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1章 擦槍走火
事後，段明淵和九月了解到，在這個平靜的晚上，向聖都居民奉上了一場煙火演出的，是鐵衛財團第四、第六、第七戰團的戰列巡航艦，參觀人員還包括了冒險家協會與聯合戰線的艦艇。
目前這幾個戰團包括比利-諾頓在內的指揮官已經被安排了行政休假。
當一行人離開公館，走到大街上時，戰列巡航艦的殘骸隨處可見。
儘管所有的醫務人員都在第一時間出動了，但傷者實在太多了，他們不得不在還燃燒著火光的戰列巡航艦殘骸中搜尋倖存者的身影。
這是艦艇在墜落時遭遇二次打擊的結果，餘燼教會的結界無差別地對於這些「不明飛行物」進行了補刀。
從現場的情況來看，軍人們生還下來的概率不容樂觀。
段明淵看著那些被擔架抬走的士兵，缺胳膊斷腿在這裡也只能算得上輕傷，再加上聖都灼熱的天氣，還有本就糟糕的醫療資源，即使沒有當場死亡，他們要不了多久也會因為感染、失血過多等症狀丟了性命。
『簡報上說，是聯合戰線的艦隊在入夜後率先向鐵衛財團發動了襲擊，冒險者公會隨即加入了這場戰爭。』
浸禮把她剛剛接收到的情報分享給了兩人。
不過她對於宇宙戰爭這類的事件並不在行，教皇在向審判官們發布了公告之後，也沒有再下達進一步的指令。
從理論上來說，寰宇公司和閃旗商會同時前往聖都的目的是為了和談，至少表面上來說是如此。
但從雙方的把雙方大部分軍事力量都調來了這裡的行為來看，這場和談的結果只有兩種。
要麼握手言和，要麼就把整個星系都給夷平了。
然而昨晚聖都舉辦的唱詩班演出卻沒有任何一位閃旗商會的高層參加，他們用各種理由婉拒了教會的邀請，紛紛留在了自己的主艦上。
「看來教皇並不是面子果實能力者。」
九月小聲嘀咕了一句。
教皇在這種敏感時期將雙方高層叫來聖都就是為了調停矛盾，希望雙方都能在這個問題上給他一個面子，哪怕只能換來暫時的和平。
遺憾的是，從現在隨處可見的慘烈景象不難發現教皇的計劃失敗了。
或許是讓-聖菲爾德死在了聖都，讓閃族人已經失去了對於餘燼教會的信任。
『我得回到我的主艦上了，你們要和我一起來麼？』
浸禮可不想待在地面上聽天由命，誰知道殺紅了眼的雙方會不會炮擊整個聖都，其他的審判官們也都做好了迎接戰爭的準備。
這是她第一次接觸戰爭，心裡不免有些緊張。
如果有熟悉的朋友待在她的船上，會讓她的心裡稍稍安定一些。
「我們還得在這裡待上一段時間。」
段明淵搖了搖頭。
他覺得鐵衛財團和閃旗商會的擦槍走火只是開始，當雙方打響了第一槍後，這場恩怨就無法調和了，而在背後推動這一切的黑手也不希望他們停下來。
用人類製造的兵器，來消耗他們的有生力量，這是最簡單有效的手段，這也是虛空惡魔們把寄生者安插進人類高層的目的所在。
段明淵還記得自己在高中時讀過的科學雜誌上普及過，人類目前所在創造出的武器，已經足夠把他們毀滅十幾次了，也有不止一名專家預測過，人類文明將會毀滅於下一場全面星系戰爭。
話音未落，又是一團火焰點亮了夜空。
這已經是今晚的第十七場煙火表演，墜落的艦艇上畫著冒險家協會的標記，在即將砸向聖都大教堂時，燃燒著的艦艇仿佛穿過了一道無形的屏障，在兩人的注視下裂解。
最終落在聖都大教堂上的，只剩下幾塊呈焦炭狀的廢鐵。
九月倒是覺得這場煙火演出別出心裁，是她見過的最華麗的演出，美中不足的就是有些廢命。
『那我走了。』
浸禮依依不捨地一步三回頭，在夜色下留給了兩人一道孤寂的背影。
她真的很希望達斯-維達能在戰爭的關鍵時期登上她的船，對她進行系統性的指導。
「你跟她一起去吧，順便通知唐芊芊他們。」
段明淵有些放心不下，對九月說道。
「要和他們開戰麼？」
這一番話讓九月也有些緊張了，她更擅長小規模的地面遭遇戰，對於星際戰爭一點都不在行。
她總覺得那種熱武器對轟的戰局沒有操作空間，一旦被擊中了，他們就會和之前的那些戰列艦一樣被迫向聖都人民進行煙火表演。
而且和這些全副武裝的正規軍相比，他們從宇宙海盜手裡搶來的旗艦就顯得捉襟見肘了，火力和對方完全不是一個級別的。
「如果你們被他們盯上了，就立刻撤退。」
段明淵向九月布置了主要戰術，「拉著浸禮一起，到時候也相互有個照應。」
虛空惡魔的主要戰略目標是聖都，不會卯足了力氣去追擊幾個撤退的船隻。
好在赫雅還在船上，最差的結果就是兩隻飛船一直撤離到閃光星所在的星系。
「那你呢？」
九月問道。
「我還有些事要處理。」
段明淵的視線掠過不動聲色地尾隨在醫療隊身後不遠處的餘燼教徒，這些人體內的烈日能量已經被蠶食殆盡，取而代之的是某種段明淵從未見過的混沌力量。
雖然這場盛大的煙火表演並不在暗夜魔女的計劃當中，但她絕不會錯過這場機會。
看起來，她的計劃也被迫提前了。
「嗯。」
九月也注意到了教徒們的反常，點了點頭。
她不想在戰前立Flag，在浸禮徹底消失在夜色深處之前，追了上去。
段明淵便也靜下心來，跟在了鬼鬼祟祟的教徒身後。
他原本以為這些人是打算趁機襲擊臨時設置的醫療據點，但在跟隨了一段距離之後，教徒們便主動調轉了方向，朝著無人的街區走去。
煙火表演分化了大量聖都居民，在醫療隊伍嚴重不足的情況下，許多本地居民都紛紛加入了到了志願者的行列。
「是時候了。」
不知過了多久，身陷黑暗的教徒們點燃了綠色的火把。
他們的腳下，是提前設置好的六芒星法陣。
在餘燼教會的教義中，這是惡魔的標記。
為首的教徒彎下腰，用綠色的火把點燃了法陣上的儀式道具。
一個骷髏的眼眶中，便閃爍起了詭異的幽綠色光芒。
(本章完)