「黑石城淪陷，那些泰坦與巨人，的確可能被巫師殺害，但這一切，都是為了泰坦文明更好的發展。」
「所以，他們的犧牲都是值得的！」
金色泰坦吉拉比面色堅定，以此刻的局勢而言，泰坦族文明，已經進入最危險的時刻。
因此，復活荒古泰坦已經成為文明唯一的希望。
作為荒古泰坦留下的王血，金色泰坦吉拉比，對於這個計劃非常執著，即便付出再多代價也在所不惜。
「我明白了，吉拉比大人。」
黑暗泰坦多倫歌爾點了點頭，沉聲道「：一切，都是為了泰坦文明！」
見黑暗泰坦多倫歌爾這麼說，金色泰坦吉拉比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後又道「：等你的狀態穩定一些，我會帶你前往聖地。」
「只要我們能點燃荒古之火，荒古泰坦大人便有希望復活！」
「到時候，在他的帶領之下，泰坦文明一定可以擊敗那些可惡的巫師！」
……
地下世界，更深處。
當恩佐與彌塞拉離開黑石城後，便一路向著地下世界深處而去，途中經歷了許多泰坦族城市。
幾乎無一例外，每一座泰坦族城市，都在經受巫師文明的進攻。
作為曾經的多元宇宙霸主，在失去始祖泰坦的庇護後，好像一下子就變得無比弱勢起來。
僅僅是幾個月時間，泰坦族已經瀕臨崩潰。
「你說，至高議會為何要毀滅泰坦世界？」
半空中，兩個巫師一路前行，彌塞拉忽然開口問道。
恩佐沉默不語。
事實上，他也不太清楚，至高議會這一次的決定到底為何，畢竟，以巫師文明以往的行事風格，對於那些被征服的位面，巫師向來採取統治的方式，除非極特殊情況，才會選擇毀滅。
畢竟，兩者之間有著本質上的區別。
統治一個世界帶來的收益，可是源源不斷，並且非常穩定的，反之毀滅，雖然可以在短時間內獲取大量利益。
但這樣的行為，卻也無異於殺雞取卵。
「誰知道呢。」
恩佐搖了搖頭，心底泛起一絲感嘆，等自己的身外化身，永恆之龍甦醒後，他也算是七階生命體。
到時候，躋身於巫師文明高層，也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那樣就不會如現在這樣，在重大事情面前，沒有一點決策權，甚至連知情權都沒有。
「會不會是與星辰泰坦有關？」
忽然，彌塞拉眼眸閃爍，幽幽道「：這段時間，我也調查了不少關於泰坦文明歷史的事情。」
「如果說，上古時代，泰坦族的確誕生了三位七階泰坦。」
「那麼，根據石碑上刻畫的信息，荒古泰坦隕落，星辰泰坦不知所蹤，很有可能代表對方已經前往無盡宇宙！」
彌塞拉語氣中透著一絲複雜。
恩佐心中念頭閃爍，與荒古泰坦一樣，在泰坦文明有限的歷史中記載，星辰泰坦同樣是七階生命體。
只不過，對方已經不知所蹤很長時間。
甚至，星辰泰坦銷聲匿跡的時候，神魔之戰都沒有開始，人類巫師文明的火種也尚未點燃。
「如果……」
忽然，恩佐抬起頭，眼眸中閃過一絲光澤，如果說星辰泰坦不知所蹤，的確是因為前往多元宇宙無盡星空。
那麼，這麼多年過去，對方是否還活著。
即便多元宇宙是一片黑暗森林，可作為七階生命體，也絕對可以算是最頂層的掠食者。
因此，星辰泰坦似乎沒有那麼容易隕落。
可若是對方還活著，為何整個多元宇宙，都沒有一點關於對方的消息，其實力又將達到怎樣的程度呢。
半晌過後，恩佐搖了搖頭。
在沒有明確的情報之前，一切猜測都是枉然，恩佐與彌塞拉現在能做的，也只有儘可能尋找荒古泰坦的蹤跡。
「或許，至高議會打算毀滅泰坦文明，就是為了引出星辰泰坦！」
彌塞拉忽然開口，做出一個大膽的假設，道「：無論如何，對方都是泰坦文明的七階生命體。」
「作為文明的守護者，星辰泰坦未必會看著泰坦世界毀滅。」
「當極限的壓力來臨，對方或許就會現身。」
「不過，這一切都只是推斷而已。」
說話之間，彌塞拉也輕笑一聲，似乎對於自己的話，感到一絲可笑，畢竟這些推斷都沒有任何證據作為支撐。
恩佐微微點頭。
在巫師文明的歷史上，曾經有過一位號稱智者的巫師，曾說過這樣一句話，追求真理的過程中就是不斷推斷。
當一萬個錯誤之後，剩下的就是正確。
雖然這樣的話有些武斷，但其意思簡單來說，就是當伱想要尋求一個真相，卻又沒有證據的時候，大膽推理就是最簡單的方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