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一切有為法，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
「煉心神帝……這人倒是不弱，但是可惜，被起源帝君盯上了。」
這位帝級強者從無數強者的資料中，取出一卷金色捲軸，捲軸上有煉心神帝四個字。
在大千世界，這位煉心神帝還是挺出名的，被譽為最有可能成就武帝或者炎祖地位的第三位飛升者。
這倒也不是瞎說，這位煉心神帝掌握心相究極道，擁有一門恐怖的靈魂意志類秘術，能夠壓制諸多神帝後期的血脈修行者。
要不是自身的境界只有神帝初期，面對其他神帝中期的飛升者的時候，不占優勢，恐怕早已經能媲美大圓滿層次的強者了。
只不過在沈穆出現之後，這名號自然也就沒了。
「心相道……按照資料記載，這位起源帝君也曾通過酒館購買心相道的秘籍，莫非也是一位掌握心相道的飛升者？」
有關意志和靈魂，一般的勢力或許不了解。
但是神機酒館還是有所了解的，心相道的意志衝擊雖然強大，但面對同層次意志的時候，也只能壓制罷了。
但這位起源帝君，竟然能夠直接摧毀靈魂，這等意志威能，有些過於離譜了。
「或許，這位起源帝君的意志，已經超越了大圓滿層次的存在。」
不得不說，這位神機酒館的強者還是很有見識的，已經推測出了真實的情況。
沈穆的意志一直都遠超自身數個境界，如今抵達神帝後期之後，更是不弱於真正的渾源強者。
此前沈穆意志抵達高等渾源的層次，但那只是底線。
真正的高等渾源強者，自身的意志都不弱，遠超當時的沈穆，直到靈魂蛻變到神帝後期之後，沈穆的意志才媲美這種存在。
在思索間，這位帝級強者已經將情報傳輸了過去，並將自己的分析也記錄了下來。
……
另一端，青龍帝城，神機酒館。
艷紅色的捲軸上憑空的浮現出一行行字跡，最後還有一個特殊的圖案，上面是一個指引圖案。
這紅色的捲軸乃是蘊含因果之力的一次性至寶，十分珍貴，能夠以大千世界的因果規則，鎖定那煉心神帝的位置。
「帝君，您要的信息已經整理好了。承惠，一萬晶玉。」
凌天帝君還是壯著膽子找沈穆要錢，不過沈穆要是不給，他也沒辦法。
「這麼貴？」
沈穆忍不住吐槽了一句，掌心時空波動演化成一道漩渦，一枚枚晶玉浮現而出。
當初拍賣那低等渾源生命的屍骸，沈穆獲得了大約一萬五千枚晶玉。
這些年過去也花費不少，算上這次的一萬晶玉，最後沈穆手裡剩下的也不過千枚晶玉左右。
「帝君，這已經不貴了。以您的身份，來我們神機酒館購買情報是免費的，這一萬晶玉主要是因果捲軸的工本費。」
見沈穆沒有吃『霸王餐』，凌天帝君鬆了口氣，而後小心翼翼的解釋著。
實際上，只收一萬晶玉，都是純粹的材料錢了，連工錢都沒收。
一萬晶玉，足以購買一件十絕渾源玲瓏塔層次的准渾源寶物了，一般的神帝中期也不一定擁有這等寶物。
「行吧，你們神機酒館不是有懸賞業務嘛，給我找幾個價值最高的。」
沈穆話音落下，凌天帝君嘴角微微抽搐，他看出來了這位至強者很缺錢。
不過價值最高的懸賞……目前根本沒人接。
一塊五彩水晶被凌天帝君拿了出來，投射出一張榜單。
榜單上，最高的幾個名字後面，有一大串零，但是被懸賞的人，乃是當今大千世界的其他幾位至強者。
帝族老祖，懸賞價值十億多晶玉。
無始古族老祖，懸賞價值八億多晶玉。
太一古族老祖，懸賞價值八億多晶玉。
……
炎祖，北方火境之主，懸賞價值十億多晶玉。
武帝，南方武域之主，懸賞價值十億多晶玉。
「你們神機酒館不是帝族的嗎？咋還有你們自家老祖宗的懸賞？」
面對沈穆的詢問，凌天帝君也咧嘴笑道：「發布懸賞需要繳納一定的定金，不要白不要。」
七大至強者是無敵的存在，互相之間或許互有勝負，但是不存在被其他人殺死的可能。
這晶玉的定金一旦繳納，就相當於白給神機酒館送錢。
就算是自己家的老祖，神機酒館也照樣懸賞，只要你能給錢就行。
「好傢夥，你們是真的可以。」
沈穆吐槽了兩句，而後指尖在懸賞榜上輕輕點了幾下。
懸賞榜十七名，東方劍宗宗主，一位大圓滿層次的存在，懸賞四千五百萬晶玉。
懸賞榜二十九名，黑暗魔城城主，大圓滿層次的存在懸賞四千兩百多萬多晶玉。
「這兩個懸賞我接了，準備好錢，到時候第一時間付款。」
「是，是，帝君放心就是，到時候我們神機酒館會墊付懸賞，而後找發布懸賞的人收費。」
沈穆微微頷首，而後一步踏出，身影融化在虛空中。
到了沈穆這個層次，撕裂虛空穿梭無盡河山，速度自然是極快的。
每一步踏出，都是不知道多少萬里山海，尋常王級高手得飛行幾十年才行。
數日之後，大千世界東部一角，這裡距離芝陽城，超過了千億公里。
這是一座幽靜的山谷，一方巍峨宗門屹立在山谷之中，有一道道流光在山門之中穿梭來去。
「心相宗，終於到了。」
虛空中，沈穆的身影浮現而出，目光透過無垠時空，鎖定心相宗深處的一道身影。
那身影盤膝端坐在一片宇宙海旁邊，似乎在閉關打坐。
「是誰？敢窺探本帝！」那身影驟然睜開雙眼，神帝大圓滿層次的意志勃發而出，撼動時空。
這股威能，已經媲美當初沈穆在王級巔峰時期的意志強度了。
「半渾源層次的意志，你很不錯。」
沈穆的聲音響起，而後一步跨出，直接無視了層層大陣，出現在了煉心神帝的身前。
這一過程中，沈穆並沒有破壞這一層層大陣，純粹是動用了自身意志，施展起元術的心靈秘法……《如是觀》！
正所謂一切有為法，如露亦如電，皆作如是觀！
簡單來講，我認為你對我無效，你就對我無效，以意志干涉道和理。
除非沈穆這高等渾源層次的意志無法撼動的道理和存在，達到了渾源規則的層次，否則都無法對抗沈穆的意志
emmm，可以簡稱為：俺尋思之力。
「起源帝君……」
煉心神帝自然是認出來了沈穆。
因為早在當初沈穆瞬間滅殺裂空城主的時候，這位煉心神帝就推測，沈穆有可能是一位意志極其強大的存在。如今沈穆找上他，他自然能推測出沈穆的目的。
沈穆走到煉心神帝面前，靜靜地看著他。
煉心神帝微微低頭，恭敬地說道：「前輩，晚輩早知您會前來。此乃《煉心古經》，願獻於前輩。」說著，他雙手捧著一本古樸的經書，呈遞給沈穆。
沈穆接過經書，微微點頭道：「你很識趣。」
翻開經書，沈穆快速瀏覽了一遍。
煉心神帝沒有任何隱藏的意思。
這篇古經中，闡述了煉心神帝對於心相道的所有理解。
除了心相究極道外，煉心神帝參悟的另一種究極道，為虛幻道。
虛幻道是虛幻道，和靈魂道中的分支幻境一道是不同的，是一種獨立的大道。
煉心神帝以心相究極道為基礎，吸收了虛幻道的奧秘，成就自身的神帝層次的感悟。
煉心神帝看著正在閱覽經文的沈穆，猶豫了一下，然後鼓起勇氣說道：「前輩，晚輩對您的意志之力深感欽佩，懇請前輩收我為徒，傳授我意志鍛鍊之法，煉心愿意付付出一切代價。」
沈穆微微皺眉，沉默片刻後說道：「你的意志雖已達大圓滿層次，但與我相比，仍有差距。你可知為何？」
煉心神帝思索片刻，恭敬地回答道：「晚輩不知，請前輩指點。」
他確實不知道，因為他也是悟透心相究極道的存在，心境抵達了一個絕巔。
但在神帝層次之後，想要擁有超越自身境界的意志，難度更是遠超往常。
即便如此，絕巔層次的心境，仍舊讓煉心神帝的意志仍舊只能抵達這個境界的極限，那就是半渾源大圓滿的層次。
沈穆緩緩說道：「心境有極限，但是心靈修為沒有極限，這是兩個不同的概念，你的意志磨鍊不足，心靈修為不夠，即便是悟透了心相究極，也不能讓自身的意志提升到極限。」
煉心神帝若有所思，問道：「那前輩，如何才能提升心靈修為呢？」
沈穆看著煉心神帝，說道：「我的方法適合我，不適合你。」
「自始至終……我的心境都很特殊，甚至一度將世間萬物視為一個故事，而我是翻閱者。」
「這是一種知見障，並且不會打破，隨著我愈發強大，這種知見障也會提升。」
「整個過程，乃是出世。」
「而後在悟透心相究極的時候，遇到了真正的危機，前所未有的危機。」
「這才讓我重新入世，勘破知見障，掌握了心相究極，並且在王級巔峰，便擁有了神帝巔峰的意志。」
「所以我的路，只適合我，不適合你。」
「你不可能真正將一切都視作故事，視作虛幻，所以走不到我的境界。」
煉心神帝陷入沉思，而後恭敬的向著沈穆下拜。
「多謝老師指點，還請老師收我為徒！」
沈穆微微點頭，說道：「既然你如此誠懇，我便收下你，這是我所掌握的秘術，倒也可以傳你。」
說著，沈穆指尖輕輕一點，將自己所開創的意志運用秘術《起元術》，傳授給了煉心神帝。
「這是……一位名為元的存在的意志理解，老師您，見過這等存在？」
煉心神帝閱覽著沈穆傳來的信息，神色震撼非凡。
當最後看到沈穆所創的究極秘術《如是觀》的時候，更是震撼出聲。
意志和心靈，還能這麼運用的？
「早年接觸心相道的時候，便是從這位元前輩留下的傳承中所悟出。」
「不過最後可惜的是，我不曾繼承這位元前輩的秘術。」
煉心神帝忍不住道：「連師尊您都無法繼承，其他人能繼承？」
沈穆哈哈一笑，道：「緣法如此，強求不得。」
「為師將所創的意志運用之法沒有任何隱瞞的傳授給了你，也算是對得起這一段師徒緣分了……」
見沈穆有打算離開的意思，煉心神帝連忙道：「師尊，心相宗為弟子所開闢的基業，日後就由您親自執掌吧，弟子……」
沈穆擺了擺手，說道：「宗主之位我不感興趣，罷了，我就擔任一個太上長老吧，讓其他人知道你是為師的弟子。」
說著，沈穆掂了掂手裡的心相道絕學，道：「給我準備一個閉關室。」
煉心神帝連忙點頭道：「是，師尊。弟子這就帶您去心相宗後山禁地。」
心相宗後山禁地，這裡環境清幽，靈氣充沛。
沈穆則是開始閉關，參悟煉心神帝所創的這本心相道絕學，熔煉自身的心相究極道。
……
在沈穆閉關的同時，作為沈穆的新弟子，這位煉心魔帝也在鑽研沈穆所創的《起元術》。
這是純粹的意志運用秘術，是心相道的基礎奧妙也是究極奧秘，強和不強完全在於個人意志。
「意志凝練架構還能這麼迭，真是……奇思妙想。」
「也不知當年師尊他所說的那元前輩的秘術，到底是何等玄奧。」
煉神神帝有些感慨，按照沈穆秘術中的記載，這起元術的意志運用架構，完全是從一部名叫《列元術》的傳承中脫胎而出的。
即便是這樣，沈穆最後都不曾真正得到列元術。
「如是觀……一切有為法，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
煉心魔帝口中喃喃，無形的意志籠罩一柄王級巔峰層次的寶劍，視寶劍中的道和理均為虛幻，而後用力一捏。
「嗯？沒效果。」
煉心神帝根本沒有做到意志干涉道理，這柄長劍中蘊含的只是究極層次的道理。
按照《如是觀》的記載，以他神帝大圓滿層次的意志，能夠輕易將其化作虛幻和不存在。
「如是觀……真正的奧秘，是在於如是，在我的心底，根本不曾將這一切都當成虛假的。」
煉心神帝找到了自己無法做到意志干涉道理的原因，因為他……堅信道理。
「既然做不到這種心境，那就……扭曲認知！」
施展靈魂秘法改變自身認知並不難，不要認為不掌握靈魂道，就不能施展靈魂類秘法。
就連原始宇宙中，都有一堆靈魂道秘法。
無數符號和靈魂秘紋被煉心神帝烙印在自身的靈魂之上，這是一個觸髮式的思想鋼印，只要他施展意志秘術，就會觸發這一思想鋼印，視一切道和理為虛幻的。
「如是觀……」
煉心魔帝再度施展秘法，無形的意志籠罩這燦金色的巔峰神劍，嘗試扭曲甚至無視其中的道理。
最終，還是失敗了。
「為什麼？」煉心神帝眼中浮現出不理解，而後目光望向沈穆的閉關之地。
「莫非是老師對我有所隱瞞？」
煉心神帝仔細鑽研沈穆的秘法之後，終於找打了原因。
「原來……我還是在相信道和理，我利用秘法凝聚思維鋼印，本身就是一種在相信道理的表現，只有心境徹底轉變成師尊的那種情況，才能施展這一效果。」
煉心神帝神態複雜，因為每個人的心境，都只適合自己，不可能相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